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不是天使,又不是禽獸;但不幸在:想表現為天使的人卻表現為禽獸。法國著名哲學家帕斯卡爾為我們道出了人之心靈的真實圖畫。
同時,有位西方哲人早在百年之前就告訴過我們: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也就是說人一半靈性一半獸性,因為誰也無法否認人是由猿進化而來的。
就像港片《逃學威龍》里張衛健想強奸他女班主任時說的話一樣:我怎么能這么做呢?這不就成了禽獸的行為了嗎?可轉念一想,人本來就是禽獸嘛!
觀眾看到這哄堂大笑的同時,我卻有說不出的悲傷與難受。正因為我知道人確實具有獸性的一面,所以盡管我看不起孔孟思想,卻從來不做反傳統的事。或許孔老爺子也正是深知這一點,萬般無奈之下才施出束縛后人思想與禮教的東西來。
要想戰勝獸性,唯有提高人的品質,而品質的提高,少不了道德的約束。這也是中國自古以來統治者都重道德而輕法治的原因。
我無意在這里說教,只想表述的是,即使我曾做出過像其他一些無恥之徒所做的下流行為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然,我無意標榜自己多么高尚,盡管有許多女同學都說我是一個好人,可我往往哈哈一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楚來。我痛恨自己的地方就在于:表面看起來是一個滿臉善意、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而背地里卻是一個想女人想得發瘋的大色狼;我總恨自己為什么不干脆一點:要么做一個十足的好人,要么做一個十足的惡棍,何必整天偽裝得那么累呢?但沒辦法,這就是文人的劣根性,表面文章是少不了要做的。
想想自己都已接近四十不惑的年齡了,為人處世還停留在少年時的思維方式上。以前在寫作上一直想成為普希金、徐志摩那樣的詩壇大家,而今又想成為盧梭、弗洛伊德那樣的思想大師。
我總在設想,既然盧梭以一部《懺悔錄》就可以史冊留名,那么我溪子清以一部“懺悔錄”是不是照樣可以揚名四海?
我不知道,因為在當下環境里,“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更何況,寫這么一本與傳統觀念相違背的書,不挨批已算是幸運了,更別指望受到讀者歡迎了。不過,想來想去,我還是堅持要把這本書寫出來。我覺得國人已被古代圣人們那句“人性本善”的謊言欺騙了數千年,現在該是終止的時候了。正像劉德華在《天下無賊》里對那個門衛所說:開名車就一定是好人了嗎?在此我也問一句:人之初,真的是性本善嗎?
因為我內心一直想把自己同那些無恥下流的好色之徒區分開,于是,我從思想,從品質,從靈魂,從目的,從方式等方面尋找各式各樣的借口,可我始終不能自圓其說。即使我做出過像禽獸一樣的事,但我還視死如歸地維護著自己的尊嚴與人格,說什么“我不是禽獸”。
其實關于男女那事,或許正似我的一個朋友說那樣:如果你同一個女人睡一張床,做了那事是禽獸的行為,可如果不做那事,最終連禽獸都不如了。
上帝,你老告訴我溪子清究竟該怎么做?
我知道,當我把目光投向我的家鄉、我的童年之時,就該是我回憶自身走過青春路程的時候了。盡管有位女作家說,“回憶本身具有自主權,總是極富人情味地隨意添加或刪減它意欲表達的事情,就連當時的場景,也在它善意的修正之后,變得更加合情合理”。但我還是要說,我溪子清所表述所回憶的,絕對與她所形容的不一樣,我要力求還原真實的自己,還原曾經的一草一木。我要把童年、少年時的困惑、迷茫、墮落與惡行,一絲不漏地道出來。
在宗教信仰上,我更相信基督教,因為它至少承認人是具有“原罪”的。就這樣的觀點,在我們這里也很難引起共鳴,要讓人承認他有罪,這不是笑話嗎?他們寧肯承認自己犯過錯,也不會承認他們有罪。什么是文化差異,這就是標準的文化差異。
二十世紀70年代中期,我出生在中原西部渭水流域的一個小村莊里。因為家鄉前面臨著一條小溪,所以我們村就叫臨溪村。自然,我們村的村民都姓溪,只有兩、三家外來戶姓游和許。
家父溪夏陽,姊妹五人,排行老二;大伯叫溪春榮,三叔叫溪秋寒,四叔叫溪冬風,小姑叫溪映花。爺爺溪中平,弟兄三人,老大叫溪左臨,老三叫溪右安。而輪到我時,卻是兄妹三人,大妹溪自影,二妹溪憐玉。如此大的家庭,可謂是熱鬧極了。
據奶奶講,生產隊吃飯時,爺爺在隊里是一名伙夫,別看不是什么當官的,可挺管用的,至少一家老小不用愁吃了。正因為這樣,村里許多人都愿意同我們家走得近,而爺爺在村里的威望自然也十分高。
臨溪村生產隊時屬于潁西鎮管,后來又分給了北秦大隊。臨溪村不大,只有四個大隊,七八百來口人家。我們家屬于十二隊,住房蓋在村中偏南的地方,門前有個水坑,坑邊有幾棵垂柳。在我們家周圍,住著幾個與我年齡相仿、關系不錯的小朋友。他們是溪慧茹、溪菊蘭、溪虹彤、溪虹艷、溪向前。
向前與我關系最好,盡管他比我小兩歲,可我們倆幼時玩得最好。當然,除了他們外,北地的溪木齊、溪鵬展、游亞新、許紅顏及東地的溪金銘、溪文方、溪利安等也和我互有往來。
記得上小學二年級時,我已七歲了。當時向前還沒有上學,他每天都要趴在我們教室的窗口看我們上課。在班里,木齊、鵬展、文方三個和我關系最好,可能是因為我們經常在一塊玩吧。當時我的同窗是許紅顏,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扎著兩根馬尾辮子,一晃一晃的,十分好看。
班主任是溪如明老師,他四十開外,比較精明,也比較通情達理,專門讓男生和女生們交叉著坐。能和紅顏一個座位,我心里十分高興,因為我很喜歡她那張圓圓的小臉蛋和那兩根好看的馬尾辮子。
那時我是個調皮的學生,經常和伙伴們打打殺殺的。尤其在紅顏面前,我更是有意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當時,我還不知紅顏是外來戶,不明白她怎么姓許,總覺得她是那么的神秘和美麗。
在相處的一年里,我們彼此的關系還算比較和睦。她經常為我唱她喜歡聽的歌曲,而我也總是把爺爺晚上講給我的故事再講給紅顏聽。當然,有時我們倆也會鬧點別扭,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是開玩笑的。
紅顏那時是我們組的組長,為了讓我學習好,考驗我的耐性,她經常想方設法地捉弄我。有次,她故意在我跟前搔首弄姿地引我注意,當我看她時她卻用木棍敲我的頭。雖然表面上我十分惱火,可心里挺高興,覺得被她打也是一種享受。
除了紅顏外,慧茹和我關系也算不錯。而其他幼時的伙伴,因比我大點已去外村上三年級了。諸如菊蘭,幼時我經常去她家門前玩,并和她伯伯家的兩個女孩一起玩“過家家”的游戲;那時,我還認真地承諾長大后一定要娶她當老婆呢。可時過境遷,兒時美好的夢想與舉動而今都已成了過眼云煙,恐怕連當事人都已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了。
可是,我溪子清不能,不僅僅是因為我記性好,而是因為我有著深厚的懷舊與念舊思想。我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無論是交朋友還是找愛人;因為我總覺得陌生是一種距離,而這距離讓我感到害怕。盡管我也知道陌生是一種美,可這種美卻深藏著危險與禍端。正是出于這種思維,我一直沒有尋到理想自己的對象,許多人不理解我曾經不找女朋友的舉動,正像我不理解許多人與另外一個陌生人結婚過一輩一樣。
多少年過去了,我唯一自慰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少年老成。當然,在許多地方我是不成熟的,可我所說這唯一成熟的地方,便是在“性”上。我也不知為什么,自己小小年紀時,就已經對男女關系十分了解且躍躍欲試了。這與我的人品與給人的印象形成強烈的反差。
在許多朋友眼里,溪子清是個十分單純和秀氣的男人,可能目前還是一個處男。他們一直認為,寫熟練唯美散文與純情詩歌的我,一定是個對男女關系一竅不通的傻小子。殊不知,早在幼年時期,我都已是一個風月場的高手了。
記住:千萬不要小瞧孩子!孩子也是人,也需要正確的性觀念引導,不然必將造成禍端。
我清楚地記得自己最早的一次接觸是和慧茹發生的。慧茹和我同齡,又是同班同學,因此關系比較密切。那時一回家我經常逗鄰居家的小妮們玩,總在思考為什么男孩和女孩的生殖器不一樣呢?
盡管有些兒童只是偷看一下異性解手時的姿態,但這已掩飾不住孩子們對性的好奇心與困惑心。我對性也十分地好奇與向往,我不僅僅滿足于一時的偷窺或觀望,我要大膽地去嘗試和接觸。而當時最佳的人選,就是慧茹了。她家就在我們家的后面隔兩排房,一放學回家,她必須經過我們家門口方能到達。因此,我們時常一塊上學、放學回家,一塊去野外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