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太子駕到
- 我在明末力挽狂瀾
- 醺淺月
- 2364字
- 2025-06-08 00:12:34
田見秀的計謀比預想的還要成功。趁著玄軍主力被調(diào)往山西,他和李過率領的四萬精銳如同脫韁的野馬,在短短幾日內(nèi)便攻下了數(shù)座城池。
彰德府的朱國柱和威遠府的章于天猝不及防,節(jié)節(jié)敗退。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三萬五千大順精銳已如洪水般涌入兩府境內(nèi)。
與此同時,太原方向的戰(zhàn)事也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
多鐸在鐵嶺關被陳永福阻擊兩日,錯失了包抄李自成的最佳時機。當他終于與阿濟格、吳三桂會師時,已經(jīng)找不到李自成主力的蹤跡。
“該死!”多鐸狠狠地捶打著案幾,“李自成這廝,當真狡猾!”
李自成早已料到這一點。他留下李若星、韓文銓和陳永福共計兩萬五千人馬駐守太原,其中還有三千老營精銳。這些人馬不僅守城有余,還能隨時出擊騷擾玄軍。
陳永福更是在東山和晉水西岸修建營寨,形成了犄角之勢。玄軍想要強攻,就必須分兵。但分兵后又擔心被各個擊破,投鼠忌器之下,只能干瞪眼。
“不能輕舉妄動。”阿濟格看著太原城高聳的城墻,沉聲道,“萬一李自成主力還在城中……”
“那就試探一下。”多鐸咬牙道。
然而幾次試探性進攻都被打退,玄軍損失不小。多鐸和阿濟格只得讓吳三桂去攻打周邊縣城,自己則死死盯著太原城。
北面的豪格也在護疆營遭遇明軍阻擊,寸步難行。原本勢如破竹的玄軍,竟在短短幾日內(nèi)陷入了困境。
南京,永昌坊。
“恭順侯,可是有北地塘報?”吳三輔急切地問道。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就為了打聽北方的戰(zhàn)況。
吳汝征慢條斯理地品著茶,看著焦急的吳三輔,不緊不慢道:“韃子這回是真栽了。被流寇引入山西,結果讓人家精銳反攻懷慶。現(xiàn)在連祖可法都被活捉了。”
“什么?”吳三輔猛地站起,“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止如此。”吳汝征放下茶杯,“聽說史可法和高宏圖已經(jīng)聯(lián)名上奏,要趁機北伐。”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硖O(jiān)尖細的唱名聲:“太子駕到!”
朱慈烺在一群太監(jiān)宮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眾人連忙行禮。
“都坐吧。”朱慈烺示意眾人就座,接過黃小寶遞來的奏章。
手里捏著一份河南巡撫呂大器遞來的奏折,詳細記錄了大順軍的反攻戰(zhàn)況。另一份則是史可法和高宏圖的聯(lián)名奏章,提議趁機北伐。
朱慈烺仔細閱讀著奏章,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蹙。堂內(nèi)一片寂靜,眾人屏息等待他的決斷。
朱慈烺將三份奏章看完,一陣爽朗的笑聲在大功堂內(nèi)回蕩。
“形勢大好啊!”他將奏章遞給黃小寶,目光掃過堂內(nèi)眾人,“傳給諸位看看。”
堂內(nèi)氣氛凝重,眾人神色各異。這些日子以來,韃子在北方肆虐,不僅強占土地房屋,非要挖了圣人的遺骨。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徑,終于遭到了反噬。
“千歲爺……”吳三輔捏著呂大器的奏章,眉頭緊鎖,“末將倒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金玉和、祖可法兩部漢軍實力有限,不過千把人馬,就算全軍覆沒也傷不了韃子根基。”
朱慈烺轉頭看向曹友義,“曹衛(wèi)帥怎么看?”
曹友義神情復雜地搖頭,手指輕叩桌面:“確實懸。流寇在懷慶等地打得順手,不過是沒遇上韃子主力。若遇上了……”他頓了頓,“恐怕早就敗了。”
堂內(nèi)一時寂靜。朱慈烺目光投向朱純杰,后者雖然還未看到奏章,但他掌握著許多機密情報。比如吳三桂和阿濟格部的具體位置、兵力部署,甚至作戰(zhàn)計劃,他都了如指掌。
朱純杰沉吟片刻:“流寇或許能得意一時,等阿濟格軍隊從山西進發(fā),局勢必然逆轉。韃子主力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如果我們加入呢?”朱慈烺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可我們的精銳都在江南啊。”吳三輔一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而且這些兵馬也未必能與韃子抗衡。”
確實,為了分田分地,朱慈烺已將克難新軍六個師全部調(diào)往南京周圍整訓。漢水以北只剩下登萊七衛(wèi)的萬余人馬,以及蘇觀生的撫標和沈廷揚的東海水師。
朱慈烺冷哼一聲:“黃得功、高杰、劉良佐、劉澤清、許定他們手中可有十三萬精兵。每月耗費本宮二十萬兩銀子,總該出點力吧?”
“他們恐怕不會答應。”曹友義搖頭,“這些人各自占據(jù)一方,養(yǎng)兵自重,對抗韃子這種事……”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通報聲。吳襄和李若璉聯(lián)袂而至,朱慈烺揮手免去他們行禮,示意入座。
“諸位,”朱慈烺環(huán)視眾人,“鑒于目前形勢,我必須發(fā)起這場北方戰(zhàn)役。由黃得功等五位總兵出兵,直指幽燕。”
堂內(nèi)一片嘩然。吳襄和李若璉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決定。
“為激勵他們,”朱慈烺繼續(xù)道,“本宮還會約定,先入燕者為王!”
“千歲爺這是要效仿楚懷王?”吳襄忍不住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朱慈烺輕笑:“我可不是那個軟弱的王爺,他們也不是劉項。”
“那他們怎會愿意出兵?”李若璉皺眉,“可是那群異族。”
“他們會的。”朱慈烺轉向吳襄,“老將軍,祖可法即將押解至揚州,勞煩您走一趟,將他與金之俊、孫之獬一同接來。”
“一同接來?”吳襄眉頭微皺。
“對,還請您當一回說客,與祖可法好好談談。”朱慈烺意味深長地說。
“千歲爺打算招降祖可法?”
“他難道想為韃子殉節(jié)不成?”朱慈烺反問,“我要讓他用戰(zhàn)功洗刷罪名。”
吳襄若有所思,起身道:“那老夫今日就動身。”
“三輔,你也一同前往。”朱慈烺又吩咐道。
待吳家父子離開,朱慈烺對堂內(nèi)剩余眾人布置任務:“現(xiàn)在說說先入燕者王的事。純杰去龍陽尋成國公,恭順侯去山東見史可法和劉澤清,鎮(zhèn)海侯先去揚州見本宮干姐姐,再去見干姐夫,之后赴任海州,擔任山東軍務最高統(tǒng)領。”
眾人領命而去,大功堂內(nèi)漸漸安靜下來。朱慈烺獨自立于窗前,望著北方的天際。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地上,顯得格外孤寂。
這一盤大棋,他已經(jīng)布局許久。祖可法的到來,正是最后一枚關鍵的棋子。
第二天一早,朱慈烺召集眾臣,開始部署具體事宜。
“黃得功部從揚州出發(fā),高杰部從河陽出發(fā),劉良佐部從龍陽出發(fā),劉澤清部從海州出發(fā),許定部從青林出發(fā)。”朱慈烺在地圖上指點,“五路大軍,分進合擊。”
“千歲爺,”黃小寶提醒道,“這五位總兵各自為政,若是不聽調(diào)遣……”
朱慈烺打斷道:“無妨,他們會聽的。”
“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本宮給了他們無法拒絕的誘惑。”朱慈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而且,本宮還準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