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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姐姐看上了我前男友。
她放下一切自尊,各種做小伏低,噓寒問暖。
還將自己打下的大半資產(chǎn)雙手奉上。
可她不知道我前男友有暴力傾向。
醉酒后尤其可怕。
我好心告訴姐姐實情,她卻根本不理我。
直到那一天,前男友喝醉之后……
1
姐姐很優(yōu)秀,從小到大都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她腦子異常靈光,上學(xué)時回回都是第一名,小學(xué)初中還曾跳過級。
大學(xué)期間就開辦了屬于自己的公司。
當別人還在為情情愛愛而煩惱的時候,她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財富自由。
我曾經(jīng)好奇地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男人。
她搖搖頭,一臉不屑,“愛情只會成為我金錢路上的絆腳石。”
然而就是這么優(yōu)秀的人,卻眼瞎看上了我的男朋友賈浩仁。
確切地說,是我的前男友。
因為我們一個月前剛好分手。
分手的理由是他有暴力傾向,醉酒后尤其可怕。
2
晚上十點,姐姐回家了。
她眉頭緊鎖,一臉疲憊,換了鞋后往沙發(fā)上一坐,妝也不卸,只顧盯著手機發(fā)呆。
我湊過去一看,手機頁面上是賈浩仁放大的微信頭像。
賈浩仁長得不錯,身高腿長,五官周正,再加上會穿衣打扮,走在路上經(jīng)常遇到主動要微信的女生。
我曾經(jīng)就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只是沒想到我姐這樣理智清醒的人也會有眼瞎的一天。
她反反復(fù)復(fù)地看著賈浩仁的微信頭像,朋友圈。
最后又切回微信聊天界面不動了。
兩個人的聊天停留在我姐發(fā)過去的那句,“我到家了。我們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顯然她在等對面的回復(fù)。
我有些看不下去,“姐,你別被他的外表騙了,賈浩仁就是一個暴力狂,他根本配不上你。”
“叮咚~”微信提示音響起,賈浩仁發(fā)了條新消息,“可我配不上你。”
“你看,他自己都這么說了。”我指著手機。
我姐不理我,只顧著回消息。
“愛情里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是不是嫌棄我掙得比你多,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的話,那你來當公司董事長,以后賺的錢都是你的。”
她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氣得直跳腳,“姐,你是不是糊涂了?那公司是你辛辛苦苦一手創(chuàng)立的,你怎么能拱手讓人呢?”
她仿佛故意跟我作對,又發(fā)了一條語音,依舊是甜得膩人的聲音。
“只要你能接受我,你爸媽能接受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什么都愿意嗎?”
“當然了寶貝,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也知道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就是我的初戀,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姐越說越離譜,甚至連“寶貝”都叫上了。
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忙著學(xué)習,忙著上進,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不大愛說話,更不會撒嬌,是個冷靜到近乎冷漠的人。
她都沒稱呼過我這個妹妹為“寶貝”。
現(xiàn)在卻對渣男一口一個寶貝。
我心中酸澀,氣得扭頭就走。
3
姐姐一向勤奮。
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挑燈夜讀,創(chuàng)辦公司后更是全部心血都放在公司上。
但是現(xiàn)在,她卻憊懶了。
睡到中午不說,連公司也不去了。
拿著手機一直跟賈浩仁聊天。
飯桌上,微信的聲音一直在響。
“媽,你看我姐,吃飯還抱著手機不放。”我抱怨道。
我媽像是被我的話驚醒,拿起筷子說道:“飯都快涼了,趕緊吃飯吧。”
她邊說邊往我碗里夾了一大塊兒紅燒肉。
我姐正在手機上飛舞的雙手突然不動了,抬起雙眼,怔怔地看著我媽的動作。
連我爸也是這個樣子。
“怎么了,你們也想吃嗎?”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爸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小盈喜歡吃,多吃點兒。”
我應(yīng)了聲。
他們又統(tǒng)一收回目光,低下頭去扒飯。
飯桌上奇怪的氛圍一直持續(xù)到午飯結(jié)束。
爸媽起身互相攙扶著去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下我和我姐,她似乎胃口不是很好,面前碗里的米飯只消減了一點兒,還剩下大半。
我想再勸勸她。
可我才剛開口說了一句,“姐,你和賈浩仁的事情還是再想想吧,他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她就起身離開,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
我一跺腳跟了上去。
繼續(xù)在她耳邊喋喋不休,“你就聽我一次勸吧,我跟他相處半年,他啥樣的人我最清楚了。”
“你別看他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打人的時候可疼了……”
“還有他爸媽,更是奇葩,還沒結(jié)婚呢,就想要兒媳婦伺候他們,明明是就是個小地方的化學(xué)老師,房子都買不起。還好意思說自己家有皇室血脈,看不起我們這種平民后代……”
我正說的起勁,突然迎面撞上一堵墻,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疼得我大叫了一聲。
姐姐迅速回身,眼神疑惑地望著我的方向,“盈盈?”
4
我疼得說不出話來。
定睛一看,剛剛撞我的,哪里是一堵墻,分明是一個人。
還是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
只是他身上好似裝了幾個反光鏡,晃得我頭暈,睜不開眼。
我趕緊又后退了幾步。
“姐,我沒事。你身邊的人是誰啊?”
一身警服的男人看了我一眼,“我叫黎安。”
隨后又轉(zhuǎn)向我姐,“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最近有新的情況出現(xiàn),你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派出所?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我想跟上去,但是他們迅速坐上停在旁邊的警車,絕塵而去。
獨留我一個人在原地。
我嘆了口氣。
姐姐在的地方,我永遠都是小透明。
一回身,我爸媽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家里出來了。
陽光照在他們斑白的頭發(fā)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爸媽,你們怎么頭發(fā)都變白了呢?”我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站在門口,正聚精會神地望著警車消失的方向。
連我跟他們搭話都聽不見……
5
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
我站在門口,正想著要不要去給我姐送把傘,就看見她從雨霧中走來。
渾身濕透,雙眼紅腫,身上都是泥水,看起來像是摔了不止一跤。
腳上的鞋子還掉了一只,裸露的那只腳上不知被什么利器劃傷,有幾絲鮮明的血跡。
她向來波瀾不驚,做事游刃有余。
我從未見過她這么狼狽的樣子。
即使公司遭遇金融危機,被客戶堵在家里要錢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狼狽。
我心疼不已,上前擁住她,“姐,你怎么了?”
她在我懷里哭出了聲,“嗚嗚……盈盈……盈盈……”
“我在,怎么了,是不是賈浩仁惹你傷心了?”
她什么也不說,只反反復(fù)復(fù)地叫著我的名字。
一絲煩躁從心中升起,“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我姐卻又止住了哭聲。
她站在家門口,理了理被雨水打亂的頭發(fā),擦干眼淚,甚至嘴角還硬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笑得真假。”我撇撇嘴。
大門打開后,爸媽并不在客廳里。
她嘴角偽裝的笑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點恢復(fù)原樣,原本已經(jīng)止住的眼淚又大串大串地往下掉。
心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我轉(zhuǎn)身往外走,“我這就找那狗東西算賬去。”
6
賈浩仁正和一個陌生女人在咖啡廳里聊天。
我怒氣沖沖地走進去,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在他們面前。
“賈浩仁!你這個變態(tài),竟然吊著我姐的時候又找了一個。”
“砰”地一聲,玻璃杯炸成碎片。
飛濺起來的碎片割傷了女人的手,流出幾滴鮮血。
賈浩仁急忙用紙巾按壓住她的傷口。
關(guān)心道:“你沒事兒吧?”
“她能有什么事兒?”我氣得指著他的鼻子罵,“你以前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對不起我姐。你還是個人嗎?”
周圍人的眼神都被吸引了過來。
“以后你離我姐遠一點兒!”我大聲罵道。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熟悉的心悸。
抬頭一看,那個名叫黎安的警察正站在前面不遠處。
他這次沒有穿警服,只一身便衣,站在一輛普通的大眾車前,乍一看差點兒沒有認出來。
我躊躇了一下,走上前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是找我姐還是找誰?”
他沒開口,用眼神示意我上車。
7
車內(nèi)空間狹小,他掏出一支煙準備點燃。
卻因為手抖,幾次三番都沒有點成功。
最后干脆夾在指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你是李欣然的妹妹李秋盈?”
“嗯。”
“你……”他深吸一口氣,“你沒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嗎?”
他這話問得莫名其妙,我有些懵,“哪里不一樣?”
黎安從后視鏡中打量著我的神色,嘴巴囁嚅了幾次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有些不耐煩,“你不說那我先問你,你認識我姐嗎?上次我聽到你跟她說什么案子,是怎么回事?”
他指間極速轉(zhuǎn)動的香煙戛然而止,身體微微僵直。
“哦,那個案子啊,是你姐的朋友……”
我支棱起耳朵。
“她那個朋友失蹤了,最近才找到尸體,尸體被人碎尸,扔在四個不同的方向。目前還沒找全……”
尸體……
碎尸……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身體起了密密麻麻地寒意,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地恐懼。
“這……這跟我跟我姐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若有所思,答非所問,“你說,人死后有靈魂嗎?”
這人神神叨叨的,我翻了個白眼,“我怎么會知道?我又沒死。”
黎安聞言又不說話了,用那種憐憫的眼光看著我。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你敢不敢跟我去個地方。”
“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8
雖然我答應(yīng)得干脆,可到了地方我就后悔了。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我們站在停尸房門口。
里面的陰冷的氣息即使隔著一扇厚重的門也能感覺得到。
黎安并沒有比我好多少。
他瑟縮著肩膀,搓了搓手,“你不是不怕嗎?進去看看啊。”
然而我有些猶豫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扇門之后一定有什么我不愿面對的真相。
心中有種即將得知真相的激動和一絲隱秘的,對未知的恐懼。
我攥著衣角。
正想說我再考慮考慮,黎安已經(jīng)握住門把手,“吱呀”一聲,緩緩地打開了這扇門……
我遲疑了幾秒后抬腳跟了進去。
他正站在一個尸體解剖臺前。
上面擺著幾塊人體組織和器官。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左手,左手手腕上面有一個花朵的刺青。
眼熟的要命,是我高中的時候壓力太大刺上去的。
那是我的手……
9
我像被雷劈中一樣,呆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幕一股腦涌入腦海。
怪不得無論我跟姐姐說什么她都像沒聽到一樣。
怪不得爸媽突然之間變得蒼老了許多。
怪不得黎安問我有沒有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原來,我已經(jīng)死了。
我死了,尸體被人殘忍碎尸,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掩埋,警方至今沒有找全。
兇手也還沒抓到。
姐姐是被叫去認領(lǐng)尸體的。
所以她才那般傷心。
我眼眶熱熱的,可什么也流不出來。
10
“別人都看不到我,為什么你能看到我呢?”我花了很長時間接受這件事。
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黎安苦笑一聲,“可能是因我身體虛弱,所以經(jīng)常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
身體虛弱?
我看了看他鼓起來的肱二頭肌還有隔著衣衫都能看出來的胸肌,有些無語。
“說吧,你特意讓我看見這一幕是為啥?需要我做什么嗎?”
黎安眼睛一亮,“說起這個,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來。”
“那你有沒有仇家或者懷疑對象?”
我想了一圈,“賈浩仁?”
他沉思了一下,“你姐也是這么認為的。”
“不過雖然監(jiān)控顯示他曾出現(xiàn)在你家樓下,但是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表明你的死跟他有關(guān)系。”
聯(lián)想到我姐發(fā)給賈浩仁的微信,我頓感不妙。
“我姐她,該不會故意接近賈浩仁想要為我報仇吧?”
黎安點點頭,“她就是這么打算的。”
“那你快去阻止她啊。”
“警察也沒有理由阻止任何人交往。”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頹然坐下。
“你先想想還能不能記起什么。”
黎安看了眼手機,“我還有事兒,現(xiàn)在得走了。”
11
黎安走后,我飄飄蕩蕩回到家里。
有一個穿著道士袍的中年男人正裝模作樣地做法事。
我姐坐在一邊,“法師,我這幾天好像總能聽到我妹妹的聲音,她是不是還沒走?”
男人一臉高深莫測,“死者心愿未了,遲遲不愿投胎。”
好像還有些能耐?
我飄過去沖著他揮揮手,“喂,你看得見我嗎?”
姐姐:“大師能不能幫我問問我妹的心愿是什么?”
“我的心愿就是你和爸媽都好好的。”
大師閉上雙眼:“她說她的心愿是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嗯?啊?
果然是騙子!
還不如直接找黎安呢。
我氣得張牙舞爪,可我姐看不見,十分信任他的話,“你說的對,我一定會揪出殺人兇手,讓我妹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她望著虛空,神色堅定。
12
晚上,她穿戴整齊,還化了一個淡妝出門。
我不放心,趕緊跟上。
車子徑直駛進了一家高檔會所。
她徑直走向一間包廂。
在推門進去之前,她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深情的神色。
“親愛的,我來了。”
賈浩仁從人堆里抬起頭,看了看表,故作高傲,“你遲到了2分鐘。”
“對不起,公司有點事兒。”姐姐乖順地道歉,坐在他身邊。
這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顯然取悅到了賈浩仁,他得意地看向周圍人,“跟你們介紹下,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周遭一片起哄聲。
姐姐面上沒有絲毫不耐,起身端了杯酒,“大家好,第一次見面,我敬大家一杯。想吃什么喝什么盡管點,今天我請客。”
說完一飲而盡。
我看了下桌面上的酒,粗略估計今天這個消費不下10萬。
賈浩仁家境普通,平常也不會來這種高消費場所,這一看就是故意叫我姐來的。
“狗東西!”我舉起手猛掐他脖子。
他看不到,只突然咳嗽了幾聲。
有人豎起大拇指,“浩哥,你可真行啊,這嫂子可比之前的那個強多了。”
旁人臉色微變,沖他使了個眼色,“今天高興,提她干什么,晦氣!”
姐姐臉上神情不變,攥著杯子的手卻有些微抖。
“他們說的是你前女友嗎?是個什么樣的人?”
賈浩仁吐了口煙圈,“嗯,就是個普通人,跟你沒辦法比。”
13
我和賈浩仁是大學(xué)同學(xué),大四被分配到同一家公司實習,在此期間熟悉起來。
他長相出眾,又能說會道,我們很快走到了一起。
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的本性就暴露出來。
酗酒,酒后有暴力傾向。
只因談話間我沖男同事笑了一下,他就發(fā)酒瘋,狠狠打了我一頓。
所以我們就分手了。
分手后他無數(shù)次來求復(fù)合,自殘,威脅。
我都沒有同意。
怕家人擔心,這些事兒我誰也沒告訴。
沒想到我死后,我姐竟然查出了我們的過往。
更沒想到,她能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
酒過三巡,包廂里的氣氛更加活躍。
眾人一杯接著一杯,很快就醉倒了一片。
我姐親昵地依偎在賈浩仁懷里。
手指在他胸前轉(zhuǎn)著圈,“今晚,我去你那里怎么樣?”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賈浩仁的手摟著我姐的腰。
我瞪著他的手,真恨不得給他掰斷。
“怎么你不愿意嗎?”姐姐反問。
“當然愿意了,寶貝。”他搖搖晃晃地起身,“兄弟們,今天不早了,就到這里吧,我們下次再聚。”
有人吹口哨:“走了走了,浩哥要跟嫂子過二人世界了。”
“你這小子!”賈浩仁笑著踢了他一腳。
姐姐也而跟著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14
回到賈浩仁家里后。
他偽裝的體貼立刻消失無影。
進門后直接癱在沙發(fā)上,“去,給我弄點醒酒茶。”
回應(yīng)他的是后腦勺一記重擊。
姐姐手持搟面杖,冷冷地看著他倒下去,然后嫌惡地踢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