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血書之謎

  • 宋血
  • 溫馨之旅
  • 2994字
  • 2025-05-25 00:00:00

蔡攸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夾道盡頭時,林縛才敢松開咬得發疼的后槽牙。

夜風卷著松針掠過他頸后,冷汗順著脊骨往下淌,浸透了中衣。

他扶著青磚墻慢慢站直,指節抵在腰間那方刻著“太學博士“的木牌上——這是他唯一的護身符,可方才蔡攸眼中的陰鷙讓他明白,這層皮,快護不住了。

“天下不亡,漢心不滅。“他摸出血書貼在胸口,父親臨終前的咳血聲突然在耳邊炸響。

那年他十二歲,看著父親被拖出御史臺,血滴在青石板上開出紅梅,最后塞給他的帕子還帶著體溫:“若見六賊未伏法,便去尋張順?!?

系統光幕在眼前忽明忽暗,“罪證數:10/100“的字樣刺得他眼眶發燙。

他攥緊血書往住處走,靴底碾碎兩片枯葉——蔡攸說明日要查《萬言書》,那是他花三個月整理的六賊貪腐清單,若被搜去...

“吱呀“一聲推開院門,案頭的燭火還燃著,映得墻上“持劍“二字的拓本泛著暖光。

那是他初入太學時抄的顏體,如今墨跡已有些斑駁。

林縛將血書平鋪在案上,就著燭光翻到背面——父親用密文寫的小字,此刻在月光下竟顯出些暗紋。

他摸出袖中父親留下的青銅鎮紙,輕輕刮擦血書邊緣,一片薄如蟬翼的絲帛“刷“地飄落。

“張順藏于汴水東,破廟守殘卷。“

林縛的手指在絲帛上頓住。

張順是父親當年的同僚,三年前突然辭官回了老家,外界都說他是怕被六賊牽連。

可父親的血書里,張順的名字被圈了三道紅圈。

他抓起絲帛沖進里屋,從床底拖出個檀木匣,翻出父親的御史官服——領口處果然有個極小的“順“字刺繡,那是他們當年同值御史臺時的暗號。

“咚咚咚“。

院門被敲得急促。

林縛迅速將絲帛塞進官服內袋,反手扣上檀木匣時,安營的聲音已經透了進來:“先生,我送今日的《太學要聞》來。“

推開門,安營抱著一摞竹簡,發梢還沾著晨露。

這孩子自幼在街頭討生活,練出了比貓還輕的腳步,可此刻他眼底的血絲卻藏不住——昨夜林縛在射圃的動靜,這孩子定是在暗處守了一宿。

“安營,“林縛關上門,將絲帛遞過去,“你可聽過張順?“

安營的手指剛觸到絲帛便猛地縮回,像是被燙著了。

他抬頭時眼里燒著火:“當年蔡京都城抄家,張御史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我祖父說話的。

后來...后來他辭官那天,在宣德門跪了三個時辰,說要為安氏滿門討個公道。“他喉結滾動兩下,“我記得他腰間總掛著個青銅魚符,說是和林大人共過患難?!?

林縛將父親的御史官服抖開,領口的“順“字在晨光里若隱若現。

安營突然伸手按住那處,指節發白:“先生要找他?“

“今夜子時,汴水東破廟。“林縛摸出塊碎銀塞給安營,“去買兩盞防風燈,再找白日借把短刀——蔡攸的人盯著太學,咱們得走水門?!?

安營接過碎銀時,指尖擦過林縛掌心的薄繭——那是昨日記錄罪證時被炭筆磨的。

他突然笑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先生忘了?

我當年在水門幫人搬貨,守城門的老吳頭愛喝我偷的桂花釀?!?

夜漏初下時,兩人裹著打濕的粗布衫,跟著運菜的木船混出了水門。

汴水泛著冷光,安營熟門熟路地帶著林縛繞過巡夜的廂軍,在第七座破廟前停住腳。

廟門半掩,里面飄出艾草味,混著若有若無的藥香。

“誰?“

話音未落,一柄短刀已經抵在林縛喉間。

借著月光,他看見持刀的老者兩鬢斑白,左眉骨有道舊疤——和父親舊畫像里那個總愛拍他腦袋的張叔叔,像得可怕。

“張大人,“林縛解開衣襟,露出里面的血書,“林正清的兒子,林縛。“

短刀“當啷“落地。

老者踉蹌兩步扶住供桌,供桌上的殘香被帶倒,火星子濺在他手背,他卻像沒知覺似的,盯著血書上的字喃喃:“正清...正清他...“

安營悄悄退到門邊放風。

林縛蹲下身拾起短刀,刀鞘內側刻著“同寅“二字——那是父親和張順同年考中進士時互贈的信物。

“三年前我辭官,是因為查到蔡京往西北軍送的不是糧草,是發霉的麩皮?!皬堩樛蝗婚_口,聲音啞得像破鑼,“正清的血書我收著,可我不敢動——他們連御史臺的火都敢放,我這把老骨頭死了不要緊,可小蓮...“

里間突然傳來響動,一個扎著雙髻的姑娘掀簾出來,手里舉著根燒火棍。

她十四五歲模樣,眼睛亮得像星子,見林縛和安營,立刻把棍子橫在胸前:“爺爺,這倆生人是誰?“

“小蓮,“張順抹了把臉,“這是林大人的公子,你林叔叔。“

小蓮歪頭打量林縛:“林叔叔?

那你會寫狀子嗎?

我爺爺攢了半屋子賬本,說要告那些吃軍糧的官兒?!八D身跑回里間,再出來時抱著個青布包裹,“你看你看,這是蘇州糧商給蔡攸送銀子的賬,這是童貫往金營送布帛的單子,還有...“

林縛的系統光幕開始瘋狂閃爍。

他摸出炭筆快速記錄,每寫一條,光幕上的數字就往上跳:“罪證錄入中...23/100...37/100...59/100...“

“夠了!“張順突然按住他的手,“這些只是皮毛。

真正的罪證,在蔡攸的私宅地窖里——正清死前告訴我,他藏了份六賊通金的密信?!八麖膽牙锩鰤K青銅魚符,“這是當年我和正清的腰牌,拿這個,能進蔡府后巷的狗洞。“

小蓮拽了拽林縛的衣袖:“我能幫你們。

我給蔡府廚房送過菜,知道地窖的暗門在哪兒?!八銎鹉?,“爺爺說要為林叔叔的爹報仇,為安叔叔的爺爺報仇,我也想報仇?!?

張順的眼眶紅了。

他摸摸小蓮的頭,又轉向林縛:“明日卯時三刻,蔡攸要去大相國寺進香,府里只有二十個護院?!?

林縛握緊魚符,系統提示音在耳邊炸響:“罪證錄入效率提升至60%,當前罪證數:78/100。“他看向安營,這孩子正盯著小蓮懷里的賬本,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短刀——那是白日今早塞給他的,說“砍狗官要趁刀快“。

“小蓮,“林縛蹲下來和她平視,“明日你帶我們認路,之后我送你去太學,跟先生學寫字?!?

小蓮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我能學《論語》嗎?“

“能?!傲挚`摸出塊糖塞進她手心——這是白日昨日從禁軍伙房順的,“但今日你得聽爺爺的話,先回里間睡?!?

等小蓮蹦蹦跳跳跑走,張順突然抓住林縛的手腕:“正清死的那晚,有人往他茶里下了鶴頂紅。

我查過,送茶的小吏是蔡攸的家奴?!?

林縛的指甲再次掐進掌心。

系統光幕上的數字跳到89,又跳到92。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張大人,這些罪證,我會讓他們跪在汴梁街頭。“

回到太學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安營翻墻回了齋舍,林縛則繞到后巷,從狗洞鉆了進去——他得趕在蔡攸的人查《萬言書》前,把新錄的罪證藏進系統空間。

案頭的諫言印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這是他晉升司諫階時系統獎勵的,蓋了印的文書,百官不得不看。

林縛鋪開宣紙,筆尖懸在紙上遲遲未落——他要彈劾的不是小吏,是蔡攸,是蔡京,是整個六賊集團。

“林博士好雅興?!?

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縛手一抖,墨汁在宣紙上暈開個黑團。

他轉身,正看見蔡攸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他的《萬言書》,玉牌上的“宣和“二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蔡大人怎的來了?“林縛垂眸收拾筆墨,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

蔡攸踱到案前,指尖劃過諫言印的紋路:“聽說林博士昨夜出城了?“他突然把《萬言書》拍在桌上,“這上面寫著我爹貪了三十萬貫,林博士可知道,誹謗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林縛抬頭時,眼里只剩一片平靜。

他撿起《萬言書》,輕輕吹去上面的灰塵:“蔡大人若覺得不實,明日早朝,我陪大人去御史臺對質如何?“

蔡攸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他甩袖要走,又回頭冷笑:“對了,張順那老匹夫,昨日半夜掉進汴水了。

林博士...可別學他?!?

門“砰“地關上。

林縛盯著案頭的諫言印,系統光幕突然彈出:“罪證數:99/100。“他摸出血書貼在胸口,父親的字跡在晨光里愈發清晰——天下不亡,漢心不滅。

窗外傳來太學生的讀書聲,混著早市的喧鬧。

林縛提起筆,在宣紙上重重寫下“彈劾蔡攸疏“五個大字。

墨跡未干,系統提示音輕響:“罪證錄已滿,恭喜晉升司諫階,獲得【當廷直諫】權限?!?

他望向窗外,晨霧正慢慢散開。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个旧市| 新宾| 名山县| 扎兰屯市| 天峻县| 迁西县| 环江| 福贡县| 来凤县| 九台市| 鄯善县| 荔波县| 昆山市| 马边| 蒙阴县| 麦盖提县| 余干县| 奎屯市| 张家港市| 湘阴县| 秦安县| 绥化市| 灵山县| 阜康市| 玉龙| 尤溪县| 栾川县| 洱源县| 新竹市| 阿荣旗| 新郑市| 徐闻县| 禄丰县| 潞西市| 中超| 阿拉善盟| 漾濞| 桐梓县| 林芝县| 新田县| 岳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