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一些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陳守信也太不懂事了，寫什么字據(jù)？”

“就是，大院里還這么見外。”

“我看他就是心虛！”

陳守信環(huán)視四周，冷笑道：“既然大家都這么說，那就報警吧，讓警察來查查，到底是誰心虛。”

“你！”賈東旭氣得臉色發(fā)青，“你這是存心要把事情鬧大！”

“我存心？”陳守信反問，“是誰先翻我家窗戶的？”

這話一出，院子里頓時安靜下來。確實，不管怎么說，先翻人家窗戶的理虧在先。

易中海見勢頭不對，趕緊打圓場：“這樣，陳守信你先把錢給了，字據(jù)的事回頭再說。”

“不行，”陳守信態(tài)度堅決，“要么寫字據(jù)，要么報警，二選一。”

就在這時，賈張氏被人攙扶著從醫(yī)院回來了，她的右肩纏著繃帶，臉色蒼白，看起來確實傷得不輕。

“哎喲，我這是遭了什么罪啊！”賈張氏一進(jìn)院子就哭嚎起來，“好心幫人趕貓，卻摔成這樣！”

陳守信看著她這副做作的樣子，心中冷笑。這老太婆演技倒是不錯，可惜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李大媽，”陳守信突然開口，“你說是趕貓，那貓呢？”

賈張氏一愣：“啊？那...那貓跑了啊。”

“是嗎？”陳守信指著紅妞，“我家的狗從早上就在那守著，怎么沒看見貓？”

賈張氏臉色一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還有，”陳守信繼續(xù)說，“你說是趕貓，為什么要從窗戶進(jìn)去？門又沒鎖。”

“這...這...”賈張氏急得直冒汗。

“我看啊，”陳守信環(huán)視四周，“今天這事得好好說道說道。要么寫字據(jù)，要么報警，大家選一個吧。”

院子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三位大爺。這事鬧到這個地步，確實不好收場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拿起筆：“寫吧，我來作證。”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份詳細(xì)記錄事情經(jīng)過的字據(jù)和一張收條出現(xiàn)在四合院。

二十分鐘后，陳守信站在四合院的大門口，手里攥著幾張大團(tuán)結(jié)，望著匆匆趕來的民警。

“同志，這邊請。”陳守信引著民警往院里走，腳步聲在安靜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街道辦的王建國也聞訊趕來，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灰色中山裝，臉上帶著幾分嚴(yán)肅，這年頭出了盜竊案，街道辦自然要出面。

“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陳守信指著破碎的玻璃窗，玻璃碎片在地上閃著冷光，“我下班回來就發(fā)現(xiàn)窗戶被人從外面砸了，還留下了鞋印。”

民警掏出本子，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你進(jìn)屋檢查過失竊物品嗎？”

“我先找了一大爺，他讓我去配玻璃，說是怕我晚上著涼。”陳守信語氣平淡，眼神卻微微閃爍，“后來院里開了個大會...”

院里的人漸漸聚攏過來，三五成群地站在不遠(yuǎn)處竊竊私語。

民警拿起桌上的紙張，打斷道：“這是你寫的？”紙張上歪歪扭扭地記錄著院里開會的內(nèi)容。

“對，三位大爺定的處罰標(biāo)準(zhǔn)，我都記下來了。”陳守信點頭，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三位大爺，“賈東旭要給6塊錢，我同意，但得寫個收條。”

“你們這是要私設(shè)公堂啊！”王建國臉色一沉，聲音提高了幾分，“盜竊案件豈是你們能私了的？這可是違法行為！”

閻埠貴眼珠一轉(zhuǎn)，身子往后縮了縮：“王干事，我可不想摻和這檔子事，都是一大爺拿的主意。”說著還不忘用眼角瞥了瞥易中海。

二大爺劉海中也連連擺手，生怕惹禍上身：“對對對，我就是個聽眾。”

“胡鬧！”民警皺眉，合上本子，“走，咱們得先去實地勘察一番。”

陳守信領(lǐng)著眾人來到自己屋前，紅妞正帶著來福在院里玩耍，小狗歡快地?fù)u著尾巴，時不時發(fā)出幾聲輕吠。

民警仔細(xì)查看窗戶，玻璃碎片的形狀和分布顯示是從外面被人砸碎的。他示意陳守信開門。

屋內(nèi)，書桌角落的玻璃渣上，赫然印著一個臟兮兮的腳印，旁邊散落著拆開的信件，信封被粗暴地撕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容。

眾人第一次進(jìn)陳守信的屋子，不由得暗暗吃驚，雖然房間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條，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鋼筆和稿紙，墻上掛著一幅字畫，角落里還有一個小書架。

“手里捏著文學(xué)雜志的稿酬和來信。”陳守信拾起地上的信件，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剛剛才得到。”

民警仔細(xì)檢查信件，確認(rèn)上面確實記錄著70元稿費，但錢款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轉(zhuǎn)身掃視院內(nèi)眾人：“誰是一大爺？”

“我是。”易中海上前一步，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誰說是賈張氏追貓？”

“我媳婦告訴我的...”易中海話沒說完，就被一大媽打斷。

一大媽趕緊插話：“這話可是賈家那位嫂子親口說的，她當(dāng)時疼得直冒汗，我們送她去醫(yī)院...”

“你們跟我走一趟。”民警揮手示意。

“我也去看看賈張氏。”陳守信說著，跟上了隊伍。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讓整個空間顯得有些擁擠，賈張氏正靠在病床上，胳膊吊著繃帶，臉色發(fā)白。

“最后問你一次，是追貓還是要偷東西？”民警盯著她，語氣嚴(yán)厲。

“追...追貓，是黑貓...”賈張氏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眼神閃爍不定。

民警不動聲色地拿起她的外套，從口袋里掏出七張大團(tuán)結(jié)，錢票上還帶著些許褶皺，顯然是被匆忙塞進(jìn)去的。

“這是我的錢！”賈張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聲音尖利，“你憑什么拿我的錢！救命啊...”

陳守信冷眼旁觀這一幕鬧劇，嘴角微微上揚：“警察同志，其中有一張尾號是929。”

“確實是你的錢。”民警點頭，“陳同志，這事我們會處理，你先回去吧。”

走出醫(yī)院，陳守信拿回稿費，心里暗爽。盡管想要搞垮易中海很難，但也讓他難堪了一把，至于賈張氏，有她受的。

回到院里，許大茂像只貓似的湊上來打聽：“咋樣了？”

“錢找到了，在賈張氏兜里。”陳守信淡淡地說。

“我就說是她！”許大茂眼珠一轉(zhuǎn)，湊得更近了些，“守信你可以啊，還能寫稿子賺錢。”

寒暄兩句，許大茂就溜了。這年頭，八卦就是最大的娛樂，院里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不時往這邊張望，顯然是在討論這件事。

陳守信換好玻璃，收拾完碎渣，從空間取出熱包子充饑，包子的香氣在屋里彌漫，讓人食欲大開。

來福和吉祥在一旁啃著狗糧，兩只小狗的個頭蹭蹭往上長，都能從廚房地道鉆出來了，陳守信看著它們，心里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