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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表白

這天是悠悠的五歲生日,我早早的關了店門,帶悠悠來到一家私房菜,還在微信上邀請了田莉和葉秋來一起過生。

可是推門進來的只有葉秋,我探頭看了看葉秋的身后問道:“田莉呢,怎么沒來?”

葉秋一邊把手里最新款的限量版芭比禮盒遞給悠悠,一邊輕輕皺眉:“昨晚田莉接到電話,今天早上又去BJ出差了”。

一桌子的好菜,悠悠吃了幾口就開始玩芭比娃娃,我媽媽還為外孫女準備了生日蛋糕,悠悠惦記著蛋糕呢。

我咬牙要了瓶法國葡萄酒,與葉秋邊吃邊聊,慢慢的一抹紅霞飛上臉頰,我對酒精過敏,不勝酒力,從小就是,但今天我就是想醉一下。

葉秋照顧著我,給我夾菜,也偷偷喝掉我杯里的酒,在媽媽過來接走悠悠之后,我徹底醉了。

葉秋把我半扶半抱弄進車里,準備送我回家,又不知道我住哪,只好把車開到綺羅香店外。

從我的包里找到鑰匙開了店門,葉秋把我抱出來放在沙發上睡好,又去泡了一杯濃茶喂我喝下,正準備離開,下意識的,我一把拉住了葉秋的手。

我渾身發燙,腦子半清醒半糊涂,只覺拉住的這只手冰涼,下意識的要把這只手放進懷里,給自己降溫,當這只手碰到我豐滿的胸脯時,葉秋的眼神暗了下來,俯身吻我的唇越來越近。

葉秋低頭吻我,溫柔又細膩,我的唇感到一片冰涼,非常享受的索取,雙手攀上了葉秋的后頸,在這個深吻中,我們都忘記了現實,只想給彼此更多慰藉。

葉秋喜歡我,我當然知道,我是多么敏感的女人啊,他看我的眼神,對我的照顧,對悠悠的寵愛,也許因為前半生太苦了,遇到葉秋,就像吃過中藥后嘗到的一點甜,我貪婪的想要品嘗更多。

清晨的陽光從門簾間透進來時,葉秋已經買好了早點,放在茶幾上,清粥小菜,對宿醉的我應該很好。

我的頭有些疼,呆呆的看著葉秋在我的店里忙里忙外,半天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臉再次紅了,我居然酒后勾引了大學老師,忽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害臊到臉紅。

葉秋看我不知所措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低頭說了句:“你昨晚吐了,今天喝點粥可能胃舒服點,我去上課了”,逃也似的開車走了。

一整天我都暈乎乎的,跟顧客交流也答非所問,我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但在內疚之后,居然有一絲甜蜜,我是喜歡葉秋的,就算醉到不省人事,我也知道身邊這個男人是誰。

我的前夫是通過相親認識的,當時我的哥哥等著我這個妹妹出嫁騰房子,好裝修了娶媳婦,父母更是每天擺臉色催婚。

一個親戚介紹了前夫,年齡合適,家境懸殊不大,也算老實,接了我下班幾次,看過幾場電影,吃過幾頓飯,便帶我回去見了家長。

匆匆領證結婚,婚后我們倆拿出所有的積蓄,加上兩邊家長的贊助,買了一套小兩居,還是二手房,不久我懷孕了,孕吐很厲害,前夫卻原形畢露,整夜打游戲,對我漠不關心。

那幾年是怎么挺過來的,我不愿再回想,因為悠悠是個女兒,公婆很不滿意,婆家催著生二胎,我死都不愿意,矛盾被激化,前夫動手打了我和悠悠,讓我下了決心離婚。

本來房子也很難爭取到手的,好巧不巧的,我的哥哥拍到了妹夫與別的女人擁吻的照片,我也在他睡后拍到了手機里和出軌對象的聊天轉賬記錄,前夫無話可說,放棄了房子和女兒,帶走了家里并不多的存款,住到了那個女人家里,那個比他大很多的女人愿意養著他。

昨晚我借著酒勁拉住葉秋,心里好像有只貓在抓,活到這么大,從沒有為自己放縱一把,清醒時做不到的,酒精幫了我。

但是葉秋是田莉的表哥,我并不了解他的過去,只是聽田莉說過她這個表哥清高孤傲,喜歡他的女人他看不上,一直單身著。我想,發生了這件事,我對葉秋也許應該多了解一點了。

晚上,我拿出手機,給田莉發了條微信“謝謝你介紹客戶給我,也謝謝你表哥的幫忙”,過了一會,田莉回復來了“別客氣,葉秋這幾年太孤獨了,幫你也是幫他自己。”

我有些發愣,這么好的男人也單身么?突然又開心了起來,只要他單身,我也單身,發生點什么,你情我愿也不妨礙誰。

心里漸漸盼望著葉秋來找我或者看望悠悠了,偏偏此后半個月,葉秋沒再來過。

我思前想后,覺得葉秋為人清冷,當時意亂情迷下沖動了一次,過后可能怪我放浪不自重,勾引他酒后亂性,也許就此看不起我了吧。

拿起手機,想跟他說點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半天后發了句“最近很忙么,悠悠想你了”,葉秋倒是秒回“最近家里有點事,我也想悠悠了”。我嘆了口氣,成年人的感情,都是躲在孩子的身后,偷偷窺探。

這天夜里,顧客來了好幾波,一直到九點半才走完,悠悠已經撐不住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正要關門帶悠悠回家,卻看到喝了酒的葉秋站在店門外。

他可能好幾天沒刮胡子了,淺藍色襯衣也有些皺巴巴,看到我就俯身一把抱住了,頭埋在我的脖子里,渾身的酒味。我把他帶進店里,從里面關了門。

葉秋喝了我遞給他的蜂蜜水,雙手掩面坐在沙發上,半天沒說話,我坐在他對面,也不知說什么,氣氛詭異的安靜。

半天后,葉秋抬起頭來,眼紅紅的看著我:“石嵐,我喜歡你,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么心動,但我父母不能接受帶孩子的女人,最近鬧得很僵,我想慢慢說服他們,可不可以讓我照顧你們母女倆,給我一個臨時的家?”

我太吃驚了,他半個月沒來,不是因為嫌棄我疏遠我,而是自顧自跟父母說了想跟我戀愛,得不到家里同意?可剛才葉秋在說什么,要照顧我們母女,給他一個暫時的家!

葉秋滿臉疲憊:“我爸媽感情不和,從小我就是在他們的爭吵中長大,我爸的公司規模越來越大,很少回家,我媽除了和姐妹打牌就是拿著手機追劇,我回到家就是一個人,連一句交流和關心都沒有,冷冰冰的房子里沒有一點溫度”。

葉秋走到我面前單膝跪下,握住我的手“嵐,我喜歡你,喜歡悠悠,你的才情和美麗讓我動心,你的溫柔又讓我感到溫暖貼心,我知道你也不討厭我,這一年,我給父母接受你們的時間,你也給我互相了解的機會,就算我們完成彼此一個心愿好不好?”

我被打動了,既能與他兩情相悅,又能讓女兒享受父愛,自己心里早就在呼喊,答應他,答應他。但我們倆的背景和條件懸殊太大,我有預感,終究我們是走不到一起的,感情越陷越深,將來也許受傷的還是我。

葉秋看出我的掙扎,頭埋在我的膝間,含著淚說:“我是個內心孤傲的人,有時可說是冷漠,朋友很少,父母不親,更少對女人動情。”他抬頭看我:“但是嵐,你讓我動情了,你讓我知道了什么才是可心的女人,可以讓我照顧你一段么,就算將來沒緣分在一起,那也會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我遲疑的點了點頭,顫抖著說:“那你就去我家住吧,但是不要讓你爸媽知道”。我不想好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被打擾,悠悠被嫌棄。

葉秋低頭親吻我冰冷發抖的手,語音中帶著哭腔:“我知道,謝謝你,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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