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代廣州學評論(第1輯)
- 徐俊忠 涂成林主編
- 4字
- 2024-04-09 16:38:27
學科前沿
關于“廣州學”學科建構的幾個問題
涂成林[1]
摘要:關于廣州學的學科建設,有幾個方面的重要指涉。一是廣州學的基本定位和現實需求,二是廣州學的學科框架、基礎理論、學科分支和文獻典籍,三是當下廣州學建構所面臨的歷史與現實、點與面、本土性與開放性等若干核心問題。
關鍵詞:廣州學 學科建設 框架 核心
近年來,經過同行方家的不懈努力,“廣州學”不僅進入了地方決策者的視野,也進入了神圣的學術殿堂。其明顯標志,一是有關推進廣州學研究的建議不斷得到地方首長的認可、批示與貫徹,最終促成了今日匯集全國同行的“廣州學論壇”之盛舉;二是“廣州學”研究項目,經過多次論證、反復推敲,最終脫穎而出,建構出“廣州學協同創新發展中心”的開放研究平臺。然而,任何一門新興學科的提出和成長,都免不了受到各種不同的質疑,都會在論爭中發展和成形,“廣州學”也是如此。有鑒于此,本文就“廣州學”學科建構提出如下構想,就教于各位方家。
一 關于“廣州學”的學科定位
“廣州學”顯然不是指傳統專業門類意義上的一門學科,而是一門綜合的、交叉的、集成的新興學科。但不能否認,“廣州學”并非空中樓閣,其基礎學科依然是傳統意義上的學科,如城市學、地理學、社會學、經濟學、歷史學、文化學等。另外,“廣州學”又是一個以現實問題和客觀需求為導向的學科集群,是多種學科交叉、集成研究的產物。
換言之,“廣州學”是以研究廣州現實發展的諸多問題為切入點、增長點,進而延伸到廣州研究的橫向(空間)和縱向(時間)領域。從橫向上看,“廣州學”涵蓋了廣州經濟、社會、文化、科技、城市發展、生態文明等林林總總各個方面;從縱向上看,“廣州學”則延伸到廣州城市史、文化演進史以及各種專門史,依托和研究體現廣州底蘊的歷史文化遺存和各種文獻典籍等,深入城市文化、城市精神等方面進行深度發掘。
正因為“廣州學”具有橫向的廣度和縱向的深度,所以就有了協同合作研究之必要;又因為“廣州學”是一門綜合的、交叉的新興學科,所以也就存在創新發展之可能。正是這兩者的有機結合及其發展潛力,方構成當下“廣州學協同創新發展中心”存在之基礎,這也成為“廣州學”作為一門新興學科得以成立和獲得可持續發展的基礎。
必須指出,“廣州學”的提出,并非簡單給當下林林總總、零碎松散的“廣州研究”加上“學科”的冠冕,而是基于學科概念、學術體系和研究方法對現有“廣州研究”的成果進行甄別、梳理與整合,使之具有學科的樹干和學術的枝葉。同時,“廣州學”一旦作為學科確立或者發展成形,就必須按照學科建設規律去梳理、整合與發展,既要厘清“廣州學”作為學科的學科定位、內容框架與學理邏輯等,也要確立“廣州學”的基礎理論、主干學科與分支學科等內容。可見,“廣州學”還剛剛開始,還有許多值得探索和創新的地方。
更需要強調的是,“廣州學”的提出,并非一時頭腦發熱或者時下流行的學科虛擬,而是契合當下地方學、城市學研究的國際潮流,契合廣州的歷史積淀和城市定位,更契合當前廣州經濟社會文化發展的客觀實際需求。
第一,“廣州學”的提出符合當前國內外城市學研究的大趨勢。在當前全球化背景下,城市成為國際競爭的主體,而城市間競爭又往往“以文化論輸贏”。這種趨勢不僅推動世界各個城市增強硬實力,也促使國內外關于城市的各種研究方興未艾,如火如荼[2],城市學的個案研究亦風起云涌。在國際上就有“東京學”“倫敦學”“巴黎學”“紐約學”等,在國內更有“北京學”“上海學”“杭州學”“溫州學”“泉州學”等。過去的京派、海派之爭,其實就是城市文化個性的一種比較,其本身也是城市學、城市比較研究的一個具體內容。雖然爭論者各執一端,但這種城市比較的爭論所引起的廣泛關注、造成的文化影響以及對城市文化資源的具象整合,都成為城市發展的重要因素[3]。廣州作為立城2200余年、綜合經濟實力長期穩居全國第三、在國內外均有重要影響的“特大型城市”,不僅至今尚未提出與城市實力相匹配的“廣州學”研究議題,關于自身的相關研究也落后于國內外其他同類城市,這不能不說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寄望于現時剛剛開啟的“廣州學”研究,當屬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第二,“廣州學”研究是廣州開展國際文化交流的主符號。眾所周知,越是民族的,就越是國際的;越是地方的,就越是世界的。基于“只緣身在此山中”的認識效應,若我們身處廣州來談論“廣州學”往往會感到稀松平常,地氣十足。但一旦“廣州學”走向全國,甚至走向國際,必定會因為嶺南地域特色和城市國際關注度而深受關注,最終成為廣州與國際交往的一個文化符號。事實上,我們如果用“canton”一詞進行國際范圍內的文獻檢索,就會發現數百年來汗牛充棟的文獻史料中,“canton”一詞雖然通指“廣東”,但空間范圍其實就是廣州及周邊的有限區域。因此,如果我們啟用以“cantonology”為名的“廣州學”研究,不僅可以承接浩瀚的國際研究文獻,而且可以接軌國際學術界關于廣州的最新研究。這樣一來,我們既可以建立一個具有國際視野的“廣州學”學術研究與交流平臺,也可以讓“廣州學”研究本身成為廣州作為國際大都市的一個文化符號[4]。
第三,“廣州學”的應用是服務廣州經濟社會文化發展的客觀需求。廣州作為千年商都、南國明珠,正在追求成為國際商貿中心和世界文化名城的發展目標。特別是建設世界文化名城,其要義之一就是梳理和繼承廣州歷史文化傳統,提升廣州城市文化品位,培植廣州城市文化精神。我們認為,“廣州學”的提出,正是實現上述目標的有效嘗試。在我們看來,“廣州學”研究不僅可以增加廣州的城市文化內涵,提高海內外人士特別是專家學者對廣州的關注度,增強城市的國際影響力,而且“廣州學”研究本身就是提升廣州文化軟實力和培育世界文化名城舉措的一個組成部分(這一點可能尚未引起決策者的真正重視)。可以設想,當經過多年努力之后,“廣州學”成為一門具有國際學術影響的“顯學”,廣州的城市文化價值就會得到充分彰顯,廣州的國際影響力就會得到進一步拓展,“廣州現象”的文化意味就會引起國際學術界的關注和深入研究。
二 關于“廣州學”的基本框架
如前所述,“廣州學”作為一門新興學科,正在建構,尚未成形。既然作為一門學科,從提出伊始,就必須按照學科規范構建其基本框架、理論體系、研究方法和文獻基礎。在這方面,筆者提出幾點淺見,權作引玉之磚。
第一,要厘清“廣州學”的基本概念,確立“廣州學”的學科定位。當下國內外關于城市學或地方學的研究,大致有以下幾種取向:一是著重于城市或區域的鮮明特征的研究,如“敦煌學”等;二是關注城市或區域文化本體或民族特色的研究,如西方的“蒙古學”以及前幾年轟動一時的“東方學”[5]等;三是對城市或區域進行全方位的研究,如“北京學”“杭州學”“泉州學”等。
“廣州學”大體上屬于第三種取向。但這里要明確,“廣州學”既不能理所當然地被視為“城市學”“地方學”的某一分支,也不能純粹被看作有關城市“文化學”的一門衍生學科,而只能是一門多學科交叉研究的綜合性新興學科。在我們看來,“廣州學”與其他各門具體的學科不是相互包容的關系,而是相互交叉的關系。這一點既可以從前面談及的“廣州學”研究背景(必要性、迫切性、現實性)等方面展現出來,也可以從其作為一門學科的多元化內容建構和多樣化方法論運用中揭示出來。
第二,厘清“廣州學”所關涉的基礎理論,確立“廣州學”的話語體系。任何一門學科的建構,都需要依托相關的基礎理論。就“廣州學”而言,起碼應包含以下三方面內容。
一是要包含“廣州學”作為一門學科得以建立、得以奠基的那些基本理論,如我們經常涉獵的城市變遷、區域發展、社會空間、產業布局、城市創新等基本理論。
二是要包含“廣州學”作為一門學科得以建立的各門具體的專業學科,如城市學、管理學、歷史學、文化學、社會學、建筑學、經濟學等相關的學科,這些學科的存在是廣州學得以形成并生發成熟的基礎營養。
三是要包含“廣州學”學科建設的基礎文獻。這方面需要通過學術史的梳理和文獻的甄別,將“廣州學”的歷史研究文獻和現實研究材料、國內文獻和國際文獻進行整合和匯編,使之成為“廣州學”不可或缺的文獻資源。
第三,明確“廣州學”的學科分支,建立“廣州學”的基本骨架。
一是要建立“廣州學”的縱向坐標和橫向坐標。所謂橫向坐標,就是對廣州當下的經濟、社會、文化、科技等各方面內容的研究;所謂縱向坐標,就是從現實的研究深入廣州的歷史、城市及建筑演變、藝術與音樂傳統以及城市文化及其精神的研究。由此而確立“廣州學”作為一門學科的“橫斷面”和“縱深點”。
二是要確立“廣州學”的主要問題和次要問題,通過主要問題的確立明確“廣州學”的主流話語體系,通過次要問題界定“廣州學”可能延伸和擴展的范圍,在此基礎上,要建立“廣州學”作為一門學科的基本范疇體系。
三是要劃分“廣州學”所涉及的不同學科層次。在這方面,既應構建“廣州學”的主體學科,如城市學、文化學、歷史學、地理學等,也應有與主體學科并行或者由主體學科衍生出來的其他學科分支,如城市社會學、城市生態學等,還應有對“廣州學”關鍵節點的人物、專題和具體問題的研究,前者如趙佗、陸賈、孫中山、陳炯明等,后者如十三行、禁煙運動等。
四是要構建“廣州學”開放性的學科體系和話語體系。加強“廣州學”與其他學科的知識對接,與其他城市學的交流,以及與研究廣州其他專題的合作,確立“廣州學”的學科開放性,推進“廣州學”的國際化研究視界、綜合性話語體系與兼容性學術標準。
第四,整理“廣州學”的文獻典籍,奠定“廣州學”的文獻基礎。學術文獻是“廣州學”作為一門新興學科的主要配置和構建基礎,必須給予高度重視。在這方面,筆者有以下設想。
首先,“廣州學”要充分運用《廣州大典》所提供的系統歷史資料,將《廣州大典》視為“廣州學”之所以為“學科”的文獻基礎,構建“廣州學”與《廣州大典》之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血肉關系[6],從而使《廣州大典》的文獻價值通過“廣州學”的生成與成熟而得到充分展示,使“廣州學”的建設通過《廣州大典》的基石而具有更堅實的基礎。
其次,“廣州學”應充分運用海外廣州研究所積累的卷帙浩繁的文獻,將這些文獻作為“廣州學”的學科基礎和國際學術交流的通路。自清以來,廣州曾出現過“一口通商”的輝煌,西方傳教士及后來的西方學者研究廣州者眾。這些資料不僅應當成為“廣州學”建構的基礎資料,也應該成為“廣州學”國際性起點的重要材料。
再次,“廣州學”還要高度重視和合理辨識當下國內研究廣州的種種文獻資料,通過匯集、歸并、辨別和整合等方法,使已有的廣州研究成果在“廣州學”學科建設上各安其位、各得其所。同時,還要依據現有資料、評價體系,整合當今學者的共同努力,建立未來“廣州學”的學科意識、學科取向和學科標準,提升“廣州學”研究之于廣州城市發展的資政價值和文化價值。
三 關于“廣州學”的幾個核心問題
就“廣州學”的學科建構而言,我們既要有“經世致用”的現實關懷和“以文化論輸贏”的可持續預期,也要有對學術本體的基本尊重和學科建設的高質量標準。基于這種考量,筆者認為“廣州學”從一開始就應該具有較為強烈的“問題意識”和“目標導向”,并始終秉持這種追求和態度,推動“廣州學”的深入研究和可持續發展。就眼下急需而論,筆者認為“廣州學”在學科建構中主要應該關注和解決以下幾個問題。
首先,應關注“廣州學”的“歷史”與“現實”,解決“廣州學”學科建構的時間維度問題。
一方面,我們需要繼續開展和深化“廣州學與廣州文化歷史研究”的系列研究,透過廣州城市演化、文化傳承、城市精神延續來確立廣州在城市、區域及民族發展中的歷史定位,通過廣州的歷史定位尋求廣州發展的現代價值和未來空間。
另一方面,我們也應基于城市發展的現實需要和疑難問題來倒逼和推進對廣州現實問題的多學科研究,既發揮“廣州學”原本的“經世致用”功能,也彰顯“廣州學”研究在提升城市文化軟實力方面的獨特作用。
其次,應關注“廣州學”的“點”與“面”,解決“廣州學”學科建構的空間拓展問題。
應該強調的是,“廣州學”當然是對廣州經濟、社會、文化、歷史等諸多問題或學科的橫向與縱向研究,這是“廣州學”必須聚焦的“點”和“根”,也是“廣州學”當然應該具有的“本土意識”或者說“學術本分”。
但是,“廣州學”研究又必須突破地域與學科的狹隘局限,發揚廣州城市原本具有的開放性和“廣州學”所秉持的開放態度,在推進“廣州學”學科建設中,將“廣州學與珠三角研究”“廣州學與港澳問題研究”“廣州學與東南亞研究”“廣州學與海上絲綢之路研究”“廣州學與世界華人華僑研究”等具有廣闊空間的研究議題納入“廣州學”的研究領域,從而不斷拓展“廣州學”研究的開放視野和話語空間。
再次,要關注“廣州學”的“千年商都”和“文化名城”定位,解決“廣州學”學科建設的城市文化稟賦問題。
2200多年來,廣州市得以立市和發展,與“千年商都”的歷史定位是分不開的。因此,廣州的城市個性和文化稟賦也是沿著“商貿文化”的軌道而不斷演進和嬗變的。從“南海神廟”的通商猜想到“黃埔古港”的歷史遺跡,從“十三行”的一口通商再到“海上絲綢之路”的煙雨風云,從100多屆的“廣交會”再到當下定位的“綜合性門戶城市”,兩千多年的廣州歷史讓這座城市“成”也商貿,“敗”也商貿。“千年商都”總是讓廣州在世人眼里“毀譽參半”,需要從文化著眼為“千年商都”尋找“定海神針”。
這正是“廣州學”所要承載且必須承載的歷史使命。因此,“廣州學”的學科建設,既要通過梳理兩千多年來廣州的商脈繼續打造廣州“國際商貿中心”的地位,著力構建廣州更為先進、更加國際化的商貿文化,同時,也要通過歷史文化的系統梳理和深入研究,通過“廣州學”的自身建設與拓展,充分發掘廣州城市歷史的文化基因,在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的貫通與重構中,在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的沖突與交融中,建立一種與廣州結合更緊、更為多元、更為包容的現代城市文化。
復次,要關注“廣州學”的“本土性”與“開放性”,解決“廣州學”學科建構的學術平臺問題。
廣州作為中國大陸文明的一部分,歷史上深受中原文化的影響,這使得廣州城市文化天然具有了中國文化的“本土性”;但是,廣州在歷史上又是一座濱江、濱海城市,天然的地域特色與海洋稟賦,長期的對外商貿歷史,激烈的中西文化沖突,同樣培育了廣州城市文化“開放、包容”的品格。“本土性”和“開放性”矛盾統一,無疑是“廣州學”在學科建構和問題研究中不得不深度關注的重要問題。
目前,廣州城市格局濱江臨海,城市人口結構多元,城市經濟開放度高,城市文化兼收并蓄,既是國家中心城市,又是國際性大都市。這些城市特質和歷史傳統,要求“廣州學”必須在廣州本土性和開放性的城市品格中尋求一種新的平衡,不僅在城市發展過程中要兼收并蓄國內外的城市發展經驗和研究成果,而且在“廣州學”的學科建構中也要注意展示和擴展城市發展變遷中的這種特質。
最后,要關注“廣州學”的“普適性”與“特殊性”,解決“廣州學”學科建構的學術本體問題。
對任何一座城市的綜合性、多學科研究,都既是對研究對象城市樣本的概括提煉,也是對特色經驗外延性復制的過程;同樣,任何學科的建構,也存在著某一學科建構本位的特殊性和學科原則、學術規律的普遍性問題。“廣州學”自然也不能例外。
因此,在“廣州學”的學科建構中,我們既要堅守所研究的樣本城市的獨特性和學科建設的本位意識,也要警惕和防止對自身城市個案研究與經驗的無限復制和擴散的危險。既不能用普適性的學術原則遮蓋廣州這個單一樣本城市的特殊性,也不能以城市獨特性為借口抗拒吸收其他城市的先進經驗或者妨礙不同城市間的良性交流。“廣州學”的存在價值,正是以理性為標桿,以學術為旨歸,一方面深入廣州的現實廣度和歷史縱深,提升廣州的城市特色價值和文化軟實力;另一方面,通過對廣州的深入研究,與其他城市的學術交流來推動國內外不同城市的取長補短,實現城市的共同成長[7]。
[1] 涂成林,廣州大學廣州發展研究院院長,研究員,博士生導師;廣州學協同創新發展中心負責人;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廣州市杰出專家。目前主要研究領域為馬克思哲學與文化批評、科學學與科技政策、城市綜合發展等。
[2] 美國芝加哥學派是20世紀較早對城市進行研究的社會學學派。20世紀斯賓格勒在哲學上最早提出對城市的關切,又有學者“從地理學的角度,稍后又從生態學的角度對城市進行研究”,其中尤以劉易斯·芒福德為代表。可參見[美]帕克等《城市社會學:芝加哥學派城市研究》,宋俊嶺、鄭也夫譯,商務印書館,2012,第4頁。
[3] 參見楊東平《城市季風:北京和上海的文化精神》,新星出版社,2006。
[4] 近年來,西方學界特別是美國學者對廣州的研究及其成果大多可以納入“廣州學”的范圍,如美國哈佛大學出版社出版的Ezra F.Vogel,Canton under Communism:Programs and Politics in a Provincial Capital(1949-1968),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0;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出版的Randolph C.Head,Early Modern Democracy in the Grisons:Social Order and Political Language in a Swiss Mountain Canton(1470-1620),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斯坦福大學出版社出版的Janice Stockard,Daughters of the Canton Delta:Marriage Patterns and Economic Strategies in South China(1860-1930),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2;Nation,Governance,and Modernity in China:Canton(1900-1927),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0.這些研究涉及廣州的政治、民俗、商業等多個領域,具有較大的學術影響。
[5] 參見〔美〕薩義德《東方學》,王宇根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7。
[6] 《廣州大典》是由中共廣州市委宣傳部、廣東省文化廳牽頭編纂出版的大型地方文獻叢書,收羅關于廣州的古籍3500多種,共520冊,內容涉及廣州學的方方面面。參見陳建華主編《廣州大典》,廣州出版社,2015。
[7] 這也正是以芒福德為代表的城市文化研究學者所倡導的:在整體上觀照人類城市的學術旨歸,它通過對不同城市的研究,力圖推進“一次新的城市聚合過程:億萬覺醒人民,團結一致,建設一個新世界”。參見[美]芒福德《城市發展史:起源、演變和前景》,宋俊嶺、倪文彥譯,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5,第58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