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一條發財路
- 繡口一吐,便是整個盛唐
- 這人正得發邪
- 2746字
- 2025-05-14 08:00:00
夜色深沉,贛江波濤聲輕叩醉仙樓后院小亭,陸川送走閻公、閻清瑜與安元慶后,獨自返回雅室。
魏語焉正倚在窗邊,手中輕搖團扇,月光映在她臉上,平添幾分清冷。
她見陸川歸來,掩嘴輕笑:“王子安先生,今日文會一波三折,幸得清瑜小姐解圍,洪州文壇怕是要傳頌你二人佳話了。”
陸川擺手,苦笑道:“魏掌柜莫要取笑,在下不過是借勢而為。今日若非清瑜小姐機敏,安福那豎子險些壞了文會聲勢。”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雅室,暗想:“洪州暗流涌動,裴行儉之事尚未了結,如今有閻公相助,自是不怕他。”
“煩請魏掌柜安排一間上房。”
魏語焉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王子安放心,醉仙樓自有清凈院落,包你住得舒心。只是……”
她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先生今日賺得不少黃金,要不要在此置業安家?”
陸川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從袖中取出三只沉甸甸的錦囊,置于案幾上,叮當作響。
他解開囊口,金光熠熠,正是文會所得共計三百兩黃金。
他一邊整理,一邊沉吟道:“置業?這三百兩黃金,倒是得好好盤算一番。”
說道盤算,陸川陷入沉思。
唐朝的物價與后世不同,我得先弄清這錢的購買力,免得日后花得不明不白。
唐朝貨幣以銅錢為主,黃金多用于大宗交易或賞賜,非日常流通之物。
依唐制,一兩黃金約等于十貫,而一貫約可兌換一千文銅錢。
這三百兩黃金,換算成銅錢,便是三十萬文,堪稱一筆巨款。
為弄清其購買力,不妨以買房、買菜、買奴仆為例。
據《新唐書·食貨志》記載,初唐長安一所中等人家的宅院,約需二三萬文銅錢,折合二十至三十貫。
洪州雖不及長安繁華,房價當更低,一所帶院落的宅子,約十萬文足矣。
這三百兩黃金,換算下來,能在洪州買三四所上等宅院,足以安身立命。
再說買菜。
唐朝市井以米價為基準,《唐會要》提到,貞觀年間,一斗米約五文錢,一石米(十斗)約五十文。
尋常人家日食米一斗,三百兩黃金可買米六千石,夠一家五口吃上數十年。
至于菜蔬、肉類,洪州市場一斤豬肉約十五文,一斤青菜不過三五文,這筆錢足以讓人在洪州吃喝無憂。
然而唐朝奴婢價格,因男女老幼而異。
據《唐律疏議》,成年男奴價格約一萬五千文,女婢略貴,約二萬文。
洪州地處江南,奴婢來源多為戰俘或貧困人家賣身,價格稍低,一個健壯男奴約一萬文。
這三百兩黃金,可買三十名男奴,或二十余名女婢。
《舊唐書·食貨志》亦提及,盛唐時期,豪門蓄奴動輒數十人,尋常士人養奴不過三五人。
這筆錢若全用來買奴,堪比洪州頂尖商賈的排場。
不過,我志不在此,買奴之事,暫且擱置。
想到此處,陸川抬頭看向魏語焉,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拱手道:“魏掌柜,有一事想向你請教!”
魏語焉一愣,隨即掩嘴輕笑,團扇輕搖:“哈哈哈,王子安先生也能有事問我?真是稀奇!說吧,何事?”
陸川笑了笑,直言道:“我想問問,如今在洪州有什么賺錢的買賣?”
魏語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扇子一頓,試探道:“先生問這是作甚?莫非……真要棄文從商?”
陸川擺手,語氣從容:“魏掌柜多慮了,不過是未雨綢繆,探探路子罷了。洪州暗流涌動,我既要立足,總得有些資本傍身。做買賣又如何?難道非要拘泥于士人之名?”
魏語焉聽罷,眉頭微皺,語氣略帶勸誡:“先生這話,奴家可不敢茍同。士農工商,商賈雖富,卻歷來為士人所不齒。先生十四歲便高中才子,如今雖遭貶謫,也不該自甘下賤,棄文從商,辱沒文唐四杰之名!”
陸川聞言,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起身負手,朗聲道:“魏掌柜此言,倒是小看了商賈之道!古人云,‘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然義利兼顧,方為大道!孔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圣人尚不以逐利為恥,何況我等凡人?再者,我人生豁達,‘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才華若能濟世,何必拘泥于士商之別?商賈若心懷天下,未必不如士人高潔!”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魏語焉,笑道:“魏掌柜掌管醉仙樓,進退有度,交游權貴,卻不失風骨,誰敢說你下賤?商道若經營得當,亦可澤被一方,何辱之有?”
魏語焉聽罷,眼中閃過驚嘆,團扇輕搖,撫掌笑道:“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先生此言,真是字字珠璣!奴家掌管醉仙樓多年,自認有些眼力,卻未料先生對商道也有如此見解!若非親耳聽聞,奴家怕是要以為先生真是商賈出身了!既如此,奴家便不再勸阻,愿為先生指點一二!”
她收起扇子,沉吟片刻,目光望向窗外贛江,緩緩道:“洪州地處江南,不僅物產富饒,更是文人聚集之地。先生若想賺錢,依奴家之見,莫過于借文壇之勢。江南才子多有志于科舉,若先生能開辦書肆,或設館授徒,助他們高中科舉,定能名利雙收!畢竟,‘書中自有黃金屋’,洪州文人,誰不想借先生之才,登上青云路?”
陸川聞言,心頭一動,腦海中竟浮現出“古代版新東方補習班”的念頭。
他想象自己站在講堂上,手持竹簡,教導一眾才子吟詩作賦,傳授科舉技巧,門前車水馬龍,黃金白銀滾滾而來,不由得暗自好笑:“這想法倒是新奇,若真開了補習班,怕是要把洪州文壇攪個天翻地覆!”
然而,他很快冷靜下來,結合盛唐的實際情況,否定了這一念頭。
唐朝科舉雖盛,卻以儒學,四書為重,考的是才華與靈性,而非幾句詩詞可比。
況且,士人重名節,若自己公然設館收徒,恐被指為“賣學求利”,辱沒王勃清譽不是最嚴重的,鬧不好會有牢獄之災也不一定。
更何況,洪州文人多自負才華,未必肯拜他為師,裴行儉的暗中威脅也讓他不敢貿然聚集人氣。
想到此處,陸川搖頭笑道:“魏掌柜之計雖妙,然設館授徒,恐非我所長。況且,科舉之道,貴在才情,我若強行教人,怕是誤人子弟。不如另尋他路,穩妥些。”
魏語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點頭道:“先生果然謹慎。既如此,奴家再獻一策。洪州商賈多與胡商往來,絲綢、瓷器、茶葉皆是暴利。先生若有意,可借助安元慶的商路,投資一二,以文人之名坐收紅利,如此既不失身份,又能財源滾滾。”
陸川聽罷,眼中一亮,暗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以文人身份入股商貿,既能賺錢,又不需拋頭露面,關鍵時刻還能拉攏安元慶,抵御裴行儉的壓力!”
他拱手笑道:“魏掌柜果然高見!此計甚妙,我需細細籌謀。日后若有進展,還望掌柜多多指點!”
魏語焉掩嘴輕笑:“先生客氣,奴家不過是拋磚引玉。先生既有三百兩黃金為底,洪州商路定能如魚得水!只是……”
她話鋒一轉,低聲道:“安元慶此人,表面豪爽,實則精明,先生若與他合作,切莫大意。”
陸川點頭,心頭一凜,暗道:“魏語焉提醒得是,安元慶與裴行儉或有瓜葛,我得步步為營!”
說來也是,認識安元慶的第一天就被他擺了一道,不管是怎樣的發財之道,將銀錢捏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穩妥的!
他收起錦囊,起身道:“多謝魏掌柜指點,今晚之事,我記下了。還請安排上房,我需靜心籌劃一番。”
魏語焉頷首,起身喚來小二,吩咐道:“速去清風院收拾一間上房,務必伺候好王子安先生!”
她轉頭對陸川一笑:“先生且安心歇息,洪州之事,奴家自會留心。日后若有消息,定當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