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走后，江曉然坐在椅子上開始回顧剛剛聊過的所有內容，對LISA的認可又多了幾分。

盡管她沒有直接透露出香江聯華的問題以及投資方的資料，但從她的口氣中可以判斷，香江聯華的現狀的確不容樂觀。

甚至可以斷定，這個集團公司同樣落入了資本泥潭的困境中。

就現在來看，UBAS是唯一能夠拯救香江聯華的殺手锏，很可惜劉朝陽沒有扛住。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鴿子果然牛啊，NEB的網站已經快3個小時打不開了。”

苑偉興沖沖地跑到江曉然辦公室匯報，而江曉然只是平淡地點了下頭。

有些事情自己還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好。

“江哥，你有心事啊？”

苑偉看著江曉然臉色不是太好，于是坐到他對面，主動關心了下。

“還好吧，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江曉然隨便應付了一句后，忽然愣愣地看向苑偉。

這小子的腦瓜其實挺靈光的，不知道他對匿名電話的事情會有什么看法。

于是，江曉然簡單地向他說了事情的經過，而苑偉聽了之后則是大大咧咧地拍了下桌子：

“這有啥難的？直接問不就行了。”

“直接問，那不就打草驚蛇了？”江曉然顯然是沒聽懂苑偉的意思。

“你看啊，按你的意思，那個LISA被你排除了，只剩下一個爆炸頭。那不如你直接告訴她匿名電話的事情，看看她的反應。猜對了正好，沒猜對也省得你天天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你要是不放心，別告訴電話里說了什么就OK了嘛。”

江曉然樂了，沒想到苑偉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樣子，到了關鍵時候還確實有點想法。

在這件事上自己的確分析的太多，導致丟失了真正目標。

LISA也好，華雯雯也罷，他要的是確定這個人是誰，對方既然能夠給他打這個電話，而且還刻意掩飾了自己的身份。根本原因并不是怕他猜到自己是誰，而是不想太快地暴露身份。

也就是說，就算自己猜到了，對方只要死活不承認那也沒招，反而有機會去探一探對方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么。

“好兄弟謝了，我們去看看鴿子忙的如何了。”

江曉然感激地對著苑偉的拳頭碰了一下，拉著他來到了技術部辦公室。

金屬鬧鐘和三臺顯示器堆疊在光頭魔改硬件的桌子上，每個顯示器上都快速地跳動著不同的字符。此刻鴿子的雙眼死死盯著筆記本屏幕上的流量數據，安杰和光頭反復切換窗口，還時不時刷新著控制臺的頁面。

江曉然留意了下鬧鐘的時間，2:52，看來是鴿子他們用來計時的。

此刻的NEB官網早已沒有了任何內容，只有藍天白云上的那只翱翔的白色信鴿和下面的一行大大的紅字：

NEB，不自量力

下面還“貼心”地用小日子語言做了翻譯。

“你留在這邊，看看他們需要什么協助就打個下手。”

江曉然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塞到苑偉手里，讓他買點零食飲料什么的放到里面，而自己則是回到辦公室撥通了華雯雯的電話。

“江總？您會給我打電話，真是嚇了我一跳。”電話那頭的華雯雯口氣聽起來非常意外。

“下班了么？晚上有沒有安排，請你吃個便飯。”

華雯雯支支吾吾了半天，到最后只是說今天自己不太方便，問后天行不行。

江曉然這才想到劉朝陽應該是后天回香江的飛機，于是表示后天會再聯系她，然后就掛了電話。

只是剛剛掛掉電話沒多大會，手機屏幕上再次出現了那四個字：

未知號碼

江曉然迅速把辦公室門關上，又從抽屜里拿出了隨身聽，在按下錄音鍵的同時接通了電話。

還是那個處理過了的聲音：

“江先生似乎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這非常重要嗎？”

“不重要，但我不喜歡我的身邊有太多未知的因素，它會影響我的判斷。”

對方的聲音停頓了幾秒，江曉然可以聽到里面傳來微弱的環境音，像是在類似飯店或是市場之類的地方。

“我沒有敵意，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好好的集團公司栽在那些資本家里的手里，你如果愿意幫他，我也會用我的方式來幫你。”

江曉然看對方似乎有愿意溝通的意思，于是也改變了說話的策略。

“我為什么要幫呢？我是個商人，在商言商。時代科技活得好好的，沒有新的資本介入一樣可以發展的很好，只是時間長短而已。難道我幫他會有什么好處嗎？還有，聽你的口氣似乎很有底氣，你到底是誰？”

“哼，你別管我是誰，既然你不愿意幫他，那就讓他死******。”

電話里的聲音猛然增大，震得江曉然耳朵嗡嗡響，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盡管后面的話他并沒有聽的很清楚，但是前面的那個哼字卻是聽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種聲音不是從嗓子里發出來的，更像是從鼻腔里擠出來的。

用這種說話的口氣絕對不是男性，更像是耍小脾氣的女人。

這樣一來就排除了LISA，那種職業女性除非是和關系非常近的人說話，否則是不會用這種語氣詞的。

可身邊和自己關系比較近的女性還有誰？總不能是前臺的那個小姑娘或者是鴿子吧？

自己倒是經常讓前臺順手買東西，但私下里沒有任何往來。再加上她畢竟一個剛剛畢業沒多久的高中生，怎么可能對香江聯華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

至于鴿子就更不可能了。

難道真的是華雯雯？可她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底氣說要幫自己？

于是，江曉然給分公司的吳總打了電話，假意說自己這邊有一個重要的商務談判，但是沒有合適的人。詢問他是否能夠借調一兩個有經驗的人來幫忙。

吳總滿口答應，還特別提起說商務部的華雯雯剛剛被提升為商務主管，人有能力也有經驗，自己很推薦他。

江曉然肯定不會直接接受，而是裝作思考了一下后，詢問可否再推薦一兩個人，最好有他們的簡歷和業績資料。

于是沒多久，郵箱里就收到了三份人員簡歷。

一份自然是華雯雯的，另外兩個一看就是用來湊數的。

江曉然無奈笑笑，人家好歹是一個公司的老板，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還是很容易被猜到，只是沒有直接說穿而已。

看來以后的確要多和他走動走動了。

但是當他打開包含著華雯雯簡歷的郵件時，連著揉了好幾下眼睛：

這華雯雯的行政歸屬竟然不是分公司，而是香江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