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你關我開，誰也不讓誰。直到燈管終于不堪折騰，發出“吱”的一聲，徹底熄滅了。
“好啊，你損壞了學校財物，我可得跟你們班主任好好說道說道！”老太太的聲音里帶著勝利的喜悅。
韓弦沒有慌亂，反而露出一絲笑意：“我這就去買新的換上。”說完就往外跑。
老太太原以為她是要逃跑，站在原地冷笑。然而不到十分鐘，韓弦真的拿著新燈管回來了。
看著韓弦站在梯子上，熟練地更換燈管，老太太的表情逐漸變得復雜。特別是當她看到韓弦小心翼翼地摘下手腕上那串普通的玻璃鐲子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這鐲子很貴重？”老太太突然問道，語氣不像之前那么咄咄逼人。
“不貴，五塊錢買的。”韓弦一邊安裝燈管，一邊回答，“但是我男朋友送的。”說到這里，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裝好燈管，韓弦開始收拾畫具。她將畫紙揉成一團，隨手扔進紙簍。臨走前，她回頭問道：“您是負責鎖門的阿姨嗎？”
“不然呢？趕緊走吧，我要鎖門了！”老太太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強硬。
等韓弦離開后，老太太從紙簍里撿起那張被揉皺的畫紙。她小心地展平，借著新換的燈光仔細端詳。畫中人物栩栩如生，雖然還未完成，但已經能看出畫者的功底。在右上角，她發現了一個被擦掉的名字——林默。
老太太的眼神變得深邃，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小童，幫我查查美院大一新生里，有沒有叫林默的女生。”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好的，老夫人。”
掛斷電話，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畫紙。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為這個普通的畫室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她輕輕嘆了口氣，將畫紙折好放進包里，關上了畫室的燈。
走廊里，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只留下一室的寂靜。月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夜晚發生的故事。
這邊，林默從行政樓里走出來，手里把玩著一把嶄新的鑰匙，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踏實。
錢治給了他方便，讓他能自由進出未來發展處。這意味著他可以更方便地完成那個項目，雖然過程可能會很辛苦，但想到未來的收獲，這點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走到宿舍樓下，遠遠就聽見錢志遠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窗戶里傳出來：“我跟你們說，那女生真的特別漂亮，顏值絲毫不輸校園女神！而且氣質特別好，就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記住的類型！”
林默放慢了腳步，站在樓道口靜靜地聽著室友們的討論。
“得了吧，你這話說得也太夸張了。”趙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信，“怎么可能有人比錢雨薇還漂亮？”
“就是，錢校花那顏值，直接可以去演戲了。”端木輝附和道，“你小子是不是看花眼了？”
錢志遠急得直跳腳，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我說的是實話！你們要是不信，等下小六回來，你們問問他！”
“問我什么？”林默推開門，看著室友們或坐或站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錢志遠一看到林默，立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沖過來：“小六，你快說說，中午那個女生是不是跟錢雨薇一樣漂亮？”
林默把書包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東西，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嗯...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怎么難回答了？”錢志遠追問。
林默轉過身，靠在桌邊：“依照那句老話，美人都是情人眼里開出來的，在我看來，她比錢校花還要漂亮一點。”
“情人？”錢志遠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對，就是我對象。”林默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宿舍里瞬間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趙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那個...你女朋友不是...”
“你說月月啊？”林默搖頭，神色自然，“那是我妹妹，咱們兩家可是世代相識的交情，從小一起長大的。”
“所以...你女朋友是川美的？”端木輝小心翼翼地問。
“藝術生？”錢志遠也跟著追問，“難怪氣質那么好！”
室友們七嘴八舌地追問著，林默卻只是笑笑，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嘩嘩的水聲傳來，宿舍里的討論卻沒有停止。
端木輝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其實我聽說，小六和錢校花高中就在一起了。”
“不可能吧？”錢志遠瞪大眼睛。
“我可是聽育才中學的學生說的，小六就是為了錢雨薇才考的南大。”端木輝一臉篤定。
趙竹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難怪錢校花經常和小六一起吃飯，原來是這么回事。”
“噓，小六洗完了。”有人提醒道。
林默出來時，室友們都裝作在忙自己的事，但眼角的余光卻不時地瞟向他。林默也沒在意，只是躺在床上拿出手機，和韓弦聊天。
“睡了嗎？”他發出消息。
“還沒。”對面很快回復。
“這么晚了還不睡？”
“睡不著。”
“怎么了？”
“不告訴你～”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俏皮的表情，林默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能想象到此刻韓弦躺在床上的樣子，大概是側著身子，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手機，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
川美的宿舍里，韓弦確實如林默想象的那般姿勢躺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在腦海里不斷回放，那個小小的誤會，卻讓她有些失眠。
她看著手機屏幕，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她知道，林默對她的在意遠超過她的想象。就像今天中午，當她突然出現在南大校園時，林默眼中那抹驚喜根本藏不住。
“你在想什么？”林默的消息又來了。
韓弦咬了咬嘴唇：“在想你啊。”
“胡說。”
“真的！”
“那說說在想我什么？”
“不告訴你！”
兩人你來我往地聊著，時間悄悄流逝。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經睡了，只有林默的手機屏幕還亮著。
第二天一早，林默剛走進教室，就發現同學們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飄向他。他知道，昨天的事情恐怕已經傳開了。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湊過來打聽：“林默，聽說你女朋友是川美的？”
“是啊。”他淡定地回答。
“真的假的？川美校花？”
“不是校花。”林默笑了笑，“但在我眼里，她比校花還要漂亮。”
這句話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班級，然后是整個院系。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什么樣的女生，能讓向來低調的林默這么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