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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妻子的白月光和我同時被困在廢墟里。
身為記者的妻子卻選擇為白月光發聲,讓所有救援力量集中在他身上。
而我在絕望中等待死亡。
有人問她為什么不先救我。
她輕蔑道,「他命賤,死不足惜,可阿川不一樣,他是我的全部。」
但天無絕人之路,死后我綁定了系統。
「我可以讓你回到她身邊,并且讓她心里只有你一人。」
我笑著搖頭,「祝他們幸福,鎖死。」
1
在廢墟里苦苦等待救援的我,七天后終于堅持不下,咽了氣。
可我的靈魂卻驟然脫離肉體,回到妻子陳柯雪身邊。
她正在交代任務。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向他們施壓,必須把受害者完整無缺地救出來!」
看著她忙上忙下的背影,我鼻頭一酸,她瘦了好多。
突然不遠處傳來驚呼,「這里有傷者!」
陳柯雪一把推開周邊的人,努力沖上前,「我是家屬!」
醫生示意她上前來。
不要!
我的死狀那么難看,會嚇到她的。
我努力想要阻止她,可伸出的手卻穿過她的身體,撲了個空。
這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死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眼底滿是對死亡的恐懼和迷茫。
耳旁卻突然傳來陳柯雪帶著哭腔的聲音。
「阿川,我來晚了。」
我睜大眼,看著我的妻子與眼前的男人緊緊相擁,雙方臉上都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悅。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我的妻子要救的人不是我!
這一想法瘋狂占據我的腦海,恐慌和迷茫席卷全身。
我像溺水的人眼看著最后一根樹枝也離我遠去。
陳柯雪一路跟著去了醫院,看著手術中的燈亮起,焦急等待。
等燈滅,她很快迎了上去。
「醫生,他怎么樣?」
醫生搖搖頭,「太晚了,腿部細胞已經壞死了,只能切除裝假肢。」
陳柯雪被這話擊中愣在原地,眼里滿是害怕和心疼。
「怎么會……」
她狼狽地整理下頭發,卻在看到病床之人時眼眶驟然紅了,淚珠跟斷了線似的。
陳柯雪撲到他床邊,手指輕顫,「你的腿……」
江川笑了笑,「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過了唄,沒事的,就當體驗生活了。」
江川還沒什么事,陳柯雪卻崩潰了。
「要不是我沒資本,那些王八蛋怎么可能把你們困在廢墟里的消息壓了好些天,如果不是我來晚了,或許你這腿就不會壞死,或許你還能站起來,你可是運動員啊!」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為了我發聲向他們施壓,我也不會這么快就被救出來。」
「也不知道蘇林澤還好嗎?這么些天沒有消息,恐怕兇多吉少,你要不要去現場看看?」
一提到我,陳柯雪便變了臉。
「阿川,你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他把你騙去世貿大樓,你也不會被困住,更不會被毀了職業生涯,他反正賤命一條,命硬的很,死不死都跟我沒關系!」
看著她冰冷的神情,此刻我早已停止跳動的心傳來陣陣刺痛。
她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在我本就滿是創傷的心口,添上重重一筆。
死前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我怕我死了之后她沒有依靠,我怕我死了之后她會一蹶不振。
如今看來,這些念頭真是可笑至極。
在生命的危難關頭,我的妻子心里卻掛念著另一個男人。
我自嘲道,蘇林澤,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可就在這時,我腦海里傳來一陣輕響。
「恭喜宿主綁定系統,現給予宿主選擇的權利。」
「回到陳柯雪的身邊,還是繼續成為一縷幽魂?」
2
我猶豫了。
我和陳柯雪在一起七年,這七年的感情我無法磨滅,更無法裝作不在意。
畢竟我是真的愛她。
陳柯雪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心高氣傲,無論是誰她都看不上眼。
當初我抱得美人歸可謂是羨煞旁人。
這些年我處處依著她,努力賺錢養家給她最好的生活。
我本以為我們是情投意合,但未曾想她早就變了心。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放不下她。
系統看出我的為難,解圍道,「沒關系,你可以慢慢想,這個問題可以保留三次,這是第一次,三次過后可就要強制帶離了,在這期間,他們將不會找到你的尸體。」
「祝你早日看清人心。」
留下一句話,系統便徹底沒了聲響。
看著在江川面前氣憤填膺咒罵我的妻子,我陷入迷茫。
難道這么多年我真的愛錯了人?
此時陳柯雪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
話筒那邊是世貿大樓負責人,「陳記者啊,人你已經救出來了,這下可以把那則新聞撤了嗎?」
陳柯雪沒好氣,「撤?新聞可以撤,那給他們帶來的苦難可不可以撤?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的失責,他失去了一條腿!這下半輩子救算毀了!你憑什么輕飄飄的就想當作沒發生!」
那頭愣了一陣,「那這樣吧,我們會派代表去探望蘇先生,希望能盡力彌補我們的過錯。」
「蘇先生?」
「對啊,您丈夫蘇先生,說句私人話,我還挺羨慕你們夫妻感情,你為了救他不惜搭上你的職業生涯,蘇先生一定很感動。」
此話一出兩人一魂都愣住了。
江川面露尷尬,「小雅,你還是去看看蘇林澤吧。」
陳柯雪僵了好一會,「不用,現場有醫生,有救援隊,我去了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好好照顧你,替他贖罪。」
我的臉色徹底白了,原來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覺得她如此大動干戈是為了我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可未曾想,她是為了她的初戀情人。
江川早我三年遇見陳柯雪。
與我的死纏爛打不同,陳柯雪對江川一見鐘情,但可惜陳柯雪是家里的獨生女,江川只是個窮小子。
陳柯雪為了他不惜與家里斗,可斗來斗去,江川遠走高飛了。
至此,江川成了她的白月光,朱砂痣。
我不知道陳柯雪怎么會以為是我把江川騙進去的,我只知道,我珍愛了一輩子的女人正愛著另外一個男人。
這感覺就像萬箭穿心后,還在傷口上撒了把鹽,把我攪得死去活來。
我被最愛的人逼進絕境,前也是死,后也是死。
3
救援隊沒日沒夜地在廢墟里探查著,陸陸續續地受害者被救了出來,卻始終沒有發現我的蹤影。
我的失蹤終于引起了廣大媒體的注意,在網上引起關注。
有人說我肯定已經死了,有人說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沒有尸體,更有人說,我可能根本沒有遇害。
總之,眾說紛紜下有人挖出了我的身份。
「蘇林澤?這不是前段時間那個很火的記者的丈夫嗎?」
「對對對,就是頂著強壓也要發聲的那個記者,這樣看來就是為了她的丈夫,還真是令人羨慕的愛情啊。」
「但問題是,那記者的發聲從上個星期就停止了,據我的醫生朋友說她要救的人已經在醫院了,可為什么蘇林澤不見了?」
顯而易見,陳柯雪要救的人,不是我。
輿論在不斷發酵,終于是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兜里的手機嗡嗡作響,陳柯雪堅持喂完江川最后一口愛心午餐才接通。
「我不是說了最近沒什么事不要打擾我嗎?」
話筒那邊是陳柯雪的徒弟葉曉楠,「師傅,蘇林澤失蹤了,還有網上把您和江川的事扒出來了,葉總讓您最近別回公司。」
陳柯雪眉頭緊皺,猛地站起身,「他失蹤了?」
對上江川詫異的眼神,陳柯雪放低聲音,「搜救隊還沒找到他?不可能啊,都這么多天了,難道……」
「我也不清楚,總之您小心點吧。」
「好。」
這邊電話剛掛斷,下一個電話又來了。
這次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黎深。
「陳柯雪!蘇林澤失蹤這么久為什么不告訴我?」
陳柯雪拿開手機,「你別嚷嚷,我在醫院,你別影響別人休息。」
「別人?我看就是那個狐媚子吧!你倒好,陪他在醫院好吃好喝地供著,蘇林澤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這個妻子怎么當的!」
陳柯雪聽到我的名字,不自覺皺起眉頭,「別跟我提他,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和他結了婚,你知道阿川的腿被他害得都走不了路了嗎,他現在只是失蹤罷了,反正他命硬的很,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你踏馬再說一遍!」
黎深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我很少見他這么失態的樣子。
「我不管你的心肝怎么了,但欺負我兄弟,我跟你們沒完!」
黎深掛斷后氣得不輕,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
其實當初我和陳柯雪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同意我們兩個。
他的原話是這么說的,「陳柯雪是個眼高于頂的人,她看上你本身就很奇怪,更別提她才結束一段戀情,還是被甩了,你說,她難道不是把你當備胎,當跳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