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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后人:歷史地看,沈曾植是一個愛國學者

沈秀紅 陳蘇

沈曾植

(1850.04.11—1922.11.21)

浙江嘉興人,字子培,號巽齋,晚號寐叟。被譽為“碩學通儒”“中國大儒”,尤長于史學,深于地學,邃于律學,精于佛學,湛于詩學,卓于書學。

沈曾植和夫人李逸靜并無生育,過繼了胞弟沈曾樾(沈子林)一雙兒女沈颎(慈護)和沈蕊。沈慈護與原配夫人李稚梅生有一女沈宜孫、一子沈培孫,與續弦勞善文育有一子沈乙孫。


他超越了他的時代,但他同時又是一個古人,很高古,至少是魏晉之前的古,是那樣的氣質和風度,以及精神境界。

——徐婷評價高祖沈曾植


回家

2018年10月23日,霜降。

嘉興市秀洲區王店鎮太平橋村,聞著空氣里撲鼻的泥土芬芳,沿著蜿蜒的鄉間小道,走過金燦燦的稻田,整飭一新的沈氏墓園,青松翠竹緊相依,新植的小草隨風舞動,沈曾植次孫沈乙孫夫人孫昌淑,長孫沈培孫之女沈銓帶著女兒徐婷,長孫女沈宜孫幼子胡增奇、黃月英夫婦,分別從加拿大、美國和深圳飛回家鄉,祭掃先祖。

此次回鄉,孫昌淑還有一項重要任務,將先生沈乙孫的部分骨灰安葬在祖墳中,以償他的夙愿。“他在世時,就曾經問我,百年之后,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回到家鄉。所以,他去世時,我就留下他的部分骨灰,一直帶在身邊。15年了,他終于葉落歸根,這里有他的高祖、曾祖、祖父、父母、哥哥,一家團聚了。”

如沈乙孫一般,沈氏后人對家鄉有深厚的牽絆,他們經常回家看看。沈銓女兒徐婷是第五代,與沈曾植隔著悠長的歲月,每年也會回到這個地方。

沈曾植一生經歷戊戌變法、洋務運動、張勛復辟、辛亥革命、新文化運動等一系列歷史事件。王國維尊老師沈曾植為清道光咸豐以來學界之魁斗。

沈曾植生于清末一個書香世家。祖父沈維鐈,官至工部左侍郎,居官清廉,善于發現和培育人才,曾發掘林則徐、曾國藩等人。父親沈宗涵,仕途不順,在沈曾植8歲時去世。沈曾植由母親韓太夫人親授唐詩并啟蒙音韻學,后又得俞功懋、高偉曾等良師教誨,很早就確立了一條以學術為本位的經世濟民之道。

光緒六年(1880),沈曾植考取進士,供職刑部,精研古今律法,著有《漢律輯存》《晉書刑法志補》等書,被推為“律家第一”。

1900年的“東南互保”運動,沈曾植是最早的籌劃人之一。因義和團起義,盛宣懷與沈曾植、張之洞、劉坤一、李鴻章等人密商保護長江中下游地區(東南),這就是“東南互保”。1901年9月,沈曾植代替勞乃宣出任上海南洋公學(今上海交通大學)第四任總理(相當于校長),大力興辦教育。雖任職不到半年,但他建言識才,做了很多事。其間,他慧眼識珠,力主重用當時不太有名望的蔡元培。

他的內心,裝著以“復興儒術”救國和復興亞洲的夢想。但大廈將傾的清王朝,終究無法承載沈曾植的理想。

促使沈曾植辭官回鄉的導火索是,他不肯拿國庫的銀子招待貝子載振,得罪了權貴。沈曾植由此開啟了人生的后半場—潛心研究佛學和書學。

這一隱退,中國歷史上少了一位溫良革新的政治家,但從此多了一位勇猛精進的大書家。

霜降已過,秋意已濃,天氣漸涼,回到家鄉的游子,心里卻是暖洋洋的。

2015年6月,當地村民發現沈氏墓園被盜,報案后,公安機關成立了專案組。“嘉興出了很大力氣追查,后來破了案,文物也被追回了,現都移交嘉興博物館保管。”罪犯被抓獲,先祖遺物得以尋回,并得到妥善安置,孫昌淑深感欣慰。他們原先一直牽掛著被盜的幾處墳塋,“沈曾植墓雖然沒被盜開,但其祖父沈維鐈、父親沈宗涵的墓都被盜挖,進了水”。聽說墓園得到了整治和重新設計,他們就想著要回來看看。“墓園改造得非常好,比我們預期好得多。回填土都夯實了,砌了墻,還修了路,四面還裝上了監控攝像機。政府花了大力氣。”

回鄉的這幾天,沈氏后人回到桂花飄香的沈曾植故居,追溯著先人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參觀了已經修繕的文生修道院和被列入維修計劃的嘉興天主堂,追尋家鄉多元的文化;參觀了“冷仙亭”,亭外有沈曾植祖父沈維鐈撰的《重建冷仙亭碑記》……

2018年10月25日,沈曾植后人掃墓后合影(從左到右:黃月英、胡增奇、童德淦、孫昌淑、沈銓、徐婷) 攝影 張青

捐贈

2018年10月25日下午,沈曾植后人出現在嘉興博物館,參觀了即將開展的“吾心吾懷”嘉興博物館60周年捐贈展。這個展上列有沈曾植之子沈慈護捐贈的沈曾植作品及其收藏文物。

從1957年到1960年,沈慈護和夫人勞善文將沈曾植收藏的書畫、瓷器、文獻、印章、雜件等捐給了浙江省博物館和嘉興博物館。其中,1955年、1957年,沈慈護、勞善文夫婦先后兩次向浙江省博物館捐贈書畫碑帖、圖籍手稿等文物,共計1100余種,其中碑帖370余件;捐給嘉興博物館的有173件。這些藏品十分珍貴,其中不乏國家級文物。沈慈護、勞善文夫婦還將部分沈曾植信件、筆記等札件捐給了嘉興市圖書館。

說起捐贈的原因,孫昌淑說:“(捐贈)具體的經過,我們兩家(沈曾植的兩個兒子)都不知道,捐贈以后才知道。不住在一起嘛。我公公中風后,都是我婆婆協助他。她每年都整理,她愛惜這些東西。我以前不知道寐叟有這么多作品。我跟婆婆通信時,幾乎每年她都提,又該到晾曬的季節了,要不然要長霉了。很多東西都很珍貴,但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東西。后來從捐贈目錄里才知道,數量驚人的大。她不舍得讓它們毀掉,最好的保存辦法呢,就是捐給圖書館、博物館,可以長期保存。再說他們兩人都老了,兩個兒子都是學工的。”

沈曾植行書中堂(國家二級文物)沈慈護捐贈

嘉興博物館供圖

看到我們攜帶的嘉興博物館出版的《海日流光》,92歲高齡的孫昌淑眼力敏銳:“嘉興博物館出的書,我特別喜歡《海日流光》。我特別感謝我公婆把這些東西留下來,而且捐出來了。故居捐得更早,一解放(1950年)就捐了。”

孫昌淑介紹說,沈慈護,1898年生,在上海經商,曾任上海稅務局局長。1920年上海發生流感,原配李氏夫人因病去世,他續娶勞乃宣(中國近代音韻學家、桐鄉人)之女勞善文為妻。長子沈培孫時年兩歲。

抗戰前,沈慈護和人合辦了光華火油公司,抗戰時停業。日本人希望他做商會會長,被他拒絕。當時,家里人很多,他還幫著撫養侄子侄女,沒有收入來源,不得不將部分海日樓藏書賣了。

抗戰勝利后,光華火油公司恢復經營,1950年公私合營,沈慈護一直在這個公司工作,1963年去世。

對沈慈護,徐婷有自己的獨特看法:“沈慈護雖然沒有做學問、學書法,但他做了一個很大的貢獻,我們今天能夠看到沈曾植的一些東西,全都靠他當時的整理和收集。(記者:還有捐贈。)捐贈是一方面。寐叟去世后,他召集了一些人來整理。寐叟的東西大家都知道,很零散的,比如拿一個信封拆開了,在背后寫幾個字,或者是在隨便一本書的邊邊角角,就把他學問上的一些想法寫下來。都是很零散的,沒有成系統。包括后來的錢仲聯,都是沈慈護找來的。他自己的字也寫得非常好。如果沒有他做這些事,沈曾植的東西可能就流失掉了。”

報恩

沈慈護與兩任夫人育有兩子一女。長女沈宜孫,上海滬江大學化學專業畢業,后隨丈夫到香港謀生,“她雖是標準的名門閨秀,卻對新中國新社會心向往之”。不久,她獨自帶著幼子胡增奇返回內地,后響應號召,支邊到內蒙古科爾沁,做中學教師。后被錯劃為“右派”,生活艱難,平平淡淡過了一生。

長子沈培孫,同濟大學造船系畢業。抗戰時去了重慶,在第十兵工廠任廠長,懂德語、英語、俄語、法語等多國外語。20世紀70年代學習計算機,學習編程,曾發表過多篇相關論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沈培孫在上海第二紡織機械廠工作,曾參與設計湖南邵陽紡織機械廠和常德紡織機械廠。后來,他在常德紡織機械廠工作,直到退休。退休時他的職稱是高級工程師。

次子沈乙孫,上海交通大學電機系畢業后,隨地下黨北上天津,1948年隨軍代表去唐山接收電廠,后在天津電業管理局工作。曾任華北電力設計院總工程師、院長。他是高級工程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正局級離休干部。

“寐叟的兩個孫子跟嘉興的感情極特殊,特別深。”孫昌淑記得那時兩人一直想為家鄉做點事情。20世紀80年代中期,他們和嘉興遠親沈如鏡、吳文華夫婦商量,建議九聯村(現為太平橋村)成立羊毛衫廠,讓村民富裕起來。

徐婷記得曾聽外公沈培孫說起過,“之所以選中九聯村,因九聯村村民在‘文化大革命’中保護了沈家祖墳。另外,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沈乙孫聽說反動派想抓他,也躲藏在附近區域”。

沈培孫在紡織機械研究所工作,幫著聯系日本進口的橫機。當時,沈乙孫任華北電力設計院院長,“他通過黨委會討論,支援家鄉的三產建設,貸款進了機器,廠就建起來了”。孫昌淑記得,這個廠能建起來,除了當地村干部和沈如鏡夫婦,沈培孫、沈乙孫兩兄弟出了大力氣。當時,沈培孫夫人是上海羊毛衫廠的高級技工,技術培訓都是她在做,“那時,居住條件很艱苦,兩個女工住在她家里學習”。羊毛衫廠的衣服孫昌淑穿過,她還記得1990年,她第一次去嘉興,坐著船,還參觀了羊毛衫廠。“九聯羊毛衫廠對當地影響很大,至今當地村民還有生產羊毛衫的習慣。”

兄弟倆同時關注著沈曾植故居的恢復。

“房子是寐叟祖父沈維鐈建的,寐叟不做官回鄉后,又重建,當時是三進,后面有花園,幾經變遷,形成現在的兩進半。”孫昌淑記得,1990年去位于嘉興姚家埭的沈家老宅,樓梯搖搖晃晃,住了一二十戶人家,晾曬著衣服,還搭建了很多簡易建筑。

“20世紀80年代政策寬松后,我外公就為恢復沈曾植故居奔波。”直到1998年,沈培孫去世時故居都沒有開放,徐婷記得他非常遺憾。

沈培孫去世后,弟弟沈乙孫接手了故居的事情。“他做了一些事情,見證了故居的開放(2001年12月30日對外開放)。但沈培孫做得更多,很遺憾,他沒看到。”孫昌淑至今想起,仍唏噓不已。

沈曾植故居 攝影 孟多多

傳承

徐婷是“75后”,隔著遙遠的時空,卻受高祖寐叟影響頗深。深圳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她,如今在深圳做演員、影視宣傳策劃和編劇。對高祖,她真正開始去了解之時已經成年,雖然很多方面都已經定型,但這并不妨礙她對寐叟的崇敬。“越了解他,越是仰慕和喜愛,越想了解,無法自拔,不知不覺我就開始不斷看各種書,學各種東西,包括練書法。不能達到他的高度,也不能深入研究,就是沿著一點點的軌跡慢慢靠近也好。他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提高了我的眼界,看過他的作品以后,一般東西都看不上了。”

“你必須自己開始/用你的全部存在/去同世界相會吧。”馬丁·布伯的這幾句話,徐婷覺得就像是寐叟的寫照:“我不知道這是影響還是家族性格,全力地去感知這個世界,付出熱情在喜愛的事物上,不求名利和回報,只是滿足自己的內心,單純地去學和做。”

徐婷正在學章草,在孫昌淑印象中,沈家后人沒有學書法的,“(從文的)也就她一個。沈家,兒子一輩沒有(從文的)”。

不過,孫昌淑記得寐叟大哥沈子承的外孫女劉先,對沈曾植很有研究,她旅居美國,2018年已近百歲。“她的母親沈芙是由寐叟撫養長大,也是在寐叟家出嫁的,我們都叫她五姑姑。她的長女正是劉先,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畢業,對寐叟的東西愛不釋手,會到拍賣會上去拍東西。”寐叟六弟沈子林的外孫童德淦也很喜歡寐叟的東西,“她是十三姑的兒子,也在美國,今年80歲了,一直在收集、研究寐叟的東西”。10月25日上午,童德淦也到嘉興,祭掃祖墳。談到為什么對沈曾植感興趣,童德淦說:“我不研究文史,對沈子培先生,(人們)多半從他的藝術方面講他是個書法家,當然他是書法家,同時也是做學問的,王國維向他請教過音韻學什么的。但他在政治上也有很多想法,也是有影響的,一般人對他這方面著筆不多,比如很少講到他在北京組織強學會。”童德淦希望人們能更全面地了解沈曾植。

【對話】

“他超越了他的時代”

記者:沈曾植先生是一代碩學通儒,他精博的學問、雄偉的識見,讓人高山仰止。有人評價他尤長于史學,深于地學,邃于律學,精于佛學,湛于詩學,卓于書學。很多人喜歡援引陳寅恪、王國維、錢仲聯,甚至俄國哲學家蓋沙令伯爵的話來評價沈曾植先生。如陳寅恪稱他為“近世通儒”;錢仲聯則稱他為“博大真人,通天教主”;蓋沙令伯爵說他“盎然道貌足為中國悠久文明之代表”;而王國維更是尊他為清道光咸豐以來學界之魁斗。作為沈曾植先生的后人,你們應該都沒見過他。很想知道,在你們眼里,沈曾植先生是怎樣一個人?

孫昌淑:我個人對寐叟的了解,從無知到知道一些。

我公婆住在上海,我們在北京,很少說寐叟的事情,我婆婆勞善文比較清楚他的事情,但也很少說。

我最早了解他是通過王蘧常編的《沈寐叟年譜》。后來(沈曾植)故居開放,我們都來了。錢仲聯做了學術報告,我們和他交流,了解了一些。直到許全勝著《沈曾植年譜長編》2007年出版,這本書做得非常好,從寐叟出生,往前追溯了好幾代,都列出來了,寐叟的事情記錄得非常豐富翔實。附錄有兩篇文章,一篇是寐叟的學生謝鳳孫寫的墓志銘,包括他(寐叟)的生活、家人,寫得很翔實;另一篇是辜鴻銘寫的緬懷文章,非常感人。從這里我知道了寐叟的一生。

《沈曾植年譜長編》還收錄了孫德謙的一篇祭文。他在編《浙江通志》時,得到過寐叟的幫助。文中對寐叟的學術、做人,都有品評。

另外,《沈曾植年譜長編》所記錄的寐叟的活動,許多都有名人日記做印證。

我通過這本書,對寐叟一生的主要活動、接觸的人,包括清末的學界是怎樣的情況,有所了解。很多人很佩服他,如王國維、吳昌碩等。我從學者著作中知道寐叟,我很崇敬他,作為后人,我覺得我稱不上,我是外姓人,接觸得很晚。故居開放以后,才接觸了一些資料,知道一些事情,我只是“小學生”。

怎樣去評價一個清末學者?歷史地看,沈曾植是一個愛國學者。

這里有一個巧合。寐叟在做京官時,住在宣武區(今西城區),常與文人交流、互動的場所也多在這個區域。我先生工作的單位、我們住宿也都在這個區域,我兒子上學的地方也是寐叟原來活動較多的場所。我仿佛能看到寐叟在這里活動。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徐婷:從學術上來說,(高祖沈曾植)是無法企及的高峰,高得匪夷所思。我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人可以在這么多不同領域的學問都達到這樣的高度。已經有很多學者對他做出了各種評價,他們各有各的研究方向,我并沒他們的那種深度,我只能說,從我個人來看,他應該是一個很有好奇心、喜歡感知這個世界和尋求各種知識的人。唯有喜歡才能夠享受這種學習和研究的過程,唯有熱愛才能去往更多的領域。其實,在我外祖父(沈培孫)身上,也能夠看到類似的性格:喜歡接觸各種新事物,把很多事情做到極致。沈寐叟有很大的學問,所以他有他的驕傲,他晚年應該是一個很寂寞的人,像獨孤求敗那樣的寂寞。他超越了他的時代,但他同時又是一個古人,很高古,至少是魏晉之前的古,是那樣的氣質和風度,以及精神境界。

孫昌淑:沈曾植的學問,一個是淵博,另一個是高深。

記者:他的學問跨界很厲害,你們認為是什么造就的?

徐婷:他很多學問是家族傳承下來的。他出生在北京,很小的時候(8歲)父親就去世了,他跟著母親韓太夫人住在舅舅家。他的舅舅韓泰華(號小亭),聽許全勝老師講,是一個金石學家。他家里的藏書非常豐富。在這種熏陶之下,所有這些后來成為他骨子里的氣質。韓太夫人也是很有學問的,她是寐叟的啟蒙老師。

記者:現在說到沈曾植的成就,大家說得最多的可能是他的書法。他主張兼通各種書體,碑帖融合,兼學古今,開啟了一代新書風,并使草法在清末民初復明,也啟迪影響了一大批書家。李叔同、馬一浮、黃賓虹、謝無量、陸維釗、沙孟海、胡小石、王蘧常,等等,都或多或少受到他書風的影響。有人說,沈曾植開啟了書法的一個新時期。

孫昌淑:其實書法只占他成就的一小部分。因為他60歲才開始(鉆研書法)。(王蘧常說老師沈曾植的書風演變,60歲之后“真積力久,一旦頓悟,遂一空依傍,變化不可方物”。)

徐婷:清朝滅亡后,他的政治理想沒辦法實現,這時候就開始專心研究書法。只要他一開始專心研究什么,便立刻就能(在這個領域)取得很高成就,所以金蓉鏡說他的草書,三百年來第一人。

記者:2017年11月,嘉興設立了以沈曾植命名的書法最高獎“沈曾植獎”。

孫昌淑:我們事先不知道。(嘉興市文物保護所)張青所長給我發了一條微信消息,我才看到。挺好的事情。

(2018年10月26日首發,2023年7月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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