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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童年時代 青年時代 大學時代

阿德勒的核心是維也納人。

——威廉·M.約翰斯頓(William M.Johnston)

現在的瑪利亞希爾夫街(曾經叫作美泉街)208號的房子,后來被阿爾弗雷德·阿德勒笑稱為城市中的最后一所房子。這是一棟帶有15戶小型住宅的出租公寓,樓前有一片露天集市。從那里到彭青和美泉宮,沿路是草地、田野和未開發的土地,那正是孩童冒險的游樂場。在這里,阿爾弗雷德度過了他人生的頭7年。他是個“野孩子”,經常與人成群結隊地外出,是一個受歡迎的玩伴。回過頭來看,社會感情和關聯感、友誼和團結,正是阿德勒心理學說的核心。因為患有佝僂病,他常常被要求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這個不斷壯大的家庭從1877年開始變得不穩定。阿德勒夫婦搬到了利奧波德城,卻在往后的4年內幾乎每年都搬一次家。1879年起,阿德勒開始在施博爾巷的利奧波德實科文理中學讀書。由于入學年齡限制在10歲,他的出生時間被改為1869年。但他不得不復讀第一學年。1881年,他們搬到了當時位于維也納城門外的黑爾納爾斯區。在那里,他們租下主街25號的房子和隔壁23號的商用房,兩棟樓都是帕爾菲伯爵(Grafen Palffy)的財產。利奧波德·阿德勒為一個富有的匈牙利貴族家庭家主莫里茨·帕爾菲·馮·埃爾德(Moriz Pálfy von Erd?d)做中間人或中介,所以住進這樣的房子并不奇怪。阿爾弗雷德被送進位于黑爾納爾斯街的黑爾納爾斯中學,在那里度過了剩下的中學時代。就算1883年全家搬往離該地不遠的韋靈,他也沒有再轉學過。阿德勒一家在韋靈買下一所房子,在院子和地下室養起了雞、羊和兔子。

事實證明,利奧波德·阿德勒作為商人的運氣不佳。他把保利娜的嫁妝投入他哥哥大衛的紡織品生意中,結果投資失敗。由于經濟形勢惡化,房子被第一次抵押,很快又被抵押了第二、第三次,直到1891年不得不低價出售。他們全家搬回了利奧波德城,直到1896年都住在那里,先是住在上多瑙街,然后才搬到位于茨韋格巷5號的大型公寓倫勃朗托夫的房子里。最終,保利娜富裕的親戚因為不想看到這個家庭陷入貧困而幫助了他們。西格蒙德開始參與父親的營生。

雖然可能只是回溯性的投射,但阿德勒的童年回憶中貫穿著一個主題,那就是非因自己的過錯而有罪——被他用一首歌“欺騙”而立即被解雇的保姆,差點兒就置他于死地的交通事故,嚴重的肺炎,佝僂病,因焦慮發作而聲門變窄,以及更喜愛西格蒙德的母親,阿德勒稱自己和她的關系并不愉快。據親友說,他與父親的關系更好些。親戚們回憶起利奧波德時說,這個英俊的男人儀表堂堂,用言行鼓勵阿德勒。據說,利奧波德·阿德勒提醒他的兒子要一直具有批判精神,要根據人們的行為而不是話語來評判他們。

老阿德勒習慣早晨5點起床。他于1921年死于年邁,享年86歲。在他最后的幾年里,他經常中午前往市政廳的地窖,下午5點為自己準備一個火腿三明治,6點上床睡覺。那時,他已經獨身一人15年了,保利娜于1906年因過度勞累去世,年僅61歲。阿德勒在1897年寫道:“我的父親是一個簡單樸素的人,他對這個世界和對他的生意一樣,了解甚少,至少我的親戚是這樣說的。我不是特別清楚他的性情是如何形成的。我只聽說,他在少年時代對家人全心全意,愿為此付出一切;等他成家之后,這份愛就轉移到了自己的家庭上。他天性無比善良,是相處起來安靜、慢熱卻能親近的朋友。”

阿爾弗雷德·阿德勒作為學生表現平平,這體現在他1888年高中畢業證的成績單上:1門優秀,3門良好,7門及格。阿德勒家族沒有宗教信仰,盡管阿爾弗雷德在13歲時接受了成人禮,但這更像是一個形式。音樂對于這個家庭來說更重要,阿爾弗雷德學過鋼琴,有一副好嗓音,他聲稱,小時候他還試著練習他最喜歡的作曲家弗朗茨·舒伯特(Franz Schubert)的作品。

幼弟魯道夫的夭折是阿爾弗雷德的早期創傷。1874年1月31日早晨,他發現同睡一張床的弟弟在他身邊沒有了生命跡象。阿爾弗雷德·阿德勒說:“我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死亡這個事實。我用能理解的、全面的方式接受了死亡,既不是病態的,也沒有把死亡看作孩童無法克服的恐懼。我5歲時患了肺炎,緊急趕來的醫生和父親說已經沒有什么能做的了,那一刻我更強烈地意識到了死亡,因為死亡意味著沒有希望。猛然間,一陣可怕的恐懼穿透了我。當幾天后恢復健康時,我下定決心成為醫生,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免受死亡的威脅,用比當時那位醫生更好的武器與死亡抗爭。”事實上,阿德勒承認自己在維也納學習醫學時,為自己設定了一個傲慢的目標:粉碎死亡的終局。

社會統計學從知識社會學的角度清晰地呈現了一些變化。醫學已在大眾中普及,1859—1867年,當地醫學生的注冊人數幾乎增加了兩倍,從390人增加到1138人;1885年達到2248人,其中78%來自自由主義的市民階級家庭,93%信仰猶太教。“猶太裔醫生是下層社會中的上層人士,醫學院是第一個接納他們的機構。”因此,醫學是阿德勒觸手可及的專業選擇,符合傳統職業規劃。1889—1890年,維也納大學醫學院有14名猶太裔副教授和37名猶太裔私人講師。

作為大學生,身高1.65米的阿德勒一開始并沒有展現出勤奮。根據登記名單,他只參加了升學所需的最低數量的講座課和練習課。這不僅和每門課程都要單獨付費有關,還因為他在高中時讀過哲學和政治文集,對其他很多東西也感興趣,比如新的朋友、黨派、學生組織。

阿爾弗雷德·阿德勒在他的大學第五學期,即1890—1891學年冬季學期,可能參加了精神病學教授、《性心理病態》(Psychopathia sexualis)的作者理查德·馮·克拉夫特—埃賓(Richard von Krafft-Ebing)[1]的講座課“神經系統最重要的疾病”,每周一次課,每次90分鐘。精神病學不是考試科目,所以除了1891年夏季學期,阿德勒在其他夏季學期只學了11—13個學時,剛好滿足最低學分要求。在其他學期,他不得不刻苦學習大量資料。記錄顯示,1893年夏季學期,他參加了為期5周的講座課“精神系統病理學”。他在1892年3月參加了第一次博士學位答辯,整整兩年后參加了第二次,第三次是在1895年11月12日,后兩次答辯的成績是“合格”。于是第三次答辯的10天后,阿德勒被授予博士學位。完成學業期間,他還在當時隸屬匈牙利的普雷斯堡的駐軍醫院服過兵役。這體現了他對出生地政府分配的服從,即“責任感”,與他的出身有關的地點包括基策、布爾根蘭、匈牙利。服役期間,他被登記為“阿拉達爾·阿德勒”。

1895年末,阿德勒進入位于維也納第九區瑪麗安娜巷的維也納綜合醫院,在眼科做了3個月助理醫生,沒有薪酬。該綜合醫院是一所私人慈善機構,也是學生和年輕醫生的實踐培訓學校。為了得到足夠的教學、治療和研究對象,醫院為工人和窮人提供免費的治療,因此它很快在學術界獲得名聲。1896年發給阿德勒的證書上寫道:“來自維也納的阿爾弗雷德·阿德勒博士從1895年11月26日至1896年2月底在眼科部門擔任助理醫生,此前(獲得博士學位之前)他曾在上述部門做過很長時間的實習生。他以極大的熱情和隨叫隨到的服務,以及對病人的精確關注而脫穎而出。”眼科是他在學業最后階段專攻的領域。

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居住權”對阿德勒在維也納綜合醫院的從醫生涯來說是致命的。在那里,人們小心翼翼地確保沒有居住在維也納的匈牙利公民成為見習醫生(助理醫生)。“綜合醫院的相關文檔都保留完整,阿爾弗雷德·阿德勒這個名字并沒有出現其中。”所以他只能在主任醫師查房時作為教師助理穿著制服跟在后面,為助理醫生提供輔助,且不能被主任醫師或教授發現,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在綜合醫院工作。除了像其他許多猶太裔醫生一樣在公寓的一個房間里開一家自己的診所,當一名執業醫生,還有什么其他出路呢?不過很快,他不必再自己照顧自己,因為一個女人走進了他的生活。

注釋

[1]理查德·馮·克拉夫特—埃賓(1840—1902),奧地利精神病學家。他的著作《性心理病態》1886年出版,被看作現代性科學的開端。克拉夫特—埃賓借此成為該領域的權威專家,并成為維也納大學精神病學教授。——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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