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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交易

任天豪為何如此竭盡全力幫助神龍教解除眼前困局?

一是因為與神龍教結(jié)成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guān)系,有共同的目標和利益。神龍教在當?shù)赜幸欢ǖ膭萘A(chǔ)和資源,雙方攜手探尋十二星圖背后的寶藏,若能成功,所獲利益巨大。且在這動蕩的局勢下,多一份助力便能多一分保障,共同應(yīng)對各方覬覦寶藏之人。

二是任天豪心懷大義,深知大亂之際百姓疾苦。眼看偌大帝國各種矛盾越來越突出激化,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神龍教立足此地,若因各種紛爭陷入困境甚至覆滅,周邊羽族數(shù)萬百姓可能會失去依靠,陷入更艱難的境地。幫助神龍教解決難題,穩(wěn)定局面,也能間接為百姓創(chuàng)造相對安定的生活環(huán)境,這符合任天豪濟世救人的理念。

三是他自身的抱負與理想。任天豪期望在這混亂的時代中有所作為,通過幫助神龍教化解危機,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與智慧,積累人脈和影響力。他深知,在這風云變幻的局勢下,只有不斷壯大自己的力量,樹立威望,才能更好地實現(xiàn)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人生目標,為這亂世帶來一絲曙光。

四是在紫葉谷答應(yīng)為神龍教做三件不違背道義之事,化解雙方在翠玉鎮(zhèn)結(jié)的梁子。現(xiàn)在官府向其索要珍寶糧銀,神龍教瞬間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答應(yīng)吧,一個江湖門派又有多大能力,可以交出讓一大帝國王爺滿意的奇珍異寶?況且就算拼盡全力湊齊平陽郡所需,今后數(shù)萬羽族之人又如何生存下去?不答應(yīng)就更不好過,如果惹得平陽郡以剿匪平叛的由頭前來,豈不是會讓烏嶷嶺血流成河?你神龍教實力再強,還能擊退正規(guī)軍不成,就憑你幾把刀刀叉叉,無異于以卵擊石。戰(zhàn)爭屬于高端局了,可不是一個江湖門派玩得起的!

當然,這背后涂山錦瑟肯定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任天豪對涂山錦瑟也有感情,這份心意雖不必言說,但在他心底,保護神龍教,讓涂山錦瑟免受流離之苦,也是驅(qū)使他全力以赴的重要動力。他不愿看到涂山錦瑟為教中困境而憂心忡忡,決心憑借自己的智慧與能力,為神龍教尋得一線生機,化解眼前這錯綜復雜的危機。不過“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之事就不用多說了。

蘭中田這次帶領(lǐng)一大群人,有農(nóng)課院、戶民院、商旅院、提刑院等下屬的小吏,有青班、壯班的衙役,還有兩名師爺,奉了郡府衙門官令,來到羽族人聚集之地,本來準備大肆搜刮。因為都知道羽族占了一塊風水寶地,勤勞再加上學會了華夏人的耕種飼喂之術(shù),產(chǎn)出豐富。

浩浩蕩蕩的隊伍里,小吏平日里在各自院中負責具體事務(wù),帶著不懷好意的神情跟在隊伍中。青班、壯班的衙役們則一臉兇相,手持棍棒,腰挎長刀,仿佛一群惡狼,只等著主人一聲令下便要撲向獵物。兩名師爺則是搖頭晃腦,一副算計的模樣。他們奉了郡府衙門的官令,氣勢洶洶地來到羽族人聚集之地。最開始,眾人心里都打著同一個算盤,那便是大肆搜刮一番。畢竟,他們都知曉羽族占據(jù)了一塊風水絕佳的寶地,在他們眼中,這里簡直就是一座待開采的寶庫。

望著前方羽族聚居的村落,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然而,他沒料到,在此處等待他的,除了羽族眾人,還有任天豪。任天豪好似早已看穿他們的意圖,就像一堵堅實的壁壘,處處料敵先機,處事滴水不漏。一場交鋒,既態(tài)度強硬堅決,又承諾平陽郡無法拒絕的好處,完全能解決當前面對的困境。就好像打了官府一群人一巴掌,馬上又一人發(fā)了一個甜棗。雖然一眾官府官吏恨得牙癢癢,但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不過任天豪如果真能按照自己所答應(yīng)的那樣,平陽郡一點也不吃虧,甚至是非常劃算的。

蘭中田思來想去,心中滿是糾結(jié)。任天豪雖官職地位不上不下,但那武職官身卻也不容小覷。且聽他所言,若真能按計劃施行,不僅能解決讓蜀王府滿意的珍寶難題,還能親自率隊押運“生辰綱”,著實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在郡軍和郡府衙門里仔細搜尋一圈,蘭中田不得不承認,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如任天豪這般的人物。他武功超卓,在江湖上想必也是聲名遠揚,若有他保駕護航押運“生辰綱”,安全方面能增添不少保障;行事果敢,面對這復雜棘手的局面,毫不慌亂,瞬間就能提出解決方案;料事如神,仿佛能看穿自己以及蜀王那邊的心思,所提對策直擊要害;手段高超,既能強硬地維護羽族權(quán)益,又能用利益誘惑讓自己難以拒絕。

蘭中田長嘆一口氣,心中雖有萬般無奈與不甘,但現(xiàn)實擺在眼前,他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若無法順利完成上官交代之事,恐怕會遭受難以承受的懲罰,刺史大人喜怒無常,自己小胳膊小腿能有什么辦法?

只能咬咬牙,拱手道:“任公子,那此事便拜托你了。但丑話說在前頭,若有差池,本官可不會輕饒。回去我便稟告大人,推薦你來護運‘生辰綱’前往錦宮城蜀王府。”他若將蜀王府之事處理好,肯定會得到刺史的賞識,升官發(fā)財前途不可限量。

任天豪亦是拱手還禮,神色堅定道:“蘭大人放心,任某定會全力以赴,不負所托。”說罷,他心中已然開始盤算如何落實各項承諾,一場圍繞生辰綱和羽族安穩(wěn)的行動,在這看似平靜的氛圍中悄然拉開序幕。最開始劍拔弩張的局面,在任天豪高超手段斡旋中,無聲無息化解了。這危局不管是郡府中的官員,還是神龍教教主、長老之類的人,都難以處理好。稍有不慎便是刀槍相加、血流成河的局面。

對于郡府中的官員而言,他們習慣了用權(quán)勢壓迫,面對如任天豪領(lǐng)銜的神龍教與羽族這樣軟硬不吃的對象,他們無視百姓訴求,往往只會激化矛盾,一旦處理不當,便可能引發(fā)沖突,讓局勢失控。而神龍教這邊,教主、長老們雖在江湖中頗具威望,卻缺乏與官府周旋的經(jīng)驗與技巧,一旦沖動行事,以江湖手段對抗官府,無疑是以卵擊石,若無任天豪胡蘿卜加大棒、軟硬兼施,必將兵戎相見,造成血流成河的慘狀。

蘭中田氣勢洶洶而來,與任天豪及神龍教一番交鋒,主要是任天豪撐起的,態(tài)度前倨后恭,最后也算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他也不怕任天豪不認賬,就算他任天豪不顧身份潛逃,畢竟還有羽族數(shù)萬人跑不掉。再說這個時代若無官府一套程序,別說背井離鄉(xiāng),就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都基本不可能。

《大乾律》明文規(guī)定:“凡軍民人等往來,但出百里者即驗‘行章’”。也就是說,百姓出門超過百里----大約就是本縣之外的地方,就需要在郡縣備案、開具“行章”。經(jīng)過各關(guān)隘城池的時候,都需要出示戶籍地官府提供的“行章”,上面會有出行人的相貌特征、家庭背景、出行原因、隨身行李等資料。“行章”會寫明人的性別、年齡、身高等,蓋有郡縣大章,想要冒充、偽造是非常難的。因為管理嚴格,所以普通百姓很少離開過本縣。對于流動性較大的行商、江湖人士、士子、游方僧人、道士、鏢師,則另有一套人口流動的管理方法。行商、鏢師等必須有人或者組織擔保,同時也要由戶籍地官府開具有效性更長的“行章”。游方僧人、道士之類必須持有官府專門管理修行者的部門開具的身份證明--度牒,注明修行廟觀、法號道號、外貌特征,修行廟觀負有擔保責任。士子則分兩類:公學和私校,公學有中央的太學監(jiān)、州明堂、郡學館、縣學堂,私校有書院、私塾、學社等。士子由教育機構(gòu)擔保,可持所在教育機構(gòu)出具的身份證明全國游學。這個時代讀書識字可是了不得之事,讀書人絕對非常珍惜自身身份,絕對不會在游學方面不守規(guī)矩亂來。

當然,交通的極度不發(fā)達、經(jīng)濟發(fā)展緩慢、社會環(huán)境的落后猶如一道道難以跨越的鴻溝,也成為一根根束縛普通百姓雙腳的枷繩。

所以,普通百姓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離家千里,當然這個時代的人絕大多數(shù)沒有出遠門的需求倒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很多人一輩子都在村子周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死連縣城都不知是什么模樣。這或許就是時代的悲哀吧!無數(shù)百姓在有限的空間里度過一生,他們對外面世界的認知,僅僅來源于偶爾路過的商旅或游子的只言片語。那遙不可及的縣城,在他們心中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他們被時代的枷鎖禁錮,無法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探索未知的可能。

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且說任天豪代表神龍教及羽族數(shù)萬黎庶與蘭中田代表的平陽郡達成了初步交易,任天豪為其解決“生辰綱”難題,換來平陽郡網(wǎng)開一面,停止對鹿汵壩的欺壓掠奪。這交易怎么算都是平陽郡獲利,誰叫你神龍教處于弱勢和低位,雖然沒獲得太多好處,至少還能繼續(xù)平穩(wěn)發(fā)展,這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的結(jié)局了。否則以刺史的權(quán)力,要收拾一個江湖教派,分分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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