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給朕出來
- 被迫賜婚,王妃她提刀殺穿皇城!
- 仙女奶茶
- 3186字
- 2024-04-12 17:28:25
拓跋連城親自送唐慶離開了南王府,有意無意打探的人多少得到了這個消息,可轉(zhuǎn)念想想,覺得這消息得到了也沒什么用。
倒是拓跋連城在門口站了良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唐慶離開的方向,嘴角緊抿,側(cè)頭時,那青黑色面具下露出一雙帶著暴虐與狠覺的眼睛,定在人身上,頓時寒冬大雪都更冷了三分。
總覺得,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發(fā)生。
想了想查探的人還是轉(zhuǎn)到回宮,告訴了自己的主子。那主子聽罷,卻笑著道句“知道了”后,便什么也沒說,反倒讓在外守門探究的禁軍奇怪了好久。
鑒于此事沒有什么厲害,兩邊便就此揭過。
第二日,拓跋連城又進(jìn)了宮,這次還帶了瓶上好的傷藥,是女兒家美顏護(hù)膚的東西的,但只說了幾句話又分開。
蘇莞然去慈寧宮坐了會兒,給公皙淑慧講了幾個逗趣的笑話,期間公皙淑慧笑得岔了氣,拿鼻煙壺嗅了三四次,精神很是爽利,可惜后繼實在太過乏悶,沒過多久便說累了,蘇莞然便又告退。
離開了慈寧宮,采采笑道:“王妃姐姐的鼻煙壺可真是個好玩意,太后如今去哪兒都要帶在身上,帶到身子不爽了,便拿出來嗅一嗅。”
“通神達(dá)氣的東西,帶在身邊也好,”蘇莞然面帶微笑,淡淡道,“我看太后這兩日心情倒是不錯,看來前日發(fā)生的事,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采采道:“夜里太后倒是提過兩次,只是一想起來就腦子疼,便不大想,只說外人要怎么想,由著他們便是,耳不聽心不煩。”
“太后心胸豁達(dá)。”蘇莞然半真半假地夸了一句。
“其實太后也不是不介意,只是身體上不去,公皙家又……”采采略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太后如今管的事沒有以前多了,也管不了太多了,一心只撲在皇上身上。”
蘇莞然挑眉,“這么說,明日是朝會之日,太后應(yīng)該會很上心?”
采采挽住她的胳膊,低聲道:“上不上心,要看針對什么事了,針對太后的,太后自然不計較,總不能廢了太后去不是?至于皇上么……”
“皇上,”蘇莞然搶過話頭,嘴角含笑,“沒有人會針對皇上,快過年了,大戲得在年宴上開,這會兒干什么要鬧這幺蛾子。”
采采哼笑,“王妃姐姐說的是,過年嘛,越熱鬧越好。”
蘇莞然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額上一戳,“你可真聰明,快回吧,萬一太后找你伺候,你不在怎么辦?我和琴丫頭去畫閣走走。”
“去畫閣干什么?”采采道:“蘇畫師可不在畫閣,今兒皇上讓人在御花園擺了臺面,說是要在那里看歌舞雜耍,您得去御花園才行。”
這個天氣,看歌舞雜耍?
“倒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怕內(nèi)務(wù)府的太監(jiān)忙得脫不開手。”蘇莞然搖搖頭,很是無語。
風(fēng)雪漸渺,時間漸長,正午的陽光破天荒地溫暖了很多,走到御花園,踏過花石子路,蘇莞然只看到旁邊坐了好些民間藝人,有戲班子、歌女、舞姬、雜耍人不一而足。
將至年節(jié),各處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jié)彩,打掃清理的人連夜就安排好了,夜里就開始收拾,內(nèi)務(wù)府將往年不用的草皮也拿了出來,說是要推陳出新,弄出個景觀來搏皇帝一笑,還挺神秘的。
就因為此,蘇莞然看見了一路宮女太監(jiān)捧著燈、燭、花、綢等來來往往,度其狀之盛大,相來非同一般。
旋即蘇莞然便聽到兩句唱詞,咿咿呀呀得也沒聽清,只大略聽到“孤王”與“輕舟”之類,那婉轉(zhuǎn)而高揚(yáng)的聲音趁著寒風(fēng),風(fēng)嘯樂喧,莫名的凄涼。
她腳步一頓,努力想回憶這是什么詞,可她自小識字倒罷,這些看戲消遣的玩意實在知道得不多,便問琴丫頭道:“這是什么詞?”
琴丫頭想了想,搖頭,“我也不知道,王妃想知道嗎?”
“問問吧。”蘇莞然往里走,拉住一個曲藝人問:“這位先生,敢問這御花園里唱的是什么詞,恁地悲傷?”
曲藝人還當(dāng)她是宮里的娘娘貴人,忙行禮道:“回貴人,這是民間戲折,唱的是‘孤王乘舟如江漢,將王女在前,嫵嬌天人兮,也遙遙妙妙兮,也求不得兮,也追不及兮,累煞矣,不如嬌兒美婢’。”
原來是一折風(fēng)情之詞,蘇莞然輕笑,拜過曲藝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御花園走,就見那當(dāng)中搭了個戲臺,濃墨重彩的曲藝人眸中含淚,蘭花指一揮,長袖如煙紗般隨風(fēng)而起,凄清苦楚皆在舉止言行中。
而看臺上,早就喝得失態(tài)的皇帝拓跋陵拍著大腿,也跟著打節(jié)拍唱曲詞,蘇子默靜靜坐在身邊,手中拿著白玉酒瓶,有些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蘇莞然見狀,趕緊往他那兒招手,蘇子默沒看見,高士卻看見了。
他用拂塵碰了碰蘇子默,對蘇莞然抬了抬下巴,蘇子默眼睛一亮,立馬就要過去,然才要起身,手中的酒瓶忽然被搶走,而后以一個又長又危險的弧度向著蘇莞然扔了過去!
“誰在那里打擾朕看戲,給朕出來!”
琴丫頭捂嘴尖叫,下意識擋在了蘇莞然面前,額頭被砸個正著,頓時頭破血流,蘇莞然也被嚇了一跳。
風(fēng)雪嘶鳴之聲驟然變得尖銳,熱鬧的節(jié)拍戛然而止,方才還沉靜在“君王掩面求不得”般哀傷中的戲子臉色一變,臉上油彩都變得晦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御花園中,一片死寂。
蘇莞然反應(yīng)了片刻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臉上怒色一閃,卻不得不按捺怒氣,帶著琴丫頭上前跪安,“皇上恕罪,是莞兒想看看子默,并非故意沖撞。”
拓跋陵酒氣極重,兩只手趴在桌子上,瞇著眼睛打量她,而后突然驚訝道:“咦,這不是南王妃嗎?你怎么在這里?”
蘇莞然咬牙,“回皇上,臣婦是來看子默的,剛才不下心驚動了皇上,還望赦罪。”
“剛才的是你?”拓跋陵驚訝之狀更濃了,“哎呀呀!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揍了自家人啊!高士,快派人扶王妃回宮,叫太醫(yī)來!”
拓跋陵慢慢站了起來,身體東偏西倒,眼中也不清明,高士連忙扶上去,卻被拓跋陵推開,“讓你去服侍朕的弟妹,你跟著朕……做什么?還不快去,你想抗旨嗎?”
拓跋陵醉得狠了,說話更加嚇人。
高士身體一顫,也不敢多待,趕緊下去道:“南王妃起來吧,咱家?guī)タ纯刺t(yī),這大冷天的,別涼了身子。”
“我沒事,倒是我的婢女受了傷,”蘇莞然垂著頭,眼底冰冷,扶起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衣襟的琴丫頭,同蘇子默對視一眼,“……子默,扶著點皇上,阿姐沒事。”
她不是傻子,那瓶酒分明就是沖著她扔過來的!
拓跋陵分明是沖她發(fā)怒,不,應(yīng)該說是借著傷害她,對拓跋連城發(fā)火!
定是為了報復(fù)城門之變,沒處撒氣,所以就算在了南王府頭上!蘇莞然看著臉色駭白的琴丫頭,心中無名火越燒越旺。
就讓你得意幾天!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蘇莞然一走,拓跋陵便又讓人繼續(xù)歌舞,仿佛剛才的插曲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可看著地上的鮮血,眾人都覺得一股寒涼如影隨形,就連笑意都斂了許多。
御膳房送來一碗醒酒湯,蘇子默轉(zhuǎn)遞上去,跪坐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拓跋陵,“皇上是故意將阿姐激走的嗎?”
拓跋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方才十分醉意,如今只剩得三分,他“哦”了聲,問:“何出此言?”
“您今年似乎才三十八,”蘇子默還記著方才岌岌可危的一幕,想起蘇莞然肚子里的孩子,冷汗便濕透后背,“您……為什么要攻擊阿姐?”
“嚄。”拓跋陵難得聽到他這么冷硬的質(zhì)問,饒有興趣地拿起酒杯,反問道,“朕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蘇子默臉色青白不定,卻聽拓跋陵道:“記住,年節(jié)之前,你要是敢對她說半個字,朕殺了她,禁軍也保不了她。”
蘇子默刷地抬頭,卻只看見冷酷的側(cè)臉,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可又忍不住寒毛亂豎,半晌,聲音沙啞地問:“皇上,莫非是在懷疑于秋兒之事,與阿姐有關(guān)?”
這話問的委婉,實際上,蘇子默想問的是南王府,可他不能直說。
“朕不想聽這些,而且,”酒杯輕輕放在桌上,轉(zhuǎn)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殘酷冷漠,“朕要?dú)⒁粋€人,需要懷疑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既然是昏君,那做些不明緣由便要?dú)⑷说氖拢坪跻矝]有什么奇怪的吧?
蘇子默險些坐不住了,幸而他的理智極其強(qiáng)大,他毫不避諱地同拓跋陵對視,倔強(qiáng)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決絕,干脆將話題說開了。
“皇上這幾日很奇怪,您究竟想做什么?”
拓跋陵卻淡淡挑眉,看著幾次炸毛的小狐貍,心情大好,“朕在玩,看不見嗎?過年了,就該好好玩。”
廢話!
只是玩會至于對一個人喊打喊殺?至于為了玩就在自己“昏君”的賬簿上再添一筆?
若說不是另有圖謀,他把腦袋摘下來給他當(dāng)球踢!
而此時,蘇莞然已經(jīng)回到了宮中,琴丫頭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其他三人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傳消息!”蘇莞然目光一冷,“讓禁軍去請王爺進(jìn)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