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母親也是難產(chǎn)死的，因此生出幾分共情。

心里對明蘭多少有些憐惜之情在。

“二叔，我真沒…”

“好了。”

顧廷燁打斷了齊衡的話，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愿意承認，還是自己都沒有察覺。但不管上下課，只要六姑娘在，你的眼神都會不自覺的放在她身上。”

“有么？”齊衡聞言一愣。

“有！”

顧廷燁笑道：“這么看來，你應(yīng)該是自己還未察覺道。不過人很多時候下意識的行為，往往代表了心里最直觀的想法。”

“幾年不見，二叔說起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的。”齊衡轉(zhuǎn)移話題道。

顧廷燁說道：“那我且問你，六姑娘將來若是嫁給別人，你能坦然面對么？”

“我…”

齊衡本想說他可以，但是話到嘴邊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之前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此時聽到顧廷燁這么一說，才去想這個問題。

但是一想到明蘭將來要嫁給別人，他心里就一陣堵的慌。

強行控制自己不去想，可腦中的思緒卻總是往這方面想。

顧廷燁看齊衡神色陰晴不定，拍了拍他肩膀，說道：“這就是你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這是自己心里的想法么？

齊衡也不知道，但是他心里確實難以接受明蘭嫁給別人。

…………

回到家中，齊衡給母親請安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齊衡把下人都打發(fā)了出去，自己躺在搖椅上，出神的沉思了起來。

他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是喜歡上了明蘭。

齊衡不知道自己是喜歡明蘭那帶有治愈的笑容，還是她的善良樂觀。

不過喜歡一個人好像也不需要那么多理由，當(dāng)真的需要理由的時候，那就不是喜歡了。

既然明確了自己的內(nèi)心，齊衡也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之人。

想娶明蘭難么？

很難，原劇中平寧郡主的反對就不不用多說了。

齊隆在這件事上并不是很反對，但也僅僅是讓明蘭做妾罷了。

不說明蘭，就是盛家那邊都不可能答應(yīng)的。

以盛纮那愛清譽勝過一切的性子，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讓女兒給人做妾，更別說盛老太太了。

可是兩人身份在這個時代就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可要說難，其實也不難。

只要齊衡能求得官家?guī)兔n婚，平寧郡主再不情愿，也只能答應(yīng)下來。

但是這種事他不能直接去求官家，因為官家不可能答應(yīng)。

古代皇帝賜婚，大多時候都是一種施恩，也有是為了限制臣子聯(lián)姻的。

而施恩，多是那種兩家已經(jīng)有意聯(lián)姻，官家下道旨意，以示恩寵。

那種直接直派婚事的，要么是嫁公主或者外戚之女，或是限制臣子聯(lián)姻時才會出現(xiàn)的。

官家即便因為太子對齊衡的信任，心里有些忌憚，也不可能賜婚一個庶女給齊衡。

齊衡若是去求官家，官家要么不會答應(yīng)，要么給他賜婚一個比齊家門第低一點的人家。

因此直接求官家是肯定行不通的，只有從趙佑那邊想辦法。

具體怎么做，齊衡還是要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不過在此之前，齊衡還是想要明確一下明蘭的心意。

劇中明蘭雖然回應(yīng)了齊衡，包括后面被顧廷燁打動，愿意嫁給顧廷燁。

可實際上不管是對齊衡，還是對顧廷燁，她最開始都不是完全動心。

明蘭對于嫁人的理解，更像是在找東家。

就好比后世找工作一樣，考慮更多的是工作環(huán)境和老板待下屬如何。

她對齊衡有喜歡么？

肯定是有的，但那更多的是齊衡的優(yōu)秀。

這就好比男人看到女人，長的漂亮肯定天然會帶著一點好感。

所謂的一見鐘情，本身就是被外在的東西所吸引。

像齊衡這樣的家世，還待人謙遜有禮，試問哪個姑娘會沒點好感？

明蘭是理智清醒，可她的理智清醒是她知道兩人不可能，會保持足夠的距離，而不是意味著她不會動心。

后面她被齊衡打動，決定陪齊衡博一把的時候，也未必完全是喜歡。

就像盛老太太勸說明蘭時，明蘭說她只是一個庶女，而齊衡那等身份，卻能為她不顧一切，她又豈能沒有一點回應(yīng)。

由此可見，她的回應(yīng)帶著一部分感動之情在里面。

后面她答應(yīng)顧廷燁時，差不多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明蘭覺得顧廷燁為她算計那么深，同樣也說明顧廷燁對她上心。

事實上明蘭在面對自己婚姻的時候，一直在找個愛她的，而不是她愛的。

齊衡愿意娶她一個庶女，不惜為了她頂撞母親。

顧廷燁為了她算計那么深，同樣也表達了對她的在意。

而在面對賀弘文時，賀弘文雖然也表達了對她的喜歡，可是在對待他表妹的問題是優(yōu)柔寡斷。

在面對齊衡和顧廷燁的時候，即便盛老太太不愿意，她都沒有認同。

唯獨在對待賀弘文時，她聽從了盛老太太的意思。

而且在賀弘文之事上，她表現(xiàn)的也沒有那么上心。

當(dāng)然了，這并不能說明蘭算計深，封建社會背景下，女子有這種考量很正常。

但是齊衡卻不想要這種帶有感動情緒的感情。

若是明蘭也喜歡他，至少也要喜歡大于感動。

…………

次日下午散學(xué)時，齊衡借口要去上茅房，留下不為收拾東西，第一個出了學(xué)堂。

“姑娘，奴婢看今天小公爺又偷偷看你呢。”小桃笑道。

齊衡他們上課的時候，隨從丫鬟，只能呆在最后面。

以前齊衡和明蘭座位對等，后面的隨從小廝還察覺不到。

可現(xiàn)在齊衡的座位往前挪了，就顯得很明顯。

明蘭聞言扭頭沒好氣道：“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嘴縫上。”

“奴婢哪里…”

小桃還想辯解，看到明蘭的眼神連忙止住了。

“這種話若是被別人聽到了，我還做不做人了？”

“奴婢知錯了！”

小桃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眼眶微紅，連忙認錯。

明蘭見狀嘆了一口氣，道：“好了，下次長點記性就好，這個時間這邊也沒人，倒是不用擔(dān)心。”

“我聽到了。”

明后話音剛落，齊衡從邊上的假山后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