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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贈金蟬民女從此貴

朱翊鈞下意識要用國庫太倉銀。

但一想算了。

萬歷朝最初那幾年,李貴妃最讓人厭惡的一點就是經(jīng)常花國庫的錢。

他現(xiàn)在要用了難免給人落下口實。

還沒登基就開始惦記國庫銀子了。

況且高拱把治河修渠的二十萬兩白銀給了殷正茂,國庫也早就空了。

可太子乃國之儲君,說出的話豈能收回。

一時間朱翊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瓶兒施施然上前:

“殿下為我們鏟除吳慶已是莫大的恩賜,再不敢要什么賞銀。”

朱翊鈞知道她是好意,但并不領(lǐng)情:

“賞就是賞,回頭會有人將賞銀送來。

“這金蟬送給你。京城里五品以上的官員都知道這是皇家之物,今后要有人為難你,拿它出來也管用。”

李瓶兒垂首福了一禮:

“民女多謝殿下。”

李老漢笑開了花,太子殿下親手送的金蟬,戴在身上就是一道保命符。

從此閨女就是貴人。

以后看誰還敢欺負他們老李家。

朱翊鈞又叮囑馮保:

“盡快給吳慶錄口供,簽字畫押,我隨時要用。”

馮保既興奮又擔憂:

“殿下,孟沖位高權(quán)重,內(nèi)宮中全是他的人,又深得陛下寵信,可謂樹大根深,殿下不要一個人扛著,有什么需要老奴做的盡管吩咐。”

朱翊鈞道:

“這次必須把孟沖連根拔掉,此人一天不除,隆慶朝一日不得安生。”

孟沖帶隆慶逛窯子,讓隆慶染上梅毒。

給隆慶被窩里塞西域舞姬,害得隆慶掏空身體。

現(xiàn)在又推薦一個煉丹道士王九思,每天吃陽藥透支精氣神。

正是有了這種丹藥,隆慶才不肯老實養(yǎng)病,成天想著行房。

本來隆慶可以多活幾年。

現(xiàn)在眼看要病入膏肓。

說孟沖是害死隆慶的兇手一點也不為過。

于公于私他第一個要除掉的人都是孟沖。

看他要走,李瓶兒欲言又止。

一肚子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眼下兩人身份懸殊,她知道不能造次。

可這一別以后不知何時才能見面。

便眼巴巴的站在院門外,目送朱翊鈞離去。

這次出來速戰(zhàn)速決,很快便回到宮中。

人剛進東宮大門,身后便有人叫:

“殿下,陛下請您去乾清宮。”

朱翊鈞回頭一看是孟沖,面無表情的道:

“何事?”

孟沖表情有些復雜,顯然是知道但不想說:

“奴婢不知。”

孟沖說完就笑瞇瞇的。

這是他應(yīng)付朱翊鈞一貫的態(tài)度。

在他眼里,朱翊鈞是個只知道玩耍的小屁孩。

他知道未來皇帝的份量,可是太子現(xiàn)在太小,他還是一門心思撲在隆慶身上。

對待朱翊鈞則是能哄就哄,能敷衍就敷衍。

反正一個小孩懂什么。

朱翊鈞看孟沖就像看一個死人。

也沒心情跟他多費口舌。

來到乾清宮。

只見隆慶貓著腰,半蹲在地上,認真的打量著茶幾上的一套茶具。

朱翊鈞一看就心煩。

那套茶杯上畫的是各種春宮圖。

現(xiàn)在的隆慶真是死在色窟里了。

“父皇,兒臣來了。”

“坐坐坐,朕有事跟你說。”

隆慶頭也不回,摸著茶杯上的小人,嘴角一抹淫邪的笑意難以抑制。

“這個姿勢也太難了,花花要是在就好了,她什么都會。”

隆慶嘴里喃喃細語。

一提花花,眼神就開始癡迷。

嚇得兩邊宮女都悄悄后退兩步。

生怕皇上又犯病。

“花花,你在哪?”隆慶眼眶濕潤,“朕想你想得茶不思飯不想。”

“父皇好好養(yǎng)病,身體好了,多少個花花都不在話下。”朱翊鈞看著隆慶那副毫無人君之相的神態(tài),感到悲涼。

“太子,你能給朕再找一個花花?”隆慶朦朧的淚眼里充滿渴望。

“一個女人而已。”朱翊鈞勸道。

“你怎能這樣說,朕只要花花,你還小什么都不懂,等你長大就知道了。”隆慶嘆道。

朱翊鈞頓感無語。

不過心里多少能體諒他。

隆慶的父皇是嘉靖。

就沖這兩個字,就知道隆慶當太子的日子不好過。

好不容易當上皇帝。

隆慶就如同脫韁野馬。

釋放各種欲望。

蓋因他前半生太過壓抑。

不過隆慶這么癡情朱翊鈞是沒想到的。

“太子,那幾個太監(jiān)你怎么還沒送來?朕都等了半天了。”

隆慶忽然眼巴巴的望著朱翊鈞。

朱翊鈞差點翻白眼。

看來自己是誤會了隆慶。

他癡情個屁。

一口一個花花,心里卻惦記著假太監(jiān)。

“孩兒并沒說過將他們送來。”

“你要銀子朕給了你,怎能言而無信?”隆慶吃了一驚。

“那銀子就是爛在太倉庫里生蟲也不能讓高拱拿出去揮霍!給我能在北平建個新區(qū),給了高拱簡直禍國殃民!”

“銀子都給你了,好好得怎地就生氣了。”隆慶煩惱的嘆了口氣,“你生氣,高拱那邊還不知道怎樣生氣呢,朕拿了他二十萬兩銀子,他肯定要來跟朕嚼舌根。”

“那是國庫的銀子,怎么成高拱的了。”朱翊鈞看他越說越離譜,深感皇權(quán)的悲哀。

隆慶不理朝政,什么都聽高拱的,這也就罷了。

朱翊鈞只是驚訝隆慶如此畏葸高拱。

看來史書都是真的,內(nèi)閣組成的深層政府,已經(jīng)深深控制住了大明所有權(quán)力機構(gòu)。

乃至皇權(quán)。

而且一般貴妃和娘娘的出身都來自于士紳家族。

她們成為后宮之主,背后仍舊跟勢豪大族串通一氣。

繼續(xù)影響皇權(quán)。

甚至于司禮監(jiān)掌印孟沖,也跟高拱暗通款曲,左右著隆慶的每一個決策。

司禮監(jiān)本來是皇權(quán)用來鉗制內(nèi)閣的。

如果司禮監(jiān)跟內(nèi)閣眉來眼去。

皇權(quán)就真被架空了。

朱翊鈞咬了咬牙。

孟沖不除,皇權(quán)就不是皇權(quán)。

孟沖除掉以后,司禮監(jiān)掌印又該讓誰接任。

朱翊鈞還沒想好。

而且這事也由不得他。

哪怕隆慶駕崩。

他現(xiàn)在還小,事事都得聽李貴妃的。

就算他抓住李貴妃的某些把柄,也沒多大用。

李貴妃為了多掌控幾年朝政,甚至可以跟張居正達成一致,隨時將他這個皇帝廢掉。

這才是最可怕的。

“太子,你說實話,那幾個太監(jiān)是不是你母妃讓你關(guān)起來的?”

隆慶有氣無力的道。

“母妃要是知道了,您覺得乾清宮還能這么安靜嗎?”

“也是,她要知道了早就過來鬧了。”

隆慶苦笑。

單是李貴妃他還沒那么怕,問題是李貴妃很懂得借勢,每次都是叫上陳皇后一起來鬧。

那個胸大無腦的陳皇后,總是被李貴妃當?shù)妒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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