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錢雨薇端著保溫杯走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針織衫，整個人看起來柔柔的。

“聽說你公開承認女朋友了？”她在林默旁邊的位置坐下。

林默抬頭看了她一眼：“嗯。”

“是川美的那個女生吧？”錢雨薇輕聲問，“上次在圖書館見過。”

林默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錢雨薇笑了笑：“挺好的，她看起來很溫柔。”說完，她就起身離開了。

看著錢雨薇的背影，林默若有所思。他和錢雨薇之間的事情，外人總是愛添油加醋，但其實真相很簡單：他們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而已。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韓弦發(fā)來的消息：“聽說你們學校都在傳我的事情？”

林默笑著回復：“怎么，害怕了？”

“才沒有！”韓弦發(fā)了個傲嬌的表情，“不過...你真的在同學面前說我比校花漂亮？”

“難道不是嗎？”

“油嘴滑舌！”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對話，林默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無論外界怎么猜測，怎么議論，只要他和韓弦心意相通，其他都不重要。

教室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林默看著手機屏幕，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我剛下課，你在忙些什么？”

發(fā)完消息，他靠在椅背上，目光不自覺地瞟向窗外。秋日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他知道韓弦這會兒應該在上課，但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她。

教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學生們收拾書本準備離開。林默的手機屏幕依然暗著，沒有任何回復。

與此同時，在美術學院的教室里，韓弦正專注地聽著班主任錢雅琴講解工筆鳥畫的要領。她的目光緊跟著老師的手勢，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重點。這是專業(yè)課，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容錯過。

“看這里，工筆畫最重要的就是線條的控制。”錢雅琴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一筆一畫都要精準到位。”

坐在韓弦旁邊的田雨顯然對閨蜜的轉(zhuǎn)變感到不適應。她悄悄在韓弦大腿上擰了一把，壓低聲音說：“你這是怎么了？以前上課不都是跟林默聊天嗎？”

韓弦頭也不抬，繼續(xù)專注地記著筆記：“別鬧，聽課。”

“哇，去趟南大就把你掰直了？”田雨夸張地做了個驚訝的表情，“學習確實是重中之重，林默第二？”

韓弦放下筆，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想多了。我只是發(fā)現(xiàn)，每次給他發(fā)消息，如果他不立即回復，我就會一直盯著手機看。這堂課估計白聽了。”

“那你設置震動不就行了？”田雨提出建議。

“沒用的。”韓弦搖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就算設置了震動，我還是會擔心是不是漏掉了他的消息。與其這樣，不如專心聽課。”

下課鈴聲響起，教室里頓時熱鬧起來。韓弦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林默發(fā)消息，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先發(fā)來一條。這種默契讓她心里泛起一陣甜蜜。

“小雨你看。”她把手機遞給閨蜜，眼睛里閃著星星，“我剛要發(fā)消息，他就先發(fā)來了。”

田雨接過手機看了看，撇了撇嘴：“他也沒說想你啊，就來問問你在干嘛。”

“你不懂。”韓弦的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甜蜜，“問你在干嘛，其實就是在說我想你了。”

第二節(jié)課下課后，班主任錢雅琴提起了青松杯畫展的事情。這是一個校內(nèi)比賽，獎金從一等獎五千到三等獎一千不等。但大一新生普遍對此興趣不大，畢竟還有那么多學長學姐參加。

“這次比賽的主題是'城市印象'，”錢雅琴環(huán)視教室，“我建議你們都參加，這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周末，韓弦來到濱江東路的培訓機構。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走廊上，照得地面一片明亮。這是她當年考前集訓的地方，負責人柳玉梅對她很照顧。

“每周兩次課，一次兩百。”柳玉梅把她帶到一個小教室，“現(xiàn)在是興趣班，孩子們都很活潑。”

教室內(nèi)擠滿了小學生，甚至還有幾個幼兒園的孩子。他們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漂亮的新老師，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芒。

課程剛開始沒多久，不一會兒，幾個小朋友開始吵鬧。一個七歲的男孩用紅色水筆在五歲小朋友臉上畫了一道。小朋友委屈地扁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韓弦沒有責備任何人，而是蹲下來，拿起紅色水筆，悄悄在自己臉頰上描繪了一筆。她的動作讓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覺得姐姐現(xiàn)在漂亮嗎？”她笑著問道。

“漂亮！”小朋友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位老師的美貌都能比得上我媽了！”一個小胖子大聲喊道，引得其他孩子都笑了起來。

“你們也想擁有老師這么帥氣的外表嗎？”韓弦溫柔地問。

小朋友們紛紛舉手，連剛才被畫了臉的小朋友也不生氣了，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

下課后，田雨來接韓弦。看到她臉上的紅線，忍不住笑道：“沒想到你這么會帶孩子。戀愛后你越來越有人妻屬性了。”

韓弦正在給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畫凱蒂貓。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畫紙上，映得整個畫室都暖洋洋的。

“人妻屬性是什么？”韓弦一邊細心地勾勒著貓咪的輪廓，一邊疑惑地問道。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困惑。

田雨靠在畫架旁，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就是那種溫柔賢惠、體貼入微的女人。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多像個小媽媽啊！”

韓弦正要反駁，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蹙起——是班主任錢雅琴。

“老肖找你？”田雨湊近了些，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該不會是青松杯畫展的事吧？最近畫室里都在傳這個。”

韓弦按下接聽鍵，錢雅琴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聲音傳來：“韓弦啊，你上學期臨摹課的表現(xiàn)很出色。這次青松杯畫展有很多業(yè)內(nèi)大師參與指導，對提升技法很有幫助。我已經(jīng)幫你報名了，你一定要參加。”

掛斷電話后，韓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畫筆，眼神有些飄忽。畫室里孩子們的笑鬧聲仿佛遠去了，她的思緒開始游離。

“你這表情，該不會又在糾結吧？”田雨戳了戳她的肩膀，“以前你可是想都不想就會拒絕的。”

韓弦輕輕嘆了口氣：“自從上次去南大后，我一直在想，或許我應該試著走出自己的舒適圈。但是...”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但是什么？”田雨追問道。

“我想先問問林默的意見。”韓弦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這時候蹦跳著跑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漂亮老師，我想畫米老鼠！”他圓圓的臉蛋上寫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