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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霧深處

第15章迷霧深處

凌晨四點的薄霧像浸了水的棉絮,裹著陳嘯天的肩頭。

他貼著梧桐別墅的常春藤墻根,指甲在粗糙的磚縫里摳出白印——十分鐘前,他用智力屬性分析出三個巡邏守衛的換崗規律:穿黑皮夾克的煙鬼每十三分鐘繞西墻一圈,拿對講機的高個子總在轉角點煙,最年輕的那個總盯著手表,像是急著交班。

“叮——“屬性面板在視網膜上閃爍微光,【智力+0.5(環境分析)】的提示剛消,他就借著高個子低頭點煙的空檔,像條影子般竄上二樓窗臺。

銹蝕的防盜網被他單手掰出半尺寬的縫隙,力量屬性帶來的灼熱感從手臂竄到后頸——這具十八歲的身體,此刻比重生前二十歲時還要強上三分。

地下室的鐵門藏在一樓壁爐后面。

陳嘯天用鑰匙插進鎖孔時,金屬摩擦聲在寂靜里格外刺耳。

他屏住呼吸,聽見樓下傳來皮靴踩地板的“吱呀“聲——是煙鬼提前回來了?

額角滲出冷汗,指尖卻穩得驚人。“咔嗒“一聲,鎖開的瞬間,他整個人閃了進去,反手將門掩上。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墻面,陳嘯天的瞳孔驟然收縮。

整面墻的文件盒上貼著標簽:“碼頭貨單1989-1993““夜場保護費分成表““李虎-趙峰資金往來明細“。

最上面那疊文件的封皮上,赫然蓋著龍城警局的鋼印,里面夾著的照片里,趙峰正把一沓現金塞進李虎的西裝內袋,背景是廢棄碼頭的集裝箱——十年前父親被追砍的地方。

“叮——【關鍵線索:黑白勾結鐵證】已收集,智力+2,聲望+1(正義之舉)。“屬性面板的提示讓他心跳如擂。

他扯下外套裹住文件,剛要轉身,頭頂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有人闖地下室!

封鎖所有出口!“是煙鬼的吼叫聲。

陳嘯天抄起墻角的鐵棍砸向通風管道,體力條瘋狂跳動——重生前他死在亂槍下時,可沒現在這副能扛三拳的身子骨。

管道銹得厲害,他揮棍兩下就砸出個窟窿,順著爬出去時,后腰被鋼筋劃開道血口,屬性面板卻彈出【體力+0.3(輕傷抗壓)】的提示。

廢棄工廠的鐵皮門被風刮得哐當作響。

陳嘯天蹲在堆著油桶的陰影里,文件用塑料布裹了三層綁在腰間。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蘇若蘭發來的定位——“老地方,速來“。

他摸了摸彈簧刀的刀柄,還是去了。

工廠二樓的破窗戶漏進月光,蘇若蘭的白大褂沾著灰塵,發梢還滴著水,像是剛從雨里跑來。“趙峰半小時前調了特警隊。“她聲音發顫,“他說...說地下室丟了東西,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陳嘯天盯著她耳后那顆淡褐色的痣——重生前他最后一次見她,是在停尸房,她的胸牌還別在染血的白大褂上。“為什么幫我?“他問,喉結動了動。

蘇若蘭的手指絞著衣角,指甲蓋泛白:“三個月前在碼頭,你為了救那個被撞的小孩,硬接了李虎手下三刀。“她抬頭時眼眶發紅,“我當臥底三年,見過太多人變成鬼。

你不一樣。“

“陳嘯天!“

尖銳的女聲驚得兩人同時轉頭。

林婉兒抱著吉他站在樓梯口,發梢還沾著酒吧的亮片,眼里的水光比月光還亮:“我給你發了七條消息!

你手機一直關機!“她盯著蘇若蘭搭在陳嘯天手臂上的手,聲音突然拔高,“她是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警察?“

陳嘯天剛要解釋,林婉兒的吉他背帶突然滑落。

他下意識去接,卻見她后退兩步,琴盒“哐當“砸在地上:“你說過只信我!“她轉身跑下樓時,高跟鞋在鐵樓梯上敲出急促的響,像敲在陳嘯天心上。

“她...是我妹妹。“他對著空蕩的樓梯口說,聲音發悶。

蘇若蘭沒接話,只是把槍塞進他手里:“子彈五發,留著對付趙峰的人。“

等陳嘯天趕回據點時,鐵閘門被砸出個窟窿,王強的臟話隔著三條街都能聽見:“狗日的警察說老子藏槍!

老子連菜刀都沒!“他踹開破門的瞬間,正看見兩個便衣揪著王強的衣領,電棍在他脖子上滋滋冒火花。

“放手。“陳嘯天的聲音像淬了冰。

便衣回頭的剎那,他欺身上前,左手扣住對方手腕反擰,右掌如鉤直取肩井穴——這招“龍爪手“是他跟著《少林拳譜》偷學的,屬性面板早標了“黃階中品“。

便衣痛呼著倒地,另一個舉槍要射,卻見陳嘯天單腳踹翻條長凳,借力躍到半空,膝蓋狠狠頂在對方后頸。

“叮——【武學+1(實戰突破)】,【聲望+2(兄弟情誼)】。“屬性面板的提示被警笛聲淹沒。

陳嘯天背起王強往巷子里跑,余光瞥見墻角的攝像頭閃了閃紅光——趙峰的人,肯定在看。

果然,半小時后全城廣播就炸了:“重要通緝令:陳嘯天涉嫌襲警、盜竊機密文件...“但與此同時,龍城論壇、晚報熱線、甚至菜市場的大字報上,都開始流傳模糊的照片:穿警服的男人和黑幫大佬勾肩搭背,帶鋼印的賬本里夾著成捆現金。

“這孫子瘋了!“李虎在賭場拍桌子,煙灰落進骰盅里,“把老子和趙局的合照放網上,他當自己是救世主?“

“查!

給老子查是誰在搞鬼!“趙峰在警局摔了茶杯,監控里陳嘯天施展“龍爪手“的畫面被反復播放,“那套功夫...像極了三十年前失蹤的'伏虎堂'絕學。“

陳嘯天縮在郊區廢棄的化肥廠里,借著月光翻文件。

他撕了半張報紙裹住腰間的傷,血浸透了報紙,在“龍城今日要聞“上暈開暗紅的花。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的瞬間,他呼吸一滯——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備注欄卻跳出屬性面板的提示:【未知來電:危險等級(?

),建議謹慎接聽】。

他按下接聽鍵,那邊沉默了兩秒,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像是用變聲器處理過的:“陳兄弟,恭喜你拿到了鑰匙。“停頓片刻,又補了句,“不過你以為,趙峰是最大的魚?“

電話掛斷的瞬間,陳嘯天的后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摸了摸懷里的文件,突然想起十年前父親咽氣前說的最后一句話:“小心...鏡子里的自己。“

窗外傳來野狗的吠叫,混著遠處警笛的嗡鳴。

陳嘯天把文件塞進最隱蔽的墻縫,抬頭時,月光正好照在墻上斑駁的水漬上——那些痕跡竟隱隱顯出一張人臉的輪廓,和他鏡中的模樣,分毫不差。

陳嘯天的拇指在手機屏上重重碾過,涼薄的金屬外殼幾乎要嵌進掌心。

屬性面板突然跳出猩紅警告:【未知威脅等級提升至SS(核心情報缺失)】,視網膜上的數據流像被暴雨打濕的蛛網,在他眼前扭曲成亂碼。

“核心資料...“他對著空氣復述這四個字,喉間泛起鐵銹味——方才扯下報紙時,傷口崩開的血沫子還黏在嘴角。

墻角堆著半袋過期化肥,霉味混著血腥味鉆進鼻腔,他突然想起父親生前總說“最毒不過人心“,那時自己蹲在碼頭貨堆后聽,覺得不過是老輩人嚇唬小崽子的話。

手機在掌心震動第二回,是王強發來的消息:“老陳,巷口煎餅攤的劉嬸說看見有便衣往化肥廠方向去了,帶了警犬。“陳嘯天把手機貼在耳側,聽見遠處傳來細碎的犬吠,像根細針正往他太陽穴里扎。

他彎腰扒開墻縫里的文件,最底下那份“李虎-趙峰資金往來明細“邊角泛著焦痕——方才在別墅地下室時,他分明記得所有文件都整整齊齊碼著,怎么會有火燒過的痕跡?

“叮——【智力+1(細節追溯)】。“屬性面板的提示讓他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原來從潛入別墅開始,對方就留了后手。

那些擺在明面上的“鐵證“不過是誘餌,真正能掀翻整個黑網的東西,還鎖在某個更隱蔽的地方。

而他現在,帶著半真半假的證據被全城通緝,成了所有黑警和黑幫的靶子。

窗外的犬吠突然變急,混著幾縷手電筒的白光掃過破窗。

陳嘯天扯下衣角纏住傷口,彈簧刀在指間轉了個花——這把刀是十四歲那年在廢品站撿的,刀身刻著“嘯天“兩個歪扭的字,父親說是他出生時在鐵匠鋪打的,“留著防身,別學那些混子動刀動槍“。

可現在,這把刀正滴著他自己的血。

“操你媽的。“他罵了句,聲音卻輕得像嘆息。

月光重新漫過墻面,那道水漬凝成的人臉正對著他笑,嘴角弧度和他此刻扯動的嘴角分毫不差。

父親咽氣前的話突然炸響在耳邊:“小心...鏡子里的自己。“難道十年前那個被亂槍打死的陳嘯天,其實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難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當年那個“自己“布下的局?

手機又震,是蘇若蘭發來的定位:“碼頭倉庫B區,我截了趙峰的通訊,他們二十分鐘后收網。“陳嘯天盯著屏幕,突然想起重生前蘇若蘭倒在他懷里時,也是這樣用染血的手給他發定位——那是個陷阱,她替他擋了三顆子彈。

“這次換我。“他把文件重新塞回墻縫,用碎磚仔細封好,彈簧刀在掌心壓出深痕。

遠處傳來警犬的嗚咽,他摸出蘇若蘭給的槍,五發子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墻角有半瓶不知誰留下的白酒,他仰頭灌了半口,辛辣順著喉嚨燒進胃里,疼得他笑出聲來——疼好,疼著才分得清是夢是醒。

手機屏幕亮起,王強的消息跳出來:“兄弟都在老澡堂子聚著,說要跟你干票大的。“陳嘯天抹了把臉上的血和酒,轉身踹開化肥廠的破門。

風卷著鐵銹味灌進來,他望著遠處漸次亮起的警燈,摸了摸胸口——那里還藏著林婉兒送的平安符,繡著“逢兇化吉“四個歪歪扭扭的字。

“真正的較量?“他對著風嗤笑,指腹擦過彈簧刀上的刻字,“老子從十八層地獄爬回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當警笛聲刺破晨霧時,陳嘯天的影子已經融進了巷口的黑暗里。

他摸出手機,按下王強的號碼,聽著那頭此起彼伏的“老大“聲,嘴角扯出狠戾的笑——是時候,把那些藏在陰影里的老鼠,都揪出來見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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