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定居洪州
- 繡口一吐,便是整個(gè)盛唐
- 這人正得發(fā)邪
- 2824字
- 2025-05-13 19:47:11
陸川心頭一震,暗自叫絕:“這閻清瑜,果然了得!她填‘空’字,不僅點(diǎn)中了詩眼,還順勢化解了安福的挑釁,無意間給我送了個(gè)天大的臺(tái)階!”
他表面不動(dòng)聲色,目光掃過安福與閻清瑜,朗聲道:“兩位皆填‘空’字,堪稱今日文會(huì)之盛!然詩文之道,重在意境,“空”乃正解,愿請教安少主與閻郎君,此‘空’字有何深意?為何是‘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而非其他?”
“啊?兩人竟然都猜對了?”
此言一出,雅室內(nèi)目光齊聚安福與閻清瑜,眾人屏息以待。
安福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扇子猛地一揮,尖聲道:“這有何難?某家之‘空’,乃意......,氣勢恢宏,滕王閣高聳入云,空曠無邊,故曰‘空’!你們這些窮酸,怎懂某家詩文之妙?”
他話音未落,仆從們齊聲附和,氣勢洶洶,試圖壯大聲勢。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盧氏文士冷笑:“安少主,‘空’字若只論淺薄風(fēng)景描寫,俗不可耐,何來滕王閣之意境?”
“豎子無知,詩文乃心聲,非金錢可比喻!”
安福氣得臉色鐵青,怒道:“你們……你們嫉妒某家才華!某的‘空’字,分明是……是……”
他支吾半晌,終究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丑態(tài)畢露,引來更多嘲笑。
陸川同時(shí)也冒出冷汗,生怕他說漏了嘴,連忙岔開他轉(zhuǎn)頭看向閻清瑜,拱手道:“閻郎君之‘空’,為何意境,在下洗耳恭聽。”
閻清瑜輕笑,扇子一合,聲音清朗,娓娓道來:“滕王閣之詩,貴在抒發(fā)盛衰無常之嘆。《滕王閣序》云‘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氣象壯麗,卻暗藏悲愴。‘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此‘空’字,言滕王之盛已逝,帝子蹤跡無存,唯長江奔流不息,空留嘆惋。此‘空’,非空曠之形,乃虛無之情,寄托盛唐文人對世事無常的感慨。清瑜拙作,聊抒胸臆,望諸位指正。”
全場寂靜,隨即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閻郎君此解,深入詩心!‘空’字悲而不傷,與王子安之序相得益彰!”
年輕才子們紛紛附和,目光中滿是敬佩。
陸川暗贊:“閻清瑜不僅猜中‘空’字,還能如此精妙地剖析意境,真乃真才實(shí)學(xué)!她這一解,不僅拔高了文會(huì)格調(diào),還讓我順勢下臺(tái),無人再敢非議!”
他朗聲道:“閻郎君之解,堪稱神來之筆!‘空’字悲壯,滕王閣之魂盡在其中。在下佩服!”
安福卻如被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臉色由紅轉(zhuǎn)青,尖聲道:“空?她也填空?這是何意?莫非與你串通不成?”
他這話一出,眾人嘩然,紛紛怒目而視。
安元慶氣得猛拍案幾,喝道:“福兒!休得胡言!閻氏郎君之才,洪州皆知,你再口出狂言,某親自送你回長安!”
閻清瑜不以為意,扇子輕搖,淡笑道:“安少主多慮了。‘空’字雖同,意境各異。安少主之詩,豪邁奔放,然稍顯外露;清瑜拙作,意在悲愴,聊抒胸臆。詩文之道,貴在心誠,何來串通之說?”
她目光流轉(zhuǎn),掃過陸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陸川暗贊她的機(jī)敏,心道:“安福的‘空’字,粗俗不堪,只會(huì)讓人以為我與他沆瀣一氣,辱沒王勃清譽(yù)。閻清瑜的‘空’字卻高雅脫俗,眾人皆服,如此一來,我順勢認(rèn)可,便無人敢非議!”
他當(dāng)即笑道:“閻郎君所言極是!‘空’字雖同,意境天差地別。安少主之作,熱情可嘉,然閻郎君之‘空’,正合滕王閣悲壯之魂,堪稱今日文會(huì)之冠!”
此言一出,雅室內(nèi)氣氛陡然緩和。
“王子安先生高見!閻郎君之‘空’,為文會(huì)畫龍點(diǎn)睛!”
“安少主年少氣盛,詩文可再雕琢,閻氏郎君之才,洪州文壇又添一星!”
眾人紛紛點(diǎn)頭,目光中對閻清瑜的敬佩更甚。
安福氣得七竅生煙,扇子一甩,怒道:“你們這些窮酸,合起伙來欺負(fù)某家!某的詩,分明氣勢恢宏!”
他話音未落,仆從們齊齊上前,氣勢洶洶,似要?jiǎng)邮帧?
雅室內(nèi)再度劍拔弩張,洪州才子們拍案而起,怒斥道:“安氏豎子,休得撒野!”
眼看雙方就要沖突,閻公冷哼一聲,洪聲道:“夠了!”
閻公目光如刀,掃過安福,沉聲道:“安少主,詩文之道,勝在風(fēng)骨,非金銀與蠻力可成。你若不服,可再獻(xiàn)一詩,老夫與王子安共評!”
他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安元慶,語氣加重:“安大郎,管教子嗣,乃父之責(zé),莫在洪州撒野!”
安元慶滿臉羞愧,猛地起身,拉住安福,低聲喝道:“逆子!再鬧,某親手將你綁回長安!”
他轉(zhuǎn)頭向陸川與閻公深深一揖,語氣懇切:“王子安先生,閻公,犬子無知,某代他賠罪!文會(huì)至此,‘空’字已定,某愿以百兩黃金賀之,聊表敬意!”
陸川擺手,目光掃過閻清瑜,心中已有定計(jì),笑道:“安大郎慷慨,然今日文會(huì),閻郎君之‘空’,已為滕王閣詩增輝,諸位才俊各抒胸臆,文會(huì)圓滿。在下以為,‘空’字之議可就此落幕,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齊聲附和:“王子安先生高義!閻郎君之‘空’,洪州文壇之幸!”
“此會(huì)盛況,堪比滕王閣宴,定傳為佳話!”
“王子安與閻氏郎君一唱一和,洪州文史必將銘記!”
閻公捋須大笑,目光和藹,洪聲道:“好!王子安與清瑜,今日為洪州文壇增輝,老夫甚慰!”
他目光掃過眾人瑜,意味深長道:“清瑜雖年輕,然才思敏捷,日后還望諸位才俊多加指點(diǎn)!”
陸川心頭微動(dòng),暗道:“閻公此言,分明在為閻清瑜鋪路!她女扮男裝,猜中‘空’字,又得眾人認(rèn)可,怕是閻公有意讓她在文壇揚(yáng)名!”
他拱手笑道:“閻公過譽(yù),清瑜郎君才華卓越,今日一字驚四座,日后必成洪州文壇翹楚!”
文會(huì)至此,氣氛重歸熱烈。
魏語焉掩嘴輕笑,低聲對身旁小二道:“王子安與閻氏郎君,今日配合默契,真是一出好戲!”
小二連連點(diǎn)頭,忙著添茶倒酒,雅室內(nèi)絲竹聲起,觥籌交錯(cuò),歡聲笑語不絕。
散會(huì)后,陸川被閻公邀至醉仙樓后院小亭,閻清瑜與安元慶亦在座。
夜風(fēng)拂過,贛江波光粼粼,亭中檀香裊裊,氣氛清幽。
閻公捋須,目光深邃,笑道:“王子安先生,老夫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否?”
陸川拱手,恭聲道:“閻公但言無妨。”
閻公目光掃過閻清瑜,嘆道:“清瑜乃老夫嫡二女,自幼聰慧,尤愛詩文,然女子拋頭露面,終有不便。今日她女扮男裝,冒充閻氏子侄,只為親睹你滕王閣之才。未料她竟猜中‘空’字,為文會(huì)增輝,老夫甚慰!”
陸川假裝驚訝,拱手道:“原來清瑜乃閻公千金!在下失敬!清瑜小姐才華橫溢,今日‘空’字驚艷四座,若生于后世,堪為女詩圣!”
他心中暗嘆:“歷史上未見此女記載,盛唐果真藏龍臥虎!閻清瑜不僅才華出眾,還如此機(jī)敏,今日若非她出手,我怕是要費(fèi)一番周折!”
閻清瑜聞言,掩嘴輕笑,眼中閃過一絲羞澀,聲音清朗:“王子安先生謬贊,清瑜不過偶得靈感。先生《滕王閣序》如江河奔騰,清瑜讀之,心向往之。今日能與先生共議‘空’字,三生有幸!”
閻公撫掌笑道:“王子安先生,某明日將百兩黃金送至,聊表心意,望勿推辭!”
陸川擺手,笑道:“閻公客氣,今日文會(huì)圓滿,皆賴諸位才俊與清瑜小姐之功。”
他心中卻暗自盤算:閻清瑜的才華與閻公的支持,是結(jié)交洪州權(quán)貴的絕佳機(jī)會(huì)。
安元慶雖勢大,卻需小心應(yīng)對,免得被其拉攏,卷入朝堂紛爭。
閻公點(diǎn)頭,目光深邃,沉聲道:“王子安,老夫觀你才華卓絕,往后有什么打算?若不然就在洪州住下,我府上定奉先生為座上賓!”
陸川心頭一暖,拱手道:“多謝閻公厚愛,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
“先生何不再考慮一下?”
“我的確有留在洪州的打算,不過就不多打擾了!”
聽聞陸川有留下來的打算,閻清瑜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