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了。”逐涯沒怎么猶豫。

“五年前的秋天磨老頭在去南疆的路上撿到我，救了我…….”逐涯從頭到尾都說了，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有什么意義。

臉上沒什么表情，有時候語氣里或許有一點疑惑，但沒有任何痛苦難受的情緒。

逐涯說的一切都很合理，與他這久來的表現也很符合。

風扶泱只確定一件事，逐涯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至于他確實是一個身份神秘遭遇不幸而陰差陽錯闖入羅扇口的可憐人，還是編造出一個身世揣著陰謀意欲接近她的間諜，風扶泱還不確定。

“你能確定自己是中原人族嗎，還是南疆一族？”風扶泱順手給逐涯斟了一盞茶。

“不能。”

逐涯甚至不知道南疆人應該是什么樣的。

風扶泱不知道留下逐涯在將來會是一個危險還是一個籌碼。

不過起碼現在只要將他捂好就行。

“嗯，安心住著吧，悉心鉆研那幾冊武籍也夠你消遣一段時日了，正好也不浪費了你的天賦。”

“若有需要，自會傳喚你。”

語畢帶著青霽便走了。

逐涯留在寒風中，望著風扶泱離開的方向，緩緩垂眼向遠處地上那柄劍。

雖然風扶泱并不認可他的條件，不過看起來，他的身份對她而言，有一定的價值。

好在現在的確不必擔心活下去的問題，所以現在只能做的最需要做的，就是練劍。

拼命地練，也能在將來多一個活下去的可能。

回到銳羽殿的時候，青霽還在琢磨為什么殿下和逐涯看起來還不太像那么回事兒。

“青霽，去備一份霜魂散。”

“送去青陽殿親眼盯著那兩人吃下去。”

“？”

“是。”青霽怔愣片刻迅速轉身去辦。

霜魂散，羽族特有的烈毒。

中毒者須一月一服解藥，否則七日內全身經脈麻痹，動彈不得，猶披霜凍，直至身亡，是謂霜魂。

青霽不太懂，這是殿下對逐涯壓根兒沒興趣，還是想靠霜魂散鎖住他？

風扶泱不知道曾經隨口逗一逗青霽能把人惹得那么多心思。

她只是想，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用毒最保險。

霜魂散這樣的毒是沒有備藥的，從青霽下令制藥到衛羽司出藥，最少也得七日。

衛羽司，集全羽族最精銳的醫藥術師，直接聽令于皇室。與人皇族太醫院不同的是，衛羽司不僅服務皇室貴族，也服務于布衣百姓。

凡民間診堂醫治無力的患者，都可以由診堂負責送至衛羽司。

是以，羽皇之下，數衛羽司最受百姓愛戴尊崇。

七日之后，青霽帶著霜魂散去了青陽殿。

“把藥吃了。”青霽沒有多解釋，只把兩份霜魂散擺在二人面前。

“大人，恕草民多嘴，這是？”磨老頭知道既然是那公主的小跟班來送的，肯定是逃不了的，但他還是想不死心的問一嘴。

一雙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在藥和青霽之間打轉。

“喝了便是。”青霽沒什么耐心。

逐涯率先端起來一口悶下去，磨老頭掙扎了一下也還是喝了。

“以后每月初九一粒藥。”青霽抬手止住了剛想開口的磨老頭，“不喝就等死。”

放下話，我們不茍言笑的青霽大人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