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受封
- 受命于天?從縣令開始,打通三國
- 玉谿山人
- 2665字
- 2025-05-19 09:00:00
“原東阿令張闕,遷為大將軍府營部校尉,秩比兩千石,暫歸左中郎將皇甫嵩節制;
原東武陽令陳枋,遷為河內朝歌令,秩千石;
征泰山鮑信為大將軍府別部司馬,為張闕所屬,秩比千石;
征乘氏李進為北軍屯騎司馬,秩比千石;
征東阿薛房為大將軍府營部假司馬,秩比六百石;
原東阿縣吏程立,遷為東阿令,秩比六百石……”
站在人群前宣讀旨意的自然不是袁紹,而是隨其出京的小黃門。
只是這一連串的封賞聽下來,張闕非但沒有喜色,反而有些沉默。
對于一舉成為兩千石大員,他并不意外,按照張闕原先的設想,他想謀取的是如騎都尉這樣比較自由的軍職,再不濟當個北軍屯騎校尉,只要能繼續參與平亂戰事即可。
眼下雖然合了自己心意,但是怎得會掛在大將軍幕府之下?
這不就代表著自己變成了何進的人?
何進什么人?政治智商差到離譜,被袁紹當成提線木偶,沖在了誅宦的第一線,結果卻連自己妹妹、弟弟都搞不定,明明手握巨大優勢,卻稀里糊涂的死在一群宦官手中。
親手召來的董卓,更是廢掉了他的親外甥,另立新帝,從此真正開啟了三國亂世。
是注定要失敗的,是沒有前途的!
難道自己送回張家的私信他們沒有收到?
想到這里,張闕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家大哥張范,然而張范卻是嘴角含著笑意,微微頷首。
張闕眼眸一縮,余光又瞄到了袁紹,突然心中一動,有些回過味來了。
何進必然失敗,那是歷史上的結果。就眼下來看,這位可是朝野冉冉升起的新星。須知道,此時皇長子還沒到十歲,就立了大將軍,可見那位天子的急切和期望。
這位屠夫出身的國舅,儼然就要成為執掌莫大權勢的當朝第一人了。
附驥其尾,不說一飛沖天,至少也能蹭到不少的好處,要不然,為何袁紹養望這么多年都不入仕,等到何進一征辟,他就屁顛的出山了?
真的是像史書上寫的不得已而從命?
狗屁,只看歷史上袁紹的一系列操作,就說明他加入何進幕府是早就謀劃好的,一環扣著一環。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該倒果為因,袁紹能利用何進,那么自己為什么不能分一杯羹呢?只要記得在最后關頭,及時抽身而退即可。
一念至此,張闕臉上沉悶之色頓消。
“……著令營部校尉張闕修整兵甲,迅速開拔潁川,平蕩亂賊,解國之倒懸……”
與此同時,一直暗中觀察張闕的袁本初終于等到冗長的圣旨讀完,帶著周遭數人一起走向張闕。
他臉上的笑容分外和煦,溫和的就像春日暖風一樣,讓人情不自禁的放松起來。
張闕自然不會被這等公式化的笑容所欺騙,時刻心存警惕,誰知道這個外寬內忌之人,會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將自己妒恨上,從而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
“張將軍!”袁紹一開口就給足了面子,然后伸手指著身后開始介紹起來。
“這位是襄陽蒯異度,原為大將軍府東曹掾,現為營部主簿。這位是汝南伍德瑜,原為大將軍府東曹屬,現為營部軍司馬。”袁紹微微感慨,“此兩人皆為天下英才,國之棟梁,如今將為張將軍帳下吏了!”
蒯越身材高大,幾乎不下于袁紹,魁杰有雄姿,天生一副沖鋒陷陣的武將模樣,然而他擔任的卻是文職的主簿。而伍瓊(注)生的身材短小,堪堪七尺出頭,顯然無甚武力,擔任的卻是軍中除去張闕這個校尉外,武職最高的軍司馬。
這一文一武兩人,很顯然就是何進安插在張闕軍中的手段了,主簿加上軍司馬,只要他們聯手,輕易就能架空張闕。
張闕心中驟起波瀾,前面還美滋滋的想著怎么利用何進,誰知道人家也不傻,馬上就設了手段來鉗制你。
被點到名的蒯越和伍瓊,對著張闕這個新的上官,恭謹行禮,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張闕坦然受之,卻又并不倨傲,以禮相還。
然而袁紹的介紹卻還未結束,他又指著另一個捋著長須,細長眼睛滴溜溜轉悠不停之人,輕笑說道:“此乃吾之好友,南陽許子遠!此番正好得閑,定說要來看看張將軍這等年輕俊彥!”
張闕眉毛一挑,趕緊拱手說道:“久仰大名!”
沒辦法不久仰大名啊,張闕對于這個先投袁紹,后投曹操,以一己之力改變官渡之戰局勢,同時也改變了袁紹和曹操兩人結局的,著名走鋼絲、騎墻達人,許攸許子遠,真可謂是印象深刻。
許攸笑嘻嘻的捻起了胡須,仿佛和張闕一見如故般,剛說了幾句話,就自顧自的將對張闕的稱呼改成了闕弟這等親密之言,臉上的笑容比之袁紹,還讓人更加親近。
就這樣,有著袁紹、許攸這樣的人精穿針引線,加上張闕時不時捧哏幾句,這一群人的氣氛簡直就是如沐春風,時不時爆出陣陣爽朗笑聲,惹得堂內其他人側目眼紅之余,卻又很無奈。
這就是名門世族的圈子啊!哪里是普通人能隨便擠進去的!
“明明已經是一千石的別部司馬了!結果卻還要隸屬于這個姓張的!”大堂角落處,鮑韜瞇著眼睛,恨恨言語,“兄長,你不是寫信給曹孟德了嗎!?怎得沒有半點效用?”
“孟德收到信的時候,朝野已經確定了吾等封賞,他也無能為力。”
鮑信也有些無奈,他之所以寫信給曹操,除了擔心張闕和陳宮陰謀侵占自己功勞外,亦是想讓曹孟德替自己活動活動,選個好的主帥追隨,就如曹操現在所隸屬的皇甫嵩,天下名將!就很好嘛!
只是沒想到,現在自己確實是歸了皇甫嵩節制,但是頂頭上司卻變成了張闕!
“你這些時日收斂些!莫要再與他們起沖突,特別是那個潘璋!”鮑信見自己弟弟依舊齜牙咧嘴,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神色嚴厲的叮囑道。
同時還對著于禁點了點頭,“文則,由你來當我們這部的假司馬,兼軍法官,務必要管束好麾下兵卒!”
于禁聞言一愣,只覺得身邊一道火辣目光投了過來,心中且喜且嘆,好半晌才低頭應是。
……
所謂大賞,必然少不了大宴。
于是乎,待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濮陽城內烹牛宰羊,一場熱鬧異常的宴會很自然的鋪開。
且不提一眾兵卒看到朝廷賜下來寥寥無幾的賞錢,是吐槽,還是群情振奮。至少占了城中高樓,單獨設宴的軍官、將領們是盡歡了。
就連鮑信也壓下了心中不爽,舉著酒杯對張闕說了好些責備自家弟弟,往后一切以張校尉馬首是瞻的言語。更別提,從六百石東武陽令,變成千石大縣朝歌令的陳枋,剛剛開宴,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倒是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這場宴會的主角卻并非是張闕,而是袁紹這個天下第一名門的子弟。
他就如同一枚磁石般,無論走到哪里,總是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周遭更是一直緊緊圍著一圈人。
就連先前小黃門宣旨時候,避嫌不出的陳宮,此時也出現在宴會上,并且與袁紹相談甚歡。這倒也不出張闕意料,以陳宮的交游廣闊,他不認識袁紹才叫做怪事。
如此一番看起來賓客盡歡的宴會,持續到了深夜之后,方才在眾人的戀戀不舍中結束。
徒留滿地狼藉。
然而宴會雖散,卻正是人心起伏的好時候。
濮陽城內,無數暗流于夜色中涌動。
……
注:與伍瓊同一時代,還有一人名叫伍孚,與伍瓊同姓同字同郡,但姓名不同。裴松之據此認為伍瓊和伍孚可能是同一個人,于是在給《三國志》作注的時候說:“不知孚為瓊之別名,為別有伍孚也?蓋未詳之。”
這里合并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