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國慶放假,我在那邊熟悉環境,沒有去玩,也沒有回家。
遠處有山,出門有河,和我們學校差不多,別人需要花錢才能看到的山水,而我每天一睜眼一眺望就能看見。
我不喜歡去玩,我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現在看來那時的我,活得真像一個苦行僧一般。
可我不覺得苦,見山是山,見水是水,沒有什么不好。
收假回來,老師問我們留守在學校的實習老師,“你們放假都不去玩的嗎?”
“沒去。”
“你們要出去玩啊,去吃好吃的東西,不然怎么會快樂呢?”
嗯,怎么說呢,就像突然被這番話點醒了。
我第一次上課是評講試卷,不算是正式上課,講試卷的時候速度太快,導致一節課還沒下課我就講完了。
講完后才反應過來,哦吼講太快了,但也不能返回去重新講了,所幸就這樣了。
他們有一個新生打籃球的比賽,我看了兩天就回大學那邊的學校了,原因是教資還沒考過,要請假回去考。
好悲傷,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悲傷,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考了。
只要一次沒過,那么這個痛苦一直會伴隨著你,直到你過為止,或是全部放棄。
再回來,他們準備開運動會了,初高中一起的運動會,我也是第一次經歷,盛大得像要把我高中兩年失去的運動會都補回來一樣。
為期三天的運動會,天氣陰沉沉的,心情很明朗。
我們搭帳篷,我們拍照,我們為他們喊加油,在青春即將結束的尾巴里,又經歷著更為熱烈的青春。
我看他們跳沙坑,看他們扔鉛球,看他們跑步,他們淋著雨跑,都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盡力就好。
可看他們拼盡全力的樣子,誰接人,誰送水,誰寫加油稿,誰負責大本營的衛生,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雖然落實的第一天多少有點小問題,沒事,問題不大都能克服,這個班級很好,班主任也很好。
我們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有所成長,班級凝聚力、集體榮譽感的形成離不開這些活動的開展。
我們班主任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她用游戲拉近了每個同學的距離,甚至也拉近了學生和老師的距離。
三天,我們利用比賽結束后的時間玩了多少個游戲呢?等我慢慢寫來。
第一個游戲丟手絹。
大家圍成一個圈,由一個同學拿著手絹圍繞著我們跑,然后趁我們不注意,把手絹放到某個人的后面。
在他還沒發現之前,你成功跑回自己的位置,那么就輪到他去丟了,要是被他發現了,他就會撿起手絹來追你,直到你被追上或者是你安全回到了你的位置。
被追上的話,不僅待會由你來丟,外加一個才藝表演,沒有才藝就背古詩。
我們那時沒有手絹,用沙包來代替的,沙包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它落到草坪時,會聽到“啪嗒”一聲,這不就告訴那個人,我扔你后面了哦。
所以放沙包的時候要用點小技巧了,不讓聲音跑出來。
他們剛開始玩,人家跑起來經過他們后,他們都謹慎地扭回頭去看自己身后有沒有沙包,后來我們不允許他們這樣做,有點作弊的感覺。
六十多個人圍成的圈太大了,跑起來把他們累得夠嗆,剛好是兩個實習生帶一個班,我們把他們分成兩個圈。
活潑好動的學生在我帶的那個圈里,他們玩的很嗨皮,而小伙伴那里,有點玩不起來,小伙伴說,他們都怎么不積極參與,扔沙包的人扔來扔去都是扔那幾個人。
臨近中午,他們只想著吃飯,玩了幾局后,后面不玩了。
第二個游戲是在第二天下午,踩氣球。
班主任帶著我們一起玩的,用的是歌詠比賽剩下來的氣球,玩法也很簡單,分成男女兩隊,在他們右腳綁上兩個氣球,一聲令下就去踩別人的氣球。
踩別人的氣球的同時也要保護自己的氣球不被別人踩。
“嘣——”
“嘣——”
一聲聲氣球聲傳來,不知道是誰腳上的氣球小命不保了。
最后學生比完,還有老師和實習老師之間的,他們都拍手叫好,仿佛比她們自己玩還有興奮。
于是我倆和四班五班的老師,四個兩兩組合開啟了比拼,小伙伴提前敗下陣來,而我也沒能茍活到最后。
原因是她們倆太有默契了,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勢單力薄,敗下來是遲早的事。
我們班主任一下子沖過來,我以為她要踩我的氣球,沒想到她沖到我后面,把我抱住,鉗制住,喊五班老師。
“快,快踩她的氣球!”
我笑得沒力氣掙扎,以我的氣球全軍覆沒而告終。
第三天早上,我們基本沒啥比賽賽程了,下著小雨。
我們擠在大本營那,還好講臺上面有個遮擋物,我們湊過去躲雨。
大本營身后就是階梯,大了三盞帳篷,勉強夠用。在班主任的帶領下,我們又在大本營玩起來游戲。
玩的是張三李四蘿卜蹲。
讓我想想,怎么介紹這個玩法呢?就是,我不是我了,我叫別的名字。
還是舉例吧,比如說我本名叫小a,玩游戲時我不叫小a了,我叫蜘蛛俠,小b小c,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歡。
然后在玩時,別人叫小a蹲,你不是小a了,你不能蹲,等有人叫到“蜘蛛俠蹲”,那么你就要開始蹲了。
快要蹲完時說下一個人的名字,“蜘蛛俠蹲,蜘蛛俠蹲,蜘蛛俠蹲玩小c蹲。”那么這個游戲才算玩起來了。
我們那時候為了方便,也為了大家相互認識,用的都是自己的本名和別人的名字叫換,當學生喊著“瑛老師蹲瑛老師蹲完……”
在別人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我感覺很奇怪,感覺像在和那個學生交換了人生一樣,當然,世界上沒有魔法,這是無法發生的事情。
有人說,別和學生走太近,走太近不好管。
是這樣,我們班主任把這個分寸拿捏得剛剛好,他們最怕他們班主任生氣了。
而班主任轉頭和我們說,她根本沒有生氣,只是在罵他們這件事情上,需要生氣發火他們才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