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先入燕者王
- 我在明末力挽狂瀾
- 醺淺月
- 2333字
- 2025-06-09 00:11:40
接下來的日子里,朱慈烺開始頻繁召見各路將領。每次談話都是單獨進行,沒有人知道具體內容。但每個離開大功堂的將領,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與此同時,各種準備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糧草輜重、兵器裝備、行軍路線,每一項都要詳細規劃。朱慈烺親自過問,不放過任何細節。
一個月后,祖可法被押解到了揚州。出人意料的是,這位曾經的漢軍都統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相反,他似乎對朱慈烺的計劃很感興趣。
“末將愿為千歲爺效力。”祖可法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朱慈烺滿意地點頭:“好,那就請祖將軍先去見見黃得功他們。本宮相信,你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
朱慈烺站在御書房內,目光落在案幾上剛擬定完畢的詔書上。
這份詔書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討伐東虜和封賞“先入燕者王”。不過這個王號并非燕王,而是“長安王”。畢竟燕王是朱棣用過的王號,自然不能再封。
“父皇,這份詔書您看如何?”朱慈烺詢問坐在龍椅上的崇禎。
崇禎的目光在詔書上掃過,眉頭微微皺起。“你這是要恢復朱棣遷都前的舊稱?”
“正是。”朱慈烺點頭,“兒臣已經擬好了另一道詔令,將北京改為長安,南直隸改為長安省。”
御書房內一時寂靜無聲。崇禎看向朱慈烺,這個兒子做事雷厲風行,群臣竟無一人敢提出異議。若是他想要……崇禎猛地止住了這個念頭。
“父皇覺得有什么不妥嗎?”朱慈烺微微側頭,語氣恭敬中帶著一絲試探。
崇禎擺了擺手,“無妨,就按你說的辦吧。”
朱慈烺躬身行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先入燕者王”的誘餌,看似誘人,實則是個空頭支票。就憑黃得功、高杰、劉良佐這些人,能打下長安才怪。
與此同時,在歸德府的寧州城內,一場關乎大局的談判正在進行。
袁尚書府的大堂上,檀香裊裊,茶香四溢。許定國端著茶盞,眉頭緊鎖:“成國公大人,老夫這把年紀,實在不敢貪圖這長安王的位置啊。”
“是啊,”劉良佐附和道,手指不安地摩挲著茶盞邊緣,“我們手下兵馬不足,糧草短缺,就算想打,也打不下來啊。”
朱純臣放下茶盞,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這兩個老狐貍,一個是曾經的山西總兵官,如今只剩寧州一地,手下兵馬不過數千;一個雖有些兵馬,但也不過是勉強維持。
“二位,”朱純臣突然笑了起來,“實話實說,這長安王的位置,本就不是給你們準備的。”
許定國和劉良佐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們想想,”朱純臣壓低聲音,“眼下誰能一擊斃命地重創敵軍?誰又有這個實力當這個王?”
大堂內一時寂靜,只有檀香緩緩升騰。
“吳三桂!”許定國突然開口。
“平西伯!”劉良佐幾乎同時喊出。
朱純臣滿意地點點頭,從懷中取出兩封信:“這是千歲大人親筆頒發給兩位統帥的密令,請看。”
兩人接過信件,隨著閱讀的深入,臉色變得越發精彩。信中不僅說明了吳三桂即將反戈一擊的計劃,還許諾事成之后封他們為國公。當然,如果不配合,馬上限制軍權,下獄治罪。
“這……”許定國的手微微發抖,“千歲爺當真要率十萬大軍北上中都龍陽府?”
“千真萬確。”朱純臣輕抿一口茶,“這十萬大軍,可都是實打實的精銳,不是那種虛報的空額。”
劉良佐放下信件,額頭已見汗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朱純臣放下茶盞,“二位可有決斷?”
許定國和劉良佐再次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復雜的神色。沉默良久,許定國率先開口:“老夫愿出兵五千,三日內可以啟程。”
“下官出兵一萬五,”劉良佐緊跟著表態,“同樣三日內可以從盛城出發。”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一旁的巡撫呂大器開口了:“本官在雍州有糧五萬石,可助二位軍需。”
朱純臣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兩個軍頭喜滋滋地商議出兵細節。這一步棋,走得妙啊。至于吳三桂會不會真的反戈一擊?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支部隊已經可以調動了。
而那五萬石軍糧,背后自然也另有玄機。不過這些,就不必讓這兩個老狐貍知道了。
“黃總兵和高總兵雖然暫時走不開,但也會派兵支援。”朱純臣笑著說,“再加上山東的劉總兵,五路大軍齊出,必能給韃子一個驚喜。”
夜幕降臨,袁尚書府的燈火漸漸熄滅。朱純臣站在府門前,看著許定國和劉良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這兩個老狐貍已經上鉤了。
回到住處,朱純臣提筆寫下密信。信中詳細記錄了今日的談判結果,以及他對局勢的分析。寫完后,他將信件仔細封好,交給早已等候多時的快馬。
“務必連夜送到千歲爺手中。”朱純臣叮囑道。
快馬領命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寧州城內就傳出消息,許定國和劉良佐要出兵勤王。消息很快傳遍全城,引起一片嘩然。
有人歡呼雀躍,認為朝廷終于要對東虜發起反擊了;也有人憂心忡忡,擔心這不過是又一場徒勞的戰事。但無論如何,大家都知道,一場足以改變局勢的大戰即將開始。
朱純臣站在城樓上,看著城內忙碌的景象。士兵們在操練,糧草在運送,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但只有他知道,這些準備工作看似繁忙,實則不過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碼。
真正的戰場,還在千里之外的長安。而這場戰爭的結局,早已在朱慈烺的算計中注定。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匆匆跑來:“大人,劉總兵派人來報,說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
朱純臣微微頷首:“知道了。”
此時的曲阜城已然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喧囂聲此起彼伏。
城外的護城壕不斷加寬,工匠們揮汗如雨,將原本三丈寬的壕溝拓展到五丈有余。一個老工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嘆道:“這壕溝挖得比我家祖墳還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韃子的馬蹄。”
“嘿,你小點聲!”旁邊的年輕工匠趕緊捂住老人的嘴,“這話要是讓人聽去,咱們都得掉腦袋。”
城墻也在日新月異地改變著模樣,從直立的磚墻變成了向外傾斜的斜面,與地面形成七八十度的夾角。一名監工站在腳手架上,不停地指揮著:“快些!快些!這面墻要在天黑前砌完!”
工匠們手腳麻利地搬運著青磚,汗水浸透了衣衫。城墻頂部的垛口被拆除,換上了厚實的石造胸墻。每隔十步就開一個炮位,為日后安放火炮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