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H國的夜晚冷得像鉆進骨頭縫，我站在倉庫外，盯著巷子口，周強那家伙跑了，可我總覺得他不會就這么消停。楠絲蹲在我旁邊，手里捏著螺絲刀，慢悠悠地修著電路板，嘴里哼的小調斷斷續續，像沒心思唱下去。林曉瑜靠在門邊，低頭翻著筆記本，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眼神有點沉。這幾天，楠絲跟林曉瑜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怪，像有根看不見的線繃著，我夾在中間，頭疼得要命。

果然，周強沒讓我失望。第三天傍晚，我跟楠絲扛著一箱零件從集市回來，林曉瑜跟在后面整理名單，剛進巷子，一聲悶響炸開，一顆微型爆破彈砸在墻角，碎片飛得滿天都是。我一把推開楠絲，推進器開到最大，懸浮擋在她身前，裝甲防護盾硬抗了沖擊，胸口的Nx核心閃了閃，差點過載。我冷笑：“周強，你還真敢玩大的？”他從巷口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把改裝過的脈沖槍，嘴角掛著獰笑：“外鄉人，這次你跑不了！”

我沒廢話，粒子發射器連發兩槍，打翻他兩個手下?？伤@次學聰明了，爆破彈又飛過來一枚，直沖我腦袋。我推進器一偏，懸浮躲開，沒想到后面還有一顆，炸在腳邊，沖擊波把我掀翻，裝甲撞在墻上，頭盔顯示屏閃了紅光，能量警告響個不停。楠絲喊了聲：“阿蘭！”沖過來想拉我，我咬牙：“別過來！”可她沒聽，直撲過來，硬是用身體擋住一個手下的脈沖槍。波紋擦過她肩膀，燒出一片焦黑，她疼得悶哼一聲，摔在地上。

我腦子一熱，推進器強行啟動，沖過去一拳砸在那家伙臉上，他飛出去撞墻，昏了。周強見勢不妙，又跑了。我喘著氣扶起楠絲：“你瘋了？干嘛擋那一下？”她捂著肩，笑得有點虛：“你之前救我好幾次，我總得還一次吧?！蔽野櫭迹骸吧稌r候救過你？”她低聲說：“那天集市，周強手下拿刀砍我，你擋了；還有前天，黑市那幫人扔手雷，你把我推開。”我愣住，想起那幾次小沖突，周強的手下確實幾次差點傷她，我下意識擋過，但沒當回事。我嘀咕：“那不算啥，你別亂來，這次差點沒命！”她低聲說：“沒命也比你倒下強?！蔽毅蹲?，心跳快了點，沒接話。林曉瑜跑過來，低聲說：“阿蘭，她傷得不輕，得包扎?！蔽尹c頭，把楠絲扶進倉庫，用隨身帶的急救包給她處理，心里有點亂。

楠絲的傷不重，但肩膀燒焦一片，我一邊包扎一邊說：“你這人，真不怕死？”她咬牙忍著疼，笑：“怕啊，可你沖那么前面，我怕你死?！蔽沂忠活D，抬頭看她，她眼里有點晃，我嘀咕：“別亂說話，我命硬得很?！彼龥]再吭聲，可那眼神讓我有點晃神。林曉瑜在一旁默默遞過消毒棉，低聲說：“阿蘭，處理好她，我去守門?！彼Z氣平靜，可我感覺她有點不對。

楠絲的舉動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她幫我招人，這次還拿命擋槍，我開始覺得她不只是個普通幫手。那之前幾次小沖突——集市上周強手下拿刀砍她，我推開她擋了一刀；黑市交易時，有人扔手雷，我拉她躲開——我都沒多想，可她記著。那晚，她肩膀包好后，坐在倉庫角落，我拿了瓶水給她：“你歇著，別亂動。”她接過水，低聲說：“阿蘭，你老這么冒險，我看著心慌?！蔽倚Γ骸靶幕?？我這不是好好的？”她沒接話，低頭喝水，我感覺她有話沒說出口。

那天夜里，我忙完回旅館，看到楠絲一個人站在窗邊，手里捏著個小玩意兒，像是個信號器。她低聲對著那東西說了幾句，聲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沒聽清。她說完后，手指攥緊那東西，眉頭皺得死緊，像在跟誰賭氣。我敲了敲門：“楠絲，干啥呢？”她一驚，手忙腳亂地把那玩意兒塞進口袋，擠出個笑：“沒啥，檢查零件?！蔽野櫭迹骸皺z查啥？這么晚了，歇著吧。”她點點頭，可眼神有點躲，我沒多問，覺得她可能是累得發愣，可那小動作讓我留了個心眼。

有次我跟林曉瑜在倉庫門口商量名單，林曉瑜低頭翻著筆記本，手指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抬頭時眼神有點柔。我正想說話，楠絲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塊零件，故意插話：“阿蘭，這塊板子修好了，你看下。”她語氣平常，可腳步靠近我時，手肘差點蹭到我胳膊，還特意瞥了林曉瑜一眼，嘴角微微繃緊。我撓頭：“哦，好，我看?！绷謺澡ぬь^，低聲說：“楠絲，名單的事兒你也可以幫，阿蘭忙不過來?！遍z挑眉，手里零件轉了轉：“我幫他忙的地方還少？”她笑得有點僵，我趕緊打圓場：“行了，你倆別杠，我頭大?！?

那天，我準備帶志愿者回阿蘭星，跳躍引擎能量波動不穩，我正要去調整，楠絲攔住我：“阿蘭，我來，你別老沖前面?！蔽野櫭迹骸澳阈袉?？這玩意兒不穩定。”她笑：“我算過，沒大事?！彼{整時慢了半拍，引擎超載，我察覺不對，沖過去一把拉開她，能量波擦著我裝甲炸開，我摔在地上，Nx核心過載警告響個不停，推進器冒出一串火花，差點報廢。楠絲愣了片刻，撲過來：“阿蘭！你沒事吧？”我喘著氣，爬起來：“你干啥？差點炸死我！”她眼圈紅了，低聲說：“我沒想這樣，我只是……”她沒說完，我瞪她：“只是啥？你這技術咋回事？”她咬唇，低頭不說話。我揉揉肩膀，嘀咕：“下次別逞能，我扛得住。”她抬頭看我，眼里有點濕，低聲說：“我不想你扛。”我愣住，心跳又快了點。

幾天后，周強卷土重來，這次帶了更多人，還弄了輛改裝過的裝甲車，裝著微型導彈發射器。我帶著楠絲和林曉瑜轉移志愿者，剛出旅館，導彈“嗖”地飛過來。我推進器開到極限，抱住楠絲撲倒，導彈炸在旁邊的墻上，碎片擦過我裝甲，我胸口Nx核心直接過載，能量耗盡，推進器熄火。我摔在地上，喘不上氣，頭盔顯示屏一片紅光，警告我能量歸零。我咬牙撐起身，楠絲爬起來，滿臉慌：“阿蘭！你怎么樣？”我喘著氣：“還活著，你呢？”她檢查自己沒事，眼淚掉下來：“你干嘛老這樣？我不值得你救！”我笑：“不救你，誰救？”她愣住，眼淚止不住，低聲說：“你別再這樣了，我受不了?！绷謺澡づ苓^來，低聲說：“阿蘭，你太冒險了?！蔽覕[手：“沒事，習慣了?！?

楠絲最近看我的時候，眼神總有點怪，像在擔心啥。她跟我說過幾次讓我別沖前面，可我沒當回事。那天我修裝甲，林曉瑜湊過來，低聲說：“阿蘭，你跟她走得太近了。”我笑：“老師，她幫我不少，你別多想。”她沒說話，手指輕輕碰我胳膊，我臉一熱，她低頭走了。楠絲從旁邊走過，手里拿著一塊零件，瞥了林曉瑜一眼，哼了一聲，把零件往桌上一扔，轉身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基地人口漲到一千五，楠絲和林曉瑜都成了我離不開的人。楠絲的仗義讓我感動，林曉瑜的關心讓我亂。H國的麻煩沒完，天邊的波紋越來越明顯，我得帶她們回阿蘭星，迎接更大的風暴了

23

H國的巷子冷得像冰窟，周強那幫家伙跑得沒影，可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兒，像炸彈留下的余韻。我站在旅館門口，林曉瑜和楠絲忙著把最后一批志愿者登記好，準備跳躍回阿蘭星。楠絲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全，她硬撐著幫我扛箱子，嘴里嘀咕：“阿蘭，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趕緊走吧?！蔽倚Γ骸澳悴灰餐δ芸?？”她瞪我一眼，沒接話。林曉瑜在一旁低聲說：“名單都齊了，這次招了三百多號人，夠你忙一陣了。”她語氣平淡，可我總覺得她看楠絲的眼神有點怪。

跳躍引擎嗡嗡響了幾聲，我調試好坐標，帶著志愿者一批批跳回阿蘭星。引擎吐出一圈藍光，每次跳躍都像在賭命，我盯著那堆破設備，嘀咕：“這玩意兒早晚得換?！遍z笑：“那得看你啥時候有空折騰新家伙?！彼@話聽著輕松，可我瞥見她眼底有點晃，像藏著啥心思。林曉瑜沒說話，低頭清點人數，偶爾抬頭看我一眼，像在確認我沒事。

回到阿蘭星，基地的景象讓我松了口氣。地下城三層燈火通明，空氣里沒H國那股機油味，只有種淡淡的金屬氣息。人口漲到一千五，我得讓這地方真正活起來。志愿者里有各路人馬，我挑了幾個看著靠譜的，分了工。楠絲幫我協調，林曉瑜管記錄，倆人配合得還行，可我總覺得空氣里有股火藥味，像隨時會炸。

基地得升級，阿蘭星的環境得改。這地方氧氣稀薄，只有地球的15%，地表全是高密度硅酸鹽巖，鐵鎂含量高，硬得像鋼板，植物壓根沒法活。我得讓它產氧，還得讓人活得更好。我召了幾個新來的家伙開會，頭一個是張宇，三十出頭，航天研究員，瘦得像根竹竿，眼鏡后面一雙眼睛總盯著我，像在研究啥。他跳出來說：“阿蘭，這地方得用核聚變供能，Nx核心效率高，能電解水產氧?！蔽尹c頭：“行，你算算怎么優化，我不想老修這破玩意兒?！?

還有個叫梁靜的，生物學家，四十多歲，頭發亂得像鳥窩，帶著股子書卷氣。她推推眼鏡：“氧氣不夠，光靠電解不行，得種植物，改土壤?！蔽覇枺骸斑@石頭地咋種？”她笑：“我帶了點地球微生物，能分解硅酸鹽，慢慢生成有機質，就是得時間?！蔽野櫭迹骸皶r間我有，效果得快。”她沒吭聲，低頭寫筆記去了。

物理學家是個叫魏明的家伙，四十五歲，禿頂，嗓門大得像喇叭。他拍桌子：“氧氣是次要的，這地方重力比地球低，0.8g，肌肉退化得快，得加磁場模擬地球環境，不然人老得快。”我挑眉：“磁場？你有招？”他哼了一聲：“Nx核心能造電磁場，我設計個環形發生器，罩住基地。”我笑：“行，你弄，我看著。”

化學專家是個年輕女人，叫徐琳，二十八歲，短發，眼神犀利。她插話：“大氣得調，氧氣產了，二氧化碳也得循環，不然人憋死。我能用催化劑把CO2轉成氧氣和碳基化合物，基地還能用上。”我點頭：“那你跟梁靜搭手，搞快點。”她瞥我一眼，像在掂量我值不值得信。

我腦子里芯片嗡嗡響，運算速度快得像開了掛。我讓他們把思路寫下來，晚上一個人窩在能源區，把他們的方案扔進芯片，跑了上百次模擬。第二天，我拿出一堆設計圖——基地規劃圖、氧氣循環系統、電磁場發生器、土壤改造藍圖，全是芯片幫我優化的。張宇盯著圖，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阿蘭，你啥時候弄的？這精度我十年都算不出來！”我笑：“睡了一覺，腦子自己蹦出來的?！彼晌?，像不信，可沒多問。

改造開始了?；厣蠈友b了核聚變反應堆，張宇優化了Nx核心的輸出，電解水機一天能產幾百立方米的氧氣，夠一千多人呼吸。梁靜和徐琳把微生物和催化劑撒進地表，硅酸鹽巖慢慢分解，生成一層薄薄的有機土。她們還弄了種轉基因藻類，種在地下水槽里，光合作用產氧，比地球植物效率高三倍。我看著那綠汪汪的水槽，嘀咕：“這玩意兒真能行？”梁靜笑：“能，氧氣濃度已經到18%了，再過幾個月能到21%，跟地球差不多。”

魏明的電磁場發生器裝在基地外圍，環形裝置嗡嗡響，模擬地球磁場和重力。我試著在里面走了幾步，感覺身子沉了點，像回了地球。他拍胸脯：“這玩意兒還能擋輻射，人老得慢，壽命能多活個十幾年?！蔽尹c頭：“不錯，別炸了就行?！彼晌遥骸澳氵@嘴，真欠收拾。”

綠化也上了軌道。梁靜弄了批耐低溫的轉基因樹種，根系能扎進有機土，吸二氧化碳吐氧氣。基地周圍多了片綠林，空氣清得像能喝。我站在林子邊，看著樹葉晃，芯片跑了個模型：氧氣循環穩定后，基地能自給自足，壽命延長、衰老減緩都成了現實。我嘀咕：“這地方總算像個家了。”

基地大了，人多了，生活也變了樣。上層生活區多了食堂、娛樂室，甚至有個小操場，孩子們在那兒跑來跑去。我在能源區弄了個高科技實驗室，張宇他們整天泡在里面，研究新玩意兒。徐琳搞了個空氣凈化器，能把微塵和毒氣全濾掉，基地里呼吸順暢得像在山里。我看著這幫人忙活，心里有點得意，芯片讓我腦子快，可這些家伙的手藝也真不賴。

楠絲最近總盯著基地看，眼里有點亮。她跟我說：“阿蘭，這地方變得真好，比H國強太多了?！蔽倚Γ骸澳钱斎?，我不得讓大家活得舒服點？”她點頭，低聲說：“你這人，真有本事?！彼Z氣里有點佩服，我瞥她一眼，覺得她笑得有點怪，像在想啥。那天她幫我搬零件，盯著基地的綠林，嘀咕：“這地方要是毀了，多可惜?！蔽野櫭迹骸皻叮空l敢來砸？”她沒接話，低頭忙去了，我沒多想。

楠絲有天晚上一個人溜回房間，我從門口路過，見她拿了個小裝置，對著說了幾句，聲音低得聽不清。她說完后，手指攥得發白，眼里閃過點慌。我敲門：“楠絲，干啥呢？”她一驚，把那東西塞進口袋，擠出個笑：“沒啥，檢查零件?！蔽野櫭迹骸斑@么晚還檢查？歇著吧?！彼c點頭，可眼神有點躲，我沒多問，覺得她可能是累了，可那小動作讓我有點疑惑。

幾天后，基地能源區突然炸了。那天我剛從實驗室出來，地面一震，警報響得像殺豬。我沖過去，Nx核心外殼裂了，碎片砸了一地，兩個工人被困在里面，血流了一片。我推進器開到最大，沖進去扛開鋼梁，把人拖出來，喊：“快叫人救！”楠絲跑過來，臉色白得像紙：“阿蘭！這咋回事？”我喘著氣：“不知道，核心不該炸，可能是線路問題?！彼蹲?，低聲說：“不可能，我昨天還檢查過……”她沒說完，眼里閃過點慌，我沒多想：“意外吧，別自責?！?

我媽跑過來，盯著廢墟，皺眉：“阿蘭，這不像意外?！彼迨嗔?，眼神還跟刀子似的，盯著楠絲看了一會兒。我笑：“媽，別疑神疑鬼，設備老化也正常?！彼龥]接話，拉我到一邊，低聲說：“楠絲最近有點怪，你沒覺得？”我皺眉：“怪啥？她幫我不少?！蔽覌尯吡艘宦暎骸八菐?，可你跟她走得太近，林曉瑜那邊咋辦？”我臉一熱：“媽，你瞎操啥心？林曉瑜是我老師?！彼晌遥骸袄蠋?？我看她可不只當你是學生。楠絲這丫頭，我總覺得她藏著啥，你小心點?！蔽亦止荆骸澳阆攵嗔?，她沒啥壞心。”我媽沒再說話，可那眼神明擺著不放心。

基地人口漲到一千五，楠絲和林曉瑜都成了我離不開的人。能源區的事兒讓我頭疼，可我沒往楠絲身上想。我媽的懷疑讓我有點煩，這是她頭一回跟我杠上。H國的麻煩剛消停，天邊的波紋越來越明顯，我得帶她們把阿蘭星撐起來，迎接更大的風暴。

24

阿蘭星的日子忙得像陀螺轉，我整天泡在能源區，盯著那堆Nx核心和跳躍引擎，腦子被芯片塞滿各種數據?；厝丝谄屏艘磺?，綠林在外圍晃得像幅畫，空氣清得能聞到泥土味。楠絲最近總在我旁邊晃，幫我搬零件，修設備，嘴上不說啥，可眼神總盯著基地，像在看啥稀罕玩意兒。她有天低聲說：“阿蘭，這地方真好，比我想象的強多了?！蔽倚Γ骸澳钱斎唬也坏米尨蠹一畹檬嫣?？”她點點頭，沒再接話，可我瞥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像挺滿意。

林曉瑜忙著管名單和物資分配，偶爾過來找我，低聲說：“阿蘭，基地大了，你得多注意，別老一個人扛?！蔽覔项^：“老師，有你們在，我扛啥？”她笑得有點柔，沒說話，走前手輕輕碰了我胳膊，我臉一熱，趕緊低頭擺弄零件。楠絲從旁邊走過，手里拿著一塊電路板，瞥了林曉瑜一眼，哼了一聲，把板子往桌上一扔，轉身忙去了。我嘀咕：“這倆人，咋回事？”

那天晚上，我在實驗室調試新引擎，楠絲一個人溜回宿舍。我路過她房間門口，見她關著門，手里捏著個小東西，像個信號器，低聲說了幾句，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敲門：“楠絲，干啥呢？”她一驚，手忙腳亂把那玩意兒塞進口袋，擠出個笑：“沒啥，檢查零件?！蔽野櫭迹骸斑@么晚還檢查？歇著吧。”她點點頭，可眼神有點躲，我沒多問，覺得她可能是累了，可那小動作讓我有點疑惑。

幾天后，我媽找我，臉色不太對。她站在能源區門口，低聲說：“阿蘭，楠絲有點怪，你沒覺得？”我皺眉：“怪啥？她幫我不少?！蔽覌尯吡艘宦暎骸八菐停晌易蛲砜此粋€人在角落，手里拿了個小瓶子，像在藏啥。她見我過去，慌得跟啥似的，還哭了。”我愣?。骸翱蘖?？她咋了？”我媽嘆氣：“我問她，她不說，就哭。我看她那樣子，不像壞人，像是憋著啥苦。她還求我別跟你說?！蔽野櫭迹骸皨?，你咋不早說？”她瞪我：“我看她對你挺好，又不像壞人，想再看看。你別老護著她，林曉瑜那邊咋辦？”我臉一熱：“媽，你瞎操啥心？林曉瑜是我老師。”她沒再說話，可那眼神明擺著不放心。

我沒多想，基地的事兒多得壓腦子。可那天早上，我去實驗室找楠絲，她人不在。我問張宇：“楠絲呢？”他搖頭：“沒見，早上來過一趟，拿了點零件就走了?！蔽矣謫柫红o，她也說沒見。我心里一沉，跑去找林曉瑜：“老師，楠絲在哪兒？”她低聲說：“我昨晚見她收拾東西，像要走，可她沒跟我說啥?！蔽野櫭迹骸白?？去哪兒？”她沒吭聲，我感覺不對勁。

我跑去找我媽，她正在生活區食堂盯著新裝的凈化器。我喘著氣問：“媽，楠絲呢？沒人見過她?！彼读讼拢皖^擺弄手里的工具，低聲說：“她昨晚找我，說要回H國，有點私事要處理，讓我別跟你說?！蔽业伤骸吧?？她走了？你咋不告訴我？”我媽抬頭，皺眉：“她求我別說，我看她那樣子，像有啥難處。我想著她走了也好，你跟林曉瑜……”我打斷她：“媽，你想啥呢？她一個人回H國，周強那幫人還在，她咋應付？”我媽哼了一聲：“她能耐不小，自己能搞定。”我咬牙：“搞定個啥？她之前救過我，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跑回去送死！”

我腦子里亂成一團，想起楠絲那幾次擋在我前面的樣子，還有她盯著零件發呆時的眼神，總覺得她藏著啥事兒。她對我好，我能感覺到，可她為啥突然跑回H國？我跑回能源區，調出跳躍引擎的記錄，果然有條昨晚的跳躍數據，直奔H國邊境。我嘀咕：“這丫頭，干啥去了？”芯片嗡嗡響，投射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猜測，我沒理，收拾裝甲，準備跳回H國。

我媽攔住我：“阿蘭，你干啥去？”我咬牙：“找她，她肯定有啥麻煩?！蔽覌尠櫭迹骸澳氵@毛病，管太多了。她走了不更好？”我瞪她：“媽，她救過我，我不能當沒看見?！蔽覌寷]再說話，可那眼神明擺著不樂意。我沒工夫跟她磨，直接跳回H國。

H國邊境還是那股機油味，我落地時天剛亮，集市還沒熱鬧起來。我跑回上次的小旅館，問老板：“見過個白皮膚大眼睛的女人嗎？昨天來的?！崩习鍝u頭：“沒見，昨晚沒啥人。”我皺眉，跑去集市巷子，找了個認識楠絲的零件販子。他瞇著眼想了想：“昨天晚上見過，她拿了點東西，往黑市那邊去了，像挺急的?！蔽倚囊怀?，黑市那地方，周強那幫人可沒少混。

我推進器開到最大，沖進黑市，巷子里一股霉味，幾個家伙盯著我看，像在掂量我值多少錢。我沒理，直奔周強老窩那片破倉庫。半路上，我聽見一聲悶響，像啥炸了。我沖過去，巷子盡頭一堆廢鐵冒著煙，楠絲站在那兒，手里拿著一把脈沖槍，地上躺著幾個蒙面人。她臉色白得像紙，喘著氣，見我愣?。骸鞍⑻m？你咋來了？”我皺眉：“你跑這兒干啥？我找你一早上！”她低頭，聲音有點抖：“別管我，你走！”

我沒動，走過去：“走啥？你一個人在這兒跟誰玩命？”她咬唇，低聲說：“你別管，我有事兒要辦?！蔽业伤骸吧妒聝海恐軓娔菐腿耍磕阋粋€人扛不??！”她抬頭，眼里有點慌：“不是周強，你別摻和，回去！”我皺眉：“你這眼神不對，到底咋了？”她沒接話，轉身想跑，我一把拉住她胳膊：“楠絲，你救過我，我不能看你送死，說清楚！”

她掙扎了幾下，低聲說：“我說了你也幫不了，放手！”我沒松，盯著她：“幫不了也得試，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她眼圈紅了，低聲說：“你別管我，我不想你死！”我愣住，心跳快了點：“誰要我死？你說清楚！”她咬牙，沒接話，眼神躲得像在藏啥。

巷子深處傳來一聲低笑，像金屬摩擦，我一抬頭，陰影里站著個蒙面人，聲音冷得像冰：“楠絲，你還挺會拖。”我腦子一炸，推進器開到最大，擋在楠絲身前：“你誰？”他沒理我，手一揮，幾個蒙面人從巷子兩頭冒出來，手里拿的不是脈沖槍，是種發光的針管，像要扎人。我冷笑：“玩陰的？”楠絲拉我，低聲說：“阿蘭，走，他們沖你來的！”我咬牙：“走啥？你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25

H國的黑市巷子窄得像個棺材板，空氣里一股霉味混著火藥味，我站在楠絲身前，推進器嗡嗡響，蒙面人那冷笑還在耳邊回蕩。他手一揮，幾個蒙面手下從巷子兩頭冒出來，手里攥著發光的針管，像要扎人。我冷笑：“玩陰的？”楠絲拉我胳膊，低聲說：“阿蘭，走，他們沖你來的！”我咬牙：“走啥？你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蒙面人沒廢話，手一抬，兩個家伙沖上來，針管閃著寒光，直奔我胸口。我推進器一開，懸浮跳開，粒子發射器“嗖”地一發，打中一個家伙的胳膊，他手一抖，針管掉地上，炸出一片藍煙。我落地，腳還沒站穩，另一個家伙從側面撲過來，針管差點扎我肩膀。我一拳砸他臉上，他悶哼一聲摔出去，可后頭又上來倆，動作快得像風。我罵了句：“這幫狗東西，真多！”

楠絲喊：“阿蘭，小心！”她抓起地上一塊廢鐵扔過去，砸中一個家伙的頭，可她肩膀傷沒好，扔完就疼得捂住胳膊。我咬牙，沖過去擋她，推進器又開，抱住她滾到一邊，針管擦著我裝甲劃過去，燒出一道黑痕。我喘著氣：“你別亂動！”她瞪我：“你才別亂動！”話沒說完，一個蒙面手下撲過來，我一腳踹他肚子，他飛出去撞墻，昏了。

蒙面人站在陰影里，冷笑：“挺能打，可惜沒用?！彼忠粨]，巷子頂上掉下個網，發著藍光，像電網。我推進器剛開，網就罩下來，電光噼里啪啦砸在我裝甲上，Nx核心“嘭”地冒了煙，能量瞬間歸零。我摔在地上，頭盔顯示屏一片黑，推進器徹底熄火。楠絲喊了聲：“阿蘭！”撲過來想拉我，我咬牙：“別過來！”可她沒聽，沖到我身邊，電網又炸了一下，她被電得抖了下，倒在我旁邊。

我腦子嗡嗡響，爬起來想擋她，可蒙面人走過來，手里拿了個發光的棒子，像電擊器，直沖我胸口。我硬扛一拳砸過去，他側身躲開，棒子“啪”地懟我肩膀，電流鉆進骨頭縫，我疼得眼前一黑，跪在地上。他冷笑：“傳承者，也不咋樣?！蔽乙а溃瑩纹鹕頁溥^去，想掐他脖子，可他手下又上來倆，一左一右按住我胳膊，針管扎進我后背，一股冰冷的液體鉆進血管，我眼前一花，意識開始模糊。

楠絲喊：“放開他！”她掙扎著爬起來，想撲過來，可蒙面人一腳踹她肚子，她摔在地上，捂著腹部喘不上氣。我腦子一炸，用最后一口氣喊：“楠絲！”可眼皮沉得像鉛，手腳軟了下去，蒙面人冷笑：“帶走。”我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見了。

醒過來時，頭疼得像被錘子砸了，我睜開眼，周圍黑得像深淵，只有頭頂一盞破燈晃著，灑下點昏黃的光。我躺在一塊冷冰冰的金屬板上，手腳被粗鏈子鎖著，鏈子銹得掉渣，磨得我手腕生疼。我喘著氣，胸口疼得像裂了，裝甲被卸了，扔在角落，Nx核心暗得像塊廢鐵。我嘀咕：“這他媽是哪兒？”

房間像個地下牢，四周墻是黑乎乎的金屬，坑坑洼洼，像被炸過?？諝饫镆还伤岢粑?，像化學藥劑混著血腥氣。遠處有低沉的嗡嗡聲，像機器在轉，我瞇著眼看，墻角有個鐵籠，里面堆著些破布和骨頭，看得我胃里一翻。我試著動胳膊，鏈子嘩啦響，疼得我咬牙，可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不是自己，是楠絲。

她咋樣了？我記得她被踹倒，喊著讓我走，可我沒走成，現在她在哪兒？我喘著氣，喊：“楠絲！你在這兒嗎？”聲音啞得像破鑼，回音在墻上撞了幾圈，沒人應。我心一沉，她不會……不會死了吧？我咬牙：“不能，她沒那么容易死?！笨赡敲擅嫒说尼樄芎碗娋W讓我頭皮發麻，他們抓我干啥？還抓了楠絲？

我試著拽鏈子，手腕磨出血，疼得我齜牙，可得弄清楚她在哪兒。我嘀咕：“楠絲，你救過我，我得救你，哪怕半死也得試。”胸口疼得像刀割，估計肋骨斷了幾根，可我沒工夫管自己。蒙面人那冷笑還在耳邊晃，他說“傳承者”，他知道芯片的事兒？可他為啥不直接殺我？

門“吱”地開了，一道光刺進來，我瞇著眼看不清，蒙面人走進來，身后拖著個身影，是楠絲。她臉色白得像紙，手腳被綁著，肩膀的傷口滲著血，被扔在我旁邊的金屬板上。我喊：“楠絲！”她沒動，我心一沉，瞪著蒙面人：“你他媽干啥了？”他冷笑：“還沒死，別急?！蔽乙а溃骸胺帕怂?，要啥沖我來！”他哼了一聲：“放？她沒用完呢?！闭f完，他轉身走了，門“砰”地關上，燈又暗了下去。

我喘著氣，挪過去，鏈子拖在地上響得刺耳。我低聲喊：“楠絲，醒醒！”她眼皮動了下，睜開眼，看見我，低聲說：“阿蘭……你咋在這兒？”我笑得有點虛：“救你唄，結果沒救成?！彼廴t了，低聲說：“你傻啊，我讓你走……”我咬牙：“走啥？你在這兒，我不能扔下你?！彼龥]接話，眼淚掉下來，我心一疼，可手腳鎖著，啥也干不了。

26

黑暗基地里冷得像冰窟，我靠在金屬板上，鏈子磨得手腕生疼，胸口疼得像裂了縫，喘口氣都費勁。楠絲躺在我旁邊，臉色白得像紙，肩膀的傷口滲著血，手腳被綁得死緊。她睜著眼，盯著我，低聲說：“阿蘭，你咋這么傻……”我擠出個笑：“傻啥？你沒死，我就不算白來。”她眼圈紅了，沒接話，可那眼神讓我心里一暖。

門“吱”地開了，蒙面人走了進來，身后兩個手下拖著工具，像要干啥。我咬牙：“你他媽想干啥？”他冷笑：“傳承者，芯片在你腦子里，我殺了你，它就毀了。高度匹配，真是麻煩?！蔽毅蹲。酒宋隧?，像在應和他。我瞪他：“你知道芯片？”他哼了一聲：“知道，可惜拿不出來，只能讓你自己解綁?！蔽野櫭迹骸敖饨?？啥意思？”他沒理我，手一揮，手下把楠絲拽起來，按在墻邊。

楠絲掙扎了幾下，低聲喊：“放開我！”蒙面人走過去，手里拿了根電棒，“啪”地懟在她腰上，電光一閃，她疼得悶哼一聲，癱了下去。我腦子一炸，拽鏈子喊：“你TM放了她！”鏈子嘩啦響，磨得我手腕出血，可動不了。蒙面人冷笑：“急啥？她不死，你就得聽話。”他手下又上來倆，一左一右按住楠絲胳膊，把她外套撕開，露出白得晃眼的肩膀。她咬牙，瞪著他們，低聲說：“你們敢！”

蒙面人揮手，手下開始扯她衣服，襯衫“刺啦”裂開，露出她緊實的小腹和胸口的曲線，性感得讓人眼暈。手下們狼叫起來，嘴里喊著臟話，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我腦子像炸了，手拽鏈子，疼得我齜牙，喊：“你們他媽住手！”蒙面人笑：“急了？解綁芯片，她就不用受這罪?！蔽乙а溃骸澳鉚M混蛋！”可我動不了，眼睜睜看著楠絲被按在那兒，心里像被刀捅。

楠絲喘著氣，瞪著蒙面人，低聲說：“你殺了我吧，別碰他！”她聲音抖，可眼神硬得像石頭。蒙面人冷笑：“殺你？太便宜了?！彼窒掠殖端澴?，她猛地一掙，喊：“阿蘭，別管我！你走！”我咬牙：“走啥？你在這兒，我死也不走！”她眼淚掉下來，轉頭看我，低聲說：“你傻啊，我不值得！你恨我吧，我騙過你，我不配你救！”我愣住，心一沉：“啥騙我？你說啥？”

她喘著氣，低聲說：“我一開始靠近你，是有目的，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她聲音哽住，像在逼我恨她。我瞪她：“你胡說啥？我不信！”蒙面人笑：“她沒說錯，她是我的棋子，可惜沒用好?！彼忠粨]，手下把她褲子扯到膝蓋，她咬牙，猛地撞向墻邊一個手下的脈沖槍，想搶過來。我喊：“楠絲，別！”她沒聽，手剛碰到槍，蒙面人一腳踹她肚子，她摔在地上，槍掉在一邊。

蒙面人走過去，拽她頭發，把她拉起來，冷笑：“傳承者，看好了。”他手下按住她胳膊，他開始解自己腰帶，像要干啥。我腦子一炸，喊：“你他媽敢！”鏈子拽得我手腕血肉模糊，可我動不了，眼睜睜看著楠絲被按在那兒，她瞪著我，低聲說：“阿蘭，別看，走……”我咬牙：“走TM！我死也不讓你受這罪！”蒙面人笑：“那就看她受吧?！?

我腦子像燒起來了，芯片嗡嗡響得像要炸，楠絲的喊聲在我耳邊回蕩，她寧死也不讓我屈服，可我不能讓她死！我喊：“放了她，我啥都聽！”可蒙面人沒停，他手下狼叫著圍過去，我腦子里一團火，芯片突然低語：“目標威脅，激活潛能。”我愣住，下一秒，一股熱流從腦子沖到全身，像電流鉆進骨頭，鏈子“咔嚓”一聲斷了，我手腕血淋淋，可我感覺不到疼。

我撲過去，速度快得像風，一拳砸在蒙面人臉上，他飛出去撞墻，嘴里噴血。我轉身，一腳踹翻一個手下，搶過他手里的脈沖槍，“砰砰”兩發，打倒倆圍著楠絲的家伙。他們喊著散開，我沒停，沖到蒙面人身邊，一腳踩他胸口，槍口頂他腦袋：“說，她家人呢？”他喘著氣，冷笑：“殺了你，我再說?！蔽乙а溃蝗宜樕希柽^去，我喊：“楠絲！你沒事兒吧？”

她喘著氣，爬起來，衣服破得掛在身上，捂著肚子，低聲說：“我……我沒事，你咋……”我沒接話，把她拉起來，撕下自己外套裹在她身上，低聲說：“別說話，我帶你走?！彼蹨I掉下來，點點頭。我拽著蒙面人，槍口頂他后腦：“說，她家人哪兒？”他哼了一聲：“黑市東邊，地下室?！蔽乙а溃骸皫?！”

我拖著他，帶著楠絲沖出基地，黑市東邊一片廢墟，我踹開地下室門，里面關著個中年女人和兩個小孩，楠絲喊：“媽！”她撲過去，抱住他們，眼淚止不住。我把蒙面人扔地上，低聲說：“走，回阿蘭星?！碧S引擎還有點能量，我帶著他們跳回去，基地燈火亮著，我松了口氣。

回到阿蘭星，我媽跑過來，見我滿身血，皺眉：“阿蘭，你咋了？”我笑：“沒事兒，救人去了。”楠絲帶著家人安頓好，晚上找我，她低聲說：“阿蘭，謝謝你?！蔽铱粗?，衣服破了，可眼神亮得像星星。我低聲說：“你之前說讓我恨你，是真的？”她愣住，低聲說：“是真的，我怕你為我死，不值得?！蔽业伤骸昂f啥？我不信?！彼廴t了，低聲說：“我騙你，我怕你死……”我沒等她說完，拉她過來，抱住她，低聲說：“別說了，我信你啥都行?！?

她愣住，眼淚掉下來，我低頭，嘴唇碰上她的，熱得像火。她身子一顫，回吻我，手摟住我脖子，呼吸急得像喘。我抱她更緊，衣服破得掉地上，她皮膚燙得像燒起來，我心跳快得像擂鼓，低聲說：“楠絲，我……”她沒讓我說完，手指按我嘴，低聲說：“別說?！蔽覜]再說話，把她抱到床上，黑暗里只有她的喘息和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