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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重生了?回到了三日前?!

“不!”

沈青堂猛地從床上彈坐而起,喉嚨深處仿佛還殘留著利刃割裂的劇痛和涌出的腥甜。濃重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和硝煙味,像是跗骨之蛆,依舊死死纏繞在她的鼻尖。耳邊是撕心裂肺的慘叫,是子彈穿透皮肉的噗嗤聲,是房屋燃燒的噼啪爆裂,是那些穿著軍靴的惡魔們猙獰的狂笑。

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脖頸,那里曾被冰冷的刺刀狠狠劃開,溫?zé)岬难獓娪慷觯炯t了她鮮紅的嫁衣……

可指尖觸及的,卻是細(xì)膩光滑的肌膚,沒有傷口,沒有粘稠的血液,只有一層驚恐帶來的冷汗。

怎么回事?

沈青堂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

熟悉的雕花拔步床,熟悉的黃花梨木梳妝臺,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欞,灑下溫暖的光斑。

這不是我的閨房嗎?

視線緩緩下移,落在自己身上——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領(lǐng)口和袖口用金線繡著繁復(fù)的并蒂蓮和鴛鴦戲水圖案,針腳細(xì)密,華麗非常。只是……右邊袖口的那對鴛鴦,還有幾針沒有收尾。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件嫁衣……是她三天后大婚要穿的!現(xiàn)在還差幾針沒有繡完!

三天后……

那個讓她永世難忘的,沈家被滅門的血色婚禮之夜!

她不是應(yīng)該穿著這件嫁衣,和父親、母親、大哥,還有滿堂賓客一起,倒在冰冷的血泊里,被熊熊大火吞噬了嗎?

難道……

一個荒謬卻又帶著無邊狂喜的念頭猛地竄入腦海。

我重生了?回到了三日前?!

巨大的沖擊讓她頭暈?zāi)垦#咱勚鴵湎麓玻嘀_沖到梳妝臺前,迫切地需要確認(rèn)什么。

光可鑒人的菱花銅鏡里,清晰地映照出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卻又帶著劫后余生般驚惶的臉龐。那是她自己,沈家大小姐沈青堂,年方十八,眉眼如畫,只是此刻那雙漂亮的杏眼里,盛滿了恐懼和不敢置信。

鏡中的自己,還活著!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凝固了。

就在鏡子右下角,靠近邊緣的地方,赫然有一抹指甲蓋大小的暗紅色痕跡!那顏色,那形態(tài)……分明是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跡!

這……怎么可能?!

現(xiàn)在是三日前,沈家安然無恙,她的閨房里怎么會有血跡?而且,這血跡的位置和形態(tài),像極了……像極了三天后,她臨死前,掙扎著最后看了一眼這面鏡子時,上面濺到的……她自己的血!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這鏡子……有問題!

難道這鏡子,隨著她一起重生,還殘留著未來的印記?

她顫抖著伸出手指,指尖冰涼,幾乎要碰觸到那抹詭異的血跡。

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她的指尖瞬間竄遍全身,仿佛那血跡是活的,帶著刺骨的陰冷。同時,一些破碎、混亂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腦海——火光沖天,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一只沉甸甸的紅木妝奩箱子被粗暴地踢開,里面的珠翠滾落一地!

妝奩!

對了,妝奩!

沈青堂猛地轉(zhuǎn)身,目光死死盯住墻角那幾只用料考究、雕刻精美的紅木妝奩箱。那是母親耗費(fèi)了無數(shù)心血,為她精心準(zhǔn)備的嫁妝,里面是沈家?guī)状e累下來的珍寶和母親的私房。三天后,這些價值連城的嫁妝,連同整個沈家大宅,都被付之一炬!

上一世,她在大婚前夕,滿心歡喜,根本沒有仔細(xì)檢查過這些陪嫁。

可現(xiàn)在……那鏡中血跡引發(fā)的混亂記憶碎片,似乎在提醒著她什么!

她幾乎是撲了過去,雙手因為激動和恐懼而微微顫抖,打開了最上面的那只妝奩箱。

映入眼簾的是各色璀璨奪目的珠寶首飾,金簪玉釵,珍珠瑪瑙,流光溢彩,幾乎要晃花人的眼。

沈青堂卻無心欣賞,她像是在尋找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近乎粗暴地在里面翻找起來。指尖劃過冰涼的玉石,圓潤的珍珠,堅硬的金屬……

忽然,她的動作停住了。

指尖觸碰到了一件冰涼而堅硬的東西。

她慢慢地,屏住呼吸,將那東西從一堆華麗的頭面首飾中拿了出來。

那是一支發(fā)簪。

一支通體用細(xì)小瑩白的珍珠串連而成的發(fā)簪,樣式并不十分出挑,甚至可以說是簡潔,混在一眾金玉珠翠中,毫不起眼。

可當(dāng)沈青堂看清簪尾處,用極其細(xì)微的刻刀,留下來的那個小小的痕跡時,她整個人如墜冰窟,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那是一個字。

一個她再熟悉不過,卻又讓她恨入骨髓的日文字——

「桜」!

櫻花!

轟——!

沈青堂的腦子像是有驚雷炸開!

是日軍!上一世滅掉沈家的,根本不是什么流竄的土匪或者尋仇的仇家,而是偽裝起來的日軍小分隊!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些人雖然穿著土匪的衣服,但行動間帶著軍人特有的遵守紀(jì)律的肅殺,用的武器也絕非普通匪徒能有!他們目標(biāo)明確,下手狠辣,對沈家的布局了如指掌,顯然是早有預(yù)謀!

可笑她到死的時候,還以為是沈家商場上的對手下的黑手!

這支珍珠發(fā)簪……這支刻著日文“桜”字的發(fā)簪,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嫁妝里?!

她的嫁妝,是母親一手操辦,貼身丫鬟蘭香幫忙整理的。難道……

不!不可能!母親和蘭香絕不會害她!

那是誰?

還有誰能接觸到她的嫁妝?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出來——難道是……她那即將過門的夫家,城中新貴,留洋歸來的陸家?那個溫文爾雅,對她百般體貼的未婚夫陸云深?

寒意,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內(nèi)鬼!

沈家有內(nèi)鬼!或者說,這場滅門慘案,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有人與日軍勾結(jié),將屠刀引向了沈家!

這個認(rèn)知,比死亡和重生本身,更讓沈青堂感到恐懼和憤怒!

她死死攥著那支珍珠發(fā)簪,冰涼堅硬的簪尾硌得她掌心生疼,但這疼痛卻讓她混亂的思緒瞬間變得無比清晰、無比冰冷!

不行!

我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父親,母親,大哥……所有慘死的人們……

這一世,她沈青堂,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要揪出那個內(nèi)鬼,也要改變沈家被滅門的命運(yùn)!她要讓那些劊子手和背后捅刀子的人,血債血償!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那面詭異的菱花銅鏡上。

鏡面右下角的那抹血色,依舊刺眼,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警告,又像是一個……指引?

這鏡子,既然能殘留未來的血跡,是不是也能……預(yù)見更多?

沈青堂走到鏡前,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驚惶和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和銳利。

她伸出手指,這一次,不再猶豫,狠狠地按在了那抹暗紅的血跡之上!

“告訴我……”她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對鏡子下達(dá)命令,“三天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個內(nèi)鬼……是誰!”

話音落下的瞬間,冰冷的鏡面突然蕩漾起一層水波般的漣漪!

那抹原本靜止的血跡,像是被注入了生命,開始瘋狂地扭曲、旋轉(zhuǎn)、擴(kuò)散……

鏡面上的光影,開始急速變幻!

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碎片在眼前閃過,快得幾乎無法捕捉。沈青堂強(qiáng)迫自己睜大眼睛,試圖從那些混亂的影像中辨認(rèn)出有用的信息。

突然,畫面定格了一瞬——

一只戴著黑色絲質(zhì)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將那支「桜」字發(fā)簪,插入了妝奩箱深紅色的錦緞內(nèi)襯之中。那手套的質(zhì)地,絕非尋常下人所用。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是陸云深的書房!

沈青堂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書房的布置她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她還親手為他研過墨。此刻,書房紫檀木大書桌上,攤開著一本厚厚的西洋賬簿,旁邊散落著幾張寫滿了數(shù)字和符號的紙張,其中一張紙的頁眉處,用鉛筆淡淡地勾勒著一個……碼頭的簡易平面圖,上面用紅圈標(biāo)記了幾個位置。

還沒等她細(xì)看,鏡面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

這一次,出現(xiàn)的是一個昏暗的碼頭倉庫。一個穿著考究西裝,身形與陸云深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正背對著她,與另一個穿著深色和服,留著日式短發(fā)的男人低聲交談。雖然看不清那西裝男人的臉,但她認(rèn)得他袖口那枚別致的藍(lán)寶石袖扣——那是她親手挑選,作為定情信物送給陸云深的!

而那個穿著和服的男人,側(cè)臉在搖曳的燈光下顯得陰鷙,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八嘎……”一聲模糊不清的日語咒罵,伴隨著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從鏡中傳來,微弱卻清晰。

畫面再次破碎,最后只剩下一片猩紅的火光和濃煙,以及……陸云深那張曾經(jīng)讓她無比眷戀的臉,此刻卻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冰冷陌生的神情,一閃而逝。

“噗——”

沈青堂猛地收回手,踉蹌著后退兩步,扶住梳妝臺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她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從一場噩夢中掙脫。

鏡子……鏡子居然真的回應(yīng)了她!

那些畫面,雖然破碎,卻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扎進(jìn)她的心臟!

戴手套的手……陸云深的書房……碼頭……藍(lán)寶石袖扣……日軍……還有陸云深那最后冷漠的眼神!

種種線索串聯(lián)起來,一個讓她遍體生寒的猜測,幾乎要破土而出!

陸云深!

真的是他?!

她曾經(jīng)以為溫潤如玉、對自己情深意切的未婚夫,竟然……竟然與日軍勾結(jié),是引狼入室的內(nèi)鬼?!

這個認(rèn)知,比上一世被滅門時還要讓她痛苦和絕望。那是一種被最信任的人從背后捅刀的極致背叛!

“呵……”沈青堂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和徹骨的冰冷,“沈青堂啊沈青堂,你真是瞎了眼!”

她死死攥著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尖銳的疼痛讓她混亂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不,現(xiàn)在不是悲傷和憤怒的時候!

鏡子里的畫面是預(yù)兆,是警示,但只要事情還沒發(fā)生,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三天!她還有三天時間!

她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首先,要確認(rèn)鏡子預(yù)示的真實(shí)性。如果陸云深真的是內(nèi)鬼,那他必然會有所行動,不可能毫無破綻。

其次,那支發(fā)簪是如何落入妝奩的?母親和蘭香整理嫁妝時,陸家是否有人在場?或者,是在之后送往陸家查驗嫁妝單子時,被動了手腳?

還有碼頭……那張簡易的平面圖,標(biāo)記的位置是什么?是接頭地點(diǎn),還是……軍火?

沈青堂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投向那面平靜下來的菱花銅鏡。鏡子右下角那抹血跡,依舊鮮紅,仿佛在無聲地催促著她。

這鏡子倒比戲臺上的神仙還靈驗幾分,就是有些費(fèi)眼睛。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清晨微涼的空氣涌了進(jìn)來,讓她混沌的頭腦清明不少。

不能坐以待斃。

她必須主動出擊,找到證據(jù),揭穿陸云深的真面目,保護(hù)沈家!

這一世,她沈青堂,不僅要活著,還要讓那些欠了沈家血債的人,付出代價!

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昔日的溫婉閨秀,此刻眼中已然淬煉出冰冷的鋒芒。

繡針不僅能繡出錦繡山河,也能化為刺破陰謀的利刃!

第一個目標(biāo)——陸云深的書房!她必須想辦法,親眼看一看那本賬簿和那張碼頭平面圖!

版權(quán):昆侖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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