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寧而止戈
- 東漢三國:重生我之郭奉孝
- 悅誠服
- 3845字
- 2025-04-07 10:54:28
幽州內,公孫瓚任征北將軍,劉銘世任鎮北將軍,兩者的矛盾愈發激烈。
幽州牧劉虞,為了調節兩人的關系,邀請兩人前來。以討論烏桓戰事為由,想要調和兩人的矛盾。
甘草在北風中打著旋兒。
公孫瓚的銀甲映著寒光,馬蹄踏碎官道上的薄霜,身后八百白馬義從的披風獵獵作響。
田豫策馬跟在他左側,瞥見前方地平線上浮現的軍營輪廓,攥著韁繩的手掌滲出冷汗。
“兄長,劉虞老兒當真要當和事佬?”
公孫越勒馬踢開腳邊的碎石,露出腰間暗藏的短匕,“要我說,就該讓白馬騎踏平漁陽城。”
“噤聲!”
公孫瓚突然勒住韁繩,目光如電掃過身后的白馬義從。
這些精銳騎兵的銀甲在雪色中泛著冷光,每匹戰馬都套著特制的鐵面甲。
他注意到田豫正低頭整理箭囊,這個年輕人自從接到調令就異常沉默。
十里外的官道上,劉銘世的玄天狼騎正卷起漫天塵煙。
趙云一馬當先,銀槍斜挑軍旗,猩紅披風在疾馳中翻涌如血浪。
文丑的環首刀在顛簸中不斷撞擊馬鞍,發出令人心悸的金屬悶響。
此刻公孫瓚翻身下馬時,腰間環首刀與鎖子甲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他抬眼望向中軍大帳,玄色旌旗在朔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用金線繡著的“劉”字刺痛了他的瞳孔。
“兄長請看。”
公孫越壓低聲音,手指掠過轅門前兩列鐵騎。
那些戰士外罩的灰狼皮在暮色中泛著幽光,內襯玄甲在火把映照下竟能折射出暗紋——
這是用新式百煉鋼打造的魚鱗甲,公孫瓚在心底暗暗計算著這樣一副甲胄的造價,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劉子還的玄天狼騎倒是會挑地方,把營寨扎在河谷高處。”
他特意加重了“狼騎”二字,引得公孫范冷笑出聲。
這位從弟的箭囊里,三支狼牙箭的翎羽正隨著顛簸微微顫動。
公孫越曾私下對公孫范說:
“劉銘世者,異日必為公孫瓚心腹之疾。今若不除,終貽噬臍之悔。此正建功樹勛之時,豈可失乎!”
(劉銘世未來一定是公孫瓚的心頭大患,此時不除,日后必遭禍患,這是你立功表現的機會!)
于是公孫范就想除掉劉銘世。
公孫瓚瞇起鷹隼般的眼睛。河谷對岸的營寨布局頗有章法,外圍鹿角呈鋸齒狀交錯,哨塔上隱約可見披著狼皮的士卒。
更遠處,二十架改良過的漢弩呈扇形分布,正是劉銘世賴以成名的“玄天連弩”。
當兩股鐵流在軍帳前相遇時,空氣仿佛凝固了。
白馬義從的銀甲與玄天狼騎的黑鎧形成鮮明對比,戰馬的響鼻聲此起彼伏。
公孫范的手指在箭囊上輕叩,他注意到劉銘世身后的趙云和文丑始終握著刀柄。
薊城郊外的軍帳外旌旗獵獵。
劉虞特意將宴會設在軍中大帳,十二面赤色大纛環列四周,中軍帳前擺放著青銅酒樽與炙肉銅鼎。
劉虞的侍從正將鎏金銅爐抬至主位。
劉州牧特意換了朱紅朝服,腰間卻懸著烏桓進貢的彎刀。
當侍從掀開帳簾時,他看見公孫瓚的貂蟬冠上還沾著雪粒,而劉銘世的玄色大氅下隱約露出金絲軟甲。
鐵甲鏗鏘聲間,他捻須的手微微一頓——東側入帳的公孫瓚白袍銀甲,西側劉銘世玄甲狼裘,兩派人馬在丈許寬的過道前驟然停步。
青銅暖爐正冒著裊裊青煙。
軍帳中央,劉虞手持玉圭端坐主位,左右兩側的席案涇渭分明:
東首公孫瓚的銀甲映著火光,西席劉銘世的玄袍仿佛要融進陰影里。
田豫注意到,劉銘世身后的趙云始終保持著右手虛按劍柄的姿勢。
“伯圭兄別來無恙。”
劉銘世率先抱拳,腰間新鑄的環首刀卻未離鞘。
公孫瓚鷹目掃過文丑的青銅面甲,忽而朗笑:“子還賢弟的玄天狼騎當真威風,不知與某的白馬義從相較...”
話音未落,田豫忽然重重咳嗽,驚得帳外戰馬嘶鳴。
軍賬內,檀香繚繞。
劉虞特意命人將青銅蟠龍燈座擦拭得锃亮,十二盞連枝燈將正午的光線聚在廳堂中央的沙盤上。
沙盤用青泥堆砌出幽州十一郡的輪廓,燕山余脈用碎玉點綴,白狼水用銀箔鋪就,而烏桓各部勢力則插著染成赭色的木牌。
“今歲烏桓掠邊七十三次。”
劉虞的聲音在帳內回蕩,侍從展開的羊皮地圖上,朱砂標記的血痕觸目驚心,“漁陽郡損失粟米六千斛,上谷郡被擄百姓四百余人......”
劉虞將黃楊木鎮尺壓在輿圖上,枯瘦的手指劃過代郡至遼東的漫長邊線,“上月丘力居又劫掠右北平三縣,擄走百姓七百余人......”
公孫越突然嗤笑出聲:“聽說劉鎮北的玄天狼騎上月又剿了支馬匪?”
他故意轉動著酒樽,琥珀色的酒液在杯沿晃出漣漪,“只是不知這剿匪的刀,何時才能對準真正的敵人?”
身旁文丑的環首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驚得侍從手中的銅壺當啷墜地。
劉銘世卻抬手止住部下,指尖輕輕敲打著案上的琉璃盞——這是用新式窯爐燒制的珍品,盞中細鹽在燭光下晶瑩如雪。
“公孫將軍的遼東鹽場,今年怕是減產得厲害吧?”
他忽然笑道,“聽說海邊曬鹽法雖快,遇上秋雨連綿可就......”
“夠了!”公孫瓚重重拍案,銀甲鱗片嘩啦作響。
田豫看見身后的公孫范滿臉不屑,連忙端起酒樽起身:
“今日劉使君設宴是為商討抗烏桓大計,在下敬諸位......”
劉虞拿起酒樽繼續說道:幽州之地,僻處北疆,胡騎窺邊,烽燧頻舉。
其境東接滄海之濤,西連太行絕巘,北扼陰山要沖,南望薊門雄關。
雖山川險峻,然非天塹不可逾;縱民風剛毅,亦需同袍共死生。
今匈奴狼顧,鮮卑鷹揚,氈帳蔽野而弓刀映日,胡笳動地而鐵騎生風。
觀其勢若燎原之火,稍縱則滔天;察其謀似穿穴之蟻,不防則潰堤。
昔者衛青揮戈朔漠,霍去病封狼居胥,皆賴將士同心,方得犁庭掃穴。
今當效前賢遺烈,合眾志以成城,戮力同心,如臂使指。
夫以幽燕勁卒,當效田橫五百之忠;河北驍騎,宜追光武三千之勇。
繕甲兵以固城垣,積糧秣而實倉廩,明賞罰以肅軍紀,布恩信而聚民心。
如此則胡馬雖驕,難越長城之壘;氈裘雖眾,豈破金湯之固?
夫匈奴之性,貪婪無厭,剽掠成習。
若各懷觀望,則勢分而力弱;若能共紓國難,則眾擎而易舉。
昔幽并子弟嘗破烏桓于白狼山,今我輩豈遜先人之勇?
愿與諸君歃血為盟,指山河而誓:寧為玉碎全忠義,不作瓦全茍偷生。
庶幾克復河朔,肅清胡塵,使漢家旌旗復耀于塞外,宗廟社稷永安于九鼎。
此非獨一人之責,實乃天下蒼生之望也!
劉銘世聽完以后,覺得烏桓戰事對自己有利,于是站起來說話。
“使君所言甚是。”
劉銘世起身,腰間玉佩與青銅劍穗相擊發出清脆聲響。他手指點在沙盤上的白檀山,
“...烏桓戰馬雖烈,只要我等...”
話音未落,西北角的帷幕突然無風自動。劉銘世正說到關鍵處,忽覺后頸寒毛倒豎。
只見劉銘世話還沒有說完,公孫范在角落陰影里屏住呼吸。
弓弦貼著食指老繭慢慢繃緊,牛皮扳指勒得指節發白,三棱箭鏃隨著目標咽喉的吞咽上下微移。
公孫越看到了以后,側身讓出位置,讓公孫范能夠對準劉銘世。
此刻,田豫剛好瞥見這一幕,瞳孔驟縮。
公孫范的鹿皮靴正卡在立柱陰影里,雕花木窗透進的日光恰好照亮他扣在扳指上的三指——
那是幽州騎射特有的“鷹喙式”搭箭法。
田豫的余光瞥見公孫越正用刀鞘悄悄撥開擋在前方的銅雀燈,為公孫范清出射擊路徑。
他看見公孫范的牛皮護腕在燭火下反光,那張三石強弓已被拉成滿月。
電光石火間,母親在涿郡郊外茅舍中煮鹽的場景閃過腦海——那年黃巾賊縱火焚村,正是劉銘世帶著玄天義從及時趕到。
“咻——”
狼牙箭破空聲響起剎那,田豫猛然旋身。
田豫裝作踉蹌,左臂重重撞在公孫范肘關節。箭矢擦過田豫的護腕,在檀木梁上炸開一蓬木屑。
離弦之箭擦著劉銘世冠纓飛過,深深釘入橫梁,箭尾白羽猶自顫動不休。
田豫知恩圖報,故意格擋公孫范手臂,導致弓箭射到了屋頂上,劉銘世逃過一劫。
劉的眼角余光瞥見寒芒破空,他本能側首,只聽“錚”的一聲,雕翎箭擦著青銅發冠釘入身后木柱,箭尾白羽猶在震顫。
帳內霎時死寂。趙云銀槍已抵住公孫范咽喉,文丑的青銅陌刀架在公孫越肩頭。
劉銘世緩緩轉身,指尖拂過斷落的發帶:“好個百步穿楊,可惜準頭差了些。”
“混賬!放肆!”
公孫瓚拍案而起,霍然起身,腰間佩玉應聲而碎。
他奪過田豫的環首刀劈向公孫范,卻在最后一刻偏轉刀鋒,佩劍將案幾劈開一道裂痕。
“滾去營外領二十軍棍!”
他看似暴怒的目光掃過癱坐在地的公孫范,卻在田豫臉上多停留了一瞬。
帳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玄天狼騎的玄鐵長槍已經封住所有出口。
劉虞的侍從慌忙添酒,州牧舉樽的手微微發顫:
“公孫范將軍酒后失儀,子還萬勿見怪。”
他余光瞥見劉銘世腰間的董卓令牌,聲音又壓低三分:“幽州安危...”
劉虞的玉簪在推案起身時歪斜了。
“將軍酒后失儀,本官明日定當...”
他突然頓住,因為看見劉銘世撣著錦袍緩緩起身,腰間那柄鑲著玻璃珠的環首刀竟未出鞘。
此刻的劉銘世深知此處的兇險。無論怎么說,都對自己不利。
“無妨。”劉銘世笑著摘下嵌著箭簇的玉冠,露出被劃散的發髻。
他轉身時,顏良文丑的佩刀同時歸鞘,發出整齊的鏗鏘聲。
“公孫范將軍許是聽聞烏桓有神射手,急著要演練破敵之法?”
劉銘世笑得像他釀的葡萄酒般醇厚,“當年在鉅鹿剿匪,比這兇險的場面多了去。”
他故意露出左腕舊疤,那是穿越初年為救流民被黃巾余黨所傷。
余光瞥見田豫正低頭整理箭袖,這個歷史上本該投曹的謀士,此刻因報恩成了關鍵變量。
公孫瓚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注意到劉銘世深衣下隱約透出的玄甲紋路,那是比朝廷制式札甲更輕薄的魚鱗紋——漁陽鐵坊的秘技。
劉銘世突然輕笑,抬手按住趙云槍桿,“當年黃巾亂時,瓚兄族弟還贈過我三石粟米。”
“今日叨擾州牧了。”
劉銘世忽然起身,玄甲鏗鏘作響。他行至帳門又駐足回首:
“對了伯圭兄,漁陽新釀的'狼煙醉'已窖藏三年,來日當與兄共飲。”
言罷掀帳而出,狼騎的呼喝聲震得銅鼎嗡鳴。
此事過后,劉虞對公孫瓚感到不滿,想要警告公孫瓚,就把事情告訴了謀士魏攸。
魏攸說:“今天下引領,以公為歸,謀臣爪牙,不可無也。瓚文武才力足恃,雖有小惡,固宜容忍。”虞乃止。
(如今天下人把您當作希望,謀臣爪牙不能缺少。公孫瓚的文武才干都足堪使用,雖有小過,還是應該容忍。)劉虞聽從了魏攸的建議。
之后劉銘世繼續賣慘,一時間公孫瓚也不好立刻發難,給劉銘世爭取了緩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