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笑語盈盈藏鋒刃
- 大唐李瑁:請陛下殯天
- 逆轉乾坤的猴子
- 2016字
- 2025-03-12 00:01:00
片刻后,蕭炅笑道:“誒——什么蕭公?沒得把人都叫老了。我也不過虛長你幾歲罷了,你只管叫我蕭郎便是。”
一邊謙讓著,蕭炅又叫了店老板來。
店老板一進房間,便謙卑地笑道:“蕭尚書來,小店自然會傾盡所能,好好款待。您請說,今兒需要點些什么菜?”
蕭炅根本不看店老板遞上來的菜牌兒,漫不經心道:“不必點了。今兒我請貴客,你直接把你們店里最貴、最好的各上十樣,酒也要最好的。”
店老板忙不迭地答應著,徑直出門準備去了。
柳勣受寵若驚,起身行禮道:“柳某何德何能,能讓蕭郎如此厚待?”
蕭炅一把把他拉了下來,笑道:“你我兄弟二人,實在不必如此生分。我剛回長安,諸事不興,中書門下才曉諭我,讓我務必把擔子擔起來。刑部那邊還好,侍郎打理得井井有條,主要是京兆府這一塊,千頭萬緒,我手下也缺得用的人。”
聽到最后一句話,柳勣忍不住了,忙道:“不知蕭郎想找些什么樣的人?我在這長安也認得幾個,說不定能幫上忙。”
正說著,店小二上菜來了,擺了滿滿一桌,皆是柳勣前所未見的名貴菜肴。
還有那琥珀般的純色“天山釀”,更是香氣飄散,讓人聞著饞蟲大動。
不過柳勣現在的所有心思都在蕭炅身上,再多的山珍海味現在也入不了他的眼。
蕭炅上下打量了柳勣一眼,拎起酒壺將兩個酒杯都倒滿了酒,笑道:“柳郎這種最佳,可惜柳郎心系左驍衛,未必愿意屈就。”
柳勣一聽,欣喜若狂,他還在想著怎么委婉地道出自己心中所想,沒想到蕭炅竟直接點破了。
柳勣忙道:“蕭郎說的這是哪里話?你那里可是人人渴求而不得的好地方,若我有一二可效勞的,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炅面露喜色,欲言又止,半晌又收斂了喜色,低低長嘆一聲,道:“可惜可惜。”
柳勣急了,趕緊道:“可惜什么?”
蕭炅微皺雙眉,把玩著手中杯盞,道:“我自遇柳郎以來,便一直想著,若能和你共創功業,當是何等幸事。因此,一到長安,見到右相之時,我便跟他盛譽于你。”
聽聞李林甫也知道了自己的大名,柳勣更加激動了。
蕭炅道:“誰知我未說完,右相便連連搖頭,說不成不成。我心下詫異,忙問他原因。他說,你是東宮的人,若走他的門路,只怕會惹太子不喜。”
柳勣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原來繞來繞去,竟是卡在了這上頭。
原來他正是杜有鄰的女婿,杜有鄰生有兩女,一女被選入東宮,為杜良娣,另外一女則嫁予了柳勣。
蕭炅一直用眼角余光觀察,見柳勣神色有異,自知自己的話說到了對方的心坎上,故意不解地問道:“其實我亦好奇,以柳郎如此才學,又有岳丈提攜,何至于至今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呢?”
柳勣看著眼前杯中酒色晃蕩,忍不住拿起來,一飲而盡,酒熱溫肚,且讓人一陣迷暈,讓他更有抒發胸中煩悶的欲望。
面對眼前相見不過兩面,卻視他如知己的蕭炅,柳勣心中發酸,傾訴道:“蕭郎不知,我那岳丈為人古板,當日若不是祖輩有婚約在先,他根本不想把女兒嫁給我。一直以來,他總看我不順眼,覺得我不學無術,無甚成就。每次見我,都怨言相加,不留情面。我也曾多次托他向太子進言,他不但不允,還羞辱于我。因此,后面我便再沒找過他了。”
這些事情,蕭炅一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但臉上仍恰到好處地出現了驚訝至極的神色:“我竟不知,有這些情形。杜公糊涂啊,不管怎么說,女婿都是自家人。俗話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用自家人,難道還用外家的?再說,柳郎如此本事,豈非浪費了?”
一番話說得柳勣暖洋洋地,抱怨道:“何嘗不是呢?但他對我成見已深,無論怎么說,就是不肯相容于我。”
蕭炅不無遺憾地道:“若是這樣,那確實難了。即便太子殿下他日榮登大寶,也不見得能雨露均沾到你身上啊。”
柳勣忙拱手道:“所以拜托蕭郎,再在右相面前務必幫我美言幾句。我已決心不走東宮的門路,只要右相愿意接納于我,我情愿做任何事。”
蕭炅等的就是這一句,眼見已經到火候了,不由得靠近了低聲道:“非是我不肯幫你,即便右相被我說動了,但他身邊還那么多人,個個都眼紅那些好位置,輪也輪不上你。”
柳勣見他話風已經有所松動,忙道:“還請蕭郎指教,我應當如何才能成事?”
蕭炅故作沉吟良久,才道:“無功不受祿,若你建有大功,即便那些人再不服,也不好說什么了。”
說著,他又現出一副為難的神色來:“不過,要建大功,得要行非常之事,我怕柳郎做不了。”
這一出激將法,當即把柳勣激得心潮激蕩,拍著胸脯道:“蕭郎只管說,除了上山摘月,下海撈金,就沒有我做不成的!”
蕭炅擊節贊賞道:“好一副英雄志氣!”又靠近了低聲道:“我剛收到密報,說你岳父收受巨金,不知意欲何為。”
柳勣大吃一驚道:“他居然會干這種事?”
說完之后,他又變得怒不可遏:“上次我家中周轉困難,尋他借兩千貫錢,他都說沒有,沒想到背地里竟然私相授受。”
蕭炅密切地關注著柳勣的神色,徐徐道:“可不是呢。我原本想著案情重大,想按下再說,但職責所系,也按不了太久。報告那人不過是個賤民,偶然間得到了消息,即便把功勞記在他頭上,不過也就放為良人,值不了什么。可若是這功勞放在你身上……”
他故意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柳勣悚然而驚,要他去告自己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