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金色的痕跡。林默睜開眼，看了眼手機，又是一天早八的課程。

“這專業真是要命。”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小聲嘀咕。課程密度大得驚人，每天都是滿滿當當的課表，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教室里，林默坐在靠窗的位置，認真記著筆記。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的課本上，照得紙張泛著微微的光。

“林默，下課后能借我看看筆記嗎？”前排的女生轉過頭來，眼中帶著幾分期待。

“當然可以。”林默點點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林默一邊要應付繁重的課業，一邊還要處理班級事務。為了不影響在財務規劃處的“打字員”工作，他決定做些調整。

午后的辦公室，林默敲響了輔導員歐陽婷的門。

“進來。”里面傳來清脆的聲音。

推開門，歐陽婷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是林默，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事？”

“歐陽老師，我想申請增加一個團支書職位。”林默開門見山。

歐陽婷放下手中的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正好這兩天我也在考慮這事，你有什么合適人選嗎？”

林默裝作思考了一下：“不如還是投票選舉吧，這樣更公平。”

雖然他心里已經有了人選，但還是決定用更巧妙的方式。畢竟，有些事情做得太明顯反而不好。

當天晚上的班會，林默故意提前一小時召集同學。教室里，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選修課的事情。

“志遠，你覺得選什么課比較好？”林默走到錢志遠身邊，狀似隨意地問道。

“我還沒想好。”錢志遠撓了撓頭，“你有什么建議嗎？”

林默笑了笑：“不如我們一起看看？”

借著統計選修課的機會，林墨和錢志遠一起在同學中間穿梭。時不時地，林默會在女生群中提到錢志遠的名字，說他如何熱心班級事務，如何樂于助人。

等到投票時，錢志遠以壓倒性優勢當選。這其中，少不了林默在女生群體中的暗中助攻。

“兄弟，這份情我記下了。”錢志遠拍著林默的肩膀，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

幾天后的下午，高數課剛下課。教室里人聲嘈雜，同學們收拾著書本準備離開。

“老六，晚上有空嗎？”錢志遠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聲音壓得很低。

林默正在整理筆記，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不太確定，怎么了？”他想到錢治約了自己。

“學生會宣傳部今晚聚餐，部長讓我帶你去認識認識。”錢志遠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林默心里一動，這是內定的信號。但他并不想表現得太急切：“謝了兄弟，我盡量。”

“什么叫盡量？”錢志遠急了，抓住林默的胳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宣傳部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

林默笑而不語。財務規劃處那邊，連團委老師都要看臉色，何必去宣傳部熬資歷？不過看在錢志遠一片好意的份上，他還是說：“好吧，我爭取去。”

下午，林默來到綜合樓。走廊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斜斜地灑在地面上，在墻上投下一道道光影。

童冬處長不在辦公室，林默輕輕敲開了錢治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里還有一位年輕老師在等候，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在低頭看文件。

林默默默地給兩人添了茶水，動作利落而不顯得刻意。他的舉止得體，不卑不亢，仿佛天生就該在這樣的場合。

“林默，”錢治遞過一份材料，眼神中帶著幾分考量，“要不要試試寫份公文？”

林默接過材料，是關于教師福利房物業費的調研材料。他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我沒寫過...”

“可以學嘛，就寫個通知。”錢治笑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林默要了幾份模板，回到小房間。看著錢治的舊稿，他暗自搖頭。這水平，還不如自己當副科時寫的。不過為了不露餡，他還是得裝作虛心學習的樣子。

坐在辦公桌前，林默開始寫作。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面上，照亮了他認真的側臉。他知道，這是錢治給他的一次考驗。如果寫得好，接下來就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默的筆在紙上快速移動。他刻意放慢了速度，時不時停下來思考，裝作在認真揣摩的樣子。其實在他看來，這份公文并不難寫，但表現得太好反而會引起懷疑。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能聽見筆尖在紙上劃動的聲音。錢治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林默的方向，眼中帶著幾分期待。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就等著看他的表現。

夜色漸深，校辦公樓的燈光依舊明亮。錢治站在林默身后，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眉頭微皺：“這份《通知》不著急，你慢慢寫。”

林默輕輕點頭，手指在鍵盤上輕敲，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實際上，他早已在腦海中構思好了整篇文章的框架。只是現在不能表現得太過突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老師，我想再研究下您給的模板。”林默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

錢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對了，聽說江院來了個大美女，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

林默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那個所謂的大美女，不就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嗎？這種八卦消息傳得倒是挺快。

等錢治離開后，林默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躍動。標題很快成型：《關于規范我校福利房物業服務收費管理的通知》。

相比錢治當年的版本，這個標題更加專業和規范。正文更是行云流水：“為切實維護校園住宅區物業服務管理秩序...”

手機突然震動，打斷了林默的思路。是錢志遠。

“你怎么還沒來？大家都等你半天了！”電話那頭傳來錢志遠急切的聲音。

林默瞥了眼錢治辦公室的燈光：“再等會。”

“不是，那些部長副部長都在等你！”錢志遠的語氣帶著幾分焦慮。

“那我干脆不去了。”林默語氣平淡。

“別啊，部長都問你去哪了。”

林默揉了揉太陽穴：“行吧。”

等到錢治終于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林默迅速將文檔最小化。這份公文的水準，就算放在省府網站都不會顯得突兀。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還是做了些“污化”處理。

“寫得怎么樣？”錢治臨走前問道。

“還在學習您的模板。”林默裝作一臉為難。

“慢慢來，先回去吧。”

等錢治走后，林默又完善了下文檔。手機再次響起，錢志遠不依不饒：“你到哪了？”

“等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