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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就說你有點眼熟

倒計時一般的死亡恐懼,像山一樣壓在肩頭,叫人喘不過氣。

紀塵川聽見身后的動靜越來越小,原來是“雪人努努”二人組,已被他拉開了些距離。

背著鄭頭兒的那名巡捕,面色煞白如紙,氣喘吁吁,體能怕是到了極限。

“再這樣下去,這兩貨都得死……

最不濟也得留個活種給我做人證啊。”

咬了咬牙,紀塵川剛準備停下腳步,喊聲“我來背!”。

卻見那名巡捕已經搶先一步丟下了背上之人,驚恐的開始狂奔。

我尼瑪……

這才是逃兵吧?

望著那道倉皇逃竄的身影,反倒是面對熊妖毫不退卻的鄭捕頭更靠譜。

保大保小,一目了然。

紀塵川咬了咬牙,沖了過去一把將還在懵逼的鄭捕頭背在身后。

他突然有些理解鄭頭兒為何總是這樣陰陽怪氣了。

如果每日和自己共事的,都是這群貪生怕死之輩,誰不會玉玉呢?

更何況,人做的還是刀口營生的工作。

想到這兒,紀塵川不禁對背上之人寬慰道:

“鄭頭兒,有這群弟兄,真是苦了你了。”

“別廢話了,不想死就快回去!”

得,還挺傲嬌,怪我多嘴了。

只是他沒法看見,背后鄭捕頭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也有著微微的訝異和動容。

面對熊妖,下屬退避,遭逢危險,下屬逃棄,一直救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才遇見的外人……

紀塵川有些兵家練武的底子,在先前戰斗中體能保存的最好,毫發無傷,一晚上經歷這么多事情讓他胸腔里戾氣翻涌,此時只能盡數發泄在他的雙腿之上。

不一會兒,背著一人的他竟超越了先前那名逃竄的巡捕,并回頭報以了一個問候你全家的微笑。

真想脫下鄭捕頭的褲子,露出兩瓣明晃晃的尾燈,把嘲諷給拉滿,八六下山了。

風聲呼嘯,山林里樹木聳動,也不知是白莽行至,還是夏風拂林,這種明知有危險,卻看不清道不明的深邃,尤為讓人難受。

胸口的木盒越來越燙,身后的晚風卻是愈來愈冰涼。

終于,一人一騎在將近虛脫之際,鄴城終于近在咫尺。

“站住!你們是何人?”

遠處的城門守衛已經注意到兩人,發出大聲呵斥,但這聲音在紀塵川的耳里,就像是前世玩恐怖游戲里,脫敵后bgm消失了一樣,

猶如天籟啊。

紀塵川鉚足了力氣回應著:“我們是巡捕隊的!救人吶!”

緊接著,城門口的火把亮起,人頭竄動,幾匹快馬飛奔而出。

紀塵川一頭栽倒,坐在地上大口出氣,甚至都忘記自己還背了一個人。

同一時間,眼前一道若隱若現的光影變化著,一行文字漸漸浮現:

【你救下了鄭捕頭,獲得福澤寶氣兩道。備注: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被天機推演認定的救下,換而言之,應該就是徹底安全了。

果然,那只大白莽在人類的地盤上不敢造次,這點和自己推測的沒錯,此外……

“原來救人也能獲得福澤?甚至是……更多?”

幸福來的有些突然。

紀塵川趕緊扶起面朝地的鄭頭兒,還細心地替他撣了撣身上灰塵,眼里放著精光。

“你這么賊兮兮的看著我做甚?逃出生天開始思淫欲了?”

紀塵川毫不理會這位嘴強王者,心里想著:

“眼前的這哪是鄭捕頭啊,這是我以后賺取福澤的搖錢樹吶,要不是那只白莽太強了,我都想背著你回山里卡bug。”

欣喜還沒持續多久,紀塵川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等等,似是有些不對。

他突然想到,如果說救人可以得到福澤寶氣的話,那先前在熊妖面前,他也通過出手救下了其他人,為何當時沒有福澤收獲呢?

難道說……

那些個巡捕,在未來無論哪道時間線上都會……

呵呵,該。

正思考間,紀塵川的瞳孔急劇收縮,身上的汗毛根根炸起。

只見在字幕形成的光景之后,大山深處里,竟然立著一位長袍書生!

他一身白衣如月,黑發飄曳。輕搖紙扇的那股子從容感,和周圍的畫風格格不入。

雖然距離很遠,但他溫潤如玉的面龐,眼里流轉的紫光,看得十分真切,仿佛就在眼前。

危險,極度的危險!

是那只白蟒!

下一秒,夏風拂過半人高的野草,帶著風沙也吹進了紀塵川的眼睛里,再次睜眸極目遠眺時,哪里還有什么書生的身影?

盡管身軀力竭,紀塵川仍然止不住的向后爬去,胃里一陣翻涌。

人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下,是會想吐的。

戰馬的踢踏聲由遠及近,隨后一道難聽的公鴨嗓傳來:

“喲,鄭捕頭,巡捕隊不是去搜山降魔了嗎,你這是提前散值了?”

為首坐在馬背上的一名黑甲兵,應該是這群人的兵長,他顯然認出了癱倒在地上之人,卻是沒有下馬,居高臨下的問著。

鄭捕頭沒理會他話里的嘲諷,而是裝作很焦急地說道:

“我們出了事,快,快派人往山里去,說不定還能救回我幾個弟兄!”

胃里雖然翻江倒海,但紀塵川聽明白了,腹黑的鄭捕頭這是想坑人?

結合黑甲兵長的語氣看來,這兩個部門,好像不太對付啊。

黑甲兵輕笑兩聲,不為所動,還不忘挖苦嘲弄幾句:

“你們巡捕學藝不精,眼下出了事,卻想讓我們黑甲軍給你們擦屁股?”

鄭捕頭對他們拒不出戰的反應也不意外,借題發揮道:

“見死不救?那就等我們趙司理給太守參上一奏,就說你們黑甲軍玩忽職守。”

黑甲兵不以為意,他用手輕撫著馬背上的鬃毛,悠哉反問道:

“鄭捕頭何出此言吶,這不是來救你們了嗎?看你們有危險,哥幾個都快馬加鞭的趕到了,至于山里那幾個,本就不在我們的管轄之內。”

接著,他覺得并不過癮,看著鄭捕頭二人狼狽的模樣落井下石道:

“所以我多次提議,干脆取消巡捕隊算了,都是群酒囊飯袋。

哪像我們黑甲軍,個個訓練有素,區區幾只魔族妖物就讓你們丟盔棄甲。

如若換作我們黑甲軍,

呵,這座落峰山,我們都能蕩平了。”

紀塵川:“嘔……”

恐懼和長時間的奔襲,讓他終于是吐了出來。

騎馬的沒暈,坐騎先吐了。

而且這個吐的時機,很是考究。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他的臉上。

鄭捕頭沒曾想紀塵川突然來這一出,眼見事態有些不對趕緊言道:

“真愿意搭救,便麻煩取匹馬來讓我和我同僚回巡捕衙,參奏的一事就罷了。”

“哼。”那名黑甲軍兵長明顯對這聲嘔吐心生不滿,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紀塵川,隨即沖旁人擺了擺手,掉轉馬頭向城門方向而去。

旁側一名黑甲騎會意,剛準備離蹬下馬,騰出馬匹讓給二人,可先前離去的那名黑甲軍兵長,突然又折了回來。

這次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在了紀塵川的臉上,表情玩味。

他從懷里掏出一卷絲帛,“刷”的一下,在紀塵川二人面前抖開。

布上畫的是一副肖像,毛筆勾勒出的青年,五官硬朗,眉宇間還帶有一種玩世不恭的桀驁。

此人,正是紀塵川。

兵長讓人厭惡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就說你有點眼熟,原來是我們軍營里海補的逃兵啊?”

“帶走!軍中大牢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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