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比人
- 落難千金:做個村姑也很香!
- 十瑚
- 2010字
- 2025-05-28 06:06:00
謝莞娘半真半假的笑著回了陳大夫一句,“大概我天生就會?”
她帶著記憶投胎,前世學過的知識對這輩子的她來說,確實屬于“天生就會”的范圍。
然而陳大夫卻毫不猶豫投給她一個,“我信你個鬼”的嫌棄眼神兒。
謝莞娘一臉無辜,“您看,我若直說自己天賦異稟,別人根本就不會相信。”
所以她才需要一個明面上的,醫藥方面的師父。
“我不會讓您白擔了這個名的,我這里裝了很多醫藥知識,”她抬手指指自己腦袋,“我們多交流,您一定能從我這兒挖掘出您感興趣的藥理和方劑。”
她在穿越之后也曾走她養父的路子,借閱過不少醫藥方面的書籍,在里面她看到了很多現代已經失傳的知識,但同樣的,現代也有很多這個年代還沒有研究出來的方子和藥理。
謝莞娘雖然從來沒有親身實踐過,但她卻有陳大夫絕對無法比擬的豐富醫藥知識。陳大夫給她當背鍋俠,她自然也會投桃報李,回報他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
陳大夫眼神復雜,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藥方那可是有資格被人當成傳家寶,世世代代賴以維生的好東西。
這丫頭輕飄飄一句,就把別人當成命根子的東西拿出來當報酬,她到底是不諳世事、太傻太天真,還是壕無人性到完全不在意?江遠難道也沒有提醒過她這個問題?
一念及此,陳大夫抬眼看向一直沉默坐在旁邊的江遠。
江遠對上他投過來的疑惑視線,回了他一道同樣充滿疑惑的清澈眼神。
陳大夫:......
他嚴重懷疑,這孩子也和謝莞娘一樣很傻很天真。
老爺子嘆息一聲,“你這丫頭,方子可是醫者的命根子,你怎么能隨口就許諾出去?”
他那位老東家若不是一開始多年無子,后來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那兒子偏又是個四六不通的棒槌,他也沒機會拜師學藝,成為一位正正經經的坐堂醫。
可就算如此,他學到的也不是他那位老東家的全部本事。
他從七歲苦熬到五十三歲,漫長的四十六年,他為醫館做了不知多少貢獻,可真正重要的一些藥方,他那位老東家卻還是寧愿爛在自己手里,也不肯教給對他唯命是從的徒弟。
做不到昧著良心哄騙謝莞娘的方子,陳大夫一邊心痛自己與那些寶貴藥方失之交臂,一邊掰開揉碎跟謝莞娘講了藥方這東西的價值和重要性。
謝莞娘笑瞇瞇聽著他拿真人真事舉例,告訴她厲害的藥方就是那會下金蛋的雞,是萬萬不能隨便傳揚出去的。
一直到陳大夫長篇大論的把話說完,謝莞娘這才笑著對他微一頷首,“您說的這些我都清楚,但我還是要和您做這筆交易。”
她不會把這個年代的醫者因為她養父的面子借給她翻閱的醫書內容宣揚出去,她在現代學會的那些醫學知識,就已經足夠她和陳大夫做交易了。
陳大夫無法理解,但他實在狠不下心再一次開口拒絕。
能真心誠意勸誡謝莞娘一回,就已經是他最后的良知在燃燒了,現在他的身體里,就只剩下了他身為一位醫者,對醫術的強烈好奇心!
兩人愉快地達成交易,順帶的,陳大夫還觀察了一下謝莞娘的藥材處理手法。
這次謝莞娘處理的是知母、半夏、虎杖、半支蓮和金銀花,金銀花也就罷了,陳大夫已經看過謝莞娘讓江遠送到他家的干燥成品,眼下他主要還是看謝莞娘對其他四種藥材的處理手法。
坐在江遠給他拿來的條凳上,陳大夫一雙老眼聚精會神的盯著謝莞娘擺弄藥材的靈活雙手。越看,陳大夫心情就越是復雜。
這丫頭,年紀小小,處理藥材的手法之嫻熟,竟是連他們醫館那些做老了這種活計的藥童都給比下去了。
她若不是出身醫藥世家,自小就跟在開明的長輩身邊學習、實踐,那她大概就是真的天賦異稟了。
“天生就會”什么的,陳大夫反正是一點兒都沒帶信的,畢竟生而知之這種事,一向都是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
反倒是對某個行當一點就通的那種絕世天才,陳大夫這大半輩子還是親眼見識過、親耳聽說過那么兩三個的。
他收拾好自己的復雜心情,突然開口考較起了謝莞娘的理論知識,“《黃帝內經》背過嗎?”
謝莞娘下意識點頭,“背過。”
“那就背來聽聽。”
謝莞娘停下手上動作,口齒伶俐的開始背誦,“《素問?上古天真論》:昔在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成而登天。乃問于天師曰......”
清透純澈的少女聲線,抑揚頓挫的流暢背誦著,不僅陳大夫,就連原本正在殺魚的江遠,都被這邊的動靜不知不覺吸引了全副心神。
他放下刀,目光迅速而準確的朝著謝莞娘望了過去。
謝莞娘一無所覺,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正在背誦的《黃帝內經》上面。
托她枯燥無聊的嬰幼兒階段的福,她把前世背過的所有醫書都從頭到尾重復了不知多少來回。
反反復復的不斷背誦,讓她沒有在穿越之后,把原本牢牢記住的醫學知識還給書本以及老師。
“好了,可以了。”謝莞娘背誦了約莫半刻鐘,陳大夫抬手打斷她,“《傷寒雜病論》應該也背過吧?”
謝莞娘點頭,然后不等老頭兒開口,她就很是自覺地又背誦起了《傷寒雜病論》。
陳大夫摸摸胡子,心里默默給了謝莞娘一個“孺子可教”的極高評價。
還是那句話,若這孩子不是生在祖輩世代行醫的人家,不是有個開明長輩精心教導,那她確實稱得上是天賦異稟。
就連繼承了他這方面天賦的他大孫子,和這丫頭比起來那也是拍馬難及。
至于他那兩個人手一顆榆木腦袋的蠢兒子,呵,陳大夫一巴掌拍飛浮現在他腦海里的那兩張氣人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