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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研究述評

嚴格學術意義上的普陀山文化研究,大約開始于20世紀80年代。其中普陀山佛教文化專題之研究是重中之重,涉及的研究內容有普陀山佛教文獻整理與研究、普陀山佛教史研究、普陀山觀音信仰研究、普陀山高僧研究、普陀山佛寺與建筑研究、普陀山佛教造像、圖像及石刻研究等。因為普陀山被認為是觀音菩薩的應化道場,在此基礎上又進一步被納入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信仰體系,因此普陀山觀音信仰是研究之核心,關于其佛教文獻整理研究與內容、普陀山佛教建筑與藝術、普陀山高僧等也多有研究。[6]

在普陀山佛教史研究方面,現有成果比較少,迄今未見通史之研究,也鮮見有明確的斷代史之研究,實為一大遺憾。

國內學術界的相關著作中,張堅的《普陀山史話》[7],雖名為“史”,但筆法是“文史”,并非嚴格意義上的學術著作。關于普陀山佛教史的研究,部分論著在文中有所述及,如郭萬平、張捷主編的《舟山普陀與東亞海域文化交流》[8]中收有明代萬歷年間普陀山的復興以及日本遣明使與普陀山的相關論文等;石靜編著的《佛教名山:佛教名山的文化流芳》[9]中有一些普陀山對外文化交流史與名山形成史之內容;李利安在《觀音信仰的淵源與傳播》中對普陀山觀音道場的中國化進行了系統分析,認為:“12世紀以后,因為印度佛法的消亡和隨后而來的南印度觀音道場的消失,特別是中印佛教交流的中斷,中國人最終以浙江梅岑山取代了南印度的布怛落迦山,這一大膽的改造持續了幾個世紀才得以完成,它使觀音的道場從南印度海邊轉移到中國東海的舟山群島上,從而對中國佛教產生巨大影響。”[10]此外,在《普陀縣志》《普陀山志》《普陀洛迦山志》中亦有相關記載。

關于普陀山佛教史的專題論文,大陸比較有代表性的包括20世紀80年代呂以春的《普陀山歷史沿革考》,系統梳理了普陀山的歷史沿革,認為普陀山春秋屬越;秦置郡縣,屬會稽郡句章縣;唐朝時屬明州翁山縣;宋時屬昌國縣;元代時,昌國升縣為州;明代復州為縣;清代為定海縣;新中國成立后,置普陀縣[11],其中多次涉及佛教發展史,并附錄有普濟、法雨、慧濟三大寺的沿革。20世紀90年代,王德明《普陀山六十年變遷目睹記》通過自己的親身經歷回顧了20世紀30年代至90年代普陀山波瀾壯闊的發展歷史。[12]21世紀初,李桂紅在《四川大學學報》[13]和《天津市社會主義學院學報》[14]所發表的一系列《普陀山佛教文化》論文認為普陀山的得名源于佛典。自唐代佛教傳入普陀山后,歷宋、元、明、清,至今千余年間,雖經幾度滄桑劫難,但屢廢屢興,逐漸形成了獨具特色、豐富多彩的普陀山佛教文化。這是對普陀山佛教歷史的梳理。王連勝在《普陀山佛教名山形成原因新探》[15]、《普陀山的新羅礁、高麗道頭在“東亞海上絲綢之路”中的重要地位》[16]、《普陀山觀音道場之形成與觀音文化東傳》[17]等文中探討了慧鍔之前山上已有觀音信仰且興盛已久的傳說、普陀山觀音道場的發展歷史等。汪敏倩的《普陀開山考辨》[18]認為早在晉太康年間或之前普陀山就存在一定的觀音信仰。此外,2009年,《佛教文化》雜志刊登了普陀山專題,論述了其名山淵源[19]、洛迦山[20]、風景名勝[21]、歷史人物[22]、觀音信仰[23]、寺院通覽[24]、高僧大德[25]、宗教傳說[26]等,可謂是關于普陀山的全方位的歷史掃描。王連勝[27]、張明華[28]、汪敏倩[29]、華定謨[30]、李云華[31]、方牧[32]等人還對普陀山的開山史、名山形成史、佛教興衰史與發展史、佛教文化史等進行了研究。

在我國臺灣學術界,徐一智是一位代表性學者,他的《明代觀音信仰之研究》[33]對“明代普陀山觀音信仰發展之各部分”進行了研究,該書在“地域名山與觀音:明代普陀山觀音信仰之研究”中有詳細的論述。徐一智的《明代政局變化與佛教圣地普陀山的發展》也探討了明代普陀山佛教的發展。[34]《慈航大師全集》中的《怎樣知道有觀音菩薩》對此也有所涉及。[35]此外,在論文方面,有趙洪英、徐亮的《普陀山觀音信仰的歷史、傳說及其影響》[36]、張仙武的《朝廷意向與民間社會——以盛清普陀山佛教發展為討論中心》[37]、廖肇亨的《圣境與生死流轉——日本五山漢詩中普陀山文化意象的嬗變》[38]等。廖肇亨還在臺灣舉行的“大好山:東亞圣山信仰與神圣空間”學術研習營提交《普陀山在東亞》等論文。

在國外學術界,比較有代表性的是美籍華人于君方的《觀音——菩薩中國化的演變》,其中專辟一章“普陀山:朝圣與中國普陀洛迦山的創造”,研究了普陀山觀音道場,討論普陀山的建構與解構、開創與衰微以及興建與重建歷史。[39]

國外的相關研究成果,集中體現在日本和韓國。

日本關于普陀山佛教的研究比較早。早在1926年,常盤大定、關野貞就出版有《支那佛教史跡》[40],此后還出版有其他著作[41],對普陀山法雨寺背屏式造像進行了研究。妹尾匡海的《補陀落思想と“普門品”の問題點》[42]也有專題研究。松本文三郎的《觀音的語義及古印度與中國對他的信仰》[43]也對普陀山觀音信仰進行了論述。石野一晴的《明代萬歷間における普陀山の復興——中國巡禮史研究序說》[44]也研究了萬歷年間普陀山佛教的發展。此外,于2009年11月14—16日在普陀山召開的普陀山文化論壇暨“東亞的觀音信仰”國際學術研討會上,吉原浩人提交論文《楊柳觀音和月蓋長者——日中受納〈請觀音經〉的諸種形態》,以我國繪就于14世紀的《補陀落山圣境圖》為切入點,對中日兩國都非常罕見的“普陀山觀音三尊”即觀音菩薩、善財童子、月蓋長者這一組合作了分析考察。[45]

韓國與觀音道場亦淵源深厚,何勁松在其《韓國佛教史》中專門論述了“義湘與洛山觀音道場的建立”,義湘亦曾于洛山寺撰有《白花道場》發愿文。[46]韓國學者的研究,雖然不多,但有新意,如樸現圭的《中國佛教圣地普陀山與新羅礁》[47]指出,過去多數學者認為“不肯去觀音”與日本和尚慧鍔有關,但其實亦應該與新羅商人有關。曹永祿以徐兢《高麗圖經》“梅岑”條的記錄為中心,論述了普陀山潮音洞不肯去觀音殿的開基說。[48]曹永祿還在《東亞海洋佛教故事與法華信仰》中論述了普陀山觀音道場。[49]崔顯植的《新羅梵日禪師重建洛山寺及其意義——關于梵日禪師在浙東地區求法》以《三國遺事》的記錄為中心概述了洛山寺的創建和再建。[50]此外,文明認為普陀山潮音洞和韓國的洛山寺比較相似。[51]

綜上,不論是大陸學術界、臺灣地區學術界,還是國外學術界,均在普陀山佛教史研究方面取得一定成果。但仍有不足。首先,從研究角度來說,現有成果更多地關注了觀音道場的內容與功能,而忽視了對普陀山佛教史的整體研究,亦即,并未從完整的普陀山佛教史的角度進行研究,因而,至今尚未出現一部關于“普陀山佛教史”的專著。其次,從研究方法來看,已有的研究方法雖綜合運用了宗教學、歷史學、文獻學等研究方法,但是在歷史學方法的運用方面仍需深入,且需要在已有文獻基礎上系統梳理普陀山佛教發展史。再次,就研究體系來看,已有的普陀山佛教史研究成果體系性和系統性不足,缺少宏觀體系和理論建構,因而很難從中看到普陀山佛教發展的整體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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