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顧廷仿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動作得越來越迅速且不留余地。

就在他準備把顧廷扭送警局的那天，許久不見的系統突然出現了。

「宿主......」

它有氣無力的，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

「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

「我被這個世界彈了出去，整個時空出現裂縫。我幸運一些，還殘存了一些意識，有的系統甚至已經被吞沒了。」

我有些驚訝：「那系統消失不見了，那個世界的人會怎么樣。」

系統沉默了片刻。

聲音沙啞且遲鈍：「不復存在了。」

我兩眼一黑，差點跌倒。

「怎么會這樣。」

「不知道，似乎有人在攻擊我們，是一股很龐大很神秘的力量。」

系統緩了緩，又道：「我，我也快撐不住了。宿主，你走吧。我勉強能送你出去，但其他人我是無人為力了。」

我不敢置信。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系統卻偏偏在此刻給我當頭棒喝。

走，我舍不得顧廷。

不走，留著等死。

「我還有多少時間。」

「今晚十二點之前。」

良久，我點點頭。

「好。」

陪著顧廷去了警局，親眼看著許丞被抓，我給江菀打了通電話。

「菀菀，對不起。」

「我看到新聞了。」

電話那頭，隱約還能聽見江年年的哭聲。

江菀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那是他罪有應得，我早該知道的。」

「你不生氣嗎？年年的父親被我和顧廷親手送進了監獄，他和他往后的三代都沒辦法考公了。」

「他自己造的孽，不是你們舉報，也會有別人。」

25

江菀的態度平淡且溫和，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還愛他嗎？」

「可能不愛了吧。」

我不知道我這么做是不是錯的。

因為沒有同許丞共患難過，江菀對他的感情早已消磨殆盡。

哪怕當初信誓旦旦說要等許丞，也只是想讓江年年有個完整的家罷了。

「菀菀，你看開就好。」

「沒有什么看不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我跟許丞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比我想象中還要豁達。

但是這樣一個靈通剔透的人卻只是一個小說世界里的npc。

甚至馬上就要消失不見了。

我暗自抱怨著不公平，但也無能為力。

最后的時間里，我跟顧廷像連體嬰兒一般黏在一起。

他瘋狂地吻著我，像是在發泄，像是在不舍，像是在思念。

「溪溪，你說這算大結局嗎？」

「當然算。」

許丞都被繩之以法了，這本小說也該到頭了。

「那我們從今往后是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還可以生一個像年年那樣可愛的孩子。」

他暢想著未來，我的心里卻愈發酸楚。

猛地摟住他的脖頸，我的臉蛋羞得通紅。

「顧廷，我準備好了。」

他呼吸一滯，頓時粲然一笑。

從白天到黑夜，自是荒唐無度。

等到二十三點五十九分，我緊緊抱著顧廷攀上頂峰。

「顧廷，你要記住，我是愛你的。」

「我知道。」

不，他不知道。

我自私又膽小。

到頭來，我還是怕死。

在他平穩的呼吸聲中，我慢慢睜開眼。

靜靜凝視著他的睡顏，我在拼命記住顧廷的樣子。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我滿含熱淚道：「顧廷，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