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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書瀾的信

陸承淵離開后,沈書瑾站在原地,望著遠(yuǎn)處的天際。晨光微熹,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可他知道,有些事,并不會(huì)隨著太陽升起而消散。

院子里,周夫人正在吩咐下人準(zhǔn)備馬車。她的動(dòng)作看似平靜,眼底卻藏著深深的憂慮。她知道,女兒這次受了委屈,可在這個(gè)講究身份地位的世界里,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夫人。"春雨輕聲喚道。

周夫人回過神來,"嗯,去準(zhǔn)備些芷柔喜歡的點(diǎn)心,等她回來......"她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等她回來,好好勸勸她。"

風(fēng)拂過玉鸞嶺,帶來一絲清冽的寒意。山腰處,登云書院巍然屹立,院內(nèi)幾個(gè)少年正焦急地討論著什么。

"少郡王還沒回來?"沈書瀾皺眉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陸承淵搖了搖頭,目光飄向遠(yuǎn)處的山峰,"怕是去了離宮。"

"離宮?"沈家兄弟齊聲驚呼,面面相覷。

陸承淵這才想起他們的出身,耐心解釋道:"就在玉鸞嶺主峰上,離這兒不遠(yuǎn)。"

沈書瀾眼睛一亮,急切地說:"那我們?nèi)フ宜桑?quot;

"糊涂!"陸承淵厲聲喝止,眉頭緊皺,"那是禁地,擅闖可是死罪。"

沈書瀾縮了縮脖子,訕訕地笑了,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與此同時(shí),山頂?shù)墓鸹ㄉ角f中,一位麗人正在賞梅。她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華貴。

"陽兒這次發(fā)脾氣,就因?yàn)殛懠夷切∽狱c(diǎn)錯(cuò)了戲?"她慵懶地問道,手指輕撫著花瓶中的梅枝。

跪在一旁的黑衣人低聲回答:"正是。"

麗人輕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陸承淵向來謹(jǐn)慎,想必是無心之失。"她頓了頓,"罷了,不必追究。"

黑衣人應(yīng)聲,卻沒有離開。麗人眼波流轉(zhuǎn),"說說那位沈家的小姑娘吧。"

黑衣人立刻將少郡王與沈家姑娘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復(fù)述了一遍。

"錯(cuò)不在夫人,而在渣爹?"麗人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倒是個(gè)有趣的丫頭。"她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隨即,她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麗人站起身,望著滿山的紅梅,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風(fēng)吹過,落英繽紛,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三天后,少郡王終于回到了學(xué)館。陸承淵拉著沈書瑾匆匆趕去拜見,腳步匆忙中透著焦急。

"少郡王會(huì)原諒我嗎?"他忐忑地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沈書瑾安慰道:"無心之失,想必不會(huì)計(jì)較。"話雖如此,他的眉頭卻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兩人來到少郡王的院子,發(fā)現(xiàn)魏元昊和沈家其他兄弟已經(jīng)在那里了。陸承淵立刻上前賠罪,"少郡王,是我招待不周,還請恕罪。"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誠懇。

洛星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陸承淵正要再說什么,魏元昊攔住了他。

"少郡王既然不提,你也別再說了。"魏元昊低聲勸道,眼中閃過一絲警告。

這時(shí),洛星辰注意到沈書瀾和沈書安鼻青臉腫的樣子。"你們這是怎么了?"他好奇地問,眉頭微微皺起。

沈書瀾苦著臉說:"被梁啟明他們聯(lián)手教訓(xùn)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

洛星辰笑了笑,但很快又疑惑起來,"你們沒用草藥包嗎?"

沈書瀾一聽這話,臉色更苦了,"大妹妹沒給我們啊。"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

"為什么?"洛星辰追問,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

沈書瀾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都怪你那天突然走了,大家都說是大妹妹得罪了你。"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的抱怨。

洛星辰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焦急,"我走關(guān)芷柔什么事?你們?yōu)槭裁簇?zé)怪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慍怒。

他開始在院子里來回踱步,腳步急促,"他們罵她了?"

沈書瀾還沒意識(shí)到自己說錯(cuò)了話,繼續(xù)道:"何止是罵,差點(diǎn)動(dòng)手打呢!"

這話一出,院子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洛星辰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你們家怎么可以這樣?芷柔還那么小,哪經(jīng)得起你們打她?"

沈書瑾連忙解釋:"沒有打,只是說了幾句。"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洛星辰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情緒復(fù)雜難辨。隨后,他嚴(yán)肅地說:"我生氣是因?yàn)槲易约旱脑颍蛙迫釤o關(guān)。你們趕快寫信回去,讓他們不要再責(zé)怪她了。"

看著沈家兄弟遲疑的樣子,洛星辰忍不住催促道:"愣著做什么,快去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他指著沈書瀾,"你去寫,把事情解釋清楚。"

沈書瀾一臉茫然,洛星辰無奈地?fù)u頭,"算了,我還是看著你寫吧。"說完,他拉著沈書瀾向書房走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魏元昊嘆了口氣,"看來少郡王是真的在意那位沈家姑娘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陸承淵低著頭,內(nèi)心愧疚難當(dāng),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沈書瑾?jiǎng)t在思考著該如何向家里解釋這件事,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

秋日午后,陽光斜斜地灑進(jìn)沈家飯廳,為廳內(nèi)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飯桌上,碗筷輕觸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周管家手捧一封信箋,疾步走入飯廳。

沈立信眉頭微蹙,放下筷子。"何事如此慌張?大家正用膳呢。"

周夫人卻眼尖地瞥見了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心頭一緊。"這是...書瀾的信?"

周管家恭敬地將信遞上,"回稟夫人,確是少郡王身邊護(hù)衛(wèi)送來的。"

此言一出,飯桌上頓時(shí)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沈立信下意識(shí)伸手,卻見周夫人已先一步拿過信箋。往日里,周夫人總會(huì)將信遞給丈夫先閱。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自顧自拆開信封。

沈立信欲言又止,目光在妻子臉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了信上。他想起前些日子的爭執(zhí),終究沒有開口。

沈立明見狀,試圖緩解氣氛,"大嫂,書瀾可有什么要緊事?"

周夫人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并未作答。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與擔(dān)憂。

沈立明訕訕地閉上嘴,與沈立遠(yuǎn)交換了一個(gè)無奈的眼神。周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沈立遠(yuǎn)和陸氏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周夫人細(xì)細(xì)讀完信件,嘴角微微上揚(yáng)。她將信遞給沈立遠(yuǎn),眼中帶著一絲得意。

沈立信接過信,快速瀏覽著內(nèi)容。他的表情由驚訝漸漸轉(zhuǎn)為復(fù)雜。"書瀾說..."他清了清嗓子,"少郡王解釋那日離開陸家與芷柔無關(guān)。"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輯,"還說...要向芷柔賠罪。"

這番話一出,飯廳內(nèi)氣氛更加凝重。沈立明臉上閃過一絲懊悔,他想起自己曾力主責(zé)罰芷柔。眼下的局面,讓他如坐針氈。

周氏見狀,急忙打圓場,"沒得罪少郡王就好,這是我們家的福氣啊。"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周夫人重重放下筷子。

"福氣?"她冷笑一聲,目光如刀,掃視飯桌上的每一個(gè)人。"二弟妹,你且說說,少郡王為何要成為我們的'福氣'?"

周氏啞口無言,平日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竟無言以對。她的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眼神游移。

周夫人繼續(xù)道:"我們沈家,能為少郡王帶來什么利益?又能幫他做什么大事?"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別再妄談什么依靠了,當(dāng)心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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