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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曾驊同志去雍西采風

1980年元月,元旦過去沒一周,雍西長安剛下過一場雪,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古老的城墻上,屋頂、樹梢、街道和土原上,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雪。

長安市動員了全市的機關單位以及國營企業的職工干部,一大早上街鏟雪,很快把市區的主要街道上的雪,鏟得干干凈凈。

《雍西文藝》雜志社的編輯和工作人員們,扛著鐵鍬等工具,說說笑笑地回來了。

“我們《雍西文藝》雜志社,比《長安》雜志社就是要干勁十足,我們一口氣鏟了一條半街,他們才鏟了不到半條街,丟死個人了!”

大家轟然大笑,斗志昂揚,意氣奮發。

后勤張大姐手里拿著一疊洗澡票,挨個發。

“這是上面給大家發的福利。鏟雪累得一身臭汗,有空去洗個澡。這些票都是我們未央區通用的啊,一人一張,自己算好時間,不要扎堆去。”

“好咧。謝謝張大姐。”

“謝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給你的,是組織給你的福利。”

“謝謝組織!”

社里院子里飄蕩著歡快的笑聲。

“陸編輯啊,老陸!”門衛秦大爺大聲喊著。

跟大家走在一起的陸遙放下鐵鍬,轉頭應道:“在呢!秦大爺,我在這里!”

“老陸,早上你們去鏟雪,我接到個電話,是咱們社以前借調的編輯,張海波打來了。”

陸遙搓著手,哈著氣,“嗯,對啊,張海波該放寒假回來了。秦大爺,他說什么了。”

“他說他回長安,跟曾驊同志一起來的。說什么曾驊同志為了他的新小說,來我們長安采風,跟他一起來了長安。說你今天要是有空,就一起過來雜志...”

秦大爺還沒說完,旁邊的年輕編輯大喊道:“春生同志要來我們雜志社!”

轟的一聲,整個雜志社轟動了!

大家又驚又喜,分成兩群。

一群人圍著秦大爺,一群人圍著陸遙。

“秦大爺,張海波真得有說,春生同志要來我們雜志社?”

“春生同志?張海波沒說,他只說曾驊同志。”

“秦大爺,春生同志就是曾驊同志啊!”

“嘿,你們這些文化人,沒事用什么筆名,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秦大爺,他有說什么時候來嗎?”

“我跟張海波說,大家伙都去鏟雪去了,上午肯定能回來,他就說上午晚點回來。”

“好啊!”

...

“陸編輯,我們要做什么準備嗎?”

“要不要搞個茶話會啊?”

“要不要把院子里的衛生打掃一下。據說現在春生同志,成了海外華人最喜歡的現代詩人了。”

“他寫的兩首歌,還拿了文宣部國慶匯演大獎,廣播電臺天天播,太好聽了,百聽不厭。”

陸遙看著像無頭蒼蠅的同事們,笑著揮揮手,“沒事的,曾驊同志我見過,很平易近人的,沒有那么多講究,大家就當一位同行來竄門,對,跟接待陳中師同志一個規格。”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曾驊和張海波、張益牧下了公交車,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軍大衣。

對,貨真價實的軍綠大衣,德華同款。

曾驊吸了吸凍得發紅的鼻子,跟在張海波身后,走進一條街道里。

張益牧跟在身后,脖子上掛著一臺尼康F相機,還背著一個印著尼康標識的相機包,里面裝著一個長焦鏡頭,格外引人注目。

牧子顧目四盼,仿佛自己是長安街道上最靚的崽。

尼康F相機,一個定焦鏡頭,一個長焦鏡頭,外加定制的相機包,這一套是鄧麗筠托朋友在曰本買的,帶到南港送給曾驊。

軟飯硬吃的曾驊毫不客氣地就收下。

走進《雍西文藝》雜志社,張海波熱情地打著招呼:“秦大爺!”

“海波回來了。哦,這位就是曾驊同志吧。”

秦大爺看到身后的張益牧,很吃驚,“這位,是曾驊的大爺吧。”

張益牧有些尷尬,連忙打著招呼:“秦大爺,額是曾驊的朋友。”

秦大爺一聽樂了,“聽出來了,你也是額們關中的娃。”

來了,來了!

春生同志來了!

大家都跑出來,圍觀活生生的春生同志。

陸遙帶著幾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原來都是社里的領導。

寒噓了幾句,社里的領導把曾驊三人交給陸遙接待了。

曾驊再有名氣,現在也沒有相應的職位,社里的領導出來見一面,很給面子了。

在陸遙的辦公室坐下,介紹了張益牧,寒噓了兩句,趁著陸遙泡茶的時候,曾驊從背包里開始掏寶貝了,一一擺在桌子上。

四個鐵盒子,包裝花花綠綠的,非常精美。還有四個紙盒子,全是外文字。

“陸遙同志,抽煙有害健康,我聽張海波同志說,你抽煙很兇,這四盒是戒煙糖,說是很有效果。

張海波還說你肝不好,曾經得過肝炎,這四盒是護肝片,都是我在南港買的。”

陸遙很驚訝,“你從南港買的?”

“是的。原本我都不記得這件事,剛巧遇到一位朋友,年紀跟你差不多,長得跟你有幾分相似,我一下子想起來,就跑到南港的藥店里,買了這幾盒東西。

老陸,你先吃著,要是有效果,我再去買。港奧辦給我辦了商務簽,有事就可以過去,很方便。”

陸遙看著這堆東西,仿佛什么東西堵在了喉嚨中,滿腹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來到這個世界,只能靠“賣文賺錢”的曾驊給自己立下一個規矩,一位作家盡量只抄一部作品。

當然了,無緣無故沒了的徐表哥不算。

對他不算抄,只能是繼承豐厚的文化遺產。

但是有兩位作家,曾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抄他們的作品。

一位是陸遙,一位是陳中師。

至于另一位陜軍大家,曾驊表示,我沒有意向往散文界發展,還是給同志們多留一條活路。

看著陸遙的神情,曾驊連忙說道:“老陸同志,不用這么看著我!我現在不僅是作家,在南港還有了海外關系,屬于作家里先富起來的那一小部分人。

手里有點活錢,去南港又方便,給作家同行買點東西,又怎么了?你問問張海波,我給王向東、向文祥、楊曉升,給大家伙都帶過東西。沒多少錢,就是個心意。”

張海波在一旁豎起大拇指說道:“那是,曾驊同志現在在北都文藝圈,有及時雨曾公義的美稱。”

陸遙哈哈大笑,也不矯情,把東西推到桌子一邊,關切地問道:“聽海波說,曾驊你在構思新小說,特意來我們雍西采風?”

“是的,從去年開始,我在構思一部小說,從一個人的命運來描述我們國家和民族,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的歷史。

在我的這部小說里,皮影戲可以說是貫穿了整條主線,所以我必須要好好了解皮影戲,才能寫得更生動。

我到處打聽皮影戲采風的去處。張海波給我介紹,說長安郊區不少地方,有皮影戲老藝人,配上秦腔唱法,他小時候看過,很有意思。

洪流時期蟄伏了,這兩年又出來了。于是我就過來了。張益牧同志,也放寒假回家,我請他幫忙做攝影師,幫忙拍攝照片,作為資料。”

聽曾驊巴拉巴拉說完,陸遙明白了他的來意,一拍手說道:“這事容易,陳中師在郊區文化館做副館長,這事他再清楚不過,待會我帶你們過去找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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