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阿蘭的星球
- 律玫
- 10702字
- 2025-02-26 21:35:18
17
阿蘭星球的風最近有點怪,刮過來時夾著一股淡淡的金屬味,像遠處有臺機器在偷偷冒煙。我站在基地外一塊凸起的白色巖石上,手里轉著剛修好的Nx能量炮,瞇眼打量天邊那片紫霧。這霧不只是遮光,昨天還把基地的信號塔搞得斷斷續續,我連西蒙斯那沒完沒了的廢話都沒收到。我嘀咕:“這霧跟個電磁烏云似的,太不正常。”母親從基地門口探出頭,手里拿著一把焊槍,滿臉汗水:“阿蘭,又站那兒發呆?水泵修好了,過來幫我焊個儲物架,別老讓我一個人忙活!”
我回頭:“媽,這霧不對勁,像有啥東西在搞亂電磁場。你那儲物架晚點再說吧,別塌了我還得背鍋。”她走過來,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皺眉:“這霧跟昨天不一樣,像要下酸雨。芯片咋說?”我嘆氣:“它讓我別管,可我總覺得有大事要砸下來。”芯片在我腦子里哼了一聲:“傳承者,能量波動未超安全閾值,僅為外部擾動。”我翻白眼:“擾動?你這語氣跟老白一樣欠收拾!”
話剛出口,天邊傳來一聲低頻轟鳴,像超音速引擎點火的余音。紫霧裂開,一道黑影沖出來,直奔基地這邊,速度快得像是用了空間折疊推進器。我一把拉住母親:“媽,躲起來!”她沒動,焊槍一甩:“躲啥?這我家,誰敢來我焊他一臉!”我哭笑不得:“你這焊槍能干啥?點煙都不夠!”可還沒等我拉她,黑影“轟”地砸進地面,沖擊波掀起一圈塵土,我捂臉咳嗽,差點被嗆死。
塵土散開,是個家伙——黑紅裝甲,流線型設計,手臂上兩把等離子彎刀,眼部紅光像是紅外傳感器,走路帶風,像剛從流水線上下來的殺手機器。他站直,聲音低沉,像金屬共振:“傳承者,交出起源核心,否則這里化為塵埃。”我扛起炮,冷笑:“化為塵埃?你這造型像個二手掃地機器人,還敢跟我叫板?”母親小聲說:“阿蘭,別硬碰,這家伙不簡單。”我咬牙:“媽,不硬碰他就得硬搶,核心在我腦子里,他敢挖我頭?”
芯片說:“敵方戰力評估:高,建議戰術撤離。”我瞪著那家伙:“撤?這是我家,我跑個毛線?給我上戰斗模式!”芯片頓了下:“已激活,能量優化中。”他沒廢話,推進器噴出一股高溫氣體,沖過來,彎刀劃出一道紅光,空氣壓縮出音爆。我側身滾開,Nx炮開火,綠色粒子束轟在他裝甲上,炸出一串火花。他裝甲升溫卻沒熔,估計是陶瓷復合材料。我站穩,他另一刀砍來,我跳開,刀鋒劃過地面,留下熱融痕跡。
我喘氣:“你這刀挺猛,借我切黃瓜咋樣?”他沒理,刀鋒交叉,兩道等離子波飛來,能量密度高得能切鋼板。我蹲下,熱浪擦過頭頂,燙得頭發卷曲,身后一塊巖石被切碎。我咬牙:“想給我免費理發?我可不謝你!”母親趁機沖過來,焊槍砸他腿,“咔”地斷了,她愣住:“這啥玩意兒?”我笑:“媽,你這是拿命逗我開心!”她瞪我:“笑啥?快干掉他!”
芯片說:“能量峰值已達,建議全力反擊。”我冷笑:“早該這樣!”Nx炮蓄能,粒子束轟他胸口,爆炸掀起沖擊波,他退了幾步,裝甲裂縫擴大,紅眼閃了閃:“有點本事,可惜不夠。”他推進器再噴,速度激增,刀鋒劃過我胳膊,血飆出來,疼得我齜牙:“你下手真黑,太空禮儀學過沒?”
母親急了,撿塊石頭扔過去,正中他頭盔,他轉向她:“找死?”我大吼:“你敢動她,我拆了你!”Nx炮貼著他胸口又一擊,粒子束穿透裝甲,他飛出去撞在坑邊,推進器熄火。我走過去,炮口頂他腦袋:“說,誰派你來的?核心咋回事?”他咳出黑煙:“我們……掠星者……核心是鑰匙……打開起源……毀滅一切……”我皺眉:“毀滅啥?說清楚!”他冷笑:“你守不住……他們來了……”說完,他體內核心過載,炸成碎片,沖擊波震得我退了兩步。
我捜著胳膊,母親跑過來:“阿蘭,咋樣?”我擠出個笑:“疼是疼,可這場面我帥不帥?”她拍我頭:“帥啥?流這么多血還嘴硬!”我咧嘴:“嘴硬是我的專利,你不也焊槍硬上了?”她翻白眼:“少貧,我給你包扎。”
戰斗停了,我心里堵得慌。掠星者?芯片說:“掠星者為跨維度掠奪者,利用空間折疊技術,目標鎖定起源核心,可能解鎖高維能量源。”我咬牙:“我只想種田,咋老被逼著干架?”母親抬頭看紫霧:“阿蘭,地球又危險了。”我嘆氣:“媽,我不想管,可這幫家伙不讓我消停。”她笑:“你心軟,管不住自己。”
我撇嘴:“心軟?我酷得一塌糊涂好嗎!”可她說得對,我腦子里閃過西蒙斯那張胖臉,林曉瑜推眼鏡的樣子,還有L城市廢墟里那些亂跑的小孩。我罵自己:“真煩人,非得當英雄。”芯片說:“傳承者,守護為本性。”我瞪著空氣:“閉嘴!我自己決定!”
第二天,我沒急著回地球,而是鉆進基地倉庫,翻出一堆Nx零件和合金板。我得給自己弄套像樣的裝備,老靠芯片和這把破炮,太掉價了。我邊焊邊嘀咕:“老穿這破T恤,像個太空流浪漢,得整點酷的。”兩天后,我設計出一套輕型裝甲——黑色基調,胸口嵌著Nx能量核心,能吸收動能轉成防護盾,手臂裝微型粒子發射器,腿部有小型推進器,最高速度能到每秒20米。頭盔帶全息顯示,接芯片信號。我試穿上,對著鏡子擺了個姿勢:“嘖,這才是無名英雄的范兒!”
母親探頭進來,手里端著黃瓜湯:“阿蘭,你這像個太空摩托黨。”我笑:“媽,這叫個性!我得酷得有型,還得低調救人。”她點頭:“救人行,可別把自己搭進去。”我端起湯喝了一口:“放心,我命硬得很。”
阿蘭星球太冷清,我想招人,但得是自愿的。我通過芯片加密信號,發了個匿名消息到地球:“想探索宇宙嗎?來阿蘭星,包吃包住,活兒輕松。”沒幾天,收到幾條回復,林曉瑜第一個蹦出來:“阿蘭,我知道是你!我去!”我愣住:“老師,你咋猜到的?”她回:“你那語氣,誰模仿得了?”我笑:“行吧,歡迎你來喝黃瓜湯。”
西蒙斯也回了:“阿蘭!我也要去!你太牛了,我老佩服你了!”我回:“胖子,你別搗亂,來了也只能幫我澆水。”他秒回:“澆水我也干!你說啥我聽啥!”我搖頭:“這家伙,太黏人。”還有幾個志愿者,都是想逃離地球亂局的普通人,我挑了幾個靠譜的,約好跳躍時間。
林曉瑜到那天,我穿著新裝甲去接她。她一下引擎,推推眼鏡:“阿蘭,這套衣服帥得有點過分啊。”我擺個姿勢:“那是,我得酷得獨一無二!”她笑:“你這性格,還是那么不羈。”我撓頭:“老師,你真要來這兒?我這地方可沒學校。”她走近,低聲說:“沒學校我也能教你點別的,比如怎么不那么嘴硬。”我臉一熱:“我嘴硬習慣了,改不了!”她笑得更深:“我喜歡你這習慣。”
我心跳快了半拍,趕緊岔開話題:“走吧,去嘗嘗我媽的黃瓜湯。”她跟上來,肩膀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裝酷沒吭聲,可心里有點亂。
18
地球那邊卻亂成一鍋粥。紫霧擴散,L城市廢墟又出事了。我通過芯片監視,發現個新麻煩——一個叫約翰的家伙,蒙面人選中的新棋子。他植入了另一塊芯片,能力不比我差,跑起來像一陣風,還能發射電磁脈沖,把半個街區炸成黑燈瞎火。他到處搞亂,燒大樓,砸橋梁,挑釁我:“傳承者,出來受死!”
我不想露面,偷偷跳躍過去,穿著裝甲救了幾次人。一次大樓倒塌,我沖進去扛起鋼梁,讓一堆人跑出來,有人喊:“你是英雄!”我冷笑:“英雄?我就是路過的。”可約翰不放過我,他在廢墟廣播:“阿蘭,我知道你在,滾出來,不然我把這城市全拆了!”
幾天后,他更狠,抓了林曉瑜。她剛回地球拿點東西,被他堵住。我跳躍過去,他把林曉瑜綁在一棟爛樓頂,旁邊是電磁炸彈,冷笑:“傳承者,自殺吧,不然她和這樓一起炸!”林曉瑜瞪著他:“你這人渣,阿蘭才不會聽你的!”我站在遠處,裝甲全息顯示鎖定他,芯片說:“敵方芯片信號可入侵,匹配度低。”我冷笑:“匹配度低?他這是自找死路。”
我沒理他自殺的要求,芯片入侵他腦子,信號一亂,他捂著頭大叫:“怎么回事?!”我走近,粒子發射器瞄準他:“哥們,你的芯片是盜版吧?讓我給你刷個機。”他想反擊,可技能全失,腿一軟跪下。我一腳踹過去:“挑釁我?你還嫩點!”
就在這時,紫霧里閃出一道光,蒙面人的聲音傳來:“約翰,你沒用了。”一道能量波掃過,約翰“嘭”地汽化,連渣都沒剩。我愣住:“這幫家伙,真狠。”林曉瑜掙開繩子跑過來:“阿蘭,你沒事吧?”我摘下頭盔,笑:“沒事,可你咋老被抓?”她推眼鏡:“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我心一暖,嘴上卻說:“別太依賴我,我可不負責擦眼淚。”
她笑:“我不哭。”我看著她,紫霧散了點,天邊露出點光。我說:“回阿蘭星吧,這破地方沒意思。”她點頭:“好,我跟你。”西蒙斯遠遠跑來:“阿蘭!你又救我老師了!我給你澆一輩子水!”我翻白眼:“胖子,澆水就行,別老粘著我!”
19
阿蘭星的風漸漸平穩下來,紫霧散去后,空氣里只剩一種干冷的金屬味,像巖石被太陽烤久了散發出的氣息。我帶著林曉瑜和西蒙斯回到這顆星球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得把這地方整出點樣子來,不能老是靠運氣混日子。于是,我開始規劃基地建設,用芯片的計算能力和Nx技術的能量儲備,帶著一腔不羈的勁頭干了起來。
剛開始,基地就是個簡陋的金屬棚,靠Nx能量核心供熱供電,周圍是母親種的菜地,勉強能自給自足。可我知道,這地方得住人,得有未來。我用芯片模擬了阿蘭星的地質結構——表面是高密度硅酸鹽巖,富含鐵和鎂,硬度高但不脆,適合挖洞建地下設施。芯片還測出大氣稀薄,氧含量只有地球的15%,沒法直接呼吸,得建密閉系統。我從地球弄來幾臺小型核聚變反應堆,利用Nx能量優化它們的輸出效率,建了個循環供氧系統,用電解水和植物光合作用維持氧氣水平。基地的墻用本地巖石熔煉成合金板,既防輻射又耐腐蝕,外面加一層隔熱涂層,抵御晝夜溫差。
最初幾年,我陸陸續續從地球接人過來。先是幾個志愿者,慢慢擴展到幾十個,最后十年下來,差不多有一千人。這幫人里有搞醫學的,像個叫李梅的醫生,帶著一套便攜手術設備,能處理從感冒到斷腿的各種問題;有工程的,比如老王,五十多歲的老機械師,手藝好得能把廢鐵拼成飛船零件;還有航天的,張宇是個年輕研究員,專攻空間折疊引擎,比我還癡迷技術。這些人各有本事,我給他們定了個簡單規矩:想干啥干啥,但別給我添亂。
十年過去,我從十歲的小屁孩變成了二十歲的小伙,個子竄到一米八,肩膀寬了點,臉上卻還是那副不正經的笑。基地也從個破棚子變成了地下城,占地五平方公里,分三層:上層是生活區,有宿舍、食堂、娛樂室;中層是工作區,放著實驗室、工廠、醫務室;下層是能源區,反應堆和Nx核心都在這兒,層層防護,穩得一批。人口多了,有人開始結婚生子,第一批小孩已經會跑了,基地里偶爾能聽到他們的笑聲,挺熱鬧。
管理上,我沒搞什么復雜的制度,芯片幫我建了個數字檔案,記錄每個人的技能和需求,想干啥就分配啥活兒。李梅管醫療,老王管機械,張宇管技術研發,林曉瑜負責協調和教育,西蒙斯……他還是老樣子,跑腿澆水,偶爾幫我調試裝備。我沒暴露自己是“傳承者”,只說自己是基地的發起人,叫“阿蘭”,大家都當我是普通小頭目,沒人多問。林曉瑜和西蒙斯知道我底細,但他們嘴嚴,從沒漏過。
基地平靜了十年,可內部也不是沒沖突。有次,老王和張宇為了一臺折疊引擎的零件吵翻了天,老王說:“這東西得用鈦合金,不然散熱不夠!”張宇反駁:“鈦太重,換成碳纖維才符合設計!”倆人差點動手,我跑過去,冷笑:“你們倆再吵,我把零件拆了扔菜地,誰也別用!”他們愣住,最后老王嘀咕:“你這小子,真夠狠。”張宇聳肩:“行,聽你的。”我拍拍他們肩膀:“吵歸吵,別耽誤活兒,晚上食堂加餐,黃瓜燉肉。”倆人沒脾氣,笑了。
還有一次,李梅手下有個新來的實習生,叫小趙,偷懶不消毒設備,結果害得三個工人感染細菌。我知道后,穿著裝甲過去,把小趙拎到醫務室門口:“你想偷懶?行啊,下次我把你扔外面,讓你嘗嘗沒氧氣的滋味!”小趙嚇得臉白,忙道歉,李梅瞪我:“阿蘭,你嚇他干啥?他才二十歲!”我撇嘴:“二十歲不是借口,害人就得擔責。”不過,我還是私下讓李梅多教他幾天,免得他再犯渾。這事兒過后,小趙老實了,還跑來謝我:“阿蘭哥,我知道錯了,你人真不錯。”我擺手:“少拍馬屁,好好干活比啥都強。”
這十年,我的能力也在漲。芯片的運算速度快得離譜,我用它優化了Nx技術,造了更高效的能量炮,還升級了裝甲,加了反重力模塊,能短時間懸浮,速度提到每秒30米。基地的能源系統也靠我改進,核聚變效率翻倍,足夠支撐一千多人的生活。我沒告訴別人這些是我干的,只說是“團隊成果”,低調點活得自在。
林曉瑜這十年跟我走得近,她從老師變成了基地的“大腦”,幫我處理日常雜務,偶爾還跟我拌嘴。她二十八歲了,眼睛還是那么亮,笑起來有點勾人。有次我調試新裝甲,她靠過來:“阿蘭,你這套東西越來越花哨,是不是想當宇宙超人?”我笑:“超人?我就想當個能偷懶的頭兒。”她推眼鏡:“偷懶?你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我撓頭:“那不是有你盯著我嗎?”她臉微紅,低聲說:“盯著你十年了,還不夠?”我心一跳,裝傻:“夠啥?湯還得多喝幾碗呢。”她瞪我一眼,沒再說話,可那眼神讓我有點飄。
西蒙斯還是那副憨樣,二十歲了,胖得更圓,成天在我身邊轉悠,幫我跑腿。他不聰明,但忠心,別人問我啥來頭,他總說:“阿蘭是我哥們,特靠譜!”有次他不小心摔壞了臺測試設備,我沒罵他,拍拍他肩:“胖子,摔就摔了,下次小心點。”他眼圈紅了:“阿蘭,你真好,我老跟你混了!”我翻白眼:“混啥?給我澆水就行。”
日子平靜,可紫霧散了十年后,天邊又起了變化。芯片偵測到微弱的空間波動,我站在基地頂上看,眉頭緊了。平靜日子結束了,我得準備迎接新麻煩了。
20
阿蘭星的基地在第十個年頭已經初具規模,地下城的三層結構運轉得滴水不漏。人口一千出頭,生活區里孩子的笑聲此起彼伏,工作區機器轟鳴不斷,能源區的Nx核心像個不知疲倦的心臟,嗡嗡作響。我二十歲了,站在基地頂層觀察窗前,看著外面的白色巖石地,心里有點得意,又有點不安。平靜十年,紫霧散了,可天邊又起了微弱的波紋,像空間被什么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芯片在我腦子里低語:“傳承者,偵測到空間波動,來源不明,建議調查。”我撇嘴:“調查?又來麻煩?我這日子剛過得有點滋味。”可那波紋像個隱秘的信號,提醒我平靜的日子可能要到頭了。
基地人手還不夠,工程、醫療、航天各領域都缺人,我得再回地球招人。這次我選了H國,一個科技發達但戒心重的地方,他們對外來者查得嚴,邊境站的掃描儀能把你骨頭都照透。我穿上升級版的裝甲——黑色流線型,Nx核心在胸口微微發光,推進器能讓我短時懸浮,粒子發射器藏在手臂,頭盔全息顯示隨時待命。我帶上林曉瑜一起跳躍到H國邊境,她這些年一直是我得力助手,這次我想讓她幫忙協調招人。她推推眼鏡,皺眉:“阿蘭,這地方看著不太友好,你確定行?”我笑:“行不行都得試,基地不能老缺人。”她沒再多說,跟我混進一個偏僻小鎮的集市,我裝成普通旅人,她則低調地記錄志愿者的信息。
集市上人聲鼎沸,小販吆喝著賣零件和二手設備,我正摸著一塊破電路板估算成色,一個女人撞進我懷里,手里抱著一堆零件,差點摔個狗啃泥。我扶住她,皺眉:“你走路不看道啊?”她抬頭,眼睛大得像能吞星,笑得有點俏皮:“不好意思,忙著撿便宜零件,沒注意。”她皮膚白得像沒曬過太陽,聲音輕快,像故意逗人開心。我沒多想,隨口說:“零件?這兒有啥好貨?”她眨眼:“你懂行?我正好缺個幫手,要不要搭把手?”
我本來想推脫,可她那股勁兒有點意思,像個不服輸的小工程師,跟基地里張宇那股技術狂熱有點像。我跟著她到了小鎮邊上一間破舊倉庫,里面堆滿廢鐵和電路板,空氣里一股霉味。她熟練地翻零件,邊翻邊聊:“你不是本地人吧?口音有點怪。”我笑:“宇宙人,路過而已。”她沒追問,反而遞給我一塊電路板:“幫我修修,我請你喝茶。”我接過來,三下五除二搞定,她愣住:“你這手藝,干嘛不自己開店?”我聳肩:“懶,喜歡到處晃。”我隨口問:“你叫啥名兒?我總不能老喊你‘喂’吧?”她笑:“我叫楠絲,你呢?”我頓了下:“阿蘭,路過的阿蘭。”
楠絲就這樣黏上了我。她聰明,手腳麻利,幾天下來幫我聯系了不少志愿者。她跟H國本地人混得熟,三言兩語就能說服一堆工程師和醫生加入我的計劃。我問她:“你咋這么能說會道?”她笑:“天賦唄,加上我喜歡幫人。”我沒多疑,畢竟她看著就是個熱心腸的技術迷,跟我這幫基地伙計沒啥兩樣。可芯片總在我腦子里嗡嗡響:“未知信號干擾,來源不明,無法定位。”我皺眉:“啥干擾?你別老疑神疑鬼。”它沉默了,像在憋啥。
H國不是沒麻煩。這地方有幫反對派,覺得外來者搶資源,尤其是我這種不明身份的家伙。集市上有個叫周強的家伙,三十多歲,滿臉橫肉,是本地幫派的頭目,手下管著幾個黑市交易點。他聽說我在招人,帶了幾個打手堵我。那天我在集市角落跟楠絲聊零件,林曉瑜在一旁記筆記,周強走過來,手里掂著根鐵棒,冷笑:“外鄉人,聽說你在挖我們的人?H國不歡迎你這種貨色。”我站起身,裝甲全息顯示鎖定了他的心跳,懶懶說:“挖人?我這叫給你們機會,不想去就拉倒,別在這兒耍橫。”
他不吃這套,鐵棒一揮,直沖我腦袋。我側身躲開,粒子發射器輕輕一發,打在他腳邊,地面炸出個小坑。他愣住,手下喊:“這家伙有武器,肯定是間諜!”周強瞪我:“等著瞧,警察會收拾你!”說完,他跑了。我撇嘴:“警察?來抓我試試。”楠絲拍拍我肩:“你這脾氣,真會惹麻煩。”林曉瑜放下筆記,低聲說:“阿蘭,你能不能低調點?這地方不比阿蘭星。”我笑:“老師,低調不了,麻煩總找我。”
果然,第二天警察來了。一隊制服男沖進集市,手持電磁槍把我圍住,領頭的叫陳警官,眼神跟刀子似的:“外鄉人,有人舉報你是非法武裝分子,跟我們走一趟。”我沒動,頭盔顯示掃描出他們的槍是低功率型號,威脅不大。我冷笑:“非法?我就是個路過的技術員,你們抓錯人了。”陳警官不信:“技術員有這種裝備?別廢話,舉手!”我正想動手,楠絲擠進來,笑得跟沒事人似的:“警官,別誤會,他是我搭檔,來幫H國修能源站的,我有文件證明。”她掏出一堆偽造證件,遞過去。陳警官翻了翻,皺眉:“那他為啥帶武器?”楠絲眼都不眨:“防身,這地方不太平,你們懂的。”
陳警官半信半疑,收了槍:“下次別惹事。”走前瞪我一眼。我問楠絲:“你咋搞定的?”她眨眼:“文件是我昨晚做的,學著點,酷家伙。”我挑眉:“你這腦子,不干點大事可惜了。”她笑:“幫你不就是大事?”林曉瑜在一旁皺眉,低聲說:“阿蘭,你跟她走得挺近啊。”我撓頭:“老師,她幫我招人,挺靠譜的。”她沒接話,可語氣有點酸。
楠絲不簡單。有次我秘密測試跳躍引擎,準備運一批志愿者回阿蘭星,結果引擎超載,差點炸了臨時能源站。楠絲沖進去,手動調整了Nx核心的輸出,把爆炸壓下去。我跑過去:“你瘋了?那玩意兒炸了你都沒了!”她擦擦汗,笑:“沒事兒,我算過,爆炸范圍不會超十米。”我瞪她:“你還算過?腦袋長在哪兒?”她拍拍胸口:“這兒,心眼多。”我沒轍,嘴上說:“下次別逞能。”心里卻有點暖,這女人膽子跟技術都跟得上我。林曉瑜站在旁邊,語氣有點冷:“她膽子真大,阿蘭,她比我有用吧?”我尷尬笑:“老師,別這么說,你倆都重要。”
芯片開始不對勁。每次楠絲靠近,它運算速度就莫名加快,像在分析啥,可總說:“無異常。”有天晚上,我盯著她修零件,芯片突然低語:“目標行為模式高度契合,建議深入接觸。”我愣住:“啥契合?你喜歡她啊?”它沒回,像害羞了。我嘀咕:“這破芯片,咋回事?”
楠絲幫我的事兒越來越多,連我自己都覺得她有點不可或缺。那晚,她幫我修好一臺引擎,抬頭看我,眼里有點晃:“阿蘭,你這人真怪,越看越順眼。”我笑:“順眼?我這張臉也就湊合。”她低聲說:“不是臉,是你這人。”我心跳漏了一拍,沒接話。她幫我太多,我覺得她就是個仗義的朋友。
林曉瑜卻不淡定了。她跟我一起在H國招人,看著我和楠絲走得近,語氣里總帶點酸。那晚,我們仨在倉庫修裝備,林曉瑜坐在我旁邊,手指輕輕碰我胳膊,低聲說:“阿蘭,這地方亂,你得多小心。”她語氣軟得像棉花,我臉熱:“老師,我沒事,你別擔心。”她抬頭看我,眼波流轉:“我能不擔心嗎?”說完,她湊近了點,嘴唇不小心擦過我臉頰,像羽毛掃過。我整個人僵住,臉紅得像煮熟的蝦,結巴:“老……老師,你干啥?”她也愣了,臉紅得跟蘋果似的,趕緊退開:“我、我不是故意的!”楠絲在旁邊咳了一聲:“咳,注意點,我還在這兒呢。”我尷尬笑:“你們倆別擠兌我,我扛不住。”林曉瑜低頭不說話,我感覺她可能對我有點意思,可她那份矜持讓我不好多想,楠絲則挑釁地笑了一下。
楠絲幫我招了三百多志愿者,H國官員都信她,連周強那幫反對派都被她忽悠得消停了幾天。可她晚上一個人盯著零件發呆,我問:“咋了?”她嘆氣:“沒啥,就是累。”我拍她肩:“累就歇,別硬撐。”她抬頭看我,眼里有點濕:“阿蘭,你對我太好了,我怕……”我皺眉:“怕啥?”她沒說,轉身走了。我沒追,可芯片低語:“目標情緒異常,建議關注。”我嘀咕:“關注啥?我又不是她保姆。”
基地人口漲到一千五,楠絲成了我的得力助手,林曉瑜像個黏人的小貓,倆人明爭暗斗,我夾中間頭大。楠絲的仗義讓我挺感動,林曉瑜的關心讓我有點甜又有點亂。H國的沖突還沒完,天邊的波紋越來越明顯,我得準備好迎接更大的麻煩了。
21
H國的集市在白天喧鬧得像個大戲臺,可到了晚上,燈光暗下來,空氣里只剩一股淡淡的機油味和燒烤攤的余煙。我蹲在臨時倉庫的角落,盯著手里一塊剛修好的電路板,心里有點亂。楠絲坐在旁邊,手指靈活地拆著另一堆零件,嘴里哼著不知哪來的小調。林曉瑜靠在墻邊,低頭翻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偶爾抬頭看我一眼,眼神有點復雜。這幾天,她跟楠絲之間的氣氛像繃緊的弦,我夾在中間,感覺隨時要被彈飛。
周強的麻煩沒完。那家伙不甘心被我嚇退,第二天又帶著一幫人殺回來,這次多了幾個新面孔,手里拿的不是鐵棒,而是偷來的電磁脈沖槍——H國黑市里常見的貨,能短時間癱瘓小型設備。我跟楠絲剛從集市回來,扛著一箱零件準備回臨時據點,他堵在巷口,冷笑:“外鄉人,還敢在這兒晃?我說了,H國不歡迎你。”我放下箱子,裝甲全息顯示鎖定了他的心跳,懶懶說:“不歡迎?我又沒搶你飯碗,消停點不行?”
他不吃這套,鐵棒一揮,直沖我腦袋。我側身躲開,粒子發射器輕輕一發,打在他腳邊,地面炸出個小坑。他愣住,手下喊:“這家伙有武器,肯定是間諜!”周強瞪我:“等著瞧,警察會收拾你!”說完,他跑了。我撇嘴:“警察?來抓我試試。”楠絲拍拍我肩:“你這脾氣,真會惹麻煩。”林曉瑜在一旁記筆記,低聲說:“阿蘭,你能不能低調點?這地方不比阿蘭星。”我笑:“老師,低調不了,麻煩總找我。”
果然,第二天警察來了。一隊制服男沖進集市,手持電磁槍把我圍住,領頭的叫陳警官,眼神跟刀子似的:“外鄉人,有人舉報你是非法武裝分子,跟我們走一趟。”我沒動,頭盔顯示掃描出他們的槍是低功率型號,威脅不大。我冷笑:“非法?我就是個路過的技術員,你們抓錯人了。”陳警官不信:“技術員有這種裝備?別廢話,舉手!”我正想動手,楠絲擠進來,笑得跟沒事人似的:“警官,別誤會,他是我搭檔,來幫H國修能源站的,我有文件證明。”她掏出一堆偽造證件,遞過去。陳警官翻了翻,皺眉:“那他為啥帶武器?”楠絲眼都不眨:“防身,這地方不太平,你們懂的。”
陳警官半信半疑,收了槍:“下次別惹事。”走前瞪我一眼。我問楠絲:“你咋搞定的?”她眨眼:“文件是我昨晚做的,學著點,酷家伙。”我挑眉:“你這腦子,不干點大事可惜了。”她笑:“幫你不就是大事?”林曉瑜在一旁皺眉,低聲說:“阿蘭,你跟她走得挺近啊。”我撓頭:“老師,她幫我招人,挺靠譜的。”她沒接話,可語氣有點酸。
周強的報復來得快。那晚,我帶著楠絲和林曉瑜去集市邊的小旅館休息,準備第二天運人回阿蘭星。半夜,旅館窗戶“砰”地炸開,一群蒙面人沖進來,手里拿著脈沖槍和刀,直奔我。我推進器一開,懸浮到房梁上,冷笑:“半夜砸場子?你們膽兒挺肥。”楠絲抓起桌上的零件扔過去,砸中一個家伙的頭,林曉瑜則抄起椅子擋在身前,低聲說:“阿蘭,他們沖你來的!”我粒子發射器連發,打翻兩個,周強從門口走進來,拿著一把改裝過的電磁槍,獰笑:“外鄉人,這次你跑不了!”
我沒廢話,裝甲防護盾開到最大,直沖他,槍波打在我盾上,能量被Nx核心吸收,我一拳砸他胸口,他飛出去撞墻,昏了。剩下幾個手下見勢不妙,跑得比兔子還快。楠絲喘著氣:“阿蘭,你這身裝備真不是蓋的。”我笑:“不然咋護你們?”林曉瑜放下椅子,低聲說:“下次別這么沖,你要是受傷,我……”她沒說完,可那語氣讓我心里一暖。
楠絲幫我收拾爛攤子,聯系了當地幾個志愿者,把周強的事兒壓下去。她跟我說:“周強這種人,靠嚇唬能鎮住,我找了幾個本地人作證,他不敢再鬧。”我點頭:“你這腦子,比我還好使。”她笑:“那當然,我得讓你省心。”我看著她,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仗義得讓人放不下來。她頓了頓,低聲說:“不過,周強那家伙不像是會消停的人,我昨晚在集市聽到有人說他從黑市弄了些新貨,可能還得鬧。”我皺眉:“新貨?他還敢來?”她聳肩:“誰知道呢,小心點吧。”
林曉瑜卻越來越不對勁。她跟我和楠絲一起忙活,表面淡定,可總在我旁邊找機會靠近。那天傍晚,我們在倉庫清點物資,她靠過來,手指輕輕碰我胳膊,低聲說:“阿蘭,這地方亂,你得多小心。”她語氣柔得像棉花,我臉熱:“老師,我沒事,你別擔心。”她抬頭看我,眼里有點晃:“我能不擔心嗎?”說完,她湊近了點,嘴唇不小心擦過我臉頰,像羽毛掃過。我整個人僵住,臉紅得像煮熟的蝦,結巴:“老……老師,你干啥?”她也愣了,臉紅得跟蘋果似的,趕緊退開:“我、我不是故意的!”楠絲在旁邊咳了一聲:“咳,注意點,我還在這兒呢。”我尷尬笑:“你們倆別擠兌我,我扛不住。”林曉瑜低頭不說話,我感覺她可能對我有點意思,可她那份矜持讓我不好多想。
楠絲的仗義越來越明顯。有次我跟志愿者開會,陳警官又帶人來,說有人舉報我私運武器。我還沒開口,楠絲站出來:“警官,他在幫H國修能源站,武器是防身用的,你們要證據我可以提供。”她拿出一堆偽造的交易記錄和證件,陳警官查了半天,沒轍,只好走人。我問她:“你咋總有辦法?”她笑:“多留幾手,省得你頭疼。”我拍她肩:“有你在,我輕松不少。”她低聲說:“那你得好好謝我。”我笑:“請你喝茶咋樣?”她眼一亮:“成交。”
基地人口漲到一千五,我帶著楠絲和林曉瑜忙得腳不沾地。楠絲招了三百多志愿者,林曉瑜整理名單和物資,倆人配合得不錯,可私下氣氛越來越怪。楠絲晚上盯著零件發呆,我問:“咋了?”她嘆氣:“沒啥,就是累。”我拍她肩:“累就歇,別硬撐。”她抬頭看我,眼里有點濕:“阿蘭,你對我太好了,我怕……”我皺眉:“怕啥?”她沒說,轉身走了。我沒追,可芯片低語:“目標情緒異常,建議關注。”我嘀咕:“關注啥?我又不是她保姆。”可她的話讓我有點在意,周強的事兒還沒完,我得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