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百葉窗,在白色床單上織出細密的光紋。阿念盯著手中的B超單,視線在“雙胞胎”三個字上反復游移,直到郁辭墨的指尖輕輕覆住她顫抖的手,才驚覺自己的指甲已掐進掌心。
“緊張嗎?”他的聲音帶著笑,卻掩不住眼底的波光。阿念抬頭,看見他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領口微敞,露出喉結下方那顆被她吻過無數次的小痣——那是她確認他情緒的“信號燈”,此刻正隨著他急促的心跳微微顫動。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將記憶拉回三個月前的深夜。那時她抱著熱水袋蜷在沙發上,孕吐反應讓她連喝口水都覺得反胃,是他跪在旁邊,用溫熱的毛巾替她擦汗,低聲說:“阿念,等孩子出生,我要帶他們去孤島撿貝殼,教他們喊‘媽媽’。”
“恭喜你們,胎兒很健康。”醫生的聲音打斷了回憶。阿念看著屏幕上兩個小小的光斑,像兩顆跳動的星星,忽然想起郁辭墨書房里的“雙星圖”——那是他特意讓人用他們的婚戒為原型設計的星座,寓意“兩顆星相互環繞,永不分離”。
“能看出性別嗎?”郁辭墨的聲音有些發緊,手指卻依然穩穩地握著她的手。醫生笑著搖頭:“現在還太小,不過……”她指著屏幕上的兩個胎芽,“看這個位置,像是在牽手呢。”
阿念的鼻尖驀地發酸。屏幕里的兩個小生命緊貼在一起,真的像極了她和郁辭墨平時的睡姿——他總是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而她習慣將頭埋進他胸口。郁辭墨忽然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長吻,聲音里帶著哽咽:“阿念,我們的星星,終于來了。”
從醫院回到別墅時,玄關處的貝殼風鈴輕輕作響。阿念摸著小腹,想象著兩個小生命將來在玄關處追逐風鈴的模樣,嘴角不禁揚起笑意。郁辭墨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忽然蹲下身,隔著布料吻了吻她的肚子:“爸爸會保護你們,就像保護媽媽一樣。”
二樓的兒童房傳來隱約的聲響。阿念挑眉看向他,他卻故意裝傻:“可能是風吹動了窗簾吧。”她繞過他走向樓梯,聽見兒童房里傳來壓低的驚呼聲,推開門,只見江嶼和明清野正手忙腳亂地收拾滿地的玩具,江嶼懷里還抱著一個巨大的海星玩偶。
“你們……”阿念的話被明清野打斷,他舉起一臺攝像機,鏡頭上還掛著彩帶:“我們在拍‘干爹準備日記’!郁總說要記錄下孩子們出生前的每一個瞬間。”
“其實是這小子想給孩子們表演魔術,結果把積木撒了一地。”江嶼瞪了明清野一眼,卻在看到阿念手中的B超單時,突然噤聲,“等等,這是……”
郁辭墨笑著點頭,從口袋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雪茄盒:“雙胞胎,剛才在醫院確認的。”江嶼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沖過來就要抱阿念,卻在觸到她肩膀時猛地收回手,改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的肚子:“小家伙們,以后干爹教你們開游艇!”
明清野則舉起攝像機對準B超單,鏡頭卻在顫抖:“太感人了,這畫面必須剪進紀錄片里!郁總,說說此刻的心情吧!”
郁辭墨伸手攬住阿念的腰,看著鏡頭認真地說:“大概是覺得,上天給了我 twice the love,就像孤島的潮水,一次比一次更洶涌。”
午后的陽光爬上兒童房的窗臺,阿念靠在窗邊,看著江嶼和明清野爭論“嬰兒床該擺海星還是貝殼圖案”,忽然想起林婉昨天說的話:“孩子是愛情的鏡子,能照見父母最柔軟的部分。”此刻,郁辭墨正蹲在地上和他們一起拼嬰兒床,襯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的疤痕,陽光落在他發頂,竟讓這個平日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總裁,看起來像個認真搭積木的大男孩。
“累了嗎?”郁辭墨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伸手替她調整靠枕的角度,“醫生說前三個月要多休息,要不要去午睡?”阿念搖頭,指著地上散落的嬰兒衣服:“我想看著你們布置房間,這樣才真實。”
明清野忽然舉起一件粉色連體衣,上面繡著小海鷗圖案:“這件是我設計的,要是女孩就穿這個,男孩的話……”他翻出另一件藍色的,上面繡著海星,“郁總,你猜會是龍鳳胎嗎?”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郁辭墨握住阿念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只要他們像阿念一樣善良,像我一樣愛他們的媽媽,就足夠了。”
傍晚時分,阿念在書房找到了正在看育兒書的郁辭墨。他穿著寬松的居家服,頭發有些凌亂,書頁上貼滿了彩色便簽,右手邊的保溫杯里泡著她特意給他準備的枸杞菊花茶——自從懷孕后,他便戒了咖啡,說要給孩子們做榜樣。
“在看什么?”她湊近一看,書頁上是“孕期營養搭配”的章節,重點段落用紅筆圈出,旁邊寫著密密麻麻的批注,“清蒸鱸魚富含DHA”“牛油果要選熟軟的”“孕婦每天需攝入800mg鈣”。
“醫生說你需要補充葉酸。”他合上書,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藥盒,“我讓人把葉酸片磨成了粉,混在你喜歡的芒果奶昔里,這樣就不會有苦味了。”
阿念看著他眼中的認真,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他為了讓她接受苦味的感冒藥,特意買了草莓果醬拌在藥里,結果被管家笑了一整天。此刻,這個男人依然用著最笨拙卻最溫暖的方式,守護著她和他們的孩子。
深夜,阿念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看見郁辭墨正坐在床邊,借著床頭燈的光看文件,左手卻始終輕輕覆在她的肚子上,仿佛在守護著什么珍寶。
“吵醒你了?”他立刻放下文件,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我讓廚房煮了熱牛奶,要不要喝一點?”阿念搖頭,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一吻:“其實我早就醒了,看你這么認真,舍不得打擾。”
他笑了,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最近集團在籌備‘孤島慈善基金’,想以孩子們的名義資助孤島上的留守兒童,讓每個孩子都能有書讀,有貝殼撿。”
阿念的眼眶微熱。她想起孤島上的舊木屋,想起那些在沙灘上奔跑的時光,忽然覺得,他們的孩子能在這樣充滿愛的環境下成長,是多么幸運的事。
“等孩子們出生,”她輕聲說,將頭靠在他肩上,“我們帶他們去孤島,在燈塔上掛一個風鈴,每個貝殼都刻上他們的名字。”
“好。”他吻了吻她的發頂,“還要在礁石上刻上他們的腳印,就像當年刻我們的名字一樣。”
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阿念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忽然想起B超單上那兩個緊緊相依的小生命。她知道,這兩個孩子不僅是他們愛情的延續,更是上天賜給他們的“雙倍永恒”,就像孤島的潮水,一次又一次,帶來新的希望與感動。
夜色漸深,郁辭墨輕輕替她關掉床頭燈,卻始終保持著攬住她腰的姿勢。阿念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忽然明白:所謂“潮汐永恒”,從來不是單指潮水的循環往復,而是當愛意深植心底,每一個日出日落,每一次潮起潮落,都會成為生命中最珍貴的詩篇。
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在未來的歲月里,會有兩個小生命加入他們的孤島,用童真的眼睛重新發現世界,用稚嫩的聲音喊出“爸爸”“媽媽”,讓這份愛,如同潮水般,永遠奔騰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