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又開始劍拔弩張,芷蘭接替林金的位置,開始打圓場。
“小姐,那小丫頭好像在偷看您。”
林卿晚循聲望去,發現那小丫頭扶著門框探頭探腦地朝這邊望來。
“小丫頭,過來。”
那小丫頭看林卿晚朝她招了招手,猶疑地走了過去。
“可是有事?”
聽過溫予解釋的林卿晚也不再似最初一般疑神疑鬼,難得對小姑娘和善起來。
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誰讓還有一個更惹人討厭的家伙在,所有人在林卿晚這都能得到好臉色,當然除了某個家伙外。
“這些菜,你們再不吃就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丫頭一開始還有些小心思,可自從方才聽到林卿晚們談話什么生死之類的,頓時什么小心思都沒了,安分守己極了。
眾人仍未動筷,小丫頭又忍不住催了一句,“冷了就真的不好吃了。”
雖是遲疑,但經過方才一遭,林卿晚還是選擇動筷,飯菜入口,雖微涼,但珍饈美妙口感還是能窺探三四。
眾人見林卿晚動筷也紛紛吃了起來,林卿晚出門在外不拘小節,眾人齊坐一張桌子吃飯。
“這飯菜實屬不錯,就是可惜了,某人了耽誤時間,如今倒是有些冷了。”
溫予吃著飯又忍不住氣林卿晚一回。
林卿晚看著眼前大快朵頤的某人,殺心頓起,筷子朝著溫予的脖子刺去。
一時風波,眾人訝異,卻也并未阻止,小姐開心便是最重要的。
但這場風波中,最慌亂的兩人便是那小丫頭和溫予了。
小丫頭未見過此等場景,一時有些許驚慌。
至于溫予,純純為了保命!
前幾次回懟怎未見這人如此震怒,怎的如今還動起手來了。
“你怎的還動起手來了!”
“我說過,想活就閉嘴!”
隔著帷帽溫予都感覺林卿晚的眼睛在刀自己。
“不說就不說嘛,干嘛就要殺人了。”
溫予小聲抱怨。
“嗯?”
聽到林卿晚那一聲“嗯”,簡直比膠水還管用,溫予的嘴死死閉著,不再說話。
“小丫頭,這菜也吃了,剛剛問你那事想明白了嗎?”
“阿姐想見你們。”
小丫頭從后廂房推著輪椅出來。
只見那椅上女子衣裙洗得泛白,卻也干凈整潔,雖坐在輪椅上也不失大家小姐儀態。
即使身入塵埃,卻不自哀自賤,失了風度,林卿晚最是欣賞。
看著人越來越近,林卿晚便也理了理衣袖,起身作揖禮。
溫予新奇地看著林卿晚,不過片刻也起身作揖以示尊重。
輪椅上女子雖不便起身,卻也規范作揖以示還禮。
“多謝諸位,還快請坐,聽小菁說你們有惑?”
“不知小姐可否解惑?”
林卿晚態度謙遜有禮,看得溫予在一旁一愣一愣的。
瞟了林卿晚一會兒,好不容易收回視線又忍不住去瞟她。
察覺身邊視線的林卿晚在桌下暗踹了幾腳,要不是有這位小姐在,就直接上手了,還是巴掌來的便捷。
“這事也無甚意思,不過若是小姐有意,說說也無妨。”
“這酒樓原是以前府上財產,后隨河道更改,人煙日漸稀少,周圍人家皆已搬走,府上念舊情便一直留存,常常命老仆前來灑掃,以致周圍皆已荒涼,獨這處有一酒樓,后家中變故便搬來了這處。”
“此處人煙稀少,就算家中變故理應變賣房產,怎會來此經營,更何況您身為女子,獨在此處您家人……”
“小蘭兒!”
林卿晚及時止住芷蘭的話頭。
輪椅上的女子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無妨,只是……家中已無人,我又…這副身體,實在是無處可去啊,在此還能賺些銀兩勉強過活。”
芷蘭自知犯錯一時不敢開口。
“小姐如此,吾等卻還冒昧詢問實屬不該。”
輪椅上姑娘聞言輕笑,“這位姑娘言重了,有些話啊,憋在心里太久了,也屬實煩悶,不若說出來,還能輕快些許。”
林卿晚歉意點了點頭,“小姐若不棄,吾等愿為小姐舒悶。“
“這事啊,說來也長,但這書干說豈無意,不若移步后院飲茶慢品。”
后院竹林,翠綠一片,宛若翡翠鑲嵌于天地之間,日光透過疏疏密密的竹葉,灑下斑駁光影,風聲呼嘯而過,影隨葉動,靜謐而神秘,倒是一聽書絕佳之地。
“我本為益郡富家之女,只可惜所嫁非人,害得家破人亡,家不是家,人非故人,還記得五年前,那日我本在替家中去鋪上查賬,卻意外遇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