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進門,迎面碰到了盛長柏和盛長楓兩兄弟。
“你們怎么來的這么早?”
盛長柏是算著時間準備到門口迎一下顧廷燁的。
沒想到他這邊還沒出門,齊衡和顧廷燁已經到了。
“我去接二叔,就早了一些出門。”齊衡笑道。
“顧二哥!”
盛長楓神色有些激動的和顧廷燁打著招呼。
雖然他和顧廷燁接觸不多,但是他感覺顧廷燁要比齊衡更好相處一些。
“則謙!”顧廷燁微笑頷首回應。
寒暄一陣,幾人往學堂走去。
來到學堂,盛長柏指著學堂內說道:“仲懷,你坐中間最前面吧。”
原本學堂一共有兩排座位,男女各一排。
如今加了顧廷燁,若是一排四個人,最后面就有些太遠了。
莊學究到底年紀大了,教書是聲音沒有那么洪亮。
因此昨天盛長柏就把桌案調整了一下,改為了三排。
三個姑娘的沒動,他們幾人兩人一排。
“我還是坐靠窗的位置吧,也亮堂一些。”顧廷燁說道。
正中的位置距離莊學究不遠,也是最好的位置,他是借讀,哪里好意思占。
兩人推脫了一陣,最后盛長柏拗不過他,只能答應下來。
這邊定下,顧廷燁和盛長楓又謙讓了起來。
盛長楓想讓顧廷燁坐前面,顧廷燁又想要坐后面。
“則謙,二叔從小練武,體格高大,他若坐前面會擋著你的,就讓二叔坐前面吧。”齊衡說道。
顧廷燁說道:“是啊,我要坐前面不是把你全擋住了么?”
盛長楓聞言,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墨蘭走了進來。
墨蘭先是向顧廷燁福了福,看向齊衡微笑道:“剛剛在外面就聽元若哥哥在喚二叔,莫非元若哥哥和顧公子有親戚?”
“我們兩家是遠親,他長我一輩,所以我喚他二叔。”齊衡解釋道。
“原來如此。”墨蘭微微點頭。
“仲懷,這是我四妹妹!”
盛長柏剛介紹完墨蘭,如蘭和明蘭結伴走了進來,他正好一起介紹了。
“那我就跟著元若哥哥喊了。”
墨蘭行禮,微笑道:“見過二叔!”
如蘭雖然不明白墨蘭為何這么稱呼,不過和跟著喚了二叔。
明蘭則沒有說話,只是跟在后面一起行禮。
“三位妹…姑娘妝安!”
顧廷燁回禮時本想稱呼三位妹妹的,突然反應過來墨蘭和如蘭喚他二叔,他若是稱呼妹妹就有些不合適了,連忙改口。
回完禮后,顧廷燁扭頭看向齊衡眨了眨眼睛。
他和盛長柏都是平輩論交,盛家兩個姑娘卻喊他二叔,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要不是現在盛長柏和幾個姑娘都在,他少不得要打趣齊衡幾句了。
見禮后,三蘭就各自回自己位置了。
齊衡幾人聊了幾句,等梆子聲響起,才各自回了位置。
不一會莊學究到來,等眾人見禮后,莊學究看向了顧廷燁。
“這位可是寧遠侯府的二公子?”
“正是學生!”
顧廷燁起身躬身道:“學生名叫顧廷燁,小字仲懷,夫子喚學生名字即可。”
“嗯。”
莊學究微微頷首道:“老夫聽說你之前在白鹿洞書院讀書,也過了縣試和鄉試。不過老夫授課和白鹿洞書院的那些大家相比,肯定有所不如,也并不一樣。你剛來,先聽著,若是有什么問題,課下隨時可以找老夫。”
說完莊學究便示意顧廷燁坐下,開始了授課。
…………
傍晚散學后,齊衡和顧廷燁走出了顧家。
“莊學究教學條理清晰,比白鹿洞的那些夫子都不差。”顧廷燁一臉贊嘆道。
國子監雖然號稱大宋最高學府,可因為官宦子弟太多了,被弄的烏煙瘴氣。
如今大宋最出名的學院有四個,而白鹿洞書院就是其一。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名校師資力量強,就能吸引到更多優質學生。
四大書院的授課夫子,許多在士林中名望非常高。
顧廷燁在那邊,也聽過許多夫子的課,相比較起來,那些夫子學識或許勝過莊學究不少,但是在授課方面卻比不上莊學究。
“學識高低,和會不會教學生是兩碼事。”
齊衡低聲道:“大多數人讀書主要目的都是為了科舉,可很多文人都喜歡沽名釣譽,教授的時候喜歡刻意淡化科舉。莊學究卻不同,他第一天給我們授課的時候就說讀書就是為了科舉,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
“加上莊學究自己參加過多次科舉,對科舉方面很有經驗。”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所謂的讀書名理,那些都是附帶的。
本意都是為了通過科舉,維持家族的興盛,或是完成階級的跨越。
但是許多文人都喜歡把讀書的立意給拔高,來彰顯自己的高尚。
“莊學究確實是個奇人。”顧廷燁聞言驚嘆道。
有這種想法的肯定不止莊學究一人,但是能這么坦然說出來的卻不多。
兩人登上馬車,齊衡問道:“二叔是回家還是?”
“你到那附近,把我放下來即可。”顧廷燁小聲道。
齊衡聞言微微點頭,掀開車簾對不為小聲吩咐了幾句。
顧廷燁之所以不讓齊衡直接送他過去,無非是擔心車夫。
他能信的過齊衡和不為,卻不敢醒齊衡的車夫。
等馬車動起來后,顧廷燁拿胳膊撞了撞,低聲道:“盛家那幾個姑娘怎么回事?”
“我和她們能有什么?”
齊衡聞言一陣無語,顧廷燁一副等著吃瓜的神情,顯然是想聽八卦。
顧廷燁笑道:“那四姑娘和五姑娘看上你了?你看上的是六姑娘?”
“二叔你胡說什么呢?”
齊衡故作生氣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倒是沒事,壞了人家姑娘名聲可就不好了。”
“我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不是就我們倆個才說說么?”
顧廷燁正色道:“元若,那個六姑娘從小就很苦,你喜歡她可以,若是說服不了你母親,別輕易招惹她。”
當年他幫明蘭的時候,正好剛知道母親死因沒多久。
最開始幫明蘭,是因為認識加上動了惻隱之心。
可后來衛小娘死時,明蘭在屋內哭的撕心裂肺,他就在外面。
當時他就忍不住在想,自己母親當年死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是這般?
白氏死的時候他還小,早就已經忘記自己當時的心情和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