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次降臨。如往常的夜一般,略具寒意;如往夜般,窗外明耀:如住夜般,黑夜中燃燒生命。也許她注定要他記得自己一輩子,每逢星夜便會想起曾經有那么一個女孩。坦白,解釋了一切,詮釋了意義也扭轉不了結果。她呼出的水汽終會鉆出窗縫逃進天空的懷抱。她想讓他死心,走后空余的人生不應被悲痛填充。只是她沒有料到,喜歡不離成了愛而不舍。現實燙了他一下,他卻將手握的更加緊。“你在哪里?”她在一個有烏云的夜看到了這個問題,可終究沒來得及回復。指問驟然一松,在意識模糊之際,她想起那只夢里出現過的溫暖手掌,她還沒有牽到,還不能如此離別。“曉星…終有亮時…她拍響了警報,轉到重獲癥監護室中去了。山河萬里,年終同慶,歡慶喜樂,逐是撓月,一盞燈火若不問歸離,迷惘稠夜亦不無能否進。她睫毛微挑,視野定落于床前,儀器單調的“滴”聲是她存于人世的唯一證據。白蒙蒙的天,飄著點點細雪。稀落不斷的炮聲彰顯著人們對即將到來的新始的熱情,同時也一下下敲響她終末的喪鐘,任淚落,任風吹,任青春支離破碎也等不到那只溫暖手雪肆意張狂,尤如滿天陪葬的白花,將一片片掩住她喜歡的棺木。或許這一切都是夢,鏡花水月般無垠的空想。她釋懷了。至少她不曾辜負。世界置你于苦難,你卻對世界回以美好與希冀,她沉醉于自己的幸福,輕輕合上了眼。不知過了很多久,一股寒意涌了進來,她慢慢睜眼,一個男孩子來到她床前:“是你么?我是黃林舒……”她征征地望著他,瞳仁里滿是他的倒影,“是你么?豐蒲公英…”他問著,語氣中稍帶著急促。她看到他的淡黑眼圈,頭發上未融的雪花,以及衣服上若有若無的火藥味。“是我…半朵欲隨風而去的蒲公英…”她盡量大聲的說,“我找到你了,終于…在這之前找到你!”他抓住了她的手,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血管直上。她恍個的想到那個夢,一個冰湖,一只手。“萬家燈火…”她看著他說道。“我必許你一盞!”他毫不猶豫地下接上。她會心的笑了實,示意他湊近些。這一盞燈火,來到了她這里。雖歷經風雪,橫越千里,但為了心中掌燈人,這一盞…值得。天空中最大的大因花綻放,五彩的光輝籠罩城市,散漫花尾飄向四處。這一聲脆響,敲定了舊年的最后一刻與新年的最初一刻。新舊交替的剎那,她吻上了他。她的唇是涼的,手是涼的,淚是滾燙的。這一吻,用盡氣力,凝固時間,令她閉上了眼,令她擁了幸福。心是一朵花,一瓣瓣贈予你,讓我獻上花蕊,讓我上生命。花瓣留在你那兒,我才舍不得走。
“若是有一刻鐘的時間可以永存,那么我選擇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