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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時空的邊界——青春 責任與未解的謎團

“喬伊,忙不忙?不忙的話,來趟‘初見’咖啡館?!?

電話那頭傳來王昭一貫干脆的語氣,沒頭沒尾,像是壓著一股急促的情緒,叫人無法拒絕。

咖啡館的玻璃窗蒙著一層薄霧,外頭是灰蒙蒙的雪景。王昭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在玻璃上的水汽里漫不經心地畫著螺旋,那動作像是一種焦躁的自我安撫。

她第三次看表的時候,門鈴終于響起——清脆一聲,像針落在心頭。

喬伊裹著寒氣走進來,發梢還帶著未化的雪粒,氣息間透著冬日的清冷。她摘下手套,笑著在王昭對面坐下:“這么急?”

木質桌面映著柔黃的燈光,兩杯剛上的拿鐵正裊裊冒著熱氣,在空氣中纏繞成若隱若現的霧線??墒峭跽训纳袂?,卻冷靜得出奇,甚至——嚴肅。

喬伊愣了愣。她從沒見過王昭這樣。王昭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直爽是她的盔甲,但此刻她的沉默,卻像鉛一樣壓人。

“怎么了?”喬伊聲音放低。

王昭抬頭看她,眼神仿佛穿透了咖啡香氣背后的所有日常。她忽然放下手中的攪拌勺,語氣低沉卻篤定:“喬伊,你得跟我說實話。”

喬伊微微蹙眉,嘴角還殘留著剛才笑意,但眼神里已有戒備:“你問吧?!?

王昭盯著她,仿佛這個問題已在心中醞釀許久??諝饽郎藥酌?,然后,她緩緩開口:“你是外星人嗎?”

喬伊一怔,差點笑出聲。但她沒有,反而沉默了。她抬眸看向王昭,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才低聲道:“雖然我來自2021年,但我一直是在地球上長大的?!?

王昭心頭一震。這個回答雖不算“承認”,但也絕非否認。她心中某個不愿相信的念頭忽然變得真實起來。

“你說的2021年……那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她喃喃地問。

喬伊眼中浮現出一抹遠離現實的光芒:“一個信息過載、科技高速發展、但人與人之間卻越來越疏離的世界。便利之外,是孤獨。”

王昭沉默。她一直覺得喬伊“不同”,但從未把這種不同與時間之外聯系起來。而現在,一切都開始有了解釋。

“那你為什么,從沒告訴我?”王昭低聲問,語氣里摻著受傷的質問。

喬伊輕輕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怕你們不信,也怕一旦說出口,我就再也不是那個‘你們的喬伊’了。我不想被看成異類,更不想成為你們生活里的‘意外’?!?

王昭看著她,心中忽然泛起復雜的情緒。她終于明白喬伊那份冷靜與疏離,是一種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沉默。

她從錢包里小心翼翼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推了過去:“這是我爸給我的。他說這照片是在1938年的某個實驗室拍的?!?

照片里,一個模糊側影的輪廓,與喬伊如出一轍。

喬伊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的指尖觸碰照片背后的鋼印時,仿佛能感到紙張在發燙。那些熟悉的公式、那些本該只存在于2021年科研檔案中的演算筆跡,竟活生生出現在1938年的紙上。

就在這時,店內音響跳轉到了《卡薩布蘭卡》——1942年的老歌,恰如其分地刺進這段詭譎對話的縫隙里。

王昭咬著下唇,像是終于下了某種決心,低聲繼續:“我爸還給我聽了一段錄音……也是1938年的,里面那個聲音,也和你……很像。還有一個代號,‘時鏡’。”

“時鏡……”喬伊喃喃,她的神色已由震驚轉為困惑,“可我從沒聽說過1938年……這個實驗不是21世紀初才被提出來的嗎?不可能啊……”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昭盯著她,眼中有掙扎,也有一點點——想相信的渴望。

“我也不知道,”喬伊輕聲說,語氣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種無助,“可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面對的,也許不只是時間旅行,而是一次早就開始、被隱藏的——回環?!?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穿透窗外漫天飛雪:“王昭,或許我們都只是某個實驗里的變量?!?

喬伊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作為“Ω-624”實驗的參與者,她對它的核心內容再熟悉不過——那是一個試圖利用量子干涉效應撕裂時間維度的高風險計劃,也許代號本身就代表了“未知的第624個變量”。

但1938年?那是這個時代技術甚至還未擺脫真空管和蒸汽邏輯的時候。怎么可能?

她垂下眼簾,指尖輕敲著杯壁,思緒飛快旋轉,試圖從混亂的信息中理出一點頭緒。

“我也不明白?!眴桃两K于開口,聲音低啞,仿佛壓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如果1938年真的存在類似的實驗,而且用的也是‘Ω-624’這個代號,那我們現在的實驗……就絕不可能是第一個?!?

她抬起頭,眼神變得深邃,“我一直以為,一切是從1998年那個失控的實驗才開始。但也許——這只是被記錄下來的那一次?!?

王昭陷入沉思。她的指節緊扣著杯底,指尖微微泛白:“你是說,這個實驗的‘開端’,其實遠比我們知道的要早?”

喬伊點頭,語速緩慢,卻每個字都像是撞擊著世界觀的裂縫:“或許在1938年,已經有某個機構或某批科學家,嘗試打開通往時間另一端的門。而我們不過是踏進了這場回環的后繼者。”

她的目光盯著那張泛黃的照片,聲音幾不可聞:“我開始懷疑,‘Ω-624’并不是一個單一實驗的代號,而是某種‘時間擾動事件’的編號。它曾經在1938年出現,如今在2021年再次被喚醒?!?

“你是在說,”王昭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們不是偶然穿越到一起的……而是,這一切,都被某個我們看不見的力量串聯起來了?”

“沒錯?!眴桃恋哪抗庥l清晰,“不是命運,是因果。某個最初的錯誤,正在不斷地制造出新的裂縫——像是縫合不良的時間紗布,每一次實驗,都是一次撕裂。”

她頓了頓,嗓音沉下來:“而我們的父輩,也許……早就被卷入了這場風暴?!?

王昭的瞳孔驟然放大,語氣里透出一種難以接受的震驚:“那場礦難……你是說……它根本不是一次普通的事故?”

“我不敢確定?!眴桃灵]了閉眼,聲音里多了一份克制的痛楚,“但如果我對的,那次礦難,或許正是某次實驗波動影響現實的結果?!?

她吸了口氣,緩緩道:“不只是他們,還有其他人。無故失蹤的人、記憶錯亂的人、像我一樣出現在‘不該屬于自己年代’的人……都是這個實驗衍生的副作用?!?

“那我們還能做什么?”王昭低聲問,眼中已不是疑問,而是沉沉的恐懼與一種被卷入大漩渦的無力。

喬伊看向她,神情忽然變得堅定,那是一種跨越時間的冷靜:“我們繼續查下去。照片、錄音、還有代號背后的真相。只要這些線索還在,就代表有人曾經留下過答案?!?

窗外,夜色愈發濃重,街燈拉長了咖啡館的影子,像極了一個被撕裂的時空縫隙,微光從中漏出。

“而且,”喬伊低聲道,幾乎像自語,“這個實驗……我懷疑它從未真正停止過。它可能至今仍在運轉,只是我們不知道在哪?!?

王昭屏住呼吸,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爬上脊背。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一只看不見的手,不斷在時間線上打結、剪斷、縫合……那么她和喬伊的命運,也許早已被纏進一場比戰爭、比歷史更龐大、更殘酷的試驗中。

喬伊緩緩地抬起頭,望向窗外那一輪模糊的月亮,低聲說道:

“王昭,如果我們不去找答案,那就等于我們承認自己只是試驗數據之一?!?

王昭咬緊下唇,然后輕輕點頭。眼神已從迷惘中抽離,染上一絲光亮。

她輕聲說:“那我們就從1938年開始,把它一頁一頁翻回來?!?

——————

桐山二中的雪,下瘋了。

鵝毛般的大雪鋪天蓋地,從天而降,不知疲倦地壓彎了校園里的銀杏樹枝,也掩蓋了教學樓上那幾個“桐山二中”的紅色大字,連廣播里教導主任催著掃雪的通知,都被王菲空靈的《雪中蓮》溫柔地覆蓋了。

值日生早就溜得無影無蹤,校園秩序形同虛設。教學樓仿佛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雪劫持,變成了一座臨時解放的異世界,浪漫又混亂,像剛剛脫軌的童話。

放學鈴一響,操場炸了。

“打雪仗啦——?。?!”

沒人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的口號,但所有人都像是聽到了信號槍,一窩蜂地沖出教學樓。鞋子灌滿了雪,圍巾飛起來掛在樹枝上,雪球從后頸灌進棉衣,有人大叫,有人跳腳,罵罵咧咧地笑著,笑得像剛從現實逃出來的孩子。

女生們尖叫著四散奔跑,褲腿早就濕透,劉海結了霜,臉卻紅得像被煮開的糖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而喬伊——

她站在看臺邊緣,身影孤獨,卻不寂寞。鼻尖被凍得通紅,睫毛上掛著晶亮的雪粒,眼睛卻亮得像點燃的火柴。她攥著半個雪球,正聚精會神地瞄準遠方——

忽然,后頸一涼,雪瞬間灌了進去!

“陳——樹!?。 ?

她猛地轉身,臉上的雪花隨著動作簌簌落下,仿佛炸開的小煙花。

“不是我,是馬星遙!”陳樹一邊狂笑一邊開溜,圍巾在風中甩得像半截風箏尾巴。

“你再狡辯你就是孫子!”

喬伊怒吼著一個箭步沖過去,直接拽住他的圍巾就往雪地里摁。兩人扭成一團,翻滾著摔進積雪里,笑聲混著雪沫在四周炸開。

“喬伊把電焊俠撂倒啦?。?!”

周圍立刻炸鍋,起哄聲像連鎖反應在操場上蔓延開來??諝庵酗h著雪,也飄著青春不加掩飾的叫囂與笑聲。

但馬星遙沒動。

他站在一側,像是隔著一個世界看著喬伊。她衣角沾雪,臉頰通紅,笑得沒心沒肺,像一顆在雪地里滾過的糖山楂。

他低頭搓了一個雪球,本想偷偷砸她,卻在最后一秒偏轉了手腕,狠狠砸向了旁邊的劉小利。

“誰打我?!”

“馬星遙!你完了??!”

——于是,一場青春版的“雪地大逃殺”正式爆發。

雪球在半空中交錯飛舞,呼喊和尖叫像野火一樣蔓延開,沒人在意規則,也沒人在乎勝負。

每個人都在拼盡全力地笑著、鬧著、奔跑著,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褪去了厚重的敘事,只剩下一種簡單又熱烈的存在感。

王昭蹲在混戰邊緣,粉色圍巾垂在雪地上,正小心翼翼地給一個雪兔子插上辣條做的耳朵。

“你是來打仗的,還是來開雪地藝術展的?”有同學路過,忍不住吐槽。

“我不亂砸人?!彼^也不抬,語氣一本正經,“我是主題派?!?

遠處的張芳則在用她標志性的“和平曲線”投球,每一個雪球弧線都高得可笑,落點偏得離譜,沒人真的被砸中。但她就站在那個“安全區”里,眼神柔和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帶著一點淺淺的笑,仿佛既是參與者,也是守護者。

雪還在下。

大片大片的白,像是要掩蓋住世界的喧囂,變成一種無聲的詩意。

這場雪,就像青春本身——盛大、混亂、不講道理,卻又美得讓人舍不得眨眼。

喬伊站在操場邊緣,像從喧鬧中抽身出來的一幀靜畫。她仰起頭,張開手掌,一片雪花輕輕落下,在她掌心融成了冰涼的水珠。

她沒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它消失。

仿佛在這一刻,她不再只是那個追著人滿場跑的女孩,而是某種更遙遠的、穿越時空的存在,被這場雪短暫地、徹底地溫柔包裹住了。

“定了,這周末去三號井實地調研!”

喬伊的聲音擲地有聲,如利刃破開空氣,穿透凜冽的風雪,在眾人耳邊清晰回蕩。她站在操場邊緣,背后是被夜色吞沒的教學樓,雪花落在她肩頭,宛如靜靜燃燒的火星。

劉小利第一個反應過來,跳了起來,鼻尖凍得通紅,笑得卻燦爛無比:“寒冬臘月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冰窖探險嗎?”

他一邊搓著手,一邊夸張地吸著冷氣,吐出的白霧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拋物線,“你確定不等春天?等樹發芽、草長鶯飛、我們裝備上熱水袋和暖寶寶?”

張芳站在一旁,裹緊粉色圍巾,皺了皺眉,聲音低了幾分:“這種天氣……去三號井真的合適嗎?聽說那里連路都快被封了。”

她的眼里浮著不安,不只是對寒冷的恐懼,更像是對那片神秘礦區的本能抗拒。

喬伊沒有立刻回應,她的目光穿過風雪,落向遠方黑壓壓的山影。雪還在下,密密匝匝地遮住視線,卻擋不住她眼底的決意。

“等不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雪花悄然落地那一刻的沉重?!叭柧那闆r每天都在變化,越拖越危險。有人正在加速清除那片區域?!?

她停了一下,眼神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陳樹身上。那一瞬間,所有人的表情都凝住了,連雪仿佛也慢了半拍。

“我收到新情報,”她語氣轉為低沉,聲音像被雪掩埋的電流,“有人在盯著三號井。不明身份的……外來者?!?

“外來者?”陳樹的眉心一皺,聲音透著本能的警覺,“他們想干什么?”

喬伊的眼神沒有任何猶豫:“尋找Ω-624裝置。”

空氣,仿佛驟然冷了幾度。

“消息可靠嗎?”陳樹問。

“可靠。”喬伊的語氣沉穩而干凈,“王江海王叔提供的,王昭確認過?!?

雪風吹得更猛了,圍巾被撕扯得呼呼作響,天地像在顫抖。她的話落地的一瞬間,眾人忽然意識到——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調查行動。

馬星遙一直沉默,站在隊伍最后方。直到此刻,他終于開口:“雪停之后,所有痕跡都會消失。”

他抖了抖肩上的積雪,聲音不大,卻像一道冰刃劃過記憶的深處。

“就像那場礦難——報道里說,所有證據,都被大雪掩埋?!?

一瞬間,誰都沒再說話。

張芳低下頭,輕輕整理被風吹亂的圍巾,眼神卻漸漸變得堅決:“那就別等了。趕緊準備吧?!?

劉小利吹了聲口哨,眉眼仍帶著一貫的痞氣:“酷。我們就當一回真正的探險家了?!?

“不?!眴桃梁鋈淮驍嗔怂难凵駫哌^所有人,最后定格在陳樹臉上,那目光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這不是探險,”她緩緩開口,聲音如同鐵錘敲在心上,“這是搶救?!?

“有些真相,像雪一樣,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悄然融化?!彼D了頓,“我們必須在它們徹底消失之前,把它們從雪下挖出來?!?

風雪依舊,仿佛在為這份沉重的使命舉行無聲的告別儀式。

校道兩旁的路燈亮了,橘黃色的光灑在紛飛的雪幕中,像一盞盞倒掛的星辰,勾勒出每一個少年的影子。他們的身影在雪地上交錯延伸,像被拉長的命運線,通往那個他們遲早都得面對的地方——三號井。

那是一口被歷史和謊言一起填埋的井,黑暗、深不可測,像一個沉睡的怪物,等著他們喚醒。

喬伊環視眾人,聲音在這片雪夜里再次響起:

“周六,早晨七點,學校南門集合。”

沒有人再質疑。

他們都知道,真正的風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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