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詳苗頭
- 曾許人間第一流
- 狼丶瞳
- 2159字
- 2024-02-19 19:34:46
從嶺城回來以后,曾許每日無不掛念任澗。盡管二人沒有機會再見面,但是在網(wǎng)絡(luò)上還是有些許交流。能夠收到任澗的消息,曾許就放下心來了,只不過關(guān)于任澗回家以后經(jīng)受了什么,她一點都沒和曾許說。
這讓他不由聯(lián)想任澗的處境,是不是又被母親訓(xùn)斥了。
2018年,8月11日。
“她媽真煩人!”曾許捶了一下桌子,把周圍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但他可沒有爆粗口,他是發(fā)自肺腑地吐槽任澗的母親。
碰碰涼里,曾許和崔楚秋棕坐在椅子上,把近幾天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女孩的家庭管教比較嚴吧,畢竟也是自己的女兒和一個男生單獨出去了三個晚上。”秋棕說。
“不是嚴不嚴的問題,她媽就是腦子有問題。”曾許苦大仇深,“任澗的抑郁癥多半和她媽有關(guān)系。”
“抑郁癥?”崔楚和秋棕都愣住了。
曾許頓了頓,恍然大悟地苦笑道:“對哈,還沒和你們說過呢。上次覺得時機未到,就沒和你們坦白,只是說她比較特殊,其實她是患有抑郁癥的。”
“真的假的?”崔楚不相信,“現(xiàn)在好多人都說自己有抑郁癥,不過絕大多數(shù)都是無病呻吟。”
“是啊,一開始我也這么覺得,但是和她相處久了就發(fā)現(xiàn)這個病真的在困擾她。”曾許拍了拍額頭,“而且你說的沒問題,說自己有抑郁癥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無病呻吟,而真正的抑郁患者從來都不會向外人展示自己的病。”
“這也是我們一直都不知道的原因么。”秋棕扶了扶眼鏡。
“哦!我說她怎么偶爾怪怪的。”崔楚想起了任澗的種種舉動,“我還以為她只是內(nèi)向呢。不過抑郁癥不應(yīng)該是不開心么,可我看她都有點自閉癥的發(fā)展趨勢了。”
“精神類疾病多少都有所相通吧……”曾許搖搖頭,“她的病很嚴重,或許與一年前檢查出來的簡單的抑郁癥已經(jīng)大有不同了吧。”
崔楚和秋棕對視一眼,還真是意想不到。
“我見過她發(fā)瘋、自殘,甚至是自殺未遂,一旦有影響她心情的事情發(fā)生我就特別擔(dān)心她,怕她做傻事。”曾許說,“她媽總是在精神上打壓她,這種情況我都受不了,更別說她了。”
“虧你這么關(guān)心她。”秋棕拄著臉,“能讓你擔(dān)心的人可不多。”
“是唄,我們倆都沒有這待遇。”崔楚附和道,“你可是都沒跟我們出去旅游過呢。”
“誒呀,大老爺們斤斤計較。”曾許瞥了他倆一眼,“我們?nèi)齻€以后有的是時間,這個暑假這么短,我只是想帶任澗開心些。”
“你值不值啊?”崔楚的問題直擊靈魂,“出去玩這幾天都是你花的錢吧?你本身什么經(jīng)濟狀態(tài)你不清楚啊?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場?她感謝的話沒有,面也沒和你見一次。”
“那是因為她還在她媽的責(zé)罵中沒走出來!”曾許一口咬定,“反正不管值不值,我都要這么做。她的人生已經(jīng)是灰色的了,我不能讓她一直這么黯淡下去,哪怕是能給她一點點色彩都可以。”
崔楚和秋棕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可從未見過如此高尚感人的曾許。
“許子,你該不會是……”崔楚頓了頓,“喜歡上她了吧?”
這一問,把曾許自己都問住了。他盯著桌子某處,目不轉(zhuǎn)睛,一言不發(fā),不知在思考什么,空氣一度陷入寂靜。
“瞎說。”秋棕開口打破尷尬,“人家可是好朋友,不許瞎綁CP。”
崔楚聳了聳肩。
見曾許默不作聲,秋棕又問:“許子,暑假剩下的時間你打算干什么?”
“對啊,你也不補課,有大把的自由時間。”崔楚點點頭。
“我嗎……”曾許抬起頭,“我可能會去打工吧。你們說得對,我現(xiàn)在經(jīng)濟狀態(tài)差得很,得先搞點錢了。”
崔楚皺著眉說:“想掙錢固然是個好想法,但是距離開學(xué)就剩二十天了,你連一個月都干不滿,哪個地方能要你啊?”
“找找小時工看看吧。”曾許說,“總會有辦法的。”
“這樣吧,我有個叔叔在肯德基工作,我看看他能不能給你安排個小時工。”秋棕想起來后熱心地提出。
“是嗎。”曾許平靜地說,“那有機會我去看看。”
“誒呀——許子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崔楚把雙手背在腦后,“你要真想她就去看看,沒什么大不了的。”
曾許斜了他一眼。
崔楚揚了揚下巴。
三人分別以后,曾許第一時間就向雪松小區(qū)去了,為了能及時見到任澗,他還給她撥去了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過了一會兒,任澗回了一條消息:「怎么了。」
「還好嗎,我去找你。」曾許回復(fù)。
任澗的名字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好一會兒,才發(fā)回來一句:「別來,我媽在家。」
曾許即刻停下了腳步,惆悵地望著天。
那的確是棘手啊,畢竟劉戀現(xiàn)在相當(dāng)不待見他,被看到了對自己對任澗都不好。
他稍稍低下頭,望著已經(jīng)不遠的雪松小區(qū),嘆了口氣。今天剛好是周六,劉戀休息也是沒有辦法。
隨后,曾許又給那個“老朋友”打了電話,問道:“有一陣子沒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交易地點換到哪了?”
“明海洗浴后邊的鍋爐房。”對方說,“怎么,藥又不夠了?”
“不夠了。”曾許坦白,“最近量有點大。”
“都說了這個藥有依賴性,會越來越上癮。”對方的話聽著好像是好心。
“那你還賣。”曾許嘟囔著。
“畢竟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啊。”對方說得也很直率,“這個藥的利潤相當(dāng)高,而且我要提醒你一下,在前天這瓶藥的價錢漲到一千七了。”
曾許瞬間眉頭緊鎖。
“漲得太快了吧?”曾許語氣變得不好了,“是市場價漲了還是你單方面漲價就為騙我錢?”
“別問那么多,買不買由你。”對方也變得不客氣起來,“反正除了我也沒什么人有這個渠道,就算是被騙,你也得心甘情愿。”
曾許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曾許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戒藥試試吧。曾許心里這么想,畢竟真的很貴,背了一身貸款又借了一屁股外債的他,實在想不出該怎么再拿出一千七百塊錢了。
戒藥嗎……
曾許一陣頭痛,藥癮又犯了。