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陳守信站在院子里，輕輕撫摸著墻上的青苔，思緒飄回昨天的鬧劇，賈張氏那刺耳的嗓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和威脅讓他眉頭微皺。

“善良”這個詞在他心里激起一絲波瀾。在這個地方，善良往往意味著軟弱，意味著會被人欺負到頭上。他不想惹事，可事情總會找上門來。既然如此，不如借此機會立下規矩。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易中海緩步走來，他的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手里拿著一疊錢。

“守信啊，”易中海的聲音溫和，“這是一百塊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陳守信看著那疊錢，目光平靜。他明白這錢不僅僅是賠償，更是一種試探，接受了，就等于默認了某種關系；拒絕了，又顯得太不近人情。

“錢就不必了。”他輕輕搖頭，語氣淡然。

易中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這怎么行？賈家確實做錯了事，該賠償還是要賠償的。”

“三塊錢就夠了，”陳守信說，“工料和服務費。”

院子里一時陷入沉默。

易中海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隨即提議道：“那這樣吧，我們幫你把院子隔開，在何雨柱房子和何雨水東廂房之間砌一堵墻，裝個門。”

“可以。”陳守信點頭應允，這正中他下懷，原本他就想把小院改造一番，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賈張氏這一鬧，反倒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易中海走后，陳守信仔細打量起院子，他的目光掠過每一個角落。抄手游廊可以拆分，一半移到傻柱東屋前做門房，另一半放在廚房東墻當涼亭，東南角還能蓋個小樓，將來成家立業也有了著落。

第二天上班，羅陽一見到他就關切地問：“師傅，聽說昨天你家出事了？”

“沒什么大事。”陳守信笑著擺擺手，眼角的笑紋里藏著幾分深意。

“師傅，你是不知道，昨天那場面可精彩了！”丁立軍湊上來，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賈張氏那個樣子，簡直像是...”

“行了，”陳守信打斷了他的話，“都去干活吧。下班后幫我拆拆游廊。”

三個徒弟眼前一亮，齊聲應允。陳守信看著他們干勁十足的樣子，心里泛起一絲暖意。這些孩子，雖然調皮，但都是好樣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守信特意觀察了食堂的情況。每個窗口都規規矩矩地放著稱和碗，打飯的人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沒人敢亂來，這是他前幾天整頓的結果。

“師傅，您看這飯量夠不夠？”打飯的大姐笑著問道。

陳守信點點頭：“夠了，謝謝。”

他端著飯菜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工人，有人朝他投來敬畏的目光，有人則是若有所思，或許，自己在廠里的名聲已經傳開了。

下午的車間里，機器轟鳴聲中夾雜著陳守信教導的聲音。

“這個零件要精確到零點零一毫米，”他指著圖紙說，“容不得半點馬虎。”

羅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師傅，這也太難了吧？”

“難嗎？”陳守信拿起工具，“看我怎么做的。”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三個徒弟看得入神，不時發出贊嘆聲。

“記住了嗎？”陳守信放下工具，“技術是一點一點練出來的，不要急。”

天色漸暗，三個徒弟爬上游廊開始拆瓦片。陳守信站在下面指揮，心里已經把后面的計劃盤算得清清楚楚。

“師傅，這些柱子和石頭怎么辦？”羅陽問道，臉上沾滿了灰塵。

“不急，先吃飯。”陳守信笑著招呼他們進屋。

屋里，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農家小燉肉，小雞燉蘑菇，還有二合面饅頭，三個徒弟的眼睛都亮了。

“師傅，您太客氣了！”丁立軍搓著手說。

“吃吧，”陳守信給他們盛飯，“晚上還有活要干呢。”

看著三個徒弟狼吞虎咽的樣子，陳守信心里暖暖的，這頓飯后，他們一定會更加賣力地幫忙。

夜色漸深，月光下，幾個人影忙碌著，搬運著材料。

“師傅，這塊石頭放哪兒？”

“放東邊，對，就那兒。”

陳守信站在月光下，看著即將改頭換面的小院，這里，將會是他的一方天地。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要一個清凈。

次日清晨，易中海站在街道辦公室里，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老易啊，這事你處理得不太妥當。”街道辦主任敲著桌子，語氣嚴厲，“賈張氏趁無人溜進屋里偷東西，你身為居委會主任，不但沒有及時上報，反而私下調解，這是要包庇啊。”

易中海低著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雖說受害人最后不追究了，但該有的處罰不能少。”主任停頓片刻，“這樣吧，讓賈張氏接受三個月的勞動教育，負責大院的衛生打掃工作，每天還得來街道辦報到，聽取批評教育。”

易中海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主任，賈張氏那條胳膊已經徹底報廢了......”

“那就讓她女兒代勞。”主任揮了揮手，示意談話結束。

易中海走出街道辦時，已是正午時分，烈日當頭，照得地面滾燙。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里盤算著該如何向秦淮茹交代這件事。

與此同時，陳守信騎著自行車，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昨晚拆除抄手游廊時發現的地下入口，讓他心里充滿好奇，車輪碾過坑洼不平的路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難怪當初紅妞重傷之下，還能把兩個小狗崽帶到院子里。”他握著車把，眼神若有所思。為了晚上能好好探查，他已經花了12積分兌換了一顆高級寵物醫療丸。

軋鋼廠里，機器的轟鳴聲不絕于耳。陳守信的幾個徒弟正專注地操作著設備。李福旺和羅陽的動作嫻熟自然，連進度稍慢的丁立軍也顯示出不俗的進步。

“師傅。”羅陽擦了擦手上的機油，湊到陳守信跟前，“下班后我們幫你繼續拆房子吧？”

陳守信正在工作臺前專注地畫圖，頭也不抬地說：“不用了，我叫上幾個壯實的幫手，看來這會兒早就被拆得差不多了。”

“這不是浪費錢嗎......”羅陽嘟囔著。

“你們忙活一天也夠累的了。”陳守信放下鉛筆，抬頭看著幾個徒弟疲憊的面容，“趕緊吃完回去休息會兒，下午還有活要干。”

午后的車間里，陳守信在三個徒弟的鉗臺間來回巡視，不時停下指點幾句。其余時間，他都在自己的工作臺前專注地畫圖，那是一張改造設計圖，靈感來自他上輩子看過的日本居所改造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