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四三二……一?
- 降魔衛道,從推演天機開始
- 山不忘塵
- 2380字
- 2024-05-11 12:21:46
廟外的雨勢,似乎隨著這場風波的平息,也小了一些。
巡捕們聚在一起,討論著殺了這只熊妖后,可以換取的功勛獎賞。
鄭捕頭則是在一旁冷眼休息,他屁股受傷了,只得趴著。
紀塵川朝他打了聲招呼,從篝火里取出一根燃柴,便獨自來到佛臺前,重新點亮了案上的燭火。
他漫不經心地擦拭著身上血污,注意力卻全在右手手心里。
手掌之中,一個染血破布包裹著的硬物,正被他牢牢攥住。
物件體積并不大,是他先前在熊妖的“古道熱腸”里拼命攪拌,無意摸索而得。
“菊花如此隱蔽和重要的地方,熊妖將東西藏在其中,一定是什么寶物吧?”
他興奮地想搓手手,但之所以這么著急,欲將這個包裹打開,是因為這玩意兒……
此刻竟有些發燙。
瞥了一眼還在閑談的巡捕們,他悄悄地揭開包裹外層的破布。
一枚小巧精致的木盒,從中顯露,但紀塵川還未細細觀察,反倒是被這塊破布率先抓走了視線。
只見布料內里上,有一行字跡,矯若驚龍般,游走在沾染的血穢之上。
就著微弱燭火,紀塵川剛剛看清其上內容,便被硬控在了原地:
【萬事已備,一旬之后,即可攻城?!?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印款和署名。
“這是一封……信?”
紀塵川的眉頭不禁皺起。
攻不攻城,暫時和他沒有關系,他發現的華點是,貨郎的肥手或者熊掌,怎么可能會寫出這樣俊逸的字體?
一絲不安感油然而生,帶著心臟都加快了跳動頻率。
他迅速回憶起此番事情的始末,一幕幕場景開始浮現篩選。
明明是只妖獸,看見巡捕們卻還是硬著頭皮跟我們擠在一起,這根本就說不通。
其次,自己兩次天機推演中的某些文字線索,現在看來,也有些耐人尋味。
【胖貨郎見眾人遲遲不愿離去,顯露出了真身,原來是只熊妖!】
這“見眾人遲遲不肯離去”,顯然是意有所指。
其二,便是在推演逃跑時的那三個字。
斷章狗一般的三個字:
【卻不料……】
熊妖的反常表現和這兩則推演信息中的蛛絲馬跡,再連同這封書信倘若串聯在一起……
一道精光從紀塵川腦海里閃過!
這狗東西……
不會是在這破廟中等人吧?
他想把這封信交給所等之人。
而己方眾人的出現,應該是壞了他的好事。
這猜測一經誕生,紀塵川便頭皮發麻,連同手里的破布和木盒,都像是燙手的山芋。
“紀兄弟,你怎么了?”
“身子可是有受了傷?”
巡捕們見紀塵川愣了半晌,不禁關心問道,但他本人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深吸一口氣,紀塵川不動聲色的將木盒和破布揣進兜中,搖了搖手,示意沒事,轉而開始了新一輪的思考:
“如果說熊妖只是個送信的,說明危險并未解除,甚至來的會更加洶涌。
怎么辦?
我甚至都不知道危險會是什么。”
倏然,紀塵川的眼睛猛地亮起:
“方才我不是收獲了一道福澤寶氣嗎!
現在不知,不代表未來不知啊。我可以推演一波,說不定還能在未來搜集些情報?!?
前兩次的天機推演,他嘗到的甜頭可不小,如今也算是能舉一反三了。
至于那所謂的“天遣危機”,好像也無事發生,可以暫且擱置。
時不我待。
眼神急切,紀塵川當即便投入了福澤。
【你與眾人在廟中休息半晌,屋外的雨終于停歇了。】
【你們走出破廟,正欲趕回鄴城,廟外卻忽然出現了一條白色巨蟒?!?
【它張開血盆大口,將你們一個個吞沒,無一人有還手之力?!?
【最終,白莽化作一白面書生,你求饒般交出了木盒和書信,他瞥了一眼信上內容,眼里紫光流轉?!?
【你與那封信件,一同蒸發在了人間。】
【當前剩余福澤寶氣:零道,天遣危機再臨。備注:深思熟慮后靈光一現的好推演?!?
剎那的推演,讓紀塵川本已烘干的衣服,已經再度潮濕,一身冷汗。
又是殺機。
而且,是更澎湃的殺機!
“紀塵川,你沒事吧?”
鄭捕頭見他先前久久不愿答話,當即問道。
紀塵川面色難看地看了一眼鄭捕頭,他迅速跑至廟門口向外張望。
雨還在下,還好。
有過使用經驗后,紀塵川格外注意推演里的每一處信息,因為這些細節,很有可能會救命。
【屋外雨停,白蟒出現?!?
如今雨勢雖然小了很多,但還在下著。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逃跑時間。
“沒時間解釋了,各位,不想死的就跟上我,速速回城!”
如果換作之前,眾巡捕聽到這話,八成會認為這是這個逃兵的某些伎倆。
可在與其共同經歷了熊妖事件后,巡捕們紛紛將視線投向鄭捕頭。
“按他說的做,跟上他?!?
鄭捕頭一錘定音,同時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他要是想跑,方才我和熊妖戰斗的時候,他便跑了,他這是又想到了什么?”
紀塵川顧不得還在參差滴落的雨點,徑直沖向雨夜。
月已上中天,只有絲絲縷縷的月華透過烏云垂下,如道道滲人的白紗帷幕,飄蕩山野。
野徑上,五人極速奔馳,鄭捕頭因為和熊妖一樣“菊部有血”的原因,被一名巡捕背著,速度慢了些許。
紀塵川在最前方領著路,心底是焦急萬分,如芒刺背,懷中的木盒也愈發滾燙。
而且隨著雨點越來越淅瀝,這種感受愈發強烈。
“先是熊妖,后是白蟒,這他么叫個什么事?總感覺剛穿越,我就要捐在這兒?
現在的首要目標是逃回城里,到了人界的地盤那只白蟒應當不敢造次。
先過了這關。
過了這關后,江湖一片光明?!?
一念至此,紀塵川回頭瞥了眼三個巡捕:
“他們也得活著,我這個逃兵的身份,還要依靠他們幫我去掉?!?
忽然之間,他愣住了。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是想確認著什么,紀塵川牙齒略帶打顫的問道:
“我記得,你們是……四個人吧……?”
背著鄭捕頭的那名巡捕對這個不著邊際的問題疑惑不解,但還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操。”
紀塵川只賞了這一個字,便開始撒丫子狂奔。
鄭捕頭望了一眼身下和身側的巡捕,又望了一眼空無一物的身后,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大喝一聲:“跑!”
身后的那個同僚……
什么時候沒的?!
“【卻不料】,【卻不料】,果然在這兒等著呢!”
紀塵川沒有想到,危局會來得如此迅猛。
而且一個大活人說消失就消失了,泥馬這是拍鬼片呢?
也還好推演了一次,提早逃跑,那熊妖和這白莽的手段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遠處的鄴城也依稀能瞧見輪廓。
落峰山上寂靜的可怕,紀塵川只能聽見兩道急促的腳步聲,仍在奔襲。
一道是他自己的。
一道是那背著鄭頭兒的巡捕的。
這次,他不用回頭也知道……
又他娘的有一位巡捕,
蒸發在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