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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的靠山曹孟德

“也就是說審正南囿于魏郡黃巾軍勢大,來不了?”

“北海滕氏因為路途遙遠,難以成行。泰山羊氏則是因為家主羊續被黨錮,所以只能幽靜守居,不敢擅離家園?”

蒼亭津的亭驛里面,陳宮面對著張闕的詢問,臉色有些紅,臨行之前,胸脯拍的震天響,結果走了一圈,卻只借到了鮑信這一支兵馬。

“不知道允誠兄此行帶了多少部曲?”張闕頓了頓,問坐在另外一側的鮑信。

“三百騎兵,七百步卒。”鮑信看了陳宮一眼,緩緩開口。

張闕也看了陳宮一眼,這不尷不尬加起來剛好一千,恐怕不是巧合,而是陳宮故意為之。

他這是不想讓外郡人鮑信的兵力超過自己?

“聽說張令君麾下可用之兵也是一千左右?”很顯然,鮑信也想到了這一點,毫不忌諱的發問。

“其中騎兵只有百余人,剩下皆是步卒。”張闕點了點頭,據實以告。他可不敢在這等事情上做隱瞞,不然等真上了戰場,害死的可不僅僅是自己。

“加起來不過兩千,想要擊潰眼前兩萬黃巾,是否有些勉強?”鮑信之弟,鮑韜也在堂上,冷不丁的發問。

“倒也沒有兩萬,我與公高兄曾潛伏入亂軍大營窺探。他們真正能用之兵不過萬余,剩下的皆是隨軍家眷婦孺。”陳宮點了點案幾,篤篤有聲。

“而且,亂軍圍困東武陽已經半月之久,屢次攻城無果,多番死傷下,這萬余兵卒可得再打個折扣,不過七八千人罷了。”張闕補充道。

“七八千…是少了些,可也是吾等兵力的三四倍了。”鮑韜還是搖頭不止。

鮑信也慨然一聲長嘆,“我原以為此次穿州過郡,共襄剿賊大事,我鮑信不過附驥其尾,倒未曾想自己轉而成了主力。”

“哎,可惜公臺兄催的急切,若是再給我些時日,我所能招募之兵卒遠不止眼下這千人,上萬乃至兩萬都是輕易之事!”

陳宮和張闕對視一眼,眼底同時流出一絲異色。

兩人都沒有說話,另一邊鮑信長吁短嘆之后,又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腦袋,“是我錯了,不該說如此喪氣言語。不過既然眼下局勢已然如此,不知道兩位可想好了破敵之策?”

陳宮神情肅穆起來,正坐以對,將先前在黃巾大營內的曾對張闕說過的四面破敵之策,詳細講來。

鮑信聽得頻頻點頭,不過卻在最后又搖起了頭來。

“公臺此計甚好,可惜卻有幾處遺漏不足。”

“還請允誠兄賜教。”

“其一,此策若想施行,必須要有足夠數量的騎兵,先行沖陣,以出其不意,震動敵軍。然后,再有步卒上前接戰,形成圍剿之勢。”

“以我揣度,無法前來的審正南麾下部曲……應當就是一支騎軍吧?”

陳宮神色不變,反問道:“其二呢?”

“其二,此策是建立在公臺兄能夠借來足夠之兵的基礎上,但是諸軍繁雜,又該如何號令統一呢?需得推選出一位主帥來,如此才能如臂指使,順利剿滅亂軍。”

“想必公臺兄在定策之初,就已經決定好了主帥人選了吧?”

說著,鮑信先看了看陳宮,隨即又將目光移到張闕身上,臉上笑容不淺。

“允誠兄果然高見,那依你看來,按照眼前形勢,此策該如何調整改善呢?”張闕不避不讓的迎上鮑信目光,也笑著詢問。

鮑信沒有回答,徑直起身離席,對著眾人拱手道:“我此番是帶著騎兵先行,八百步卒還在其后,料想張令君部曲亦未抵達。諸君,不如等兩部兵馬齊至后,我們再行商議,你們看如何?”

張闕還能說什么呢,也只能起身相送。

而鮑信一走,大堂內頓時空了許多,程武等人在張闕示意之后,也各自退去。

這下子,堂內就只剩陳宮和張闕了。

“是我錯了,沒有料到鮑信此人功利心如此之重。甫一到此,見得自家勢大,便要奪權。”

陳宮狠狠跺了跺腳,“若來的是審正南就好了!”

“這也怪不得鮑信,他一泰山人,不遠數百里之遙,來東郡平亂剿匪,自然不愿將指揮權拱手讓與他人。”張闕倒沒有什么火氣,他挺能理解鮑信行為的,換成他也會如此。要不然若是遇上一個不知兵的傻子,胡亂指揮,將自己部曲當成炮灰,那不是悔之晚矣?

只是鮑信著實急了些,這才初初見面而已!

但更讓張闕心中不解的則是,史書上記載鮑信其人少有大節,寬厚愛人,沈毅有謀。怎么跟自己眼下見識到的,差距這么大呢?

不過聯想到這則記載出自曹魏時期王沈編撰的魏書,而鮑信又跟曹操交情莫逆,對其有救命之恩,那么曹魏編撰的史書替其著墨粉飾,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了。

只能說張闕還是對于所謂的史料帶有太多濾鏡了,其實即便是尊為正史的二十四史,亦處處暗含著編書者的個人想法,不說別的,單單《晉書》就被后人笑稱為魔法晉書,更何況《魏書》這種曹魏政權尚未終結就已經編撰成冊的史書呢?

多為時諱,早就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回到眼前,陳宮看著張闕的淡然,陡生驚疑,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公高兄似乎并不著急?你就半點也不責怪我嗎?”

“責怪什么?怪公高兄沒借來足夠的兵力,還是怪公高兄引來了鮑信?”張闕失笑搖頭,“常言道:人有千算,天只一算。這天底下要是人人心甘俯首,事事遂意順心,反而奇怪。”

“這么說來,公高兄早對此等局面有所預料,并心有定計?”陳宮的驚疑更盛,深深盯著張闕,在心中開始重新審視其人。

張闕呼了一口氣,看著堂外濃稠夜色,好半晌,才出聲。

“再等幾日,你便知曉。”

……

“兄長,你今日是不是太急了?”亭驛內一處偏院,鮑韜對著自家大哥低聲詢問。

鮑信背手望著天邊,一線月在云中出沒,月光時隱時現,落在他的臉上明暗不定。

“怎能不急。”微微嘆了一口氣后,鮑信垂下目光,“明眼人都能看出眼前這場黃巾之亂,必然會改變整個天下格局,亂世就要來了!”

“我輩正當是建功立業之時,可惜泰山周遭黃巾旋起旋滅,根本不等我輩插手,就為官府鎮壓。想要求取功業,只能向外求了。”

“難怪兄長一聽到陳公臺來邀,就馬上應允了。”鮑韜恍然大悟。

“我本只想借著陳公臺為階先踏出第一步,然后再設法圖謀其他。”月光之下,鮑信來回踱步,“沒想到來了這里之后,卻讓我窺見了更好機會!”

“若是能爭得此役主帥之位,非只能奪下偌大功勞,更能搶占先機。”

說到這里,鮑信雙目灼灼。

“你我將來成就,就將不止于兩千石了!重復祖輩榮耀,指日可待!”

“可是陳公臺兗州名士,海內諸州郡皆有好友!那個張公高,更是出身河內張氏,世代兩千石,天下一頂一的世族。都不是好相與之輩。”鮑韜先是一喜,隨即又露出了幾分焦慮,“兄長如此作為,就不怕與他們交惡嗎?”

“我知道,但是只要這次能夠得建功業,揚名天下,一切都值得。陳公臺出了兗州就算不得什么,張氏亦只是在河內稱雄。往后我們避開這兩個地方即可。”

鮑信對自家弟弟的擔憂不置可否,臉上露出了篤定神色。

“再說了,我亦不是沒有尋到依仗靠山!”

鮑韜一愣,忙不迭的問道:“是誰?”

鮑信真如其名,自信一笑,擲地有聲。

“譙縣曹氏,大鴻臚曹嵩之子。”

“曹操曹孟德!”

恰好此時,一束月光鉆出云霾,斜斜投在鮑信臉上,混合著他那昂揚神情,簡直凌然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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