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恫疑虛猲
- 東漢三國:重生我之郭奉孝
- 悅誠服
- 2500字
- 2025-04-06 00:16:25
二十面繡著銀線飛馬的素色旌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公孫瓚的中軍大帳前,三千白馬義從正在演練戰陣。
這些常年戍邊的勇士們身披魚鱗銀甲,胯下戰馬通體雪白,長槊的槊鋒在朝陽下泛起森森寒光。
隨著令旗官揮動赤色令旗,騎兵陣列忽然分裂成十股,每支隊伍首尾相銜,如同十道銀色閃電在黃沙間游走,馬蹄聲震得大纛旗的旗桿都在微微顫動。。
公孫瓚扶著城垛俯瞰自己的精銳之師,玄色大氅被北風吹起。
“右翼穿插!”校尉的吼聲穿過飛揚的塵沙。
最外側的騎兵突然加速,三百匹戰馬同時長嘶,鐵蹄在凍土上踏出整齊的轟鳴。
他們像一把雪亮的彎刀斜切入假想敵陣,槊鋒所指之處,百余具草扎的假人瞬間被挑上半空。
遠處箭樓上觀戰的公孫瓚微微頷首,手中馬鞭輕輕敲打著手心,甲胄上的青銅獸面吞口泛著幽光。
忽然轅門處傳來號角聲,一隊風塵仆仆的人馬出現在晨霧中。
朱靈勒住韁繩,望著眼前森嚴的軍陣,暗紅面龐上掠過一絲凝重。
他身后三十百名同鄉個個面露疲態,粗布衣襟上還沾著前夜露宿的草屑。
當值都尉驗過符節,引著他們穿過層層崗哨時,朱靈注意到營墻兩側的鹿砦竟用鐵鏈相連,每隔五步就懸著銅鈴——這是防備夜襲的鮮卑戰法。
“報——朱參軍已至轅門!”傳令兵單膝跪地,鎧甲上的冰碴簌簌落下。
公孫瓚撫須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身旁面色陰沉的田楷:
“擺二十面戰鼓,讓新來的見識見識白馬義從的威風?!?
當朱靈帶著三百同鄉穿過轅門時,地面突然震顫起來。
西側校場騰起雪霧,白馬騎兵呈錐形陣沖鋒而來,銀槍在陽光下劃出森冷弧線。
前排騎士突然勒馬急停,戰馬人立嘶鳴,后陣立即變換為雁翎陣,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朱參軍覺得本將的兒郎如何?”公孫瓚不知何時出現在點將臺上,腰間玉具劍撞擊著金絲甲。
朱靈躬身時瞥見田楷按在劍柄上的手,喉結動了動:
“昔日在平原只聞白馬將軍威名,今日得見,方知何為天下強兵。”
“吾在冀州時便聽聞,白馬義從夜戰能辨三十里外篝火,不想白晝沖陣亦如雷霆萬鈞?!?
他說著解下佩劍交給衛兵,這個動作讓田楷的指節從劍格上松開了半分。
公孫瓚撫著腰間鑲玉戰刀的手突然頓住。
他轉身望向正在變換陣型的騎兵,眼角余光卻始終鎖定著朱靈:
“聽聞劉別駕的玄天狼騎皆著塞北蒼狼皮氅,每戰必以狼嚎為號?”
校場上的喊殺聲忽然拔高,第三輪騎射的箭雨正遮天蔽日地落下。
朱靈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感受著汗水順著脊背滑入皮甲縫隙:
“狼騎雖悍,終究是馬匪出身。怎比得上將軍麾下百戰精銳?”
當朱靈跟隨公孫瓚等人一同踏入帳中時,兩側的幕僚們忽然安靜下來。
田豫捏著羊皮地圖的手指微微發白,別駕田楷更是冷哼一聲,將腰間環首刀重重拍在案幾上。
“末將朱靈,率鄉勇三十百余人投效。”朱靈單膝跪地,眼角余光瞥見公孫瓚案頭的密信。
中軍帳內,炭盆驅不散幽州特有的寒意。
公孫瓚將鎏金虎符拍在案幾上,震得青銅酒爵叮當作響:
“即日起,朱參軍可參贊軍機?!痹捯粑绰?,田楷突然起身,甲葉碰撞聲驚得帳外戰馬打了個響鼻。
“末將以為不妥!”田楷指著朱靈身后幾個布衣同鄉,“這些人未著戎裝卻佩環首刀,按軍規當收押查驗?!?
帳內空氣驟然凝固。
朱靈注意到公孫瓚的拇指在摩挲劍鞘上的蟠螭紋,突然單膝跪地:
“末將愿將親衛交由田將軍整編?!边@個動作讓他的脖頸完全暴露在兩側刀斧手的攻擊范圍內。
公孫瓚大笑起來,親手扶起朱靈時,袖中滑出半塊玉玨:
“明日辰時,隨本將巡視武庫?!碧锟⒅前雺K能開啟軍械重地的信物,眼底泛起血絲。
朱靈走后,大帳內。只見記載道:
暮色四合,旌旗蔽空,營門鐵戟森然如林。
中軍帳內燭影搖紅,公孫瓚踞虎皮交椅,銀甲未卸猶帶征塵。
帳下田楷按劍而立,眉峰深蹙,似有萬鈞心事。
田楷與田豫共謁公孫瓚。
田楷謂公孫瓚曰:“朱靈既受命,先詣劉銘世營而不直趨君帳,殊乖常理,此必劉軍間者?!?
(田楷和田豫一同面見公孫瓚。田楷對公孫瓚說:朱靈接到任命后,先去的是劉銘世的軍營而不是直接來公孫瓚的軍營,這有違常理,朱靈一定是劉銘世軍隊的奸細。)
瓚對曰:“若為間者,安肯舉部曲俱來?”
(公孫瓚回答說:朱靈如果是奸細的話,就不會帶著部曲一起來了。)
楷復曰:“正以此故,率眾來者,欲取信于君,實便陰行劉氏之事耳。吾等不宜委以重寄?!痹ピ趥饶?,唯蹙額而已。
(田楷聽了反駁:正是因為這樣,朱靈帶著部隊前來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其實是為了更容易為劉銘世做事罷了。我們對他不應該委以重任。田豫在一旁聽了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瓚哂然曰:“劉銘世器局褊狹,朱靈處彼未睹宏遠,安有前程?今來吾營,睹旌旗蔽日之勢,聞金鼓震天之威,必為軍容雄壯所懾。若推心待之,厚賜無吝,縱懷異志于初,寧不感化于終乎?”
(公孫瓚聽了以后不屑的說:劉銘世小家之氣,朱靈在那里沒見過什么世面,看不到什么前途。來到我的軍營,必然會被我們威武雄壯的軍隊氣勢所震撼,如果我們以自己人對待他,厚實的禮物不吝嗇他,就算他起初懷有別的想法又怎么樣呢?最終也會被我們感化。)
豫終席未發一辭。田楷見瓚執意若此,遂不復言。
(田豫既沒有為田楷論說,也沒有替公孫瓚反駁,田楷看著固執的公孫瓚,沒有再說什么。)
當夜,朱靈在營帳角落用炭條畫出白馬義從的布防圖。
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他迅速將絹布塞進煮鹽的陶罐。
進來的是個跛腳火頭軍,遞來食盒時壓低聲音:“田楷正在盤查同鄉,三人被帶走問話?!?
軍帳外飄著細雪。寅時的更鼓剛過,田楷握著佩劍在中軍帳前來回踱步。
“將軍正在接見幽州牧使者?!笔l長槍交叉擋住去路,槍尖在晨霧中泛著冷光。
田楷盯著使者腰間鎏金銀魚符,那是劉虞帳下別駕的標識,指節捏得發白。
帳內炭火將青銅獸爐烤得發紅,公孫瓚展開劉虞親筆信,帳外突然傳來田楷的聲音:
“末將有要事稟報!”話音未落,戍衛的悶哼與甲胄碰撞聲同時響起。
公孫瓚眉頭微皺,信紙邊緣在掌心攥出褶皺。
“讓他進來?!?
田楷掀簾而入時帶進一股寒氣,
趁機低聲道:“昨夜朱靈帳中有鴿子飛往西北方,末將已派人......”
“此事容后再議?!惫珜O瓚突然將劉虞書信拍在案上,青銅鎮紙跳起半寸。
“將軍!”
田楷提高聲調,“朱靈之事......”
雪幕中傳來戰馬嘶鳴。
朱靈帶著部曲從校場歸來,玄甲上水珠滾落。他在十步外駐足行禮,目光掃過田楷攥緊的劍柄。
當田楷再次想要面見公孫瓚提起此事的時候,公孫瓚以接到了劉虞的來信邀請為由,暫時擱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