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餑餑馬尋再次串門去了,這一次是去徐達(dá)的府邸。
到了徐家,徐達(dá)笑著讓他的三子一女給馬尋行禮。
徐允恭、徐添福,剛會走路的就是那個被朱允炆給殺了的徐增壽。而六歲的女兒,就是未來的徐皇后、朱棣的妻子。
看著徐允恭,馬尋就頭疼了,“徐大哥,允恭才這么點大,我怎么帶著他玩鬧?少說得十二三吧,我才好帶著出去胡鬧!”
徐達(dá)哈哈大笑的說道,“歲數(shù)小了點歸小了點,你是當(dāng)舅舅的,照看一下就好?!?
徐達(dá)生子也晚,原配死的早,等到打過長江,這才在朱元璋做主下娶了謝再興的小女兒。
說起來徐允恭和他的表兄朱鐵柱同歲,都是虛歲九歲。
徐達(dá)隨即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常年在外,家里頭就一個能做主的,這些年多少也放不開。”
馬尋謹(jǐn)慎的看向徐達(dá),問道,“徐大哥,有些事情你去和陛下說啊,你們是同鄉(xiāng)、而且你是大將軍?!?
徐達(dá)多聰明的人,直接說道,“家事,我就不好去提了。小弟不愿提也行,這個事情本就是麻煩事。”
馬尋果斷的選擇閉口不言,徐謝氏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只能怪她有個‘好爹’。
不要說她被坑了,她的姐姐朱謝氏也被坑的厲害,朱元璋和馬秀英喜歡朱鐵柱這個侄孫,但是不愿意看朱謝氏這個侄媳。
看到馬尋不上當(dāng),徐達(dá)問道,“小弟,明年準(zhǔn)備做些什么?”
“我本來還是苦惱大都督府的事,現(xiàn)在想著無非就是給我掛著個官職。”馬尋就笑著說道,“我也不怕徐大哥笑話,陛下封我大都督我都接著?!?
徐達(dá)立刻欣慰的笑了起來,“就該如此,你管不管事另說。你在不在那個位置,意義就不一樣。”
馬尋也提起正事說道,“徐大哥,我準(zhǔn)備在軍中找一批細(xì)心、沉穩(wěn)的年輕人,最好認(rèn)識點字,你覺得如何?”
徐達(dá)謹(jǐn)慎的問道,“你招這些人做什么?”
“先前說過的啊,教他們護理、醫(yī)治傷員?!瘪R尋就說道,“雖然現(xiàn)在太醫(yī)院那邊也派醫(yī)官,只是這還不夠,得護理才行?!?
徐達(dá)立刻想起來了,馬尋確實提過這些事情,“這不難,以你的身份在軍中隨意就能找到合適的人。只是小弟這么做,怕是吃力不討好啊。”
馬尋笑著開口,“吃力不討好也要有人做,我倒是想要追亡逐北、封狼居胥,我沒那本事!”
對于自己的一些能力,馬尋還是知道的,就不要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可以將十萬眾橫掃天下了,那不是屬于他的賽道。
徐達(dá)又問道,“小弟現(xiàn)在掌管國子學(xué),為何不在國子學(xué)中選一些才?。俊?
話剛說完,徐達(dá)自己都笑了起來。郎中這個職業(yè),在如今的年代地位不算高,都到了國子學(xué)了,隨時都有可能被皇帝或者貴人賞識去當(dāng)官。
馬尋就開口說道,“要是有人愿意來自然最好,只是沒人樂意。還是在軍中好,誰要是多嘴的話,我能去找他們麻煩,對不對?”
看著馬尋期待的眼神,徐達(dá)仔細(xì)想了想說道,“如果有文官因此事彈劾你,你盡可以將事情朝著我和老常推,小事讓湯大嘴出面就好!”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事,徐達(dá)可不會這么主動,但是馬尋這個人以及會做的事,那就值得支持了。
馬尋就關(guān)心問道,“我昨天在我丈人家也聊了一些,他最是擔(dān)心我入中書省。”
徐達(dá)開口說道,“能不入中書省就不入,如果不是陛下下令,我也不想入中書省。你比我好,你可以讓皇后為你求情。”
馬尋立刻說出自己的擔(dān)心,“可是我做的這些事情,只怕是中書省有權(quán)管轄?!?
徐達(dá)也正色起來,“小弟,你要記好了。中書省和大都督府早就分了家,先前大都督府還有文人,現(xiàn)在就是咱們武勛說話。而中書省,我和老常、保兒都在。”
大都督府這樣的軍事機構(gòu)是有著極強的獨立性,也是老朱在一把抓。但是在中書省這樣看似文官說話的地方,皇帝就摻沙子了。
隨即徐達(dá)有些好奇,“這些事情你該去問陛下、問皇后,實在不行太子也能為你解惑。你來問我,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馬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們總覺得虧欠我,我豈能輕易張口。要不然我攤子還沒有支起來,好多人捧著金銀珠寶在外頭排隊了。”
徐達(dá)一想也有道理,皇后對馬尋怎么樣暫且不說,皇帝對他小舅子的態(tài)度,徐達(dá)也算是非常清楚。
馬尋一旦說想要做點事情,馬上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只不過到時候有些事情看似安排好了,未必就是按照馬尋的意思來。
和徐達(dá)聊的還是比較愉快,主要是兩個人性格差不多。
等到吃完午飯,馬尋剛告辭,一個侍衛(wèi)說道,“國舅爺,陛下召見。”
看樣子人是早就到了徐達(dá)的府邸外等著了。
馬尋頭都大了,他不想進宮,進宮容易、出宮難。
被一路帶到了乾清宮,馬尋打了聲招呼,再織布的馬秀英看了一眼后就繼續(xù)織布。
馬尋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化解尷尬的辦法,“你這字不對,你這一筆是撇。要輕、要短,最好再有筆鋒?!?
在臨字帖的朱靜茹就說道,“舅舅,你惹母后生氣了?”
“沒有!”馬尋矢口否認(rèn)說道,“好好練字,我盯著你們兩個?!?
馬秀英忍不住了,“你教她們寫字?你哪來的臉面說出教她們寫字!”
“我會說不會寫,我就是茶壺里煮餃子,有貨倒不出?!瘪R尋振振有詞的說道,“我不會寫字,還看不出來其他人字寫的好不好?”
馬秀英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因為馬尋說的那些歪理好像還有些道理。
“朝堂上不明白的事情不知道來問俺和你姐夫?”馬秀英也不慣著了,直接說道,“信得過外人,信不過自家人?”
馬尋就急忙說道,“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先去問問他們的一些意見,到時候肯定還是要來問問姐的意思。”
聽到馬尋這么說,馬秀英好像消氣了,“那你是如何想的?”
馬尋說道,“我就在大都督府唄,姐夫要是再給我加中書省的官,姐務(wù)必要幫我拒了?!?
“晚了!”馬秀英有些哭笑不得了,“你盡是找些老成持重、喜歡明哲保身的人去出謀劃策,想的都是些如何保命的事情。”
馬尋就急了,“我去了中書省,不得被那些人囫圇給吞下去!”
馬秀英則不慌不忙的說道,“這兩年不會讓你入中書省,你可以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只是務(wù)必記好,咱馬家百年望族,現(xiàn)在香火就指望你了?!?
百年望族?
好歹也是祖上闊過,就算是望族吧。
馬尋隨即問道,“那李相國邀我,我去嗎?”
馬秀英看向馬尋問道,“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我不想去,我也不想和他來往。”馬尋說道,“他雖然是淮西人,不過和我不是一條道上的?!?
馬秀英欣慰點頭,“那還是要去一趟,他也不是一次兩次邀你了,總要給個面子,到底是你姐夫的蕭何。”
看到馬尋還有一些擔(dān)心,馬秀英就說道,“讓標(biāo)兒和你一道去,那位相國也是時候收斂些了?!?
我該不會是卷入到朝堂斗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