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兄弟刀法很俊
書名: 人在錦衣衛,我的破案天下無敵作者名: 黑咖啡少糖本章字數: 2059字更新時間: 2023-12-14 16:16:19
兩人聊了一會兒,劉月娥便在劉大嬸的催促聲中返回里屋。
臨走前,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陳義搖了搖頭,暗嘆這小妮子年紀還小,不知溫柔為何物。
徑直回到家中,只見幾間廂房果然被仔細收拾過一遍。剛被抓捕時,整個宅子被錦衣校尉翻了個底朝天,如今已是整整齊齊,干干凈凈。
他痛痛快快地洗了個冷水澡,坐在自家院內,開始重新回顧案情。
雖然殺官劫銀案基本結案,但陳義始終認為,整個案件疑點重重,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其一,王懋芳只是一個小卒子,每月卻能收到一大筆錢,足夠他在勾欄瓦舍揮霍。可見,這伙人有穩定的收入來源;
另外兩個兇犯就更不用說了,能在滿城官差的重重搜捕下脫身,在京中實力遠比想象中強。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誰在暗中給他們提供銀錢和掩護?
其二,對于一個有穩定收入來源的團伙而言,七百多兩銀子并不算多。他們為何要捅錦衣衛這個馬蜂窩,非要假冒緹騎去犯案呢?
如果不是為了劫銀,陳義想不到其他理由。
金正威僅是一個巡檢司主官,芝麻大的正九品官,沒必要假冒緹騎才能殺害。如果匪首與金正威有私仇,放條毒蛇去暗殺更加簡單。
其三,他們將巡檢司牢房里的走私犯全部放走,到底有什么目的?
案后王懋芳敢于立即回京,證明在素描肖像畫出現之前,他們不太害怕被通緝。這樣一來,擾亂追捕的理由就有點站不住腳了。
還有,錦衣衛里的內奸是誰,此人為何要幫助一伙強盜?王懋芳為何反復加害自己?以后還會不會再來?
該案疑點多得一只手都數不清,搜出一個藏身之所,猶如窺見冰山一角,遠沒達到水落石出的地步。
只可惜,王懋芳服毒自盡,線索也隨之中斷。
天啟皇帝龍顏大悅后,全城搜捕也因擾民非議而中止,令人無可奈何。
想到還有兩個兇犯在逃,陳義感到芒刺在背,于是拿起雁翎刀,在院中矗立。
錦衣校尉有兩大來源,一是招攬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二是上五所的世襲軍戶。其中江湖人士較少,軍戶為多。
為了不被江湖人士壓制,軍戶子弟世代勤學武藝,無論正丁還是軍余,都有一身好本領。
和其他軍戶一樣,陳家刀法亦由軍中武技演化而來。
刀法大開大闔,講究力量與速度,追求一擊必殺,很適合在戰場上與敵人拼命。
十幾年前,陳父曾單槍匹馬在京郊面對十幾個亡命之徒,結果,不但將盜賊擊潰,還擊殺四人,生擒兩人。
憑那一戰的功勞,陳父升上小旗官,所以督促兒子練武更加勤快,態度也嚴厲了許多。
經過十幾年打熬,十五、六歲時,陳義已練得身強體壯,與陳父打得有來有回。后來陳父在遼東殉職,他更加勤學苦練,時刻準備襲職進入錦衣衛。
蘇醒的第一戰,因為身體虛弱,他沒能在圍捕下突圍。這十幾天經過跌打名醫姚春悉心調理,身體已恢復大半。
為了對抗兇徒,陳義決定重拾武藝,加強修行。
不奢望以一敵百,起碼要能保護自己,不能被兩三個刺客輕易暗殺。
他閉眼矗立了一會,忽然“嗆”的一聲拔刀出鞘,在自家狹小的院子里揮舞起來。
月光下,頓時刀光四起,院中落葉隨著呼嘯的刀風飛舞,果然是虎虎生威。
一套刀法練完,陳義不由感嘆,陳父能在臥虎藏龍的錦衣衛升至小旗,果然并非浪得虛名,是有幾分真本事。
接著,他又閉起眼睛,回想當夜惡斗毒蛇的感悟。
一片樹葉在身后飄落,他忽然再次拔刀,猛向身后揮去。電光火石間,樹葉已被刀鋒削成兩半。
“好刀法!”
一聲輕聲贊嘆聲響起。
陳義專心致志時,聽覺、視覺和第六感都極其敏銳,早就發覺有人暗中靠近。
抬頭看去,來人正是前往通州辦案的趙勇。
陳義喜道:“趙叔,你怎么來了。”
趙勇從墻頭躍下,笑道:“在外面聽到你在練功,便沒有敲門而入。要不然,也看不到這么俊的刀法。”
陳義知道趙勇以前是江湖人士,并非軍戶出身,便謙虛道:“趙叔說笑了,軍中粗淺武藝,京城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人會。”
“軍中武藝怎么了,昔日戚家軍橫掃江浙,用戚家刀打得扶桑刀客屁滾尿流。戚家刀不是軍中武藝?”
陳義頓時語塞,他知道戚家軍能力克倭寇,主要靠鴛鴦戰陣和嚴明的軍規。不過戚家刀威名遠播,確實令人無法反駁。
于是賠罪道:“小子失言了。”
趙勇走到陳義身后,撿起劈成兩半的落葉,嘆道:“前面那套刀法……還可以。最后回首這一刀,就真的有點厲害了。你有這個本領,卻被王懋芳這等人偷襲得手,真是讓人搞不懂。”
陳義哪里能解釋清楚,只好笑稱這一刀純屬瞎蒙,再來一次,未必能削得如此整齊。
又問道:“趙叔剛剛從通州回來?可發現新的線索么?”
趙勇點點頭,又將手中一袋酒肉晃了晃。
“邊喝邊聊。”
兩人在院內相對就座,重新談起案情。
原來,那天趙勇和眾人在張家灣分別之后,很快趕到通州設卡盤查,同時調查巡檢司走失牢犯一事。
經過一番恐嚇,知州何大立承認瞞報,卻堅稱從未授意手下藏匿名冊。
后來,劫銀案告破,趙勇回京之前,又跑了張家灣一趟,審問被抓回的幾個逃犯。
據逃犯稱,當天兇犯在牢內磨蹭了一陣,后來又從后門分批放走了所有人。
至于先放了什么人,后放了什么人,誰都說不清楚。
陳義沉吟一會,提出一個猜測:“兇犯假冒緹騎,會不會就是為了放走牢里的某個人?第一批先走的人是正主,后面那些都是‘陪跑’而已。”
趙勇喝了一口酒,沉聲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走丟的人那么多。除非將所有人全抓回來,否則,根本查不出哪個才是兇犯真正要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