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府城述職
- 重生成蛇,我燭照九陰
- 兩儀隨吾生
- 2008字
- 2024-03-25 08:50:00
日月交替,流水不息。
趁著幾日閑暇,許緣在修行之余抽空梳理了一番自己的道行和手段。
除了一身臻至圓滿的道行外,許緣如今的手段其實并不算匱乏。
攻伐手段以燭火為上,腎火次之。
雖然樸實無華,但是當最簡單的一星火花就能挫骨揚灰之時,任何花哨的法術(shù)都成了笑話。
除此之外,許緣的手段也就剩下了從竹簡中新學來的術(shù)法。
起法攝法是許緣最先學會的法術(shù),雖然對攻伐爭斗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場,但是實用性對許緣而言首屈一指。
畢竟沒有手腳,自己尾巴雖然靈活,但是始終頗為不便。
學會了起法攝法之后,許緣還順勢粗略學了一番馭法。
雖然馭法和攝法的效用瞧上去相差不大,但是馭法比之攝法可難度可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馭法乃是駕馭之法的簡稱,包含了從馭火馭水等諸如駕馭五行之法到駕馭器物法寶攻守飛騰,從修行時駕馭炁息到駕馭身周步風躡空的飛舉之法。
馭法包含的范圍之廣,可以說是易學難精。
陰司送來的竹簡中自然不可能將馭法的諸多種類盡數(shù)羅列記載,只有幾道粗淺的馭物之法和馭風之術(shù)。
除開起攝法,馭法,竹簡中介紹的術(shù)法種類第三便是煉法。
煉法分為內(nèi)煉和外煉,內(nèi)煉法便是爐煉炁息的部分法門。
至于外煉,那是被正統(tǒng)仙修給予身前護法的修行之法。
這兩者,竹簡中一樣也沒有,只是淺顯地介紹了一下。
其中最讓許緣期待的飛舉法門,竹簡中竟然沒有記載。
分明那些陰差都是高來高去的。
許緣懷疑是陰司眾神藏私,抽空去了一趟寧遠縣。
結(jié)果那些個陰神解釋說飛舉之法乃是上乘真法,寧遠陰司地窄而偏狹,歷代收藏中沒有飛舉之法也是正常。
至于他們平常的出行方式,純粹是因為陰司眾神皆是陰魂之軀,以最簡單的馭風之法就能達到類似飛舉法的效果。
許緣乃是血肉之軀,想要用馭風之法托起身軀,消耗的炁息多且不說,而且速度實在不敢恭維。
許緣一聽確實是這么個理兒,也只好作罷。
山尖上的云松下盤踞著一條修長赤蛇,像是在閉眸假寐。
赤鱗身軀下隱隱傳來猶如悶雷般的隆隆聲,讓不遠處的鹿狐遏制不住好奇的視線。
數(shù)日的水磨功夫,讓許緣對觀想五臟丹爐稍微有了點頭緒。
至少有了方向。
剩下的功夫只需要多投入幾分精力和時間,水到自然渠成。
許緣突然揚起頭顱朝天上看了一眼。
“拜見柳仙。”寬袍大袖的縣城隍再次不告而來,小心翼翼地乘著涼風落到山尖。
只是這次身后隨行著兩位文武判官。
許緣稍微抬了抬眼瞼,道:“什么事?”
見柳仙沒有流露出不悅之色,城隍宋墨稍微松了口氣。
宋墨低頭拱手:“宋某打算前往明惠府向府城隍述職,借此機會也好遞一封奏疏。”
許緣聞言,瞥了宋墨一眼,略感意外。
“我又不是陰司官差,你自遞你的奏疏,平白攪擾我作甚?”許緣慵懶地重新閉上雙眸。
城隍宋墨聞言,沉默片刻,道:“宋某省得。”
柳仙的意思,他大概能理解。
并非簡單的不想和這件事情扯上關(guān)系,怕得罪這泄洪的幕后主使。
畢竟柳仙才是真正平息這大洪的存在,真要細究起來,柳仙得罪那幕后主使比自己陰司只多不少。
況且宋墨趁著這幾日收集的消息中,可不乏柳仙跟明水廟的恩怨。
宋墨倒是能夠理解,被不分青紅皂白地貶為妖孽,任誰也不能無動于衷。
但柳仙的意思,很明顯也并不太信任自己等陰司正神。
這方面大多還是宋墨這個寧遠城隍所致。
他分明和那明水之神沒有多少來往,僅僅是因為明水之神乃是和府城隍平起平坐的正神,就輕易地相信了明水廟信眾的話。
將柳仙視若妖魔,托夢縣官設(shè)下懸賞告示,甚至對柳仙喊打喊殺。
結(jié)果柳仙不僅沒有摘了他的腦袋,甚至還出手替寧遠縣平息了大洪。
而那位宋墨信任至極的明水之神,卻能絲毫不顧及寧遠縣萬口生民掀起大洪。
二者哪個有問題,宋墨現(xiàn)在心里早已有數(shù)。
見到許緣一副不想摻和這事情的模樣,城隍宋墨心中反倒多出一抹愧疚之意。
恭恭敬敬地沖著許緣行禮,宋墨告退轉(zhuǎn)身:“宋某定會給柳仙一個公道。”
丟下這句話,城隍挾著兩個判官馭風而起,迅速掠過天際。
許緣只是瞥了天邊一眼,就繼續(xù)將心神投入修行之中。
說許緣不在乎公道,那都是假的。
縱是斷絕七情六欲,也不會有人愿意被平白冤枉。
但是這世道,許緣清楚公道這玩意只是有本事的人說了算。
縱然一時能扳回來公道,若是自身沒有足夠的本事讓旁人不敢輕舉妄動,這公道也遲早被剝了回去。
不過,許緣的心情還是稍微好了一些。
······
明惠府,街道上來往車架川流不息,沿街叫賣的小販,賣力吆喝的攤販,還有街邊店鋪中出來攬客的伙計演繹出府城繁華的冰山一角。
在這繁榮的另一面,陰慘慘的天穹下,一道道肌膚淡金的身影隨著冷風自四面八方乘風而來。
高大的府城隍廟宇前,一級級臺階一路蔓延到極高處。
敞開的廟宇大門內(nèi),高大的寶座上端坐著俯視而來的明惠府城隍。
髯須雪白,肌膚卻沒有絲毫皺紋,反倒是呈現(xiàn)出極其璀璨的金色華光。
僅僅只是坐在那里,就在無形中將無數(shù)道目光吸引過來。
而現(xiàn)在,本該維持著一副處事不驚面容的府城隍突然皺起眉尖,以極其震撼的神色猛地坐起身來,猶如洪鐘大呂的聲音響徹整個府城陰司:“此事當真?”
府城陰司各司之中,一道道高冠朱袍的身影紛紛投來視線。
臺階下,正在朝府城隍廟宇趕來的一眾烏紗朱袍的城隍頓時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