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咋辦。”磨老頭瞅一眼逐涯。
他本想留個碗底等他自己研究研究,不想連藥碗都要被收走。
“大約是毒吧,須每月服解藥的毒。她要徹底控制住我們。”雖在情理之中,但逐涯確實沒想到風扶泱對待他這樣明明已經看起來很無辜很無力的囚犯都如此謹慎。
磨老頭一聽天塌了一半,忙伸手指扣嗓子眼,但干嘔兩下啥也吐不出來。
“這輩子難道還就耗在這了?”
雖然這久這些醫書和新奇的藥草叫磨老頭玩的不亦樂乎,可若真一輩子被囚禁,還是受不了的。
“走一步算一步罷。”
銳羽殿。
青霽帶著三個月的解藥回來復命。
“殿下,青陽殿二人已服下霜魂散,衛羽司每三月制一次解藥,此事唯衛羽司司使錢峰大人知情和負責。”
風扶泱聽著青霽的匯報,頭都忙得抬不起來。
“嗯,很好。”
這話十多年青霽聽了成千上萬遍,每次聽還是那么爽。
“殿下,戶部侍郎紀清韞,紀大人求見。”侍衛稟報。
“帶進來。”
風氏皇族之下,羽族有六大族,易、衛、傅、紀、齊、謝,朝堂之上分掌六部,朝堂之下各理六州。
羽族皇城位于鳳州,六州大致圍著鳳州,分別是幽州、牧州、陵州、上水州、縉州、昭州。
羽族地廣人稀,民風淳樸,物產豐饒,百姓安居。因此千百年來六族相互制衡,六州相助相競,從不曾爭權奪利魚肉百姓。
原本羽族不曾六族分掌六部,不過百年前風臨天攪弄風云發起變法,就逐漸形成了分掌六部的局面。
內亂平息后,如此也確實有利于各州協調不同的資源,也便保留了下來。
紀氏理掌戶部,紀清韞是這一輩最為出色的女兒,在朝廷任侍郎。
若無意外,她將繼任戶部司長一職,最終接任紀氏族長。
“微臣參見殿下。”紀清韞一襲月紋玉白袍,頭發一絲不茍地束起,舉手投足間仿若清風徐來,叫人如沐春風。
“不必多禮,請紀侍郎入座。”
“謝殿下。”坐下前,紀清韞拿過侍從手中的賬目,呈給風扶泱。
“這是此三月國庫賬目,請殿下過目。”風扶泱成年后,風云淵就命戶部將賬冊都交由風扶泱檢查處理。
紀清韞看著賬目,微微蹙眉,不難看出她有未盡之言。
風扶泱有些意外,雖說每三月都要查賬,但向來不會有什么問題,怎么還惹得紀清韞憂慮。
風扶泱翻開賬冊看了一會兒,“禮部開支怎會如此大?即便前有長風祭禮,按制也不應如此。”
“正是如此,殿下。較往常多了五成不止,且被攤在了每一項開支中。”
如果只是這個問題,倒也不至于令紀清韞發愁。
“禮部這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的痕跡過于明顯,也過于突兀了。”
禮部手下的官員沒本事捅這么大的簍子,讓問題赤裸裸地呈到風扶泱面前,必然是謝氏的意思。
昭州富饒,謝家沒必要貪這三瓜倆棗,此舉看起來更像是明晃晃的挑釁。
是在表達對她的不滿,還是醞釀更大的陰謀。
無論是哪一個,都讓風扶泱極為心寒。
若對她不滿大可直諫,若謝家想攪亂朝政,那便是全羽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